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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若是在行刑的期间有任何人闯入刑场,这就证明是天父的宽恕,他也必须宽恕自己。若是行刑顺利,自然也是天父的意思。而正如你所料,那一天我得了西域进献的马,马的性子烈,就将我带到了刑场。”
“也就是说,虽然是无心,但你当时的确救下了他的父亲,而他在对你感激不尽的同时又产生了爱意。”说话的时候,白云似有意无意地看了云轲一眼,“对吗?”
“不错,他父亲被救下后,认定我是天父的使者,便让他的儿子,当时不过十五岁的阿诺到我父汗的帐下做侍卫,我父汗明白他的期望,又将他调到我的身边,整整十二年,他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不论何时,只要我有危险,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他已经如同我的家人,他就是我的哥哥。”
“我当然知道他对你意义非常,但这件事根本不是我可以插手的。阿诺犯下的可是淫乱宫闱的罪,按律,不处死也至少被处以宫刑。你是知道的,深宫大内除了皇室宗亲外,谁都不是男人,谁也没有机会做一个男人。所有的女人,不论有没有被皇室男性临幸过,她们的贞洁还是只能属于那个也许永远不会属意她们的男人。任何妄想染指的人,除非是虚凰假风,否则也就是死路一条。”
“但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知道你是有办法的!”阿兰珠气愤道,“阿诺堂堂七尺男儿,绝对是宁可死也不会接受宫刑这样的屈辱的。”
“即使是为了伟大的目标忍辱偷生的人也是无法接受宫刑的屈辱的。”云轲上前道,“公子,还是帮一下公主吧。你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完全是因为——”
“你是不是从阿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你这随时随地的仁慈心肠也该割舍了。”
白云的声音很温柔,但听在云轲的耳中却是不寒而粟。
“这次的事情不仅我不想管,也自认管不了。深宫的事情还是有宫中的规矩处理,如果我为了这种小事出面,不仅会自乱阵脚,也是得不偿失。”
“得失?难道人命关天的事在你看来还不如你的得失重要!白云,你是个冷酷的人我早就知道,可我万没有料到你竟是这样的冷酷!”
“你没有料到的事情还有很多,而且我不仅是冷酷,更是无情!”
白云突然扣住阿兰珠的双手,高举过头,他将阿兰珠按在柳树的树干上,迫近到呼吸可闻的距离,道,“就是这个冷酷的世界造就了冷酷的我,公主永远也不会有机会站在我的立场上看世界!”
“可你也该有一丝的怜悯之心呀!你们中原人不是说人之初性本善,你至少也还应该保有着人性中最初的善良部分的。”
“对不起,我真的早就没有这人性中最初的善良部分。我的母亲可是一个唯我独尊的女人,她从小就将我的本性扭向了她期望的方向。所以,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不但没有善良的天性,而且我是个生下来就不知情爱人性的魔子!”
冰冷而无情的吻带着血丝的腥味压了下来,阿兰珠知道白云是这世间最无情最无爱的男人,她可以感受到这个亲吻中杂糅着太多的残酷,仿佛从冰原里流出来的情意让她的感觉从与白云相触的双唇处开始结冰——现在已经是初夏了,可白云的身上天然的寒冷却让她感到连血管里的血都结了冰,她全身被冻得麻木青紫,她的心里也有冰碴从里端刺了出去。
爱上了这个冰一样的男人的自己,为何明知道他根本不会懂情还这样苦苦期盼着他的爱?难道这就是命定的爱情?
全身都是冰冷的,浸在冰川中的寒冷,只有口中是火热的。
烧红的铁块在口中,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却是痛苦不堪。
良久,白云松开了阿兰珠,在月光下略带冷意和轻蔑的眼神深深的刺伤了阿兰珠的自尊,仿佛小孩子拾到一个不是很中意的玩具,玩弄过后又扔弃的随便,正是她从白云这里感受到的爱——和刚才的吻一样,白云也只是把它当作一个新奇的玩具罢了。
阿兰珠咬着略有些红肿的嘴唇,她不敢松开,害怕眼泪会出卖了自己心中的伤楚。而白云,只要白云见到了她的泪水,他就一定会把她和他拥有过的所有女人当成是一样的,轻易的扔进遗忘的角落里。
她不怕被白云玩弄,也不怕白云的无情,她只怕白云终有一天的遗忘。
她记得老人们说过,恋爱中的女人就是爱人的奴隶,不论被怎样奴役都不会后悔,可天之骄女也会甘心被奴役,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想哭就哭出来,想打想骂也都随便你,反正我早就习惯了女人的虚张声势。”白云冷笑着,“此刻,阿兰珠公主心中一定非常不高兴,身为天之骄女,你从来就没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过任何人,更没有被谁这样无视地对待过,但是很可惜,我就是喜欢这样做。”
折辱他人的自尊,将他人的尊严踩在脚下,白云的个性中包含着残忍的部分,可是阿兰珠明白自己也无法自拔了。
“公子,你还是不要再伤害公主了。即使公主有求于你,可公主到底也还是公子的未婚妻,请公子至少给公主一点应有的尊重。”
“云轲,你今天晚上的情绪波动很大,平时的你可不会说出这种话。”白云的话尖刻的可怕,“是因为心痛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莎莎,也知道莎莎一直对你都很冷淡,更知道她即使已经与我的双胞胎弟弟早有了肌肤之亲也不想你碰她一个手指。”
“公子,你言重了。”
云轲的面色一下子就刷白了,阿兰珠也觉得云轲的确有些可怜,因为她没有听莎莎提到过云轲的半个字。
“这样说来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云轲,我知道你的心中也很关心阿诺,毕竟你和他的境遇也很相像,所以你要是想出手帮她,我也不反对。只是这件事也与我无关,你自己想清楚了。”
白云轻笑中飞身后退,他的声音顺风飞来。
“我在那里等你,你快些,我可不喜欢等人。”
阿兰珠错愕了,云轲到底又为什么事才同情阿诺?
