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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无私的爱会不会有耗尽的那一天?
对于这个问题,我不认为有统一的答案。父母不一样,环境不一样,子女不一样,事件也不一样。
于是想了很久,还是给了舜娟这样一种反应。要一个传统的中国母亲完全放弃“没有犯大错”的孩子,私以为,很难很难。
可父母的爱,也是需要尽力回报的。
嘛,又抽风了。一抽风就啰嗦。
☆、突破
国内这点事,绿萍还真不知道。因着紫菱他们后来的表现,舜娟和汪展鹏在视频里连提都不会提到他们和那个糟心的婚礼。忙碌的绿萍也是突然想起来那天是紫菱的婚礼。心里依旧有些不舒服的她还是决定送上祝福——可是被舜娟一口回绝了。
开玩笑,他们最近这一周都把视频移到公司了,又怎么会允许紫菱在这个当口和绿萍直接说话?好不容易让紫菱他们“忘记”了丹尼那个“插曲”,舜娟是绝对不希望绿萍再次被紫菱伤害,就是言语上的也不行。
没有深究,绿萍也能想到原因是什么,自然就没有坚持。只是母亲的态度让绿萍有些在意,才会在婚礼当天估摸着结束的时间打了个电话给舜娟。对于在意的人,绿萍的敏感度是足够的。她听出了母亲的不对劲。舜娟的语气音调感情什么的都很正常——可就是太正常了,才引起了绿萍的注意。以她对舜娟的了解,这种特殊的日子舜娟应该是十分高兴的,可无论是刚接电话时的那声“绿萍”,还是之后的那句“婚礼结束了”,都平平淡淡的让绿萍听不出丝毫喜气。怎么说呢,她觉得母亲好像是刚参加完一个不算太熟的人的婚宴,婚宴结束了就结束了,有出席露个面就够了。这对舜娟来说绝对是十足的反常。可绿萍又不能直接傻兮兮地去问舜娟“妈妈你和紫菱怎么了”。于是绿萍只能曲线救国,尽量不着痕迹地用自己身上和自己所见的趣事来逗乐母亲。
而婚礼之后不久,绿萍就进入了前文提到的“孕期”,就更没有精神去想紫菱的事情了。
之后的一个多月,一直到绿萍在麻省理工的第一个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两边都一直实施着“粉饰太平”的交流方针。这种不谋而合的“报喜不报忧”的行为,造成了一个直接后果:那就是两边都不知道对方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得到的都是些“细枝末节”的高兴事。可事实上两边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台湾那边暂且不提,绿萍这边,复健带来的身体和,嗯,应该说尤其是心理折磨,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年——直到从某次无意的谈话中得到启发。
说来也很有意思,得到启发的契机恰好是出自于和复建一样挑战绿萍神经的学厨。
“没想到你居然对烤箱这种东西有‘天赋’啊。”李萍看着眼前看相颇佳的蜜汁鸡腿以及和教科书一般的巧克力麦芬蛋糕,摩挲起了下巴,“看来我之前都用错方法了……你偏偏适合的就是那种规规矩矩的菜谱之路。果然个性很说明问题啊。”
绿萍本来还挺高兴的,不知道为什么李萍最后一句话一出来,她就觉得自己的脸上的肌肉僵了。可没等她回话,李萍又挑起了一个她很关心但很想避而不谈一说起来就郁卒的话题。
“你说,都几个月了,你除了更耐摔扛打多了点肌肉,复健的假肢适应进度一直都上不来,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在?”怎么想李萍都觉得绿萍现在一直不上不下的进度实在很诡异。
绿萍仔细想了下,还是摇了摇头:“不清楚,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说不上来。不过很辛苦倒是真的。”
绿萍的答案似乎没有什么,但李萍的念头一起,她就很容易顺着这个新的线索开始“抽丝剥茧”了:“那么就先假设这个是成立的吧。如果说现在的复健计划是不合适的,你觉得有哪里不对?或者换句话来说,这个复健计划你哪里不喜欢?哪些地方让你觉得不舒服?我是觉得你越来越勉强了。”
“不存在喜不喜欢啊……复健的安排大家不都差不多吗?”
这句话一出来,李萍就立刻察觉到了她或者说她们一直忽略的地方是什么了:“我怎么就忘记这点了?”
“怎么了?”绿萍看不到李萍的表情,可从语气她能猜出李萍正在扶额摇头。
“你该不会也觉得大家都一样,所以有什么不舒服不对劲你都扛过来了吧?”李萍就算住在绿萍的身体里,除了视觉和听觉其他感官都被削弱的她也无法得知绿萍的真实想法和身体感知。
绿萍没出声,李萍就知道她猜对了。
长叹一口气,李萍突然觉得很不值:之前的几个月自己都被白白地迁怒了——事实为什么这么简单但是又这么容易被忽略?
