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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溪隐在被子里咬牙,却也不客气地白了贺云一眼,“姐,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别自行联系到我们总裁身上去行不行?脑补不能当真的剧情的,这个道理你总归该知道吧?”
贺云气得瞪她。
兰溪也瞪回去,“你直接回答我问题就行。如果不愿意回答的话,那就别说话;让我安静会儿,我一会儿上网去问去。”
贺云被噎得抿紧了嘴唇,半晌才终于开口,“……商场上的男人,原本就都不干净。”
“杜兰溪你在这个圈子里时间也不短了吧,该看过无数个类似的场面:某某老总刚刚跟妻子秀恩爱,在媒体的聚光灯下过万结婚若干周年的纪念日;等媒体散去,他撒手就推了糟糠妻,转身就去叫上小蜜出去嗨皮。”
贺云耸肩,“我们那个圈子里,就有不少人给商人们当着‘女朋友’。实则哪里是什么女朋友啊,说白了不过是当小三儿;而且还是心知肚明地永远不能扶正的小三儿,因为商人们在人前还要维持家庭美满的假象。”
贺云冷笑,“商人重利轻别离,从古到今一直都是这样,又有什么奇怪的?”
贺云说着转了眼珠子,目光落在兰溪面上,“所以啊,相爱了又怎么样?结婚了又怎么样?男人终究是男人,本性难移;当商人的因为手里有钱,本性里又是好钻营,所以他们就更难守住忠诚二字。”
“凡是嫁作商人妇的,如果连这一点觉悟都没有,那趁早等着当怨妇,或者是下堂妇。”
兰溪将自己整个都沉进被窝里去,感觉被窝里的黑暗和燠热,宛如水波一样漫上来,将她淹没。
贺云的话说的冷,却并非没有道理。商人重利轻别离,这原本就是千百年来颠扑不破的道理。
而小天呢?他原本就是深谙商场之道的人啊,所以就算他爱她,可能也会有些背着她的事情发生吧?
。
贺云盯着钻入被窝的兰溪,良久便笑了起来,“我早知道你会有这么一天。杜兰溪,其实我早说过,你不适合跟月明楼在一起。你一直觉得我是贬低你,实则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就你那一条道跑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你怎么适合站在他的身边?”
“商人真正需要的妻子,不光要漂亮,更要八面玲珑,甚至还要善于逢场作戏,或者是打掉牙齿和血吞……可是你杜兰溪会什么呀?”
兰溪闷闷地攥紧了被子,“好了姐,你别说了。我没问你这些,你回答完刚刚的问题,就可以安静下来了。”
贺云恼得抓起椅子上的靠垫,就想砸到兰溪脑袋上去。
“杜兰溪,看你那个窝囊的样儿!”
贺云想了想还是将靠垫塞回到腰后头去,抱着手肘冷笑起来,“我都不用猜,就知道一定又是尹若那个小J人吧?从当年我就看出来她是个狐媚子,一站到月明楼眼前儿恨不能骨头都是酥软的……杜兰溪你真是吃一百个豆都不嫌腥,七年前你斗不过尹若,如今还是败下阵来,是不是?”
兰溪闷闷地从被子里哼了声,“……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好啊你还有力气骂我,呃?”
贺云气得腾地站起身来,“你说我是狗,你也没好到哪儿去,你还是耗子呢!”
兰溪不搭理她了,贺云瞪着窝在被子里的那个轮廓,气恼地还想继续反驳些什么,却还是终究没继续说出来,而是闷闷地坐回去,转过身子继续扒拉着鼠标。
杜兰溪说她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杜兰溪自己呢?杜兰溪偷偷摸摸替她干的那些事儿,她是装作不知道,也不想欠她的人情——可是她不说出来,却不等于她真的就一点都不知道……
她没想到,在她人生最失意的低谷里,杜兰溪没有趁机踩上一只脚来跟她报仇,反而鼓鼓捣捣替她做了那么多事儿——贺云用力地吸气,
如果换了她是杜兰溪,一定会趁机落井下石才是。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也许一辈子就这么一回,却被那个笨蛋杜兰溪给错过去了。杜兰溪真是一如既往地笨。
笨死了。
。
丁雨接到了兰溪请假的电话,便走进月慕白的办公室去跟月慕白打了个招呼。寻常员工的话,她倒是不必这样亲自去跟月慕白打招呼,但是兰溪的身份毕竟特殊些。
丁雨从月慕白办公室出来,迎面却撞见小汪投过来的目光。小汪托着杯子站在茶水间门口,可是目光却是那么急切而沉甸甸地砸过来,显然他立在茶水间门口也是假的,他可能是看见她走进月慕白的办公室后,便后脚跟着出来了,故意站在这里盯着。
丁雨微微皱眉,故意略过小汪眼睛里的执着,转身走回向自己的办公室去。小汪却紧步跟上来,低低地呼唤,“你昨晚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丁雨的心一紧,抬头望了一眼四周,见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小汪你要干什么!这是在办公室,还懂不懂规矩?”
“办公室?规矩?”
