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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东“呼”地吐了个烟圈，还是没品出什么门道，跟路边几块钱一包的差不多，“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孩子们不爱回家了，太唠叨了。长话短说，大半夜的赶紧回家吧。”
“合作，或者让他们一直跟着。”
“那就跟着呗，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还敢不敢跟紧。”林东呵呵一笑。
老李以手抚着后颈，一副随时要爆血管的样子，“小子，你好狠！为了给调查官一个警告，用得着下那么重手么？昨天打一场还不够。今天玩得更大。”
“警官，办案可是讲证据的。你可别乱说话啊，否则我告你诽谤。”
老李差点就要被气得把枪崩了这小子。赶忙把烟点了，像是吸仙草似的很是享受。跟林东牛嚼牡丹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你小子面狠心黑太邪门。说你聪明吧，总是干些不着调的啥事；说你傻吧，又每次都恰到好处。让人抓不住毛病。就像这次，受害人刚好就是轻伤以上。重伤以下；受害者不追究，警方可以不立案。”
“掉坑次数多了就学会挖坑。这还是得亏你们检察厅的教导呢。”
“咳咳咳！”李检察长这杆老烟枪差点被林东气得呛死，“说真的，你小子如果是检察官，日后成就必定在我之上。可惜是个中国人，有兴趣移民改国籍么？”
“呸！看在你一把年纪份上，就饶你一次。再有下次的话，把你揍得像尼坤那猪头一样。”
林东转过身来，伸出手指向人群一扫，像领导人指点江山似的，“这些人都怕你，像老鼠见着猫似的；但是没有几个人会羡慕你。甚至他们当中大部分人活得都比你滋润。检察官？哈哈哈……”
肆无忌惮的狂笑声，让全场都吓了一跳，默默地将林东的可怕程度提升n个等级。虽然听不清两人说什么，但是那架势极像面对面嘲笑李检察长的意思，太凶猛了。
老李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压下拔枪打死对方的冲动；冷幽幽地望着林东，等候下文。
“你还别不服气。韩国检察官权利大，但是为了防止和本地势力勾结，三不五时就要调职。你那么热心想升职，是不是想进入中枢，免除不断调来调去的命运？”
老李无奈地摇摇头，不是想否定，而是觉得以前看轻了这混小子。
“全国各地的检察厅我都去过，甚至连济州岛也呆了两年，像没脚的小鸟飞呀飞，根本停不下来。孩子们读书之后，一直都寄宿住校。人到老年，金钱权利都看淡了，就想着多和家人呆在一起。我现在的位置进一步就能常驻首尔。”
始终保持笔挺的身板在此时显得有些佝偻，但是林东不依不饶地再补一刀。
“而且检察官系统人数固定，一个萝卜一个坑。你的手下们表面上敬你，背后恨不得你马上扑街把位置腾出来。这盒727的普通款，市场价应该十多二十万韩元吧，你敢买一盒么？估计马上就是几十封匿名检举信了吧。”
最后这一刀捅得太狠了，老李只觉脸上被啪啪啪，左手右手慢动作重播似的。
韩国检察官权力大，但是制约也多。别的都先不说了，同属检察官队列的“同事”们，就没有一个好相与的，统统都是竞争者。分分钟在背后捅刀，还都是专业人士，一击致命不给反击机会的。
和家人聚少离多，除了过得去的工资外，一毛钱的额外收入都不敢碰。以前的老同学不是资深大律师，就是成功商人，貌似全都活得比自己滋润。
老李被林东说得有些生无可恋的感觉，最终还是忍不住把手枪从枪套里解下来。一手抽烟，一手玩枪，帅得不要不要的。
“老李，你别冲动。这都是开玩笑的，千万别想不开。”林东差点吓尿了，完全没想到老李心理承受能力那么水皮。
“放心！在那之前我肯定会先把你崩了。你倒是继续胡乱灌水啊，看我会不会开枪？”李检察长吐着烟圈，手枪很有节奏地轻拍大腿，相当有范儿。
“这么近的距离，你就是扛大炮也没用啊，我一拳就把你丫揍成猪头了。”近身战斗，林东从来就不知道怂字怎么写。
“呵呵，你看看周围有多少个检察厅的人员再说吧。而且我只是拿着枪，没指着你。完全没有违反条例。”
“好吧，说正事。”
第五十二章黑化的临时工
“检察厅有陈先生的线索吗？”
林东瞬间突变的话风，让老李有些应接不暇，“哪个陈先生？”
“在釜山码头出现过的陈先生，你别说没他的资料，当时很多水兵都目击陈先生的。”
“混小子，你说漏嘴了。失忆症怎么知道釜山码头的事情？”老李瞬间被逗乐，扑克脸再也演不下去，只得摇摇头把枪放回枪套。
“有吗？那重新来过，咱们再对一遍台词……”
林东煞有介事地表演着失忆者的角色。李检察长默言不语，只是伸手到枪套位置，大概是一言不合就拔枪相向的意思。
“一把年纪，脾气还那么冲。总之我现在就是失忆，无论你问多少次都只会是失忆，懂这个意思么？”林东实在是怕了老李的纠缠，各种挖坑搞试探，烦得要死。
“为什么就不能正正经经地合作呢？”老李其实更烦，一把年纪还要跟个逗比玩游戏。
