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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踩到地面上,才察觉出不同。
像是踩到了棉花上,腿上一个发软,程诺慌忙扶住车门。
陈漠北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手臂揽在她的腰身上拥着她往前走。
男人的臂膀强壮,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程诺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当机,不太灵敏。
她皱着眉心,你若说醉那便是醉了。
可你若说没醉,那也应该是没醉。
她觉得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这个男人是陈漠北,她想要他手里关于商业泄密的某些证据。
这些她脑子里都很清楚。
可是又似乎有些迷糊。
她被他吻住,唇舌纠缠间她哼哼出声,软的像是一滩水。
陈漠北手臂揽着她的腰身阻止她往下滑,唇寻着她的吻住,不知满足的探进去,一晚上他都想好好的尝一尝这张嘴,想要抱住她,这种强烈的占有欲让陈漠北都感到惊讶,可是胸腔中满溢的情绪控制不住。
男人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紧抿的唇畔,他不急不躁的勾引她,手伸进她的毛衣下摆往上窜。
冰冷的指尖逗留在她的肌肤上引起女人身体微微的颤栗。
程诺手掌撑在他的手臂上稳住自己,她身体往后靠在墙壁上,随着他的动作喘息的厉害,闷闷的哼声溢出唇齿勾的人神魂俱毁。
他的吻狂猛而热烈,几乎让她承受不住,细细的吟唱不受约束的全都溢出来。
她哼哼唧唧的扭着身体,躲避他贴过来的身体和肆虐的手,可是身上的热度却愈来愈盛,手臂无意识的攀上他的,支撑着自己,却还不忘问他,“证据呢?”
男人的眸子暗幽幽,那股子邪火烧的很旺,他伸手将人整个抱起,走进书房。
陈漠北探手拿过一个信封,散开,里面几张照片掉出来。
程诺看了眼,伸手要拿却被陈漠北锁住手臂,他将她抱坐在书桌面上,男人眸底有股火烧的炽烈,咬着她的唇问,“想要?”
“嗯。”
她点头,就见陈漠北眼底流光璀璨,一边解她的衣服一边承诺,“好,给你。”
……
程诺醒来时浑身娇软,她躺在床上滚来滚去,懊恼的想要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记忆排山倒海的冲过来,让她格外绝望。
既然让她醉了,为什么就不能完完全全的让她忘掉?
这会儿让她记起来,不是折磨人吗?!
程诺咬着唇,直接拉过被子蒙住脸。
她不会承认那个哀求着让他快点的女人是她。
她不会承认那个不要脸的缠着他给她的女人是她。
统统都不会承认。
陈漠北不在,床铺的一端放着一件睡裙。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声音,程诺伸手拽过睡裙抱着就跑进浴室里。
有些场景不堪入目,身上烙印着他施予的痕迹,提醒并告诉她昨夜的疯狂。
洗完澡,程诺套上睡裙,她站在镜子前刷牙,有一幕镜头闯进来,程诺手一抖,手里的杯子差点摔下去。
耳边似乎还荡着他的声音,妖孽的,不要脸的问她香肠好不好吃。
妈蛋的!
程诺哀嚎着蹲下去,那种床第间的言语无耻的让人脸红心跳。
这个男人平常一本正经,沉冷稳重,谁知道耍起流氓来也一把好手。
程诺狠狠闭了下眼睛,有些回忆要用了力的才能甩出脑海。
他贴过来吻上她的唇,低笑着揶揄她,说她的嘴巴很销魂。
疯了疯了疯了。
程诺匆匆丢了牙缸牙刷,她伸手抹了把脸,却突然发现,耳朵——
手指捻过去。
耳垂上两个闪闪的耳钉,红宝石一样的色泽,被一圈银色包裹。
不大不小,刚刚衬在她的耳垂上。
程诺眼睛眨了眨,不太记得,这什么时候戴上的?
她尝试摘下来看看,却发现不好摘,耳后复杂的扣着。
程诺手臂撑在洗手台上,上身往前倾,侧着脸贴近了镜面去看。
与此同时,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打开。
程诺慌张回身,就见陈漠北站在门口。
他挑着眉目看向她,眼底光芒流出来,让程诺突然满脸红晕。
“看什么?”
程诺抬手拨了下自己耳垂,“这什么?”
“戴在你身上,你问我?”陈漠北盯过去一眼,他靠近她,将她逼在自己和洗手台之间,他伸手掐住她的下颌往一侧歪去,看向她的耳朵。
嗯,很好。
男人满意点点头,视线收回来就间程诺盯着他看。
脸色时红时白,煞是好看。
他手指轻扫向她的脸颊,低笑,“昨晚,很热情。”
“……”
程诺突然很想死过去。
“喝醉了,认错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磨着牙齿回。
陈漠北低笑,手指轻触在她的耳垂上摸索,也不恼,在程诺烦躁想躲的时候就听男人幽幽的开口,“要不要给你录音放一下,听听你怎么喊的?”
贱人!变态!死贱人!