她只觉得这中原皇宫充满了秘密,与中原皇宫相关的人也是一样的神秘。
云轲取出了一柄折扇。
“本来我是绝对不想再与这个人又牵上关系的,但事到今日,也唯有他可以救下阿诺。公主,请你将这把折扇交给宫中管事的刘公公,告诉他折扇的主人希望他可以救下阿诺。如果她问起折扇的主人的近况,你就说无可奉告。”
云轲看来很是讨厌刘公公,可是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阿兰珠正欲询问,却见云轲匆匆离去,怕是唯恐白云等久了,又会生气。
阿兰珠已经不能够多想了,如同她的亲哥哥一样的阿诺正在天牢中,即使不明白云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也要试一下。
阿兰珠没有等到天明的时候才去找刘公公,因为她的心中实在是太急了,唯恐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又发生了意料外的变故。
不过刘公公也没有睡下,毕竟他也是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忙人,每日的侍奉在皇帝身边就已经很难挤出时间休息,现在又出了这等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引发事端的事情,他也是头痛欲裂。
所以,阿兰珠带着折扇闯入刘公公的住处时,倒也不奇怪刘公公竟到了天明也没合眼。
“不知公主驾到,老奴可真是该死。”刘公公忙下榻行礼,又不忘前事,问道,“公主,听闻你昨天不带侍卫就出宫,这种事情日后还是——”
“先什么都不要说了,我这次来是为了阿诺的事。”她将折扇交给刘公公,“有人托我将它给你,希望你买一个人情。”
刘公公呆呆的接过折扇。
他定是知道折扇的主人是谁,只见他的眼眶中隐约有了泪光,但还是忍下来,没有让泪水流下。
“他还好吗?”
刘公公果然与云轲关系非凡,这一声询问中包含着亲人间才会存在的强烈到令人心痛的感情。
阿兰珠不知道怎么回答。
“公主不说奴才也明白,他定是要公主千万不可向老奴说他的近况。唉,这孩子果然到了今天还是不想原谅我!”刘公公长叹一声,“当年我净身入宫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会有今天的结果了。他恨我,本就没什么可奇怪的。我也早就不期望有生之年得到他的原谅了。”
“本来这次的事情,即使没有他送来的折扇,老奴也会为了公主尽力周旋。可是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了,老奴怕是爱莫能助。”刘公公从书案上取下一纸奏折,“雨妃娘娘已经将这件事说与皇上,而黄御史也写下了奏折,只等天明就会入宫向皇上请安。老奴原本是想扣下这本奏折,但现在皇上已经知道,老奴也不敢自作主张。其实皇上和瑾妃是有心偏袒公主的,可这雨妃和黄御史就是得理不饶人。”
宫中的大太监的权力极大,那些出入宫中的朝臣都明白后宫是不得干政,但皇帝的宠妃和心腹却也可以另寻办法挟私报复,所以对名义上不干政的刘公公,谁都是礼让三分。
但黄御史不一样,他的几代先人都于社稷有恩,他的妹妹又是后妃,在朝中也只有少数几个朝臣可以压下他,即使是面对刘公公,这不识趣的黄御史也不止一次力陈宦官干政,为祸朝纲。
“你的意思便是说这件事全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了?”阿兰珠的心中大急,“刘公公,你一定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但我只怕阿诺大人一定不会答应的。”刘公公沉吟了许久,想是这办法也的确羞于启齿,“现在云儿已经死了,我们都有心偏袒阿诺大人,但苦于没有证据。宫中自有宫中的办法,只要阿诺大人依老奴的意思写下证言,老奴也有办法将原本的死刑改为腐刑。等到实际行刑的时候,老奴自会让下面的人做假,待半月后,事情平复下来,再将阿诺大人送出宫,这件事也就是天知地知了。”
“阿诺性格刚烈,说谎做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