事后,经过再次和医疗组及实验队伍沟通,调整了复健计划,绿萍的各项数据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里不断刷新。
同组的志愿者很替她高兴,纷纷恭喜绿萍。可知道内情的人反应就没这么统一了。
麦克他们知道内情后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绿萍一直不能调整适应的问题居然出自她那个人见人爱的温柔个性上。尤其是心理医生小队,当时那个表情可真是精彩,让绿萍尴尬无比李萍捧腹甚久。他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参加实验的人都很清楚表述自己真实感受的重要性,所以才会在所有人都有进步而只剩绿萍原地踏步的时候觉得万分不解。而绿萍调整了态度之后的飞速提升更是加强了这种只能用“无语”来形容的情绪。
但是,这群人都见多识广,不会去计较绿萍“浪费”的那些时间人力物力(虽然绿萍本人十分的不好意思,尤其是在每次医疗人员和实验员叮嘱她“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的时候),反而偷偷准备了蛋糕甜点饮料什么的,就着复健室给绿萍开了个简单但温暖热闹的“惊喜(surprise)”庆祝会。
让李萍狂乐的是,绿萍的感恩情绪在第二天就遭遇了“打击”——心理医生小队觉得他们得到了“启示”,于是决定将此作为一个很有前途的课题开始进行研究,绿萍就首当其冲成为了第一只“小白鼠”。
不论绿萍在意识空间里是怎样抱着李萍狠劲儿地“哭诉”和“忏悔”,这个事实都无法改变——她根本就不好意思拒绝那群将满腔热血都投入到新的课题中的学者们。
“自作孽啊~”李萍的咏叹调虽遭到了“强烈”的“肉…体”反击,但是却很好地概括了绿萍的心理:自己挑起的,能怪谁?更何况,绿萍还怀着对整个队伍的歉疚。
于是乎,在绿萍的纠结中,在她的所有数据持续刷新的进程中,她的生活又加入了一项新的活动:配合心理医生小队进行研究,“坦承”所有的内心反应。绿萍不是不排斥的,可一来美国科研对被访者的保护和尊重让她放下了一些担心,二来还有李萍在一边鼓励,她也就慢慢地习惯了这种坦诚——对自己内心和感受的坦诚。
日子久了,绿萍也发现了这种“练习”的好处。跟李萍那种“原生态”的、有些“粗暴”的方式相比,这群心理医生显然更系统更“温和”。李萍以前做的努力被他们“优化”了,他们用科学的方法更进一步地给绿萍做了开导。
这就好比清理完全堵塞的道路:李萍先头炸开了个缺口,动静很大效果不错,但简单粗暴还有不少遗留问题;而后头的心理医生就用各种工具将缺口拓宽整修,真真实实做到了完全安全的疏通。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种事只能用乌龙来形容……
☆、美国生活
当然,这一系列变化在国内的舜娟和汪展鹏都是不知道的。而丹尼,也就是有些感觉而已,绿萍的情绪还没有外显得让他觉得事情严重到需要上报。每次有他参加的视频,绿萍都有先跟丹尼交待自己并没有告诉父母她遇到的困难。丹尼很能理解绿萍的考量,毕竟舜娟和汪展鹏鞭长莫及,说得太多反而让他们着急——这种事偏偏不能急,会加重绿萍的心理负担。但是丹尼也有跟绿萍明明白白地说过自己的“底线”,这也是绿萍一直努力将自己低落情绪隐瞒的重要原因之一。苦了李萍,但是避免了丹尼知道后的连锁反应——丹尼这人体贴归体贴但是很有原则。
庆幸的是在绿萍完全爆发之前,她的厨艺出现了决定性的突破——然后顺便带来了复健的突破。这样让所有人欢欣鼓舞的“突飞猛进”,也让丹尼忘记了曾经触到的一些不对劲,彻底绝了他发现真相的可能。
从复健开始,到适应假肢有了起色,这中间绿萍经历了很多,思考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生活丰富充实得让她都觉得自己以前看似忙碌,其实过得单调又没有方向。
除去复健学厨课业这几件大事,大半年时间里,绿萍经历了在美国的第一次考试,第一次期末演示……和新朋友们度过了在美国的第一个感恩节,第一个圣诞节,第一个新年夜……在某人的撺掇下去挤过疯狂的黑色星期五①和圣诞打折季……
其中不得不提到的,就是绿萍和丹尼一起去教堂做礼拜的事情。
丹尼是天主教徒,但本性开朗的他并不会很守旧排外,反而常常和朋友去他们的教会体验交流,和牧师以及参加礼拜的人谈论圣经,参加一些各具特色的慈善活动。李萍在得知这件事以后,就在绿萍的不解中让她向丹尼提出了“一起去教堂做礼拜”的请求。丹尼欣然答应。
之后李萍是这么回答绿萍的疑问:“倒不是叫你信教。我本身也不信。只是这会是个很好的机会让你接触到更多人,听听‘故事’。跟着丹尼不但可以多去几个,又有人兼当导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