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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于大夫也找完了地上的黑色颗粒,一转头看见秦沐一脸淡定的反手画着符,叹为观止。
实质上秦沐一脸血迹,哪里还能看得出脸色。
待那烟尘稍减,胖子开口了:“公子……还好么?”他问的这句话完全是废话,哪有把人家们都踹开了,还客客气气问人好的?
胖子话音刚落,秦沐起手的一道唤雷符已经扔了出去,符纸绷得笔直,直直的朝着那梳着高髻的人奔了过去。
“后退。”那人警觉性很高,门倒在地上所溅起的灰尘还没有完全散开,趁着这个空档,秦沐的符纸就直直飞来,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吩咐胖子,后面跟着的一干人等齐齐退下,唯有那人还堵在门口。
不慌不忙的从宽大的袖口中拿出拂尘,那拂尘看似无意的朝着半空中飞过来的符纸一挥,那符纸便牢牢的定在半空中。
“巫祝的待客之道,很是特别。”那人手中的拂尘微摇,声音不喜不怒,不男不女,“师尊常说,天下万法皆源自于巫祝,贫道还不信,如今看着巫祝所绘制的符文,却是信了。”
那人客客气气的冲着秦沐作了个揖,周围的灰尘落定,终于看清眼前的人的面庞。
只见其一身灰色的,皱巴巴的道袍,虽然袖口与胸口,还用银色的线,绘制出阴阳鱼的图案,可终究抵挡不了满身的皱巴巴,看上去,像是多年不曾换洗一般。
声音分不出男女,看到了真人,亦是分不出来,只见其下巴无须,美面如玉,脑袋上顶着个松松垮垮的叉烧包,还用绿色的玉簪子横插在上面,光洁的额头,与那一身没洗的道袍形成强烈对比。
“请问,您一天得洗多少次脸?”赵老实一直在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忍不住脱口问道。
“噗嗤。”于大夫被赵老实这轴劲给打败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人家有喉结的。”于修对这俩不擅长观察的货无语:“只是爱干净而已。”
“屁,那衣服上都能养虱子了还爱干净……”赵老实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陡然间脸色变得很难看,双手像是在抓着什么,往自己的脖子处抓了过去,亦是松开了秦沐。
虽然早就发现了赵老实的异常,可在他松开自己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晃了晃,堪堪得稳住身形,眼见着赵老实瞪大了双眼,双颊憋的通红,于修急得团团转,却压根看不到赵老实身上的伤口,见他忍不住朝着自己的脖子抓去,连忙扣住他的双手,让他不能乱动。
秦沐环顾四周,将目光定格在那白面道士的脸上,见其一脸讥讽之意,顿时明白了几分。
二话不说,手中突现五道唤雷符,朝着那道士就扔了过去,那道士倒是不慌不忙,挥舞着拂尘,一一接下,一脸倨傲的道士看着秦沐,正欲说什么,突然脸色骤变,拂尘急舞,可丝毫没有任何作用。
最后一道符是秦沐现画的,判官笔蘸了自个脸上的鲜血,一道血符空中形成,依旧是唤雷符。
顶上那灯泡开始剧烈的闪烁,整个空气中密布着的是雷电的气息,于修连忙拉着赵老实和于大夫躲在角落。
房间内所有的东西都在原地颤动,发出细碎的声音,顶上的电灯,可能是发出了这一生最为炽烈的光芒后,就漆黑一片,秦沐往后靠了靠,靠在后面的那扇窗户边上,月光照耀着,整个房间已经成了雷电的天堂。
最后的血符也引爆了被那道士所抵挡住的六张符,霎时间,碗口粗细的雷电在门口出绽放,那道士躲闪不能,便从胸口拿出一张符箓,双手以剑指,朝着秦沐丢来的血符扔了过去。
土黄色的光芒自那道士的身上亮起,早在道士开始慌忙躲避秦沐的攻击的时候,赵老实就已经恢复了正常,蹲在角落里喘着粗气,不断的咳嗽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双眼依旧瞪得很大,老半天了,才渐渐的缓过劲来。
赵老实的脖子上突兀的出现了两个红色的手印,于修仔细的观察了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掐过一般,而赵老实刚才的表现,很像是被掐得几乎窒息的样子。
那土黄色的光芒在白色的炽烈的雷电中忽闪忽灭,秦沐脸色阴沉,他知道这是对方的防御手段,来自道家的土属性的护身符。
158嘘寒问暖
那土黄色的光芒也没有维系太久,不多时,只听得一声尖叫,震耳欲聋,伴随着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门口那快要凝结成球的雷电,喷涌而出,外头的胖子,和他所带着的人,一时间人仰马翻。
还好开始的时候白面道士已经抵挡了不少雷电,否则这一屋子的雷电出去,还不得直接电死几个人。
外面的人似乎很多,碗口粗细的电蛇一路扫荡过去,只是将哪些人点的原地打颤,不像那白面道士,虽然有土黄色的乌龟壳帮他抵挡了一阵,可当那乌龟壳消失之后,电蛇们蜂拥而上,白面道士立马成了黑面道士,就连那百试百灵的拂尘,都被电的卷了毛。
雷电足足肆虐了十分多钟,赵老实也终于缓过劲来,看着满场的人仰马翻,乐得合不拢嘴,“好样的,就是这样,电死那王八蛋,竟然敢掐爷爷我?”
