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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她不备,调她来布家;而转头月慕白和布洛林先生就能在她不在场的情形下继续会谈。
兰溪担心地转头望月明楼。
她都想到了的事情,她不信月明楼就没想到。可是此时月明楼的面上,半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感知到她的目光,他抬起凤目笑着凝她一眼,将一块鲱鱼舀入她餐盘,“布嫂子做的熏鲱鱼一级棒,尝尝。”
餐桌之下,他却伸手过来,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指尖。轻轻摇了摇,仿佛安慰。
原本是开心的,可是这一顿饭终究吃成了食不知味。月明楼却仿佛真的一点都不着急,吃完饭之后还陪着三个小毛头上楼去玩儿了一会儿网络游戏。到告辞的时候,已是夕阳满天,整个工作日的时间他竟然都这么给让出去了。
如果月慕白和布洛林真的有心合起来调虎离山,那么这一个白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俩达成协议。兰溪跟月明楼并肩走出布家,便急着问,“你真的一点都不着急么?竟然还有心情跟三个小布打游戏!”
瑞典相对地广人稀,居住社区道路宁静,月明楼不急不慢地沿着路走着,既没开车来,也仿佛不想打车,只在火红的晚霞里向兰溪眯了眯眼睛,“急什么?这回来瑞典,我五叔是来工作的,我却是来度假的。我还得感谢五叔替我出这趟差呢。”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兰溪担心地攥紧手指,“月总已经探知了你的计划内容,我亲耳听见他当着布洛林先生的面说出来。你竟然还这么轻松?你在瑞典这边的一腔心血,怕都要被月总给占去了!”
“傻瓜。”他伸手揉了揉兰溪的发顶,“其实你应该高兴啊。不管他是从什么渠道拿到我计划书的内容,但是总归他用的还是我的计划书——就算执行人不是我,可是瑞典合作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杜助理,你说不是么?”
“呃?”兰溪被问住,仰头望他的眼睛。他背后是湛蓝的天空,碧空上是一片一片热烈的云霞。兰溪就忽地觉得自己一直憋着难受的胸臆,终于能重新自由地呼吸。
她便笑了,垂下头去,“是啊。不管这个功劳到后来归在谁的头上,于公司经营的根本却无损伤。一切依旧还是原计划进行,是我太鼠目寸光了。”
月明楼笑得露出八颗牙齿来,用手臂推了推兰溪,“有五叔‘尽职尽责’地推进我的计划呢,那我们俩干脆就放个假去谈恋爱吧?”
“嗯?”兰溪再仰头看他,“你不该早点回公司去,趁着月总还在瑞典这边的机会,将公司再抢回来?”
月明楼摇头,满脸流光,“……那些事,都没有你重要。这样难得能出来一趟,当然要谈够了恋爱才行!”
“可……”兰溪还想劝说,却被月明楼伸出手指截住了唇,“杜助理,我这个总裁说的话,你又敢反驳了是不是?”
。
月慕白与布洛林先生签字完毕,交换文本。两人握手,月慕白还是咳嗽得坐了下去。布洛林先生担忧地扶住月慕白的肩头,“大月,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没事。”月慕白稳住气息一笑,“多谢布先生你的信任。我与我们月集团,定然不负所望。”
月慕白走出橡树集团,电告丁雨,“可以公布消息了:我月集团与瑞典橡树集团的合作已经达成!”
丁雨握住电话,已是微微哽咽。中国的时间比瑞典早7个小时,这个时间中国已是午夜。漆黑的夜色宛如海水一样吞没了丁雨,她却微微笑出来,“月总恭喜您。相信董事会与老爷子都会因为这个项目的成功,而将最后的疑虑解除。月总,月集团终于臣服在您的脚下。”
“是。”月慕白也是激动得隐隐含泪,“……终于。”
一声“终于”已是胜过万语千言。他终于能有机会向自己的父亲,向董事会,向所有人证明自己。大哥是优秀,可是他输给大哥的不过只是年纪,他不但有能力跟大哥做到一样的优秀,他甚至有信心超越大哥——而对于小楼而言,他月慕白的年纪和阅历又是小楼比不上的。
他现在真想就跑到大哥的墓前去,高高仰起头去望着大哥的遗像,告诉大哥,他一样做得到!
从小到大一直跟在大哥身边,一直认定大哥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却没想到大哥原来早已对他起了疑心。当年小楼跟大哥玩儿藏宝的游戏,他帮着小楼找到大哥藏好的东西,他原本想以此博得大哥的夸赞,却没想到看见大哥眼中的防备——对于任何商场中的男人而言,最怕的就是被人猜透了自己的心吧?就连这个人是亲弟弟也不行……
于是后来18岁生日,大哥买下月亮湾送给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跟大哥之间的感情已经就此割裂。可是他还是想要向大哥证明:他是能够做到的!他的聪明与果敢不逊于大哥,更不逊于小楼!
