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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实只是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随即苦着个脸道:“于队,你回来晚了,早就结案了。”
此言一出,于修和秦沐皆是一愣,秦沐很是疑惑的问道:“那也才不过四天,况且于修第二天早上就到,怎地就结案了?”
赵老实苦着个脸没有说话,倒是于修接过话头:“我确实回来晚了,那天又有其他事情给扯着了,就回来的晚了些。没想到已经结案了,李副队真是好速度。”于修这样说着,却搬开了花架上的花盆,准备爬上去仔细观察。
“结案了?”秦沐从于修的嘴里确认了这件事情,更是觉得蹊跷,转头看向赵老实:“那结论是什么?”
103人不可貌相
赵老实被秦沐打量一眼,心头微震,想不明白眼前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怎么会有与于队颇为相似的眼神,李文华结案,自己笨嘴拙舌的帮不上忙,几乎是不到第二天早上,这结果就出来了,上头还一个劲的夸奖李文华破案迅速。
这么想着,赵老实便心下一慌:“说……说是……有个妇人在此生产却生下一个死婴,那妇人不肯让自己的孩子抬去太平间,便给了医生的红包,把那死婴自己抱着,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妇人出院以后,却没能带着这孩子走,下一个住进来的以为是一包垃圾,也没仔细看,随手就搁窗台上了……”
这话一说完,不仅是秦沐,就是一旁检查窗子的于修都跟着一声冷笑,赵老实一天到晚鞍前马后的跟着于修后面跑,本就有些惧怕于修,结果还叫秦沐这个与于修颇为相似的人,双双来了回立体声,顿时脸se发白,唏嘘不已。
“不怪你。”于修与赵老实合作多年,一看赵老实那脸se,便知道这心xing耿直的汉子,又在想什么了,在赵老实还没有说话之前,就一句话给他堵回去了。
赵老实的眉头舒张了。
这事本就不是赵老实的错,可这家伙却一直念叨着自己没有阻拦李文华结案,李文华本来就是赵老实的上司,上司都决定结案了,手下的人还会计较么?
这漏洞百出的说辞怎么通过那上边的审核的?秦沐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若是那妇人真的一心念着自己的孩子,又怎会狠心将孩子丢在这里,独自面对那些夺他xing命的医生?”
道理是这样,可话却不能这么说,果然,在秦沐质疑完,于修就皱起了眉头:“我敢以人格保证,我的表弟,于南,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秦沐想起那个有些神经质的于大夫,无声的笑,瞟了眼门外,道:“商量的怎么样了?”
“呃……”于修许是没料到秦沐会突然提起这个,有些尴尬:“于南以前受过一点刺激,并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
看出来了,秦沐心里腹诽着,有些可怜这位于大夫,究竟是怎么样的刺激让他变得如此怪异。
“我跟他说过了,你的情况医院里的意思是,还需要多观察观察,你就安心养病吧。”于修提及于南有些尴尬,立马转移了话题。
秦沐这次倒也不急了,现在急也没用,自己的身体还没有与外出归来的魂魄磨合好,若是贸然出院,再给那百二十条魂魄超度,估计自己要没了小命。
想及至此,秦沐悠然道:“小白,回去立个堂口吧。”
小白闻言,倏然一惊,秦沐身为巫祝,断不会碰其他的东西的,如今为了这百十条魂魄,却有心思立起堂口,实在是骇人听闻。
没多想,小白就出言相劝:“沐沐,巫祝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若只是为了超度,也不能……”
“没事的,规矩不是人定的么?再说我这身体,我知道,离痊愈还有段ri子,总不能老让人家满屋子晃荡吧,虽说隔壁两家都已经搬走……若是吓着了街坊邻居,可就不好了。”秦沐淡淡的说道,仿佛在说着一件普通的事情一般。
小白领命,堂口,便是出马仙设立的,以供奉出马仙为主,而秦沐设立的临时堂口,估计是想着给百十条魂魄先安顿了,等身体好了,再进行超度。
“那牌位上写什么呢?”出马仙在小白还不足百岁的时候,听同山洞的花尾巴狐狸说过,出马仙,主要来源于东北民间传说,也就是从事出马职业的仙家。
出马,也叫看香,出堂,是继承上古萨满文化的传承,然后在我国北方地区发扬成一种巫文化。
而那花尾巴狐狸,以其两百多年的修为,成为附近的一户人家的出马仙,有人供奉,过得实在是逍遥,至少比他们这些还不足百岁的妖怪,成ri里偷吃人家的鸡鸭,要来的滋润多了。
具体怎么设堂,小白也听过那花尾巴狐狸提过,工序上大概明白,只是不知道,这设立出来的堂口,跟正儿八经的出马仙,相较如何?
