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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陌在宋海澜身前一步的距离，站定了，大手一摊，“手机给我！”
宋海澜一愣，“啊？你自己没带吗？”
孙菲菲在一旁捂着小嘴“嘿嘿嘿”低声笑了，三流言情小说里用滥了的桥段，秦海澜居然以为是周陌要借她手机打电话。
“给我！”周陌沉声重复了一遍。
“哦。”宋海澜乖乖摸出手机，双手递上。
周陌在屏幕上划了几下，按下一连串数字，片刻后，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宋海澜这才反应过来，周陌是把手机号留给她了。
周陌将手机还给她，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叮嘱。
“以后谈大客户，遇到有什么做不了主的地方，打给我，公司会给优秀的销售，提供最好的资源。”
“谢谢。”宋海澜规规矩矩的躬身道谢。
周陌不再多话，转身走向宋海平。
周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给营销部众人一个震慑：小兔子是他罩着的人，以后看谁还敢找小兔子麻烦，哼！
一男，一女。
男的俊朗英挺，女的美貌无双。
男的霸气，女的凛冽。
一个是站在金字塔尖的大Boss，一个是基层新晋小职员。
一个口吻公事公办，一个态度毕恭毕敬。
一上一下，一天一地，两个世界的人。
可从气场上，宋海澜并未输给周陌半分。
换言之，所有人都敬畏有加的大Boss，宋海澜貌似不怕他？
一票围观群众，都嗅到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周陌对待下属一向高傲，从不拿正眼瞧人，如此和颜悦色的对待一个新人，还是下属的下属的下属，简直不可思议。
不仅令陈侨生等人跌破了眼镜，连宋海平都诧异不已。
等等，周陌不是和秦海澜早就有一腿吗？怎么这会儿才互相交换手机号？宋海平满脑袋都是小问号，跟周陌一同离开了。
留下办公室里的一众人等，打量宋海澜的眼神有了些不同。
陈侨生忌惮，周陌罩着秦海澜，宋海平罩着孙菲菲，他只能当和事佬。
钱大宝羡慕，只恨自个儿投胎投错了，性别错了。
孙菲菲嫉妒，秦海澜不仅业绩比她好，攀上的男人也比她好。
褚阿姨庆幸，这下她不会丢饭碗了。
卫津酸涩，周陌看上秦海澜了，绝壁看上了！他要怎么争取？
唯有沈碧霞顶着一张“关我鸟事”的脸，她嫁了个高官政要，不愁业务，在办公室接接电话，看看韩剧，坐着数钱，才不会羡慕大Boss对小新人的暧昧关照。
陈侨生见大家都愣着，大手一挥，“呐，最近大家都辛苦了，中午我请吃饭，全部门一个都不准跑。”
宋海澜明白这是示好的讯号，笑眯眯接话茬，“那我们就把主管吃穷吧。”
一行六人随着陈侨生，去了酒店附近的一家中档餐厅，要了个包间，点了一桌子特色菜。
孙菲菲一看见好吃的，两眼直放光，吃的肚皮滚圆，满嘴流油，才心满意足的撂下了筷子。
一顿饭下来，同事们相谈甚欢，都忘记了先前的不愉快。
孙菲菲也没那么记仇，暂时放下对宋海澜的嫉妒，还亲昵的开起了玩笑，“海澜，刚才笑死我了，周总明明是看上你了，跟你要电话，你还以为他没带手机，嘿嘿，你说你做业务精明得很，怎么遇上这事儿就傻了吧唧的……”
又来了！
孙菲菲每回都这样，没轻没重的瞎开玩笑，有意无意的挑起事端。
“你潇湘书院账号有V3了吧？”宋海澜突然问。
“都V5了。”孙菲菲顺口答道。
“果然，言情小说看太多了。”宋海澜笑笑，又环视了一圈众人道，“周陌这样一搞，给我拉了多少仇恨，你们不要用那种小心翼翼的态度对我，不要拿有色眼镜看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就一点都不心动？周总个子高，收入高，职位高，人长的帅还单身……”孙菲菲见说了半天，宋海澜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抬手就拍了拍她的胳膊，“喂喂，听到没？在跟你说话呢，好歹给点儿反应啊。”
☆、44、穷得喝不起咖啡（小剧场）
“只是留个电话号码，你都能想那么多，瞎操心。”宋海澜表情与语气皆风轻云淡，不忘提醒孙菲菲，“老板的闲话不是我们这些小职员能瞎传的，你管好嘴巴，免得祸从口出。”
宋海澜的反应太违和了，完全把周陌当人形背景墙似的，孙菲菲表示不能理解。
“你真不心动？得了吧，口是心非！”
宋海澜轻嗤了一声，“切，你吹得他那么好，干嘛不自己上？”
“我不是没号码嘛，要不周总号码多少，告诉我呗？”
“回家问宋海平要去。”
宋海澜这话一出口，四座皆惊。