此番赵老实濒临死亡,若不是秦沐及时出手,他会让那道士使出的妖术活活窒息死,就像烈扬经常窒息昏厥一样,想想都后怕。
濒死的感觉不好受,甚至让赵老实的脑筋一时间转不过来,瞅着趴在地上的白面道士,被仇恨弄得红了眼,顿时赵老实恶向胆边生,土匪劲儿也上来了,大摇大摆的走到那道士跟前。
此时的道士,是向着门内趴在地上的,头顶上那个叉烧包已经散了,一头黑发散落开来,这一看上去竟然比烈扬的还要长,秦沐发现,这家伙用的还真的是自己的头发,而不是假发,一个大男人,留着这样长的头发,还真是稀奇了。
比起上次那个不学无术,小王和花街街坊身上的怨气乱整一气的二货道士,看上去确实更像个道士,毕竟人家也是个执事,哪跟上次那道士一样,只是个外围的,某些方面,相比可是专业多了。
赵老实蹲下身来,首先摸了摸那道士手上的拂尘,只觉得摸起来扎手,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靠近道士的时候,他身上传来的那股焦糊味儿,配着不知道什么味儿的一股怪异的味道,直冲赵老实脑门。
摸了摸那道士脑袋上的乱发,似乎有一股浓浓的头油味儿,冲鼻而来,赵老实嫌弃的擦擦手,觉得对方都这副样子了,似乎落井下石又不是君子所为,想了想也没啥好折腾对方的,便拔腿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他好像感觉自己的脚踝被扯住了,低头一看,那白面道士,一脸的黑色,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脚踝不肯撒手,任凭赵老实如何挣脱。
赵老实只觉得抓在自己脚踝上的那只手,如同一只虎钳一样,白面道士一脸的黑色,皮肤上也传来焦糊的气味,咧着一口白牙,死命的抓着赵老实的脚踝,从那脚踝上传来骨头与骨头的摩擦声音,赵老实只觉得自己的脚都快断了。
他害怕极了,先前那道士隔着那么老远,能让他有一种快要窒息死亡的感觉,本就是对这个道士有种畏惧的感觉,而在秦沐那样恐怖的雷电下面,他都电成那副鬼样子了,还能活动,这已经激发了他心中最大的恐惧。
这白面道士,在赵老实的眼里,已经跟妖魔无疑了。
无论如何挣脱都无法,他只好弯下身,碗口般大小的拳头如同雨点一样,密集的打在那道士的身上,头上,手上,只是那道士无论受了多少攻击,即便脸上已经血肉模糊,都不愿意撒手。
但还是有些效果的,感觉到那道士的力道已经没那么大,可是眼神依旧凶狠,赵老实先前的拳头还能落下去,后来对着那道士满脸的鲜血,便下不去手,而这个时候,那道士抓着自己的脚踝的力道,已经大减。
几下挣脱了那道士的魔掌,只觉得脚踝的骨头疼痛难忍,一瘸一拐的走向秦沐,脸上带着畏惧,连拳头都在隐隐作痛,带着些许血迹。
他只顾着回来,却没有看见,后面的道士很是怨恨的从怀中艰难的拿出一张符,连着秦沐都没反应过来,赵老实直觉得自己的背后好似火一样燃烧起来,灼伤了皮肤。
赵老实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一瘸一拐的飞奔而来,秦沐行动不便,于修生怕这莽撞的,将秦沐碰倒,半路拦截住赵老实,手指一碰到他的后背,赵老实便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他的后背已经有熊熊烈火燃烧,于修连忙将窗前的窗帘一并扯了下来,直接扑到赵老实的后面,企图直接扑灭那火焰。
可是符火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扑灭,于修将窗帘揉到赵老实的背后,火没有被扑灭,连着窗帘都被点燃。于修手忙脚乱的将那窗帘丢在一边,还好这地板不是木质的,否则整个天地酒吧恐怕都会被点燃。
直到秦沐用判官笔在半空中,画下一道玄奥的符文之后,一捅冷水从天而降,将赵老实里里外外的淋了个通透。
“明知人家不好惹,还凑上去……”于大夫见状,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呢……”赵老实立马横眉冷目,那道士的眼神叫他心寒,无论身上被打成什么样子,都不肯低头,用那种阴沉森寒的眼神盯着他,不肯撒手。
赵老实摇摇头,仿佛要把那道士的眼神从脑袋中强行删去,秦沐轻轻的吐了口气,这事要说谁都有错,若不是那道士直接踹门,秦沐也就不会在背后画着唤雷符来对付他了。
只是那道士也是颇为倨傲,赵老实只不过议论他两句,竟然要狠心杀了他。每个人生下来都是被别人议论的,上学会被议论,长大了会被议论,成家了也会被别人议论,议论,会伴随着每一个人。
在秦沐看来,根本不算什么,这道士却下了杀手。
那道士手中拿出的防御符文,秦沐很是感兴趣,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重在携带方便,用法简单。
虽说后世万法皆出自巫祝,可是在某些方面,道家和佛家比起巫祝的那套来,可要方便许多,简单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