“随意……”秦沐压根不在乎这些,可说完看见小白皱着的包子脸,笑了:“就写,司空府老宅百十条魂魄就行了,反正也只是个临时的,等身体好一点,我便去超度。”
小白认真应下。
司空露看着满房笑靥如花的人,忽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手指蜷曲不知道该怎么做,她知道,秦沐一直是对这样的婚姻不甚满意的,可她却一出生开始,就受到的是这样的教育,父辈们的约定,她是断不敢违背的。
秦沐看出了她的窘迫,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话到了嘴边便说不出来,看着司空露那张魅惑人心的脸,秦沐的嘴徒劳的张了张,道:“司空小姐,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秦沐还没说完,他剩下的半句话就给呛回去了,因为司空露已经喜笑颜开的扑了上去,速度之快和陡然,连身旁的小白都没时间做反应。
“我就知道,秦先生不会是那种人的,只是我们之间还存在着某种契合,所以,先从朋友做起,以后……就是……”司空露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脸红了一大片。
小白很是疑惑:“沐沐,她的脸怎么这样红?”
秦沐不着痕迹的推开司空露,佯装着不舒服咳嗽几声,丝毫不理会这已经沉溺在自己幻想中的少女,却是想着重华硬塞给自己这么个未婚妻是什么意思。
五弊三缺,重华犯的正好是美se,所以他孤独一生,没有配偶,只得收养了秦沐,作为自己的徒弟,以继承其衣钵。
但是,秦沐犯的却不是这个,最起码秦沐可以做到一生有个伴陪伴,不像老头子那样孤苦无依,可最起码秦沐现在没有娶妻的意思,也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这位司空家的大小姐表明心迹,可惜人家就是听不懂,现在,都已经幻想到以后的孩子应该叫啥名了。
初次见司空露的时候,可没发现她是这样的女子啊,秦沐无奈的揉着太阳穴,人不可貌相。
104兴师问罪
秦沐想着,许是司空文征的归来,让这个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大小姐,变了模样,或许这才是她的本xing,之前那副冷美人的模样,都是伪装。
强行跟司空露解释,对方又听不进去,再说了秦沐对于那种哭哭啼啼个没完没了的人,也是颇为头疼,若是这样能换得对方喜笑颜开,那就先这样拖着,久了,司空露也就会明白。
这么想着,也就不再理会,一旁独自幻想着的司空露了,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关于婴尸,古永怎么说?”
于修和秦沐的目光都落及赵老实身上,憨厚的东北爷们儿挠了挠头,道:“那婴儿是不足月的婴儿,死去也有三四个月了,尸体的内脏被人为的全部掏空,天灵盖是打开的,头盖骨不知所踪。这一切都属于人为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头盖骨被拿开以后,脑子却还在。”
秦沐给那赵老实气乐了,道:“那么你凭什么认为头盖骨被拿走了以后,脑子还在属于正常?”
赵老实一听秦沐说及此事,脸上显得有些古怪,说不上来,尝试开口却又闭上嘴巴,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秦沐大感奇怪,这赵老实一向为人直爽,可如今又是怎么了?
“这件事由我来解释吧,赵老实毕竟年纪轻。”于修从花架上下来,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纸,随便抹着手上的灰。
秦沐听得上上下下打量了赵老实一眼,这人高马大的还年纪轻。心下也很好奇,于修所说的年纪轻,应该不是真的就指年纪,而是其他方面,比如说做jing察的资历。
于修叹了口气,道:“其实一听赵老实所描绘案情的时候,我就觉得,这跟从前的一个案子很像。”
秦沐开口打断:“我打断一下,以前的案子破了没有?”
于修的脸上浮起些许酡红,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没有。”
“好了,我没问题了,你继续。”
于修冲秦沐点了下头,继续道:“大概是五六个月前吧,宁城好几个家庭报案,说自己家的婴儿失踪了,这些失踪了的婴儿,皆不足月,而且毫无头绪,比如说在婴儿在家里睡觉,第二天就发现不见了,更离谱的是,有一家婴儿,更是在全家众目睽睽之下,消失。”
秦沐眉头微挑,他可从未听过这样的事情,不过想想一年以前,也跟于修没有任何交集,如此让宁城人心惶惶的案子,纵使没有侦破,怕是于修都不敢随意的提起吧。
“当时我们是请了人看了的。”于修颇有些不好意思道,秦沐想想,倒也不笨,若没有半点夸张成分,能在众目睽睽下消失的婴儿,已经不能用常理去解释了,可于修接下来的话让秦沐颇为震惊。
“当时看的人就是上次看厕所的事儿的那位先生,即天月教的道士,我感觉他就是随意的糊弄了两下,可后来我们在荒野发现几个婴儿的尸体,惨状与此婴儿颇为相似,开膛破肚,内脏和头盖骨都不翼而飞,唯一不同的是,那几个婴儿的大脑,也不见了。”于修点了支烟,说这些的时候颇有些沉重。
“只是那些婴儿每一个都放在一个小坛子里,断不像这个,只是用了黑se塑料袋包好,随意的放在窗台上。”不知道为什么,秦沐总感觉于修在提及这个的时候,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那些婴儿的尸体呢?”在听到用坛子装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