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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颜垂泪说,她实在凑不到钱,又不敢与公婆言明,只能将自己这多年来积攒的首饰都拿出来。
她的首饰,每一件都是有名头的,除了月潮生从拍卖会上给她买回来的;更有大部分是单独订制的,所以这些首饰几乎都是独一无二的。温玉颜说她原本想拿出去到典当行去换成现金,却怕被人家给认出来,反倒给儿子惹出祸端来,便这样拿出来交给杜钰洲,让他带到外地去自行变卖就是。
杜钰洲拿了那盒首饰,送到外地去卖了,换回钱来都给了徒子徒孙,解了燃眉之急。却没想到这些首饰却还是惹了祸——纵然他是让人带到外地去卖,可是手下那帮小弟有些是压不住性子的,拿这些东西进典当行的时候有显摆的。
没想到月家手眼通天,这些东西竟然被月家不动声色地一件一件又给收罗了回去。
杜钰洲那段日子鬼使神差地一直忘不了温玉颜面上的绝望,便让人悄然盯着月家的动静。安排的人传出消息来,说月家破天价地闹开了,说月家老夫人拿着证物骂温玉颜在外头跟野汉子私通!
到后来连什么“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的话都给骂出来,闹到温玉颜险些吞金自尽的地步。后来是月潮生赶回来,仿佛说了倘若温玉颜死了,他也必定不会独活的话来,这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杜钰洲一听就傻了,知道月老夫人拿在手里的证物就是他卖掉的那些首饰——可能事情传到月老太太那里变成:有野男人拿着温玉颜体己的首饰去卖钱,所以这就变成了温玉颜在外私通的证据。
而温玉颜为了护着儿子,不想让月家人知道儿子在外头莽撞闯了祸,所以不做任何解释,甚至不惜自己想要一死来掩盖真相……
【稍后第二更~~~】
15、你是我的命(第二更)
更新时间:2013…6…1410:53:02本章字数:3556
夜色庞大,兰溪独自咬牙向前走着。
脚步无声,发丝和衣衫却都被风猎猎地给吹动起来。她觉着自己的身子化成一柄薄薄的刀刃,只想独自劈开夜色,寻找一点光亮。
听见爹和阿光说的这么些话,知道了爹当年还干过的这样缺德的事儿,兰溪窒闷得真想扯开自己的xiong膛!
是她一直只从女儿的这个视角去看爹,她只看见了爹为人父的这一面,却忘记了但凡混在道儿上的,骨子里或多或少都非善辈的,所以她爹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又有什么奇怪!
原来爹不只是一手造成了月潮生和温玉颜的死,他更是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就带给了他们那么多为难…绮…
尤其是温玉颜,尤其是这个可怜的女人啊!
她生前在月家得不到善待,她后来又要面对丈夫背叛的流言,儿子又桀骜地离家出走而去……
她一个弱女子独自背负这些已经够沉重了,凭什么还要去面对她爹厚颜无耻的勒索啊酢!
甚至,为了这勒索,她还不得不背负着在外私通的恶言,而不能为自己辩白。
身为这样的人的女儿,她杜兰溪还有什么脸去爱人家夫妻的儿子,还凭什么奢望着与他们的儿子共度此生?
她还怎么有脸去面对那一对已经在天上的老人,啊?!
兰溪在夜色中独自孤勇地走,与每一缕逆向而来的风相撞,撞得满颊刺痛,却都抵不过她心里的疼。不知走了多久,沿着狭长拥挤的小街一直向前,直到手指头都麻了。兰溪这才垂头看手里。
——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她手里紧握着一只酒瓶。
她的手指就握在瓶子的细颈上,握到手都麻了。
兰溪停下脚步,站在无人的拥仄小街上,仰天用力地呼吸,使劲地挡住眼泪不让它们流下来。
这酒瓶子很可能是她在爹的房门前,听到愤懑处下意识随手拎起来的,可是她竟然就这么握着她一直走出门来,直到走到这么远了才刚刚发觉。
这足以证明,之前的这一大段路,行走着她几乎是一具行尸走肉。
只是在一直不停地行走,却已经失去了灵魂。
空气刺入肺叶,针扎一样地疼。她大口大口地张嘴呼吸,然后警告自己:杜兰溪,你给我打住!
当行尸走肉是能暂时逃避现实,可是怎么能解决问题!
杜兰溪你给我挺住,越是疼痛难忍的时候越是要忍,越是不想面对现实的时候你越得给我睁大了眼睛看好了!
兰溪咬紧牙关,猛然挥舞起手中的酒瓶,将它撞碎在路边的电线杆上。
哗啦一声,只剩下她还握在手中的细颈。
敲碎了玻璃瓶,就像敲碎了自己想要逃避闲适的梦。纵然现实就像手中仅剩的这些玻璃碎片一样参差嶙峋,就算要让它刺进自己的皮肉,也要挺住!
。
“杜兰溪,你要干什么!”
就在兰溪正定定垂首望手里的玻璃瓶子残渣的时候,夜色里冷不丁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她的手腕就被狠狠攥住,然后另有一只手伸手成刀,硬生生切中她手腕,将她手中的残存玻璃瓶打掉!
