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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粗了,腿肚子酸了,筐担在地面逶迤,各种不良感觉轮番来或一齐走。
走上十步左右申红就要放担歇息,而白冰则早在小缓坡那里就已经是拖着走了,那娇小的身板儿看着就令人怜惜。
申红也很想帮忙,但自身难保啊!
其它三个男知青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喘着气儿,扁担在肩膀上滑不溜揪,到哪儿哪儿都疼。
其它社员不紧不慢,换肩闪担擦身而过。
也有好心人撂下一句:“不能歇,越歇越熬(累),走。”
知青们也想跟上,走不多远,又喘又酸又疼又放担又歇。
掉在队伍后面的,就是他们五个。
包括李海鹏他们三个,也都神清气爽的从旁擦肩而过,董亮甚至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
眼里写满了嘲笑:“你不是厉害么?不是还要加点儿么?”
史耀华抬头一看,嘶~~看不到头的地哟!
回头瞅,一个个龇牙咧嘴,四个风箱比赛拉着。
粪是自己要加的,路肯定也要是自己走完。
王强嘴唇一咬:“走,我就不信邪了。”可走了还不到五步,肩膀就疼的感觉皮都搓没了。
等高海一声喊:“收工,休息半个时辰。”
四个人就像散了架的骷髅,烂泥似的,倒在田埂上。
“不能这样躺,很容易生病的。”好心的社员提醒他们,但关键是身体已经不听大脑使唤了。
在高强度的劳动下,他们也总算安静了几天。
春种和秋收一样,都是抢时间。
所以张田两家再一次合在一起吃饭,早上喜儿上学前就会把中午的饭准备好。
灶膛里捂着炭火,等他们中午回来,锅里的饭菜还是热的。
赶紧吃了,抽空还可以歇息一会儿。
爷爷的身子经过一个冬天的调养,如今已经非常健康,喜儿去上学也放心了不少。
初春的太阳晒在人身上懒洋洋的,课间休息时间,刘草儿也靠在教室的门框上晒太阳。
学校的空教室里,暂时作为她的宿舍。
这段时间,刘草儿和同学们也熟稔起来,尤其喜欢喜儿她们几个。
不仅打扮的干净利落,而且为人有礼貌,平时有什么事情还能伸手帮一把。
却正是因为她的这份喜欢,让同学们对喜儿三人的不喜变成了讨厌,甚至厌恨。
后面,喜儿就让张逸和田诚都离刘草儿远一些,有些时候老师的喜欢未必就是好事儿。
喜儿瞅着学生们从她的身边挤过去,每一次都擦着她的大腿。
他们不断地进进出出,刘草儿似乎也毫无察觉,她正两眼茫然的看着远处。
看看窗外的大地,枯黄的大地终于换上了新装,嫩绿嫩绿的颜色看的人心头软软的。
土坝子上,有一黑一黄两条狗,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尾部却紧紧地连在一起。
刘草儿并不知道它们在干什么,只是觉得他们的姿势有些奇怪。
喜儿斜靠在教室的窗户边儿,正跟哥哥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张逸在旁边安静的看书。
教室前面的空地上,薛先生和学生们玩抓石子,石头碰撞的声音,喧哗声不绝于耳。
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孩子们纷纷向土坝子跑去,他们捡起土块,砸向那两条狗。
两条狗尖叫着,企图逃开,但挣了半天还是无法分开。
孩子们更来劲儿了,一面投掷土块一面大声吆喝。
一个班干部返身跑回教室(这一次显然不是为了挤刘草儿的大腿),拿着一把扫帚又冲了出去。
其它孩子们也找来树枝,木棍以及铁锹,掀等农具,跟在他的身后。
不用说,这两条狗是民兵营长家的。
黄狗的个头稍大,将黑狗拖出几尺远,但毕竟力气有限(黑狗一面在不断挣扎),两条狗走走停停,发出阵阵哀鸣。
这时候刘草儿的脊背离开了门框,目光搜寻着薛先生。
只见后者笑盈盈的,手里玩弄着光滑圆润的石头,正饶有兴趣的欣赏着眼前的场景,刘草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一时冲动,跑到路口,挡住那些准备冲出去的孩子。
刘草儿对他们说了一句不可饶恕的话:“是谁用绳子把它们拴起来的?还不赶快去解开!”
孩子们哈哈大笑起来,有些夸张的直接滚到地上去了。
班干部走到小李面前,对她说:“报告刘老师,这是狗~日b!”
“胡说,不行说脏话。”刘草儿很生气。
“我没有胡说,这就是狗~日b,不信你问薛先生。”班干部指着一旁笑盈盈的薛石子说。
自然,刘草儿没有去问薛先生。
突然之间她明白过来,委屈加上羞愧使她一时不能自己,竟然哭起来了。
泪眼模糊中,她什么都看不清,包括这番人狗大战的结局。
猫妞儿说
今天两更,嘿嘿,大家别嫌弃哈~~
第八十五章 缘“粪”
只听见薛先生石头的撞击声以及孩子们的哄笑在耳边此起彼伏。
喜儿从一开始的不知所以,到后面直接被张逸捂住了耳朵,更是懵懵懂懂。
只知道刘草儿哭了,而且哭得很委屈,后面直接跑回宿舍去了。
她还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学生就已经被薛先生赶回了教室,继续背语录。
晚上回去,喜儿各种挖坑诱惑,才让田诚将事情的始末讲给她听,喜儿听完更懵。
这些孩子都是怎么了?
