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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家树就觉得喉头紧了紧,便笑着走过去,眼珠子都掉到兰溪的面上去,“小野猫,想我了?”“想你了,咯咯咯……”兰溪醉着笑起来,拎着酒杯伸出食指指着庞家树那张染了酒色之气的眼睛,“你说的没错,我是想你了——我想揍你了啊。”
兰溪摇摇晃晃站起来,半身爬到桌面上去,伸手去扯庞家树的衣领,“畜生,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尹若,嗯?姑奶奶我警告过你,不许你再欺负尹若,你***还把张梦佳领回你家里去——你***把姑***话当放屁啊,啊?!”
兰溪醉了,对于自己的美丽毫无自知。她这样半伏在桌面上,领口半散,妖娆的曲线便都落进庞家树眼底。这样的兰溪,让庞家树看直了眼睛,恨不能就这么伸手掐过去!
“小野猫,你想揍我?那好啊,你跟我走,我的带你去个地方,我让你随便揍,好不好?”庞家树涎着脸小心地引逗。
忽然涌起后悔,后悔当年怎么就只看见尹若那个花瓶的美丽,就没多看一眼尹若旁边这个野丫头的魅力?尹若美是美啊,可是晚上关了灯,再美丽的面容也会失去了吸引力——而眼前这头小野猫,啧啧,那还不得爽死个人啊!
“你先回答我!”兰溪揉着眼睛,想要让自己能更看清眼前的嘴脸,“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尹若,啊?如果不喜欢她,当初干嘛要那么追她,还把她娶回家去;既然娶回家去,就不能好好待她么?”
兰溪越是发野,染了酒意的她就越是娇憨逗人。庞家树有些蠢蠢欲动,扯着兰溪的手腕就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好,那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她压根儿就不是个处。女!亏她结婚之前一直端着,非说要留到新婚之夜才让老子碰;老子新婚之夜兴奋得那个样,结果进去才发现,那个女表子根本就不是个处!”
“老子娶了她,她却给老子戴了绿帽子——妈的,还指望着老子对她好,嗯?从前不让老子碰,原来不是玩儿清纯,而是她早就被月明楼那个兔崽子给干过无数回了吧!”
“老子恨死她了,也恨死月明楼那个兔崽子了!老子不会放过尹若,更不会放过月明楼,也不会放过——月明楼的女人……”
兰溪更醉了,醉得忽地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还是梦境。
脑海里就反复回荡着庞家树的话,尹若不是处,不是处;被月明楼干过无数回了,无数回了……
兰溪就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根本忘了自己这是置身何地。
她早就知道这一切的,不是么?
尹若早就跟天钩在一起过,尹若跟了庞家树的时候早就不是个处——她早就知道的,早就知道的。
所以月明楼那个混蛋何必还要说喜欢她,何必还要强迫她说是她先喜欢的他!——就算她曾经喜欢过他,就算是她先动心,那个混蛋当年也从没喜欢过她,不是么?
都是她傻,都是她以为7年前的伤疤好了就欣欣然地忘了疼。
就算7年已经过了又怎么样,就算尹若早已嫁做庞家妇又怎么样!——7年不会改变什么,而结了的婚一样可以离掉!
哈哈,哈。尹若要离婚了,是什么忽然给了尹若勇气来做出这个决定,她杜兰溪真的傻到就一点都想不到?尹若要离婚了,她想回到哪个方向去,难道她杜兰溪真的就笨到一点都猜不到?
7年前的疮疤从来未曾痊愈,今天便又添了新疼。就像他说吧:就伤难去,又添新痕。
【万字更新完毕。小长假结束了,后头要连着工作6天
83、要疯?我陪你!(万字)
更新时间:2013…4…80:52:59本章字数:11143
车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呼呼啦啦在午夜的街道上疾驰,风声磨着车窗,唰唰地灌满了耳朵。
兰溪坐在车子后座上,将手臂从车窗伸出去,摸着凛冽而来的风,兴奋地大声喊着,“我要飞了!飞飞飞,一直飞!”
开车的庞家树也喝过了酒,车就开得宛如走蛇游龙,兰溪便不待见了,在后头伸脚踹着他后座,“庞家树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你这是自行车啊,还是残疾人的助力车?要不我下次买个婴儿车送给你算了!”
虽然是午夜了,可是路上的车子也还不少,而且仿佛都是撒欢了一样,唰唰地飙着高速。庞家树虽然开得也不慢,可是他还没傻到要玩儿命的程度。被兰溪从后头这一骂,就忍不住回了一声,“草,你拿我这当月明楼当年玩儿命的赛车呢?”
“原来畜生你不敢么?”兰溪就大笑着坐直了身子,从后头左右伸出手来,蓦地卡住庞家树的脖子,“妈的,你连这点胆子都没有,你还玩儿什么玩儿啊!妃”
“小太妹,你给我放开爪子!”
庞家树一边醉眼朦胧地驾车,小心避过车流已经不易,哪里想到兰溪就这么从后头过来卡住他的脖子!
兰溪继续笑,笑得像柔软的柳枝在风中款款摇摆。庞家树这个畜生害怕了,看他那怂样真让她开心,哈哈哈…舂…
兰溪怎么舍得放手这一刻的快乐,于是她非但没有放开手,反倒一点点将手指收紧——都能感觉到他颈侧的血管,在她指尖之下突突地跳,仿佛再稍微用一点点的力,那血管里的血就会化作喷泉,唰啦一声都高高地喷溅出来,在这宛如黑纱般练练飘动的夜色里,绽放成一朵做冶艳的花!
