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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眼中的莲菂知道她们都以为云英胜了,再看叩谢安公子的云英也觉得她自己赢了。打小儿就做人丫头,跪拜是成习惯,不当一回事情。初进家里学服侍,妈妈们打,姐姐们骂,这是常有的事情,云英不觉得跪一柱香有什么丢人。相比之下,气焰熏天的宋姑娘当着房里大小丫头被公子责罚,她才是丢足体面。
出来的云英被丫头们无声的一一抚摸过来,大家都笑逐颜开,心里解气,想想她刚才瞪圆眼睛对着众人怒目,丫头们就笑得更是开心,对着云英小声地道:“争得对,以后和她就是如此,她要欺负人,就对着公子喊出来,说话慢了要吃亏。”
至于宋姑娘为什么对着公子也说是她自己没接好,云英只是得意,是我说破了她,她没得反驳才是。在廊下跪香的云英心中得意洋洋。
房中的莲菂安安静静地站着,象是她一直就是这样站在这里从没有动过。安公子偶然用眼角瞥瞥她,心中就更满意。想想上次见莲菂,端坐在炕上垂着头,看上去好似哪家的闺秀,这稳重性子倒是不用再教导她。安公子纳妾,也不要轻浮人。
一个下午莲菂就站着不动,享受着手掌上丝丝而来的痛感。安公子要茶要水只喊良月,是心疼莲菂挨了打,再自己做样子要做足,让她好好站着,好好磨磨她的性子。
使唤过良月三、两次,一向稳重的良月也有些轻飘飘起来。公子正眼也不看宋姑娘,只怕明天后天她就要失宠了。良月想起来妈妈们背地里玩笑的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宋姑娘接进家里,就在公子眼前,公子会一里一里地觉得不亲香了才是。良月不能不轻飘飘几下。
安公子好似什么也没有看到,他一下午看了会儿书,又小睡了一会儿,再醒过来时,日色西沉是晚上。床前站着的莲菂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安公子全然没有看她,吩咐良月掌灯:“让人送晚饭来,”
一时晚饭送到,摆在床前。安公子看着良月安碗箸,对她道:“多放一副,菂姐儿随我吃饭。”一心里觉得宋姑娘就要失宠的良月微吃了一惊,再安放一副碗箸下来。安公子这才看莲菂:“坐下来吧。”
伤药很有效,手上打得也不是伤筋动骨,莲菂手上不疼,肚子里正“咕咕”叫。人站的太久了有些僵。闻到菜香听到安公子这样说,径直走过来坐下来,脸上是饿了的表情后。这才想起来道谢:“谢谢公子。”
“吃吧,”安公子亲手给莲菂挟一个象眼小馒首,看看桌上因自己病中。虽然不是清粥小菜,却清淡的可以。安公子再喊良月:“去厨房里告诉厨子。给菂姐儿单独做一样菜来,这菜太清淡她未必吃得惯。”
房中掌起来五六处灯火,照得房内东西明彻清晰。烛光中,莲菂有些感激的眼光看过来,她能做农活力气不小,让她跟着吃清淡的汤和饭,莲菂觉得这才是受尽委屈。
安公子对着只有一下感激的眼光微笑一下。看看一小碗火腿鲜笋汤,是怕公子病中嫌饭菜清淡,给他用来解解馋的。里面有几片火腿,都被安公子挟到莲菂碗中。莲菂筷子飞快吃得光光,再就不由自主往外面看一眼,给我做的菜什么时候才送来。
看一眼没有来,再看一眼还是没有来。莲菂可怜兮兮地对着桌上的菜一一扫视过来,凡是好吃的都被自己挟光了,剩下鲜笋素菜,挨过打又罚过站的人吃不下去。
这样子看得安公子格外要笑。对外面再喊人:“去厨房里看看做的是什么还没有好,再不好就去老夫人那里看看有什么可吃的先送了来。”
房外丫头们由下午的开心重又转为眼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人磨蹭着。蓝桥自告奋勇:“我去,”走出院门,遇到良月后面跟着厨房的人回来,听蓝桥说过话,良月赶快带着厨房的人进来。
一个布菜一个回话:“老夫人要吃一样难炖的菜,炖的有些火候了,占着炉火;又想着都不要另做菜了,还有锅灶又炖着补品,良月过去候了一会儿这才做了来。”
安公子唇边噙着一丝笑容,回这几句话的功夫,莲菂面前一盘子菜已经下去半盘子。笑吟吟的安公子对厨房的人道:“下去吧,”也没有追究这件事情。
目瞪口呆的良月看着宋姑娘吃菜的那个吓人劲儿,不是大口地狼吞虎咽,也不是闺秀们的小口细嚼,她挥动筷子,动作干脆利落,说不上她粗野,只是这样吃饭的姑娘,良月觉得少见,而且有些吓人。
安公子慢慢吃过饭,微笑看着已经放下筷子的莲菂:“你吃饱了?”莲菂点点头,站了一下午,坐着舒服,就一直坐着不起来。直到良月收走饭桌子,莲菂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来,同时对着窗外看上一眼,正是月上西楼的钟点儿。