从那件事以后,刘草儿基本上很难正常上课,因为大家再也不怕她了。
喜儿认为上学,背语录不是最难熬的。
打着劳动的幌子让学生们去帮薛石子种地,才是最荒唐的事情。
生产队在如火如荼的担粪肥田,各家的自留地也都需要人打理。
大部分家庭都是在结束一天的集体劳动后,晚上或者打早工去收拾那块儿地。
可薛蛮子却直接将主意打到了这群孩子身上。
他让学生将之前拾来的粪进行发酵,明目张胆的利用上课时间,打着劳动的幌子,让学生将粪土一点一点挑到田里。
他们家也有劳动力,他媳妇儿不懂是生活太好,还是劳动太少,胖的跟个球一样。
这在农村是非常少见的,每天忙得跟个陀螺,连肚子都只能吃个半饱的人,长胖见简直是财富的象征。
平时就是坐在大门口,晒着太阳,跟隔壁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嗑儿。
前几年学校放假,她只能自己下地,蹲在菜园子里拔不了两棵草就累得气喘吁吁。
更别说干其它农活。
他还有个儿子,据说长的倒是一表人才,是村里唯一的高中生。
平时回来,见着村里人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很少跟左邻右舍有啥交际。
家里没有劳动力,自留地也不可能空在那里,而且不懂薛蛮子是怎么做到的,他家不仅有菜园子,还有差不多一亩的水田。
这些都是学生帮忙种出来,学生干部也因此而生。
谁要是表现的不好,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上课的第一件事就是就会跪在m主席面前,接受“血诉”的惩罚。
春种期间,基本上每天都有人受到惩罚。
喜儿一开始担心的不行,生怕自己体力不支,做不来这些农活。
但也不能请假,被他抓到小辫子更麻烦。
怎么办?
结果看到薛先生家菜园子稀稀拉拉的几根菜苗,她计上心来。
跑到他媳妇儿面前扮个讨喜的小姑娘还是容易的,另外她说自家菜园子的菜苗长的可好了。
薛先生的媳妇儿一听,哎哟,这不是更好么?
答应她,如果从家里带些菜苗儿过来,就不用她干其它农活了。
高婉婉气得要命,本来就想借机惩罚她一番。
谁叫她嘴上功夫说不过人家,打又打不过张逸和田诚,反倒被戏弄了好几回。
高瘸子不可能24小时守在她旁边保护她。
他也要下地干活挣工分,分不到粮食,三儿不会放过他,自己也要饿肚子。
在这种男女老少都下地的时间段,她只能自食其力。
无论是智商,情商,还是战斗力都要甩她几条街的情况下,在喜儿面前怎能讨到好?
薛石子看在村长的面子上,倒也没让她干重活。
打打沟垄什么的,但相较喜儿,肯定要辛苦很多。
但谁叫她不会种菜呢?
即便会种,她家里人也不可能让她拔自家的菜苗过来啊?
喜儿每天的工作就是拔拔草,给黄瓜豇豆搭搭架子就行了。
当然,灵泉水是半点儿都不会漏出来给他们的,这不过是换取生存的一点交易罢了。
田诚正忙活着,起身准备看妹妹忙不忙的过来,结果瞅见高婉婉正用恶毒的三角眼猛地朝妹妹甩刀子。
一瓢粪水直接泼过去。
“你没长眼睛啊?”高婉婉看着自己的鞋子上面溅满了酱油色的粪水,恶臭无比。
本就愤怒无比的人,更是一蹦三尺高,指着田诚的鼻子祖宗三代开始问候。
“哎呀,让开让开。”张逸喊完,哐当,又一桶粪水泼过来。
这时候不光是鞋子,连裤腿上都湿了半边。
“你这人真是的,不干活就算了,还挡道,眼睛长在头顶上么?”张逸不开口则以,一开口气死人不偿命。
高婉婉的确刚好站在大家来来往往的路上,很多人忌讳她,宁愿绕着走。
但张逸什么时候怕过她?
“我说粪咋就跟你这么有缘呢?难道你是啥特殊体质?”田诚双手撑着粪瓢的手柄,嘿嘿坏笑。
其它同学可不管你是谁的女儿,有热闹就看,有笑话就笑。
臭肯定也会捂鼻子,还不忘指指点点,哈哈大笑。
有些人甚至开始打听为啥她跟粪有缘?
高婉婉一个是被熏的,二个是被气的。
哇呜~~哭出来。
一边哭还不一边跟老师告状。
薛先生自己都嫌臭,懒得下田,才让学生来做。
见高婉婉一身粪水的朝自己走来,唯恐避之不及,哪里会让她靠近。
捏着鼻子让她赶紧回去换衣服。
高婉婉见老师也不帮自己,哭得更加伤心,嘴里还骂骂咧咧,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一呼气,鼻孔还会冒出老大一个鼻涕泡泡。
妈呀,看得人胃里直往外冒酸水。
刘草儿也看不下去了,强吞一口气,递给她一张纸,让她擤擤鼻涕,赶紧回家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