兰溪惊得叫出了声,“啊,谁!”
回眸抬眼,望见那张在夜色灯光里惶急得苍白的英挺容颜,兰溪赶忙调转开目光,不敢多看。
“怎么是你?”正是月明楼,“你要干什么?”
兰溪用力甩着手,想要甩脱他在她手腕上仿佛要捏碎骨头一样的钳制,“你放开我!”
这一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
这一刻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人,就是他啊……
“杜兰溪,我再问你一遍:你要干什么!”
月明楼却凛然之色不改,一径死死攥着兰溪的手,冷冽地追问。只有他手指压抑不住的一点微微轻颤泄露了他心底的恐惧。
兰溪再抬眼望他,努力压制心底涌过的潮,“月明楼,我不知道你想要问什么。再说我干什么都是我的自由,又关你什么事?”
“你给我闭嘴!”
月明楼凤目里寒光毕现,手指越发捏紧,仿佛真的要一下子生生捏碎了她的腕骨才肯罢休一般,“杜兰溪,你最好乖乖回答我的话。如果再有一句违逆,我不保证我会对你做出什么来!”
兰溪一颤。
“杜兰溪,我问你第三遍:你该死的手里攥着个摔碎的酒瓶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说!”
兰溪惊得愣愣望住他——原来是他以为她手里攥着个摔碎的酒瓶子是要伤害她自己,所以他才这么满脸苍白地跑上来狠狠攥住她的手腕么?
“说,你说啊!”
他向她垂下头来,两人近在咫尺,四目决绝相对,“杜兰溪我警告你,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敢伤害了你自己——我发誓,我会拉着所有该死的人给你一起陪葬!”
兰溪心底所有的情绪全都再压抑不住,她望着他笑起来,仿佛他刚刚给她讲了一个好笑的笑话。
“该死的人?月明楼,你说的是谁呢?啊,我想我知道了,你说的是我爹,对吧?”
兰溪笑着抹了抹眼角淌下来的泪,“你想要杀了我爹,是不是?他也并不冤枉,他真是个该死的人啊!”
“你知道了!”月明楼凤目一凉。
“是啊,我知道了。”兰溪笑得更加欢脱,“真的会让你意外,是不是?可能你以为我杜兰溪这个笨女人,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吧?可是我杜兰溪也有学聪明的一天啊。”
兰溪笑着转眸去望月明楼的眼睛,“……我在想,跟我在一起的这些过往,是会让你晚一些向我爹寻仇;还是颠倒过来,因为我的存在,反而会让你更早向我爹下手?”
月明楼面上的苍白更甚,白得就像永远永远没机会有第二种颜色的月光。他绝望地松开了手,转身冲着风去,任凭夜风全都撞向他。
兰溪望着他的侧影,笑着抹干所有的眼泪,“月明楼其实是你误会了,我刚刚握着酒瓶子,根本不是想要玩儿自杀。”
“我承认我刚刚在听见我爹亲口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瞬我真特么想直接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可是那念头也不过只是一瞬间——月明楼你放心,我杜兰溪永远不会是温室里的柔弱兰花,我是野草一样的蒲公英啊。不管遇到什么疾风骤雨,我都会活下来的。”
“我刚刚握着那酒瓶子,只是碰巧握着而已。我不准备将它摔碎了捅进自己的肚子里去——那很疼的。就算想要自杀,我也不会用这么一个残忍的方式来对待我自己。死了还弄得自己血肉模糊的,干什么呢。”
兰溪摇曳着身子笑起来,“月明楼我不会自杀的。我还得把这条命留着给你——如果有一天你决定向我爹报仇了,请你先杀了我吧。”
“我知道我爹不是人,我爹是该死,可是我还是爱他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伤害他,所以你先杀了我,我看不见就不会拦着了。”
兰溪说完摇摇晃晃转身,“好了我说完了。对不起我得先回去了。小花儿还在家里等着我呢,还有月老师。我不可以再像从前一样任性,我不能让身边的人替我担心。”
兰溪弓着身子,又像个虾子似的,独自垂着双手向前走去。
良久,夜风里才追来月明楼沙哑的嗓音,“杜兰溪你给我记住今晚的话:你这条命是给我留着的,所以在我还没有决定动手之前,你决不能做任何伤害你自己的事。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嗯。”
兰溪停步,只轻轻应了声,并未回头,便向前走去。
今晚月光明明晦晦,今晚灯影支离破碎。可是她都不会停下脚步,她会一直走向自己该走的方向。
直到坐上出租车,车子弯转过那条小街,再也看不见月明楼的身影,她才闭上眼睛在心底里说:你也是啊,我也要你好好地活着,决不许你做伤害你自己的事——因为你的命是我的,是我的……
我可以不要你陪我一生,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因为你是我的命——只有你好好活着,我才能活得下去。
【前头某苏一直没有安排过月明楼与杜钰洲的正面见面,有的亲还奇怪过,现在明白了吧~~~~这一段的虐,大家别怕,每个人物在磨难里都会成长。明天继续,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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