“坐下来,我和你说话。”安公子示意床沿儿上让莲菂坐下来。房中烛影摇红,莲菂坐得稍离开一些,她也有话要对安公子说。
房中没有别人,安公子对着莲菂是又好气又好笑,低声道:“以后不要再欺负别人。”莲菂在心里腹诽一下,这不是欺负,这是反击。想过以后,下意识地对着自己的手看一看,安公子笑一笑,再低声道:“我房中这些人,不能一下子都换掉。”
这话让莲菂大为惊奇,冷静为多的她惊奇上面容,对着安公子认真打量一眼,再看看自己的手。人人都觉得,今天是我吃了亏。
这举动让安公子含笑:“责罚你冤不冤?”房中一片温馨,莲菂得寸进尺一下:“冤。”安公子轻笑出声:“下次多打几下。”
垂下头的莲菂细思安公子刚才的话,他是明白今天事情的事非曲直。这样一想,莲菂有些心惊,与安公子呆上一会儿,他从来不急不躁。人人都说他对自己好,心里只有自己。莲菂不时心里就会忘了怕他,此时再想一回他刚才说的话,房中人不能一下子都换掉。莲菂不觉得解气,只觉得云英这个倒霉蛋儿,找上来偏要欺负我。
早知道安公子是这样打算,莲菂更后悔,忍她两句又何妨。想到这里莲菂开口道:“公子病好,我和留弟还是回去,在这里一不小心我就欺负人。”莲菂想想画角,下午站一会儿,挨了打心里恨恨,只想着回去就对画角不客气。
“这是你家,”安公子还是笑一声。再柔声道:“我不会逼迫你,”这句话让莲菂一愣,立即反问道:“真的?”安公子点头。颇似认真的道:“我会疼你。”
莲菂心中电光火石般一闪,这有钱公子生的好觉得自己样样好,逼迫女子觉得丢人吧。抓住这个机会的莲菂还是垂头道:“公子病中。我当然尽心尽力地侍候,等公子好了。我们还是回去。”
“你要听话,”安公子柔声却警告地道:“再玩花样儿,就不是打手板了。”莲菂睁圆眼睛问道:“是什么?”
低低一声笑的安公子但笑不语,他靠在迎枕上,看着面朗神清。莲菂心中只觉得毛骨悚然,先是担心不知道哪一个丫头要倒霉,再就是担心他以后不知道会如何对自己?反正他微微笑着。让人觉得都下得了狠心和狠手。
毛骨悚然过,莲菂重整心思,眼前趁着他高兴,赶快多提条件:“要见翠翠,让她来看我。”安公子淡淡;这个不行,莲菂再提第二个条件:“我只要小枫一个人就行了,别的人公子收回去吧。”
“停上两天,”安公子一口答应下来。莲菂松一口气,以后可以不用看画角那张冷面庞了。还有第三个,莲菂难以启齿。让翠翠来,是给梁五一个月要备办两件衣服一双鞋子,还指着翠翠备办过帮着送到驿站里去。
对着安公子只是不好提这个,莲菂只得再提一次。坚持固执地道:“要见翠翠,”安公子对着她挨过竹板儿的手看看:“你这就不长记性了。”然后慢慢数落莲菂:“仗着有几分蛮力,就要欺负人。昨天把七太太摔了一跤,今天又摔我的茶碗,别以为我跟你算完了帐,这不过才刚开始。”
房外的丫头们因公子吩咐不许进去,一个一个在外面恨宋姑娘没有廉耻,老夫人让她圆房她不肯,窗外已入夜,还在这里缠着公子不丢。
莲菂再出来时,看到丫头们面上的假笑,这一张张笑脸中,哪一个是过几天后的倒霉蛋儿,莲菂再也没有心情同她们计较,一个人走出来,蓝桥从后面跟上来:“我送宋姑娘,这天黑了,你未必认得路。”
廊上看到的丫头们一起撇嘴,这是哪门子的姑娘,蓝桥跟的这么快。。。。。。
有心发作必然能找到事情,第二天这倒霉蛋儿就自己浮出水面。公子第二天依然是歪在床上看书,听着外面叮当几声响,安公子先寻思一下,又把我什么东西给摔了,只是再听不出来这叮当几声是什么。
“又怎么了?”安公子往外面问一句。莲菂走进来,裙子上湿了一片,进来就道:“我踢到了鱼缸。”然后再补充一句:“就是公子喜欢的两条玳瑁鱼的鱼缸。”
安公子似笑非笑:“鱼还在吗?”莲菂往外面看看:“在。”又补充一句:“在日头下面晒着。”要笑不笑的安公子道:“你好好的踢鱼缸做什么?”
丫头春长走进来跪下,也是口齿伶俐:“每天把鱼拿出去晒晒日头,不想宋姑娘拐个弯儿就是一脚踢到鱼缸上。才把两条鱼救起来,象是能活,只是那鱼缸碎成几片。”
安公子对着莲菂看看,再看看春长,往外面喊人:“良月。”春长眼中有得色,宋姑娘又出状况了,春长和云英最好,两个人约着打赌,要让宋姑娘无事儿就挨上一次打。大家看着开心。春长不介意跪一柱香。
只有莲菂事先知道安公子的话,听到他如平时一样温和的语调,为春长暗暗担心。虽然春长是有意把鱼缸摆在自己拐过弯的路上,害自己躲避不及。
良月进来后,安公子吩咐她:“让人都进来。”一时丫头妈妈们都进来。安公子眼睛依然在书上,语气依然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