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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口水,唐逸问道:“有人说你用公款给她添数,是怎么回事?”
陈达和一怔,搔搔大脑袋,说:“没有啊,就是前些日子她的债主又发现了她,唉,我正愁呢,一百多万的欠款,她父母吧生意失败都自杀了,那些债主就朝她追数,躲到了州还是躲不开。”怔了会儿,抬头道:“唐书记,我老陈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也不至于拿着帽子不当回事,也绝不会作出给您脸上抹黑的事儿。”
唐逸没说话,拿出了烟,点上一颗。
陈达和却是忽然怪叫起来:“唐书记,你说的后院着火是不是就是婷婷这件事?妈地,谁造谣呢?”
唐逸摆摆手,“不要管这些,嫂子那边呢?”没说下去,想来陈达和也明白。
陈达和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闷头吸烟,显然他不希望老婆和儿子知道,陈达和的儿子在国外读书,爱人也跟着过去了,照顾儿子的起居生活,这么些年了,夫妻间就算没有了爱情,那股浓浓的亲情也是陈达和割舍下的。
“咯吱”卧房地门被拉开,朱婷婷脸色苍白的走了出来,她怯怯地道:“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是陈哥,陈哥声音太大。”
“唐哥,是我一直缠着陈厅长,是我硬要跟着他,和陈厅长没关系,我,我现在就走,走得远远的,让谁也找不到我,我,我不会连累陈厅长的。”
看了眼泫然欲泣的朱婷婷,唐逸就有些无奈,不知道陈大叔怎么就能和这个林黛玉产生奇妙地情愫。
拍了拍陈达和的肩膀,唐逸道:“尽快回宁西。”
陈达和默默点头。
在套房门口,唐逸将一张支票偷偷塞给陈达和,低声道:“先把债还了,跟你说,这是借你地,剩下的钱你给朱小姐搞点生意,现在的州,我看可以炒炒房,不用五年就能连本带利还清,总之当牛做马你也得还钱,还我三百万,知道吗?”
陈达和没说什么,默默看着唐逸离开,看看手上两百万的支票,回身进了屋。
“陈哥,唐哥是什么人?他,他看起来真可怕。”朱婷婷坐在陈达和身边,小声的说。
陈达和哑然失笑,不过陈达和也能感觉到,唐逸已经不是以前的唐逸了,心里盘算什么,谁也不知道,看起来很亲和,实际上和其他人地距离越来越远,或许只有对自己是个例外。
将支票递给了朱婷婷,陈达和笑道:“唐书记借给咱们的。”
“啊!”朱婷婷惊呼一声,看着支票上一连串地零,再说不出话。
……
花团锦簇,漂亮的蝴蝶飞来飞去。
公园地竹子长椅上,齐洁正兴致勃勃的给唐逸掏耳朵,她穿着款式时尚地雪白吊带衫,浅蓝花纹的瘦腿牛仔裤,性感的乳白色高跟凉鞋,娇俏的美足在骄阳下更为迷人,仿佛释放着妖异的光芒,令来来往往的男人总要偷偷多看上几眼,每当看到那些男人眼里的热力,唐逸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喂,你以后穿上袜子行不?”唐逸终于忍不住了。
齐洁咯咯娇笑起来,“大老爷,要不要我足不出户,就等你的宠幸?”
唐逸就有些讪讪,不再说话。
“你呀,搁过去就是个暴君!你现在是不是想把人家的眼珠子都挖出来呢?”齐洁不满的嘟囓,唐逸讪讪的笑,不说话,齐洁有时候,鬼精鬼精的,外人可能觉得自己高深莫测,齐洁,却总是能发现自己那些孩子气的想法。
“老公,你这样经常帮陈达和,我怕他心里不舒服,在你眼里,老陈可能还是过去的派出所长,但人会变的,他在宁西可是能排的上号的人物了,你让他欠你的人情有些超标,我怕会起反效果。”
唐逸就笑了笑,“所以我利息收的有点高,算了,我但求心安,别人怎么想我控制不了。”
“不过老陈,应该没什么。”唐逸嘀咕着,和陈达和的这份友谊,他是很重视的,所以陈达和有情人也好,怎么都好,只要没有碰触唐逸的底线,唐逸总是要拉他一把的。
“人质那边谈的怎么样了?”唐逸问齐洁。
齐洁就轻轻叹口气,站起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闪闪发光的银带,“老公,你看看,江对面就是缅南特区,其实,这个所谓的特区就是一个赌城,国内地赌客每年能为缅南特区创造几十亿的收入。”
唐逸微微一怔,也站了起来,遥望江南林立的建筑。
现在的唐逸,在中缅边境的一个小城。周六,没有去上课,而是来这个小城和齐洁幽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随着地位地提高,在京城和齐洁手牵手逛街好像变得困难起来,总不能在宾馆里窝一天,将幽会地点放在偏远的小镇,无疑是个不错地选择。
但现在唐逸才知道,齐洁约自己来这里可不完全是为了约会。
指着缅南特区隐隐可见的建筑,齐洁道:“人质好像就在这个特区里,其实,这里的一些赌场绑架人质敲诈勒索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跑到内地去绑架,大概是第一起。”
