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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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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对不起,太激动了……感激你救了我妹妹!”他眼角仍挂着泪痕。
    “别客气,这很偶然……”我有些语塞。
    “桑子一直很自闭,难得她对你这么友好。”
    “我恰好是心理医生,如果需要,可以让她和我联系。”我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
    “真好!”他接过名片说,“我叫穆安,多联系。”
    我坐进车里,回望那个闭紧的院门,回应我的只有伸出院墙外摇曳的杜鹃枝条。来时和桑子站在这里,望着大片野
茅草生出的憧憬,已破碎得无从寻觅。世界在这一刻,竟显得如此寂寥和孤独!
    12车子进入市区,我有些头晕,才意识到是饿的了。我把车子开到我的心理咨询所门口,下车,来到旁边的“课余
时间”咖啡厅。这个咖啡厅除了经营各种饮品,还经营简单的中西餐点,经营对象主要是大学生,物美价实。咖啡厅的
整体格调是怀旧,座位类似火车卡座,深得学生们的喜欢。
    大学正放寒假,客人不多。我找张靠窗的座位坐下,点了一客咖哩牛扒、一杯红酒和一杯柳橙汁。
    这里靠近大学的东侧门,很僻静。我的心理咨询所和这间咖啡厅都背靠校园,门前是一条南北向的小柏油路。路的
南头通向一片菜田,往北通向闹市区。这里极少有车辆进出,行走的人也多是师生和菜农。路对面有旧书店、文具店、
唱片店、快餐厅等,做的都是学生的生意,店名都起得很有意思:老的好旧书店、天韵唱片、秀色快餐……平时忙忙碌
碌,从没静心细品过这些东西。此时,我忽然觉得学生时代挺苍凉,也挺无奈的。
    我转过脸,斜对面的“才俊公寓”进入视野。它是学校的旧招待所改建的,房价便宜,供不愿住学生宿舍的学生和
往届毕业生租住。
    我的大学同学田宇就住在里面。他晾晒在走廊上的衣服不停地随风摇摆,晃得我莫名其妙地感伤起来。好久没和田
宇联系了,我想给他打个电话。刚掏出手机,服务生就把热气腾腾的牛扒端了上来。我只好作罢。
    吃了没几口,手机响了,显示的号码是小满家里的。我警觉起来。
    “你还有什么事!”没等小满开口,我就不客气地抢着说。
    “……我是小满她妈。”对方迟疑了片刻,不甘示弱地说。
    一定是来者不善!我放下刀叉,集中注意力,礼貌地问了声好。
    “你就是常打电话找小满的那位吧?”她冷冰冰地问。
    “应该是吧……”
    “你叫什么名字?”
    “冯翎。”
    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她以前常接到我的电话,从没盘问过。难道小满和她摊牌了?还是她无意中发现了女儿的秘
密?没等我想出应对的话,电话那头就风云突变,她几乎是在咆哮了。
    “小满在你那里住了一年多,是真的吗?”
    “是的。”
    “天哪……要不是刚才碰到她系里一个同学,我还以为她一直乖乖住在学生宿舍呢!”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
    “你为什么要害小满?”她像审讯犯人一样问道。
    “小满是个甘愿受害的人吗?”我开始有些激动。
    “你还有什么资格狡辩?同性恋的名声臭不可闻,你知道吗?臭不可闻!”
    “我和小满已经分手了。”我极力忍耐着说。
    “告诉你!现在一个美国留学回来的小伙子在追求小满,以后你就别再自讨没趣了……”
    没等她说完,我就不礼貌地挂了机。餐厅里的客人似乎都在偷看我。尽管他们不可能听到“同性恋的名声臭不可闻”
这句话,可我的脸皮却像是被当众撕了下来。
    此时此刻,强烈的自卑几乎击垮了我。如果我是个男人,爱上一个女孩,完全可以和她的家长抗争,甚至可以和整
个社会抗争。可是,我是个女人,无论从生物学角度,还是从社会学角度来说,我都是个彻彻底底的女人!我什么也不
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即便自己可以不顾一切,也必须得考虑爱人的名誉和承受力。“同性恋的名声臭不可闻”——这
种观念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流啊。
    我垂下头,面前的食物开始令我反胃。我付了账,头重脚轻地离开了“课余时间”。
    13回到家,我心里还在隐隐作痛。放上一张巴赫的《赋格的艺术》,我一滩泥一样躺在沙发里。受伤之后听巴赫,
又是另一番感觉。魔一样的音符组成的磁场,把我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阳台上挂着一串日本风铃,此刻在风中叮当作响。它是一个名叫朱笛的女孩十年前从日本寄来的。十年来,我无论
走到什么地方,都带着它,毫无损伤。朱笛是我的高中同学、初恋情人——不,应该说是我的第一个单恋情人。我在她