程诺气的要跳脚了。
看她恼的眼眶都有点红了,陈漠北见好就收。
他视线落在她的睡裙上,红色的丝质睡衣,跟她的耳钉倒是相得益彰。
真丝的面料将她的身材勾勒的很好,陈漠北只觉身体又有些蠢蠢欲动,他手臂撑在她身侧的洗手台上,掌心往后压在她的腰上,身上的睡衣还算宽大,男人手指缠着她的睡裙面料在她腰后收紧,再收紧。
直到程诺觉得睡裙紧紧的贴裹在身上,甚至有些勒的慌,男人盯着她的眼睛慢慢变得愈发的深沉。
程诺匆忙低头,只一眼,她气的伸手拍他,“流氓。”
本来松松的睡衣随着他在她身后收紧面料,丝质的睡衣全都熨贴在身上,裹的紧了,该凸的该凹的全都看的清清楚楚,尤其她里面根本未着文胸。
女人年轻的身体,对于男人的诱惑力不是一点半点。
陈漠北也暗自唾弃这种沉沦,却又很是享受。
你不得不承认,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身体的眷恋里充满爱意。
生理问题怎样都能解决,可与此同时想要获取心理的渴望和满足,却只能是特定的女人。
他垂着眼低笑,手松开看她迅速跑出去。
程诺换好衣服后,问他要东西。
陈漠北也不再兜圈子,照片直接丢给她。
袁绍?!
程诺直接傻眼了,“不可能,怎么会是他?没搞错吧?!”
“怎么不可能?”陈漠北睇过去一眼。
“你知道最近我所有的策划和动作,很多主意都是出自袁绍。”程诺说着,她伸手去找自己手机,点开邮件的页面递到陈漠北眼前,“你看看,从虚假广告入手,这个也是他提醒我的,还有关于新品原料配比的事情——”
陈漠北伸手拨开她的手,“你给我看这个没用,我只相信我调查取证的结果。”
“但是,这个说不通啊,袁绍是从研发部调过来的,之前我们也分析过,这个人是对电脑非常熟悉的,不然不会那么容易利用我的IP传输信息。”
“我没说是一个人。”陈漠北看着她,很残忍的戳穿。
这种可能性,程诺不是没想过。
可是真正被这样挑明了,她只觉得耳朵嗡的一下。
照片里除了袁绍,还有一个人,就是宁阅雯。
陈漠北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和分析,只是把照片给了程诺。
程诺也没有多问。
她的眼睛盯在宁阅雯脸上,一时眉目冷了起来。
耍这种手段,到底对她有什么好处?!
阴魂不散的。
……
袁绍被程诺喊进会议室的时候大约就知道了怎么回事。
他甚至有松口气的感觉。
程诺将照片推到他的面前,“你要不要解释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袁绍很干脆的承认,“是我做的。”
“为什么?”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袁绍显得很平静,面庞上甚至有一种类似解脱的情绪。
他从研发部调过来,在新品发布会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关于新品原料的配方,效用,制作时希望帮助到的人群,都是由他来传递给整个团队。
做事一直本本分分,不多话,典型的理科人。
甚至,在出事之后,在程诺要求获取帮助的时候,在她的邮箱里,收到最多的都是袁绍的邮件,程诺能够感觉出他的用心,她怀疑过团队里的任何一个人,却独独对于袁绍的怀疑最少。
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程诺跟他面对面坐着,身上竟然出了冷汗。
“袁绍,我坦白说,团队里所有人,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可我第一个就是排除了你。”
“是因为我后来给你提供的建议吧。”袁绍很平静,他看向程诺,“可是这两个方面不冲突。泄密是泄密。但是交易的范畴里,并没有我不能继续为这个团队出谋划策。”
当然,袁绍不能不说他也有愧疚之心。
可是事情到了现在,在事实面前,谁都说不出其他。
“就你自己吗?是不是还有别人?”
“没了,就我自己。”袁绍声音很低的回了句。
程诺抿唇看向他,“以前我父亲在的时候总是教育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一直谨记这句话,生活再困难,不该做的事都没有去做。我们几乎同龄,有些大道理我就不说了,其实说白了,做什么事之前想一想,如果未来会后悔,那就做都别做。我们共事一场,说实在的你多大本事我心里也有数,单单就是用我电脑传递信息这一件你就办不到,你是一定要自己承担吗?”
“程总,从一开始做这件事,我就预料到今天的结局,也没打算逃避。”
“我这个人,说实在的心不算太硬。可是,袁绍,原则性的问题我也同样不会退让,你所有提供给我的有利的建议不是帮我,是在帮你自己,法律的判决将以实际造成的损失金额为依据,所以,如果新项目因为采纳了你的意见而将损失降到最低,直接获利人是你自己,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该追究的还是会追究。”程诺盯着他,一字一句。
有些人有些事有些经历,是必须要有的。
经历过,疼过痛过后悔过,才会反思。
袁绍离开会议室之前看向程诺,“良心建议,你把我交出去,这件事就可以平息。至于其他人,给一个定心丸,好好的帮你把项目操作下去,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