“老公,你看看这个资料。”齐洁扭身招招手,十三快步走过来,将一叠资料递给唐逸。
唐逸翻开资料,脸色渐渐严峻起来。
缅南特区的赌场极为混乱,有了钱,在这里你可能是皇帝,但一旦输光了赌本甚至欠了债,这里马上就变成了地狱。一个借钱去赌博的人被称为是存放器官地活冰箱,“眼角膜、肾脏还有皮肤,都可以被赌场变卖,用来还债”。遭遇虐待的赌客描述说,他们被吊进一口游着蚂蝗地水井或者和狗熊关在一个隔开的铁笼里,狗熊的咆哮令人心惊胆颤。而前年川南警方解救一批赌客人质时发现绑匪虐待手段极为凶残,甚至还用了类似凌迟的刑罚,每隔几天就在人质身上剜下一块肉。
从世纪初,共和国已经无法容忍境外赌场的存在,共和国周边几乎所有国家大兴赌博业,蔚为壮观。以华人为主要消费对象的赌场遍地开花,每一个境外赌场都如同一根插在共和国身上地皮管,源源不断抽取血液,威胁共和国的金融安全。
去年年初,共和国开始向缅南方面施压,要求缅南特区关闭所有地赌场,公安部更通令川南等七个省区的公安厅,部署打击出境赌博现象。
去年下半年,总书记和总理就某个具体赌博案件或者个别泛滥严重地区地批示就多多次,并强调:这种情况如果任其发展蔓延而不采取措施,将会危害国家经济利益,助长贪污**行为,败坏社会风气。
去年的时候缅南特区第一次遭遇来自共和国地严厉打击——断供电、断通讯、断旅游、停办出境证,赌场大批从业人员被勒令限期回国。
公安部规定边境非便民不得进出,试图切断赌客出境的通道,令赌场失血而死。
但这一政策引起了川南边区的不满,今年年初,来自川南省西贡市的12政协委员提出了提案,要求“尽快启封汪林口岸”。汪林口岸附近正是缅南拉克赌城,号称“亚洲第二赌城”。
公安部对此提案书面答复为:“在一些边境地区境外一侧,基本没有什么旅游项目,这些国家通过博彩业、色情产业等吸引我国公民出境旅游,从而带动了边境地区境内境外住宿、餐饮等行业的繁荣发展。因此,边境游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边境地区的经济发展,但这种经济繁荣是一种不正常的经济形态。”
不过川南边区某些人的努力还是收到了成果,不久后,缅南特区的水、电和电信得以恢复,一些观望的赌场从业人员又回到了缅南特区。
唐逸看着就皱起了眉头,往往一些地方上的干部,为了地方经济的小利益,罔顾整个国家的大利益,真是没想到,宁西的一桩绑架案能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老公,看资料,公安部好像正在策划彻底清除缅南特区的赌场,你是不是?”齐洁抿嘴一笑。
唐逸默默点头,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第七卷 凤鸣京师 第十三章 宁西公安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中,一位穿灰色制服、看起来文质彬干部正在批阅文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秘书拿了一叠文件进来,年轻干部头也未抬,继续批注着手上的文件,秘书蹑手蹑脚的将文件摆在了他的案头,小声道:“谢省长,发改委的文件。
年轻干部眉头不为人察觉的动了动,目光瞥到了秘书刚刚送到的文件上,是民政部、财政部、发改委等联合发下的红头文件,《关于进一步做好农村五保供养工作的通知》。
谢副省长没有看内容,在篇头批注了“转民政厅、财政厅、发改委及相关部门”。
秘书王喜觉得他有些草率,小声提醒道:“要不要办公厅讨论下工作的具体办法。”王喜刚刚调来跟谢副省长不久,他精明强干,本来是很有希望进入梯队干部名单的,但就在省里准备将他放在某市副书记的位置上锻炼时,他以前服务的领导出了事,他也受到了牵连,被反反复复审查达一年之久,时不时就被纪委召去交代问题,但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到最后纪委也没有查出他有什么问题,但尽管如此,他也成了大院里的异类,大家都躲着走,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离职的时候,谢文廷来到了宁西,并在前不久将他要了过来做专职秘书,王喜知道,自己没出事在谢副省长眼里就是一种能力,更对谢副省长给了他第二次政治生命感激不已,做事情更加尽心尽力,力求能帮到这位年轻而又深沉的领导。
最近发改委关于农村工作出台的文件越发多了起来,以王喜的嗅觉,自然感觉到中央政策在向农村倾斜,可能和最近刚刚进入发改委主管农村工作的那位唐副主任有关,而这个风向谢副省长理应重视的,对谢副省长漠视中央文件的作法王喜有些不可思议,想了想,还是出声提醒了一下领导。
谢副省长眉头纵了起来,盯着王喜看了一眼,随即表情柔和起来,点点头,“恩,要办公厅讨论个实施办法。”顿了下,“你定一下基调。”
王喜嗯了一声,又说道:“听说今天下午地厅长办公会是赵厅长主持。”
王喜说的厅长办公会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