面前暴露了Les 身份的那个夜晚,我和她的三年友情,也随之破碎了。
    高中毕业后,暑假里的一个晚上,朱笛的姐姐姐夫带朱笛和我去一间舞厅玩得很晚。分别时朱笛告诉我,她很快要
和父母一起去日本定居。我一听,心里就乱了,忘情地责怪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说她父母怕她学习分心,一直瞒
着她。我真诚地请她去我家最后长谈一次,她竟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我带她来到我的房间,两个人盘腿坐在床上,一直聊到黎明时候,我也没找到表白的机会。她累得睡着了,我不甘
心,躺在床的另一头辗转反侧,心里像藏着一只不安分的兔子。终于,我孤注一掷地坐了起来。看着她恬静的睡相,想
着她即将远渡重洋,心底压抑了三年的热望终于火山一样爆发了。我爬到她身边,吻住了她的嘴唇,一只手狂乱地摸进
了她的内衣。
    我以为她早已意会,会和我一拍即合。可是,我的快感只持续了几秒钟,就被她的一声尖叫斩断了。那声恐惧的尖
叫,使我感到自己像个强奸犯。我怕家人听见,情急之下,用手死命捂住了她的嘴,殊不知这么做是大错特错。她不知
哪来那么大力气,挣扎着坐起来,一下子就把我推掉在地板上。
    我妈推门进来了,盯着地上的我,又盯着床上的朱笛,似乎洞穿了端倪。她的嘴唇都气白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一会儿,我的继父也进来了,站在旁边阴笑。他是个野蛮人,我小时候,多次看见他对我妈施暴。就是他,在我幼小
的心灵里埋下了“男人即禽兽”的种子。长期生活在母亲的痛苦里,我对女性产生了深入骨随的悲悯。我想保护她们,
永远不让她们受伤。
    继父的阴笑越来越狰狞,我终于忍无可忍,只想立即把那阴笑消灭掉。于是,我搬起窗台上的一个小花盆,朝他砸
了过去,砸得他浑身是血。朱笛则在一阵混乱中落荒而逃了。
    十年过去了,朱笛没在我面前再次出现。可她并没恨我,每年元旦前,她都会从日本给我寄来小礼物,却从没留过
一字半句。她在我心中,成了一个忧伤的谜。
    去年元旦,朱笛随贺卡给我寄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发胖了的她和一双可爱的儿女。看着照片上的她,我呆了,流
了好久的泪。我怎么也不能把一个如花少女和一个养育了两个孩子的妇人联系在一起。时光弄人,最残酷的也不过如此
吧。
    风铃虚化成一片白光,我这才发现眼里蓄满了泪水。生命中走过的每一个人,越是试图抹去,越是历历在目。作为
一个Les ,我的记忆里,屈辱和伤痛更是无头无尾。
    《赋格的艺术》停止了,突发的寂静使我感到了无处宣泄的烦乱。矮柜上摆着小满的照片,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她
的笑就是对我的蔑视。我把照片从相框里扯出来,慢慢地撕碎了,丢进垃圾桶里。
    14朱笛的五官在我的印象里早已模糊了,清晰的只有她的某些神态,譬如说话时习惯咬住下唇;注视时眼睛里总是
盛满疑问;思考时喜欢用手指绞头发……即便是这些清晰的东西,也都是碎片式的。关于朱笛的记忆,稳定成型的,只
有“第一个单恋情人”这个带点儿感伤的符号。尽管我对朱笛有过肉体的侵犯,可是回忆起她时,却从没有过性的意念
和冲动。朱笛已成为我青春时代的一个爱的里程碑,缥缈得像一片没有家的云。
    朱笛离去这么些年,我的爱情世界一直是空白的。小满和爱情无关,她不过是我用来填空的几个女人中的一个,尽
管只有她和我同居过,可相处时间的长短,和爱情的发生与否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而现在,我不得不承认,终于有个女孩向遥远的朱笛挑战了,她是桑子。我预言她将比朱笛更使我震撼。相对于桑
子在我心里的分量,朱笛显然是单薄的。桑子在情与性上都已经征服了我——当然,她可以不自知。每想起桑子,我动
荡的热望里总是夹杂着性幻想。更可怕的是,我的舌头竟有进入她的冲动!也正是桑子使我明白一个事实:舌头这个器
官也是有灵魂的,并不是任何对象都可以接纳的。
    爱似乎又向我走来了,也许更多的将是折磨。但起码我的日子不再空虚了,濒临灭绝的热望又复苏起来——我竟开
始注意自己的生活习惯、谈吐装扮这等小事了,这真有点可笑。毕竟,有梦的生活还是可爱的。
    大学要到正月十六才开学,咨询所也在放假。这个寒假包括春节,我都得一个人过。小满走后,我生活上有些不习
惯,但精神确实得到了彻底的解脱。
    除了必要的购物之外,我决定20天足不出户。这20天,我不想接触专业的东西,心理学着实侵蚀心性,很多研究心
理学的人反而缺乏心理健康。读小说、看影碟、听音乐足以消磨时间,并且都是我喜欢做的事。
    一直喜欢《睡美人》、《洛丽塔》这两部文学上的顶级之作,我想利用这段空闲重读。一个文学造诣很深的朋友早
就告诫我,不要迷恋这两本书,它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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