他做到了,终于。终于不用再站在父兄甚至侄儿的阴影之下。
“大哥,我曾经发誓,一定要打败你。今天,我做到了。”月慕白想要微笑,却终于被心底冲涌而起的疼痛掩住了,笑不出来。
对于这一场签约的暗战,布洛林先生却不知内情。对于他来说,月慕白或者是月明楼,代表的终究都是月集团,计划书内容是相同的,谁来签字都没关系。也更是因为,月明楼提前给他打了电话来,告诉他与月慕白签约吧,没事的。
月明楼只提出一个要求,要布洛林先生不要告诉月慕白以及月集团分公司的任何人,说他来了。月明楼说自己已经许多年没有放过假,此行来瑞典,只是来放假的。
年轻人总是贪玩些的……布洛林先生便也含笑答应,并未多想。
。
与瑞典橡树集团的合作,迅速得到了董事会的批准。经理层曾经对这个计划有所异议的,也因为这件事后来变成月慕白在主导,便没有再呛声。这一次的合作出乎意料地没有遇到阻力便被批准执行,这是月慕白与月明楼撕破脸以来的第一次。
因为进行得顺利,所以过程所需的时间极短。当月集团宣传部将这件事的通稿报给媒体的时候,庞家树这才回过神来!
庞家树第一时间召孙倩雯进办公室,劈手就将报纸摔在孙倩雯的面前,“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个方案是绝对不会被月集团通过的,所以我们这边不用太着急么?我信了你的话,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孙倩雯也皱眉看报纸,藏住心底的喜色,面上挂着惶恐,“老板,这件事也让我太意外了。我们都知道现在月慕白、月明楼叔侄两人反目,月慕白抢过执政权之后将月明楼之前的计划全部推翻。由此我们都有理由相信,瑞典这个计划,月慕白一定是要搅黄的。所以这次就算月慕白亲赴瑞典了,我们也都不担心他们会达成合作。”
孙倩雯瞟着庞家树的神色,缓缓说,“而我们庞氏,迟迟还拿不出一个更有竞争力的计划书来与月集团抗衡。与其强行上马,不如利用月慕白搅黄瑞典合作的机会来细细梳理,以争取其后的机会——这意见也是老板您当初的意见啊。”
“是啊,是啊!”庞家树也烦躁起来,“谁能想到这个月慕白究竟是怎么想的!他怎么会同意了月明楼的计划!”
孙倩雯从庞家树办公室走出,站在走廊里冷冷地耸肩笑。
庞家树那个蠢货,她当初奉了月明楼的命出言迷惑庞家树,让庞家树这次不要急着也一同赴瑞典去争抢,没想到庞家树就真的乖乖听话了……有这样的智商,他怎么能玩儿得过那个浑身邪气儿的男子去?段位差了太多。
孙倩雯沿着走廊走回自己办公室去,耳边还回响着月明楼当年对她说过的话:“商场上只有胜负,没有全身而退。我要的只是赢,我不在乎自己付出的代价。”
外人都以为月明楼被举报案件绊住,公司大权旁落在月慕白的手里,于是月明楼在瑞典这件事上注定也要失败——却没人能猜透月明楼的心思:他是将自己囚起来,迷惑住所有人的眼光;然后暗度陈仓,用他自己的暂时自由与权力为代价,护卫着那个项目顺利签约。
这世上没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与得失,只有他真的不在乎。所以注定了,是他赢。
。
在瑞典哪里可以吃到中国人能吃得顺口,却又还是地道的瑞典菜?
结果月明楼带着兰溪去了一间中国人开的中餐馆!
兰溪就忍不住笑骂,“我跑瑞典来,还来吃中餐。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啊?”
月明楼耸肩只笑。等到菜都端上来,兰溪品尝了之后才笑了——原来这间中餐馆的老板,已经是第三代的移民。他虽然面孔还是中国人,也能说中文,可是却是在瑞典出生和长大的,于是他烹调出来的“中国菜”,早已压根儿都是瑞典味儿了。
所以这些菜是中国人能吃得顺口的“地道瑞典菜”!
兰溪边吃边笑,只能服了他的鸡贼。
两人吃完饭结账,老板瞥了一眼月明楼的皮夹,看见里头兰溪的照片儿便笑了,“刚刚这位小妹还说不是你的女朋友。看,被我抓到罪证喽!你们就是男女朋友!”
月明楼登时笑得长眉轻扬,抓过兰溪的手就挤眉弄眼地点头,“老板好眼光!她就是我女朋友!”
兰溪囧死了。虽然两人的关系已经亲密如许,不过还从未在外人面前公开确定过关系与称谓,更何况是在这样异国的街头。兰溪便用力摆手,“老板您真的误会啦!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
月明楼很没面子,咬了咬牙,便伸手从兰溪的口袋里也抓出兰溪的钱包来。将钱包翻开,挥舞给老板看,“她是害羞呢。看,她钱包里的照片也是我!”
可不就是他么?就是当初他跟克林斯曼的那张合影。
看着两人钱包里的照片,老板笑得开心,“恭贺二位,早点办喜事哦!”
从中餐馆出来,月明楼还在笑,像个顽童似的将两个钱包并排放在一起,看看他钱夹里的她,又再看看她钱包里的他。
兰溪脸红,劈手将钱包给抢回来,“你干什么啊?真是的。”那老板连喜事都说出来了,什么跟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