小汪明显瘦了,眼底一圈儿黛色,“你别忘了,我们的第一次就是在办公室里!那时候一门之隔就是整个总裁办的同事,你不是一样对我……”
“你别说了!”
丁雨深吸口气,静静望他,“你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吧。”
小汪眼帘一颤,有些哀怨地望了一眼月慕白的办公室,“只是兰溪请假这么点小事,你有必要亲自过去打招呼么?还是你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而能进去见他?”
“你闭嘴!”丁雨紧张得一颤,又似乎是惊怒的缘故,目光盯得小汪有点瑟缩。
“难道我说错了么?”小汪吸了口气,颧骨上涌起一圈儿因愤怒或者是窘迫而起的红晕,“难道你敢对我说,你喜欢的人不是月总么?”
小汪再吸口气,“……或者我有理由猜测,小哲的爸爸其实就是月总?!”
小汪像个执拗的孩子,这一刻把什么都豁出去的模样。丁雨先时听着还暗自心惊,听到后来反倒笑了。
她抱着手肘笑起来,目光轻蔑地落在小汪面上,多年在职场上摸爬滚打得来的经验,让她成熟的魅力更加绽放,“小汪你这就没意思了。看你眼前的样子,分明像是在拈酸吃醋的模样。”
“怎么着,难道你真的爱上我了不成?”
27、宛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2更2)
更新时间:2013…5…268:58:36本章字数:3492
丁雨毕竟是丁雨,拿捏个把小汪这样的职场新人当然不在话下。丁雨这样真刀明枪地问出来,反倒将小汪逼到墙角,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丁雨笑得更加从容,她抱着手肘,脚跟在地毯上轻轻转圈儿,“小汪你当然不可能是真的爱上我了,除非你有病。”
“且不说我年纪比你大了这么多,更何况我还是个带着孩子的单身妈妈。男孩子不好养,未来小哲的身上要花的钱还多着,就凭小汪你现在的收入,就知道那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小汪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绝不可能是真的爱上我了。”
丁雨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手肘从容地四周顾望,确定周遭无人,这才压低声音继续说着。即便走廊里走来人,远观着两人的模样,也仿佛只是丁雨在与小汪说着公事罢了。
“——既然小汪你不可能是真的爱上我了,那又凭什么要跳出来对我管三管四?我喜欢不喜欢月总,关你什么事?至于小哲的爸爸是谁,就更与你无关。孀”
丁雨凝着小汪的脸,看见他颧骨上那点红晕一点一点地消散了,最后化作苍白。
丁雨知道自己的话说得狠,可是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才是最管用的。就像人在迷途,该给他当头棒喝。
她绝不能让小汪真的爱上她蕊。
是的,她知道她这样做对小汪不公平,当初这一切的发轫是由她始作俑,是她为了帮月慕白而主动勾/引了小汪。可是一场情错不该发展为长久的迷情,她跟小汪在一起不合适——小汪还有他未来的大把青春,还有他自己的女友,而她早已过了女孩子最好的年纪,更何况还有小哲。
她当年将小哲抱进怀中的时候,便已经发誓,这一辈子放弃个人的情爱,只专心家庭,将所有的心力都用在小哲身上。
丁雨心中越是翻起凉涩的苦,她面上的笑反倒越甜,“小汪,至于我是否喜欢月总——其实我也不妨直接告诉你罢,我想反正你也都看出来了:我就是喜欢他,而且喜欢多年。”
“当年因为有荆南在,我不能越过荆南去而喜欢月总;不过此时已经不同。荆南已经故去多年,而月总依旧是单身;我呢,就算还带着小哲,毕竟也是单身。对于我们这样一对单身男女来说,又有什么不可以?天不管地不管,就更轮不到小汪你来管。”
丁雨的话一句一句地说出来,小汪的脸一层一层地苍白。
话已至此,便再无温情。小汪的手指用力地捏着杯子,捏得太用力,而使得指节都呈青白色。他忽地笑起来,“主任,我在咱们总裁办的脂粉堆里打滚得久了,心思也变得娘起来——请原谅我的恶毒,让我猜一下:主任你其实是很恨兰溪的吧?”
“你说什么?”丁雨眯起眼睛来,面上的从容笑意瞬间冰冻,“小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主任怎么会不懂?”
小汪苍白地笑,“主任方才说得明白,主任是喜欢了月总多年的,当年不能表达是碍着章荆南;可是章荆南已经离世这么多年,主任却还等了这么多年——是因为这期间又出现了兰溪啊。从大学到现在,兰溪暗恋了月总多年,实则也是月总偷偷喜欢了兰溪多年,于是丁主任的青春就又因兰溪这个意外多出来的障碍而又多蹉跎了多年。”
小汪面上溢着既顽抗又脆弱的神情,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不顾一切地想要反抗,不管自己的疼痛,而豁出一切去要将对手也刺伤,让她也感受到自己一样的疼。
“所以主任怎么能不恨兰溪呢?哈哈,哈,此时想来,当初兰溪想要辞职,人力资源那边还没走程序呢,主任却忙不迭地签了字……”
“主任向来是性子沉稳的人,那次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了呢?原来主任也是个公私不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