“正经合作？你不提还好，提起来我就是满肚子火气，上次是怎么中枪的？你们检察厅，警察厅什么的，统统信不过。我又护不了那么多人，不失忆的话，你告诉我该怎么办？等死么。”
李检察长无言以对，在这个体制里混了一辈子，各种状况见得太多。千余名特种兵骗保？什么事情没有。水兵走私？打了一茬又再冒出一茬。自己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对得起天地良心。仅此而已。
林东这个外国人不信任韩国官方，这种心态可以理解。老李也懒得再争辩，“那就跟我个人合作吧。有什么计划说出来听听。”
“你除了动动嘴皮子之外，还能干嘛？什么事情都是交给手下去办。有区别么？”林东毫不留情地打脸，老李五十多岁，让他去查案？百分百是个拖后腿的存在。
老李已经数不清被气了多少次，现在已经有些麻木，连拔枪的威胁动作都懒得做，“随你便吧，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总之我的人跟着你，最后肯定会有收获的。警告你啊，别再揍调查官。否则就把你关进牢里。”
“摆事实，讲道理。你们跟踪监视什么的，我绝对不会管；但是偷窥就另当别论，上次那两傻鸟居然敢用反猫眼，不揍得他们缺胳膊少腿就已经算给面子了。”林东说得兴起，用力一拍窗台，哐啦一下，居然把整扇扣了出来。
在远处围观的群众们再一次吓尿，把林东的危险性提高到大魔王级别。刚才没有动手的保安队长更是抹了一下冷汗。感谢上层人士的消息灵通。不然的话，保安们冲上去就是送菜给人当沙包揍。
“别总是毛手毛脚的，这年代打打杀杀终究是下乘。”老李一丁点儿情绪起伏都没有，已经有些弄懂了林东的套路。
“老混蛋。别想扯开话题。我警告你，再敢过线偷窥我私生活的话，这窗台就是你的榜样。东哥发起疯来。什么事情都干得出！”
林东一巴掌将窗框里面的玻璃拍飞，然后把铝合金窗框对折再对折。压成一团。玩杂技似的，将变成团状的窗框抛接了几下。
老李冷汗直冒。这已经不是打打杀杀的范畴了好么，根本就是非正常人类，“我会吩咐他们按规章办事的。”
武力威胁达到效果，林东随手就把团状合金一丢，“咚咚咚”地在地上不规则乱跳，却是正巧滚到远处的朴振英脚边，造成连击伤害，一框坑两老鸟。
“言归正传吧，陈先生是怎么个情况？”
老李很是新潮地掏出个大屏智能机，嘟嘟乱按几下，“自己看吧，这个人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水果供应商而已，应该不是大鱼。”
林东翻起白眼，那不是你们检察厅的大鱼，却是东哥的大鱼啊。
陈忠，中国籍，性别男，四十五岁，再就是一张照片，然后就木有然后了。老李的资料库相当不靠谱。
“就这么点资料？没有具体地址，护照证件之类？”
“你真傻还是假傻啊。他们玩走私的，随便在水路来去自如，用得着护照吗。”老李完全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检察官又不是包破案的，资料不全太正常了。
“就这样的服务水平还想我跟你们合作？咱们没什么好说的了，回家洗洗睡吧。”林东很失望，实在不想动用刘仁娜那张银行卡，才想到找老李打秋风，最终却是毛都没有。
“别，有事好商量。到底哪个陈先生有什么秘密？当时在场的人都听不懂中文，不知你和陈先生说过什么……喂，别走，你给我站住。”
林东回过头敷衍了一句，“就是那个陈先生打我一枪，这仇肯定要报的。没有其他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个账本的事情。”
老李一万个不相信，却是无可奈何，互相之间缺乏信任着实难办，“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手尾没办完啊？”
“啊，对了，我这身名牌阿玛尼服装的赔偿还没要回来呢。”林东顿时来了精神，现在绝逼是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上风，不宰那只大猩猩的话，简直对不起东哥的一番体力劳动。
老李整个人都不好了，实在受不了这小混蛋，“懒得管你的破事。我的电话你是知道的，下次有事直接call我，别再弄这些打打杀杀的引我出来。另外，我预备了安全屋，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就找我。”
招手把小弟叫过来吩咐了几句之后，老李就闪身离开会场。芝麻绿豆般的打架小事，随便派个调查官来处理都已经是丢份了。
“喂，我为什么要用到安全屋，你倒是说清楚啊。”
回应林东的是，一个头也不回的后脑勺和一根竖起的中指。
……
“我是朴振英xi的代表律师，这是我们草拟的放弃诉讼权利说明书……”
林东轻咳几下打断了专耍嘴皮子的律师灌水，“你们放不放弃诉讼关我毛事，现在是我要追究责任。”
“林先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