“哈哈,哈……”兰溪越想越开心,越开心手指就越收紧。
她完全听不见了庞家树惊恐的尖叫,看不见风挡玻璃里扭曲闪过的车道。
“妈的你给我放开手啊,疯女人!”
庞家树被掐得快喘不上气来,大脑急速缺氧,前头路况就是险象环生,把他给吓得最后一丝色胆都没了。他拼命转动方向盘,只想将车子靠边停下来。他是想玩儿女人,可是他没想过要玩儿命!
。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车河中忽然窜出一辆莲花跑车。红黑相间的车身,穿行于夜色与街灯的光影里,流线型的车身仿佛水中自由滑行的鱼,几个加速已经窜到了庞家树的车子旁边!
叭叭的喇叭声刺穿周遭的喧嚣,兰溪微微迟钝地转着眼睛,转头去望窗外。
并行的那边车子里,夜色里的霓虹灯影像是水影沿着他的车身流淌,而他的黑瞳,在暗色的驾驶室里凛冽盯过来,像是燃着两簇火花,灼灼烫得她生疼。
兰溪就笑起来,指着那跑车里的人,忽然分不清时空的界限——此时的她是杜兰溪,还是7年前的蒲公英?而坐在那红黑相间的跑车里的,是如今的月明楼,还是从前的小痞子天钩?
他怎么那么生气啊?干嘛瞪着眼睛狠狠地凝着她?她招惹他什么了么?
兰溪傻傻地笑,看着他一边小心控制自己的方向盘,一边转头朝庞家树大喊,“控制你自己的方向,我带你停过去!”
从快车道想要连续并线停到道边去,这个时间势必登天。可是月明楼的车子就像是自由游走在骨头缝里的薄刃,谁也无法看清他究竟是怎样操纵车子自由闪转腾挪,将前后疾行的车子都给别到旁边的车道里去,给庞家树的车子挤压出转圜的空间来。
可是他所做的一切看似简单,实则却是最危险的,他等于是用他自己的车子来护着庞家树的车子,倘若后头有车子躲闪不及的话,就会直接冲到他的车上来!
高速旋转的轮胎与柏油路面不时摩擦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外头灯影里滑过的车流与他的车子擦肩而过也不时险象环生。兰溪被吓得都酒醒了几分,担心地望着窗外的他,捂着嘴止不住地尖叫。
可是那个笨蛋庞家树,他一着急还找不见了车闸,半天也停不下来,一直被车河裹挟着不断朝前去!
兰溪也顾不得许多了,从后座上直接冲到副驾驶去,伸腿想要够刹车。可惜距离太远,庞家树又吓得四肢僵硬地碍事,兰溪醉眼也有点看不清——她便蹲下去,爬到庞家树腿上去,小心地弯腰去看下头的踏板。
终于看清了刹车在哪里,兰溪回手就给了庞家树一个嘴巴,厉声喝着,“畜生,踩右二!右一是油门,别再踩了!”
庞家树这才如梦初醒,脚踝向左就用尽了全身力气踩了下去——轮胎又不要命地尖叫起来,巨大的惯性将兰溪砰地给顶到方向盘上去,疼痛沿着神经叫嚣着爬上头顶。可是车子好歹终于是停了下来。
兰溪顾不得自己,忙抬眼望车窗外。只见那辆红黑相间的莲花,为了给庞家树的车子周围留出足够的安全距离,竟然在疾驰中连续几个漂亮的漂移甩尾,将后头跟上来的车子都给强行甩到别的车道里去!
有几辆,堪堪就差那么几个厘米的距离就要撞上,看得兰溪是尖声惊叫!
。
终于,公路上所有的轮胎摩擦声和汽车喇叭声都安静了下来。夜色像是海水,无声地浮涌起来,将两辆几乎要冒烟了的车子包绕起来。
月明楼下了车,走过来打开车门,将几乎吓瘫了的庞家树给拎出来,跟扔堆垃圾似的给掼到地上,“打电话给救援公司,你那轮胎不行了。”
庞家树还惊魂未定,可是面对月明楼还是五官狰狞起来,“我用你管!”
月明楼冷笑,“拜托你看明白,我管的不是你,是她!要不是她在你车上,你摔死才好呢!”
庞家树说不出话来,只恶狠狠瞪着月明楼。
月明楼睥睨着庞家树,轻轻转了转手腕,“至于你今晚上是怎么把她带到你车上来的,你又是想带着她干嘛去——这笔账,咱们日后慢慢算。今晚的你实在太废物了,我都懒得揍你。”
他像夜色里的神,冷笑着主宰着瞬间生死的高速世界。
兰溪小心地从副驾驶门溜出去,弓着腰借着车身遮掩,想要从旁边的高速公路护栏爬出去,逃进旁边的树丛里就安全了。
正伸胳膊伸腿去爬护栏呢,身边传来噔噔的脚步声,那个家伙傲慢又懒洋洋地问,“想去哪儿啊?刚刚不是想在车里飞么,怎么这么快就准备着陆了?别介,咱继续飞一会儿呗。”
兰溪就四肢一软,正面直接趴地下。却也顾不得脸上磕疼了,忙仰起脸来冲他笑,“总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