她不是一时滑丝说漏了嘴，就是故意说给大家听的，谁让孙菲菲三天两头找她麻烦，还编排她被人包养？她不抖点儿猛料出来，让同事们把视线转移到孙菲菲身上，她就把姓氏左右转过来写！
天空飘来三个大字：还是宋！
在座各位，除了陈侨生以前就知情，现在人人都知情了。
孙菲菲无言以对，“我……”
承认吧，等于承认她才是真正走后门的人。
否认吧，都被人撞破，被人拆穿了，她再否认就是欲盖弥彰。
钱大宝仗着与孙菲菲熟稔，问道，“小宝，真的假的？”
孙菲菲闭上了嘴，不说话，默认了。
餐桌上，短暂冷场。
钱大宝和卫津埋头吃菜，默默思索。
怪不得孙菲菲复试的表现那么糟糕，居然还被录用了。
怪不得发放中秋礼品时，他们三个负责发放月饼礼盒，孙菲菲只需发月饼礼券。
怪不得孙菲菲敢在部门里说三道四瞎比比，有恃无恐告黑状。
原来孙菲菲的靠山是宋海平。
想明白了这一点，钱大宝和卫津同时抬头，对视了一眼：我们俩为什么就不是女儿身呢？
饭吃到七八分饱，宋海澜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包间。
陈侨生眼尖的瞅到了宋海澜手里的LV钱夹，忙追了出去。一路追到了酒店的收银台前，果然看见宋海澜已经掏出几张红彤彤的钞票，准备买单。
宋海澜的信用卡都是真名办理的，为了不露出破绽，跟同事客户等在一起时产生任何花销，她都使用现金付款。
陈侨生一个箭步窜上前，把宋海澜抓着钱的手，给挡了回去，“说好了我请你们的，你闹什么啊。”
宋海澜笑笑，“我开了那么多单子，提成拿的多嘛，我请大家应该的。”
陈侨生故意板起脸训她，“你是主管，还是我是主管？听我的！”又冲吧台里的服务生道，“你们谁都不许收她钱！”
陈侨生是这家餐厅的常客了，服务生都认识他，笑着对宋海澜道，“小姐，不好意思，陈先生结账。”
宋海澜没有再坚持，由着陈侨生请客。
两人相视一笑，和解了。
……
一顿午餐，营销部有人吃的尽兴，有人却食不知味。
众人眼中，孙菲菲被贴上了“宋海平”的标签，秦海澜也被贴上“周陌”的标签，钱大宝和卫津压力巨大。
卫津一回到办公室，就舔着脸凑到了沈碧霞跟前，讨教经验，“沈姐，有什么方法能快速提升业绩？你看这都月底了，我……”
沈碧霞笑笑，随口道，“卖卡咯。”
卫津一愣，“什么卡？”
两大元老都没提过这茬，四位新人没有一个知道销售贵宾卡冲业绩这回事。
沈碧霞懒懒的抬眸瞟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拉开手边一个抽屉，翻出两张卡片，“诺，就这个啊。”
卫津抓过卡片仔细翻看，金色的是SVIP卡，银色的是VIP卡，折扣幅度不同。
“员工守则你没看完吗？里面有细则。”沈碧霞又问。
“卡片充值金额高啊，多卖几张，提成挺多啊。”卫津捏着卡片，自言自语。
“对。”沈碧霞惜字如金，又接着看韩剧了。
她没有告诉他，客人直接用卡里的钱消费，销售就得不断发掘新客户，否则前期是提成拿得多，后劲不足怎么办？
沈碧霞自问对待新人够意思了，有问必答，虽然是挤牙膏似的的回答，总比陈侨生推脱说忙，却什么都不教要好。
卫津回到座位，将厚厚的员工守则翻出来看，里面不仅有行为的规范，还有销售任务目标。
SVIP卡，主要针对企业客户，散客则需五十万起充。
VIP卡，针对散客，三万元起充，如首次充值金额大于五十万，或累计消费满五十万元，则自动升级为SVIP卡。
卫津出了办公室，就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给他那长长的潜在客户名单一一致电，还好名单够长，人够多。
……
办公室里，钱大宝躲在座位上，隔着薄薄的隔断，偷听到了卫津和沈碧霞的对话，思索了片刻就埋头玩微博和微信。
他在朋友圈以及各个微信群里先发红包，再发布酒店的优惠信息，在跟熟人们聊天过程中，顺带愉快的推销。
他还让熟人们转发信息集齐多少个赞换红包，熟人介绍成交返红包，总之不管利用自己的关系网，还利用熟人的关系网做生意。
钱大宝也没有忘记拜托父母和亲戚帮忙，他还不信了，凭他全家的人脉，卖卡会输给卫津？
至于秦海澜，会务开了不到一百万元的单子，可单算九月份不过二十来万业绩，他随随便便卖几张卡片，就能超过秦海澜了。
总之，两个外码（外地人，贬称）想要争销冠，他钱大宝第一个不同意！
……
下午，卫津约到了一位客户施丽娟，三十多岁的独身女人，开了一家小贸易公司，据说什么贸易都做，生意却始终半红不紫。
施丽娟几年前在卫津手上买过一套房子，挺满意的，便乐意给他一点时间，见面听他介绍一下金皇冠酒店的贵宾卡。
到了施丽娟公司楼下，卫津先在楼下咖啡店买了饮料，拎上楼。
一进办公室，卫津便将冰镇咖啡放在施丽娟面前，“姐，给你买了咖啡，冰的卡布奇诺喜欢吗？”
九月的江滨市气温时不时还上三十度，秋老虎正发威呢，他特地选了冰饮。
施丽娟笑着寒暄，“哟，还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