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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青是有灵魂的,很久以前她就不止一次想过适合他的刺青,也是安儿提醒了她,白云是一只蝴蝶,一只抓不住的蝴蝶,她要刻得就是蝴蝶。
她已经不止一次画过蝴蝶了。
每刺下一针,她的心里都会有不安和害怕,同时又感到安心。
如果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这个男人永远绑在自己身边,她都会去尝试,不管是多难,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可是这样一只蝴蝶真就可以将他绑住吗?白云要走的时候,谁也留不住。
泪水溅在了他的背上,阿兰珠真是恨自己的软弱,不就是一个男人,为什么就不把他真的绑起来锁在身边,为什么要这样卑微的委屈自己!
爱情真会让一个人变得没有立场,她已经付出了许多。
自从来到中原,她就在不停的失去,为了这个从来就没有给她任何承诺的男人,她甚至没有了尊严。
昔日在草原上自由驰骋的阿兰珠公主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个可怜的女人,一个爱情的奴隶。
她曾看不起瑾妃,可自己的立场与瑾妃又有什么区别!
在这场爱情的游戏中,她从来就没有主宰权,白云恶毒而残忍的玩弄,让她的心一次次碎了再拼起来。
蝴蝶已经停在了他的身上,可是他并不是蝴蝶,被阿兰珠的泪水湿润过的蝴蝶是不会飞翔的,就像她一直不知道该如何拥有这个男人。
白云醒了。
幸好颜料里有麻药,白云应该还没有发现身上的刺青。
白云伸手摸她的脸,她就顺势依过去,白云的怀抱很温暖,和她想象中的温暖不同,有点让人沉迷。
她相信白云并不是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他会对安儿温柔,只是冷酷的世界让他太痛苦了,可是他真不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我是真的喜欢着你的,白云。”她问出一个自己都觉得傻的问题,“要是江山比我更重要,你会为了江山就放弃我,不要我吗?”
“江山对我而言本来就很重要,但我相信不会有那一天的。”白云的手指抚过她的身体,“江山是我要的,你,我也不会放弃。”
江山很重要,这人到现在为止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江山,阿兰珠当然知道他是不会为自己放弃江山的,但她愿意醉在他的话里,即使只是哄哄她的。
醉人的风中有暗香袭来,漫天的银丝里夹杂着鲜红,那是蔷薇的美丽还是未来的鲜血,她不知道,她只要此时此刻此地,白云是完全属于她一个人的。
白云的手指滑过她的皮肤,有一点冷,有一点温柔,为了这一抹指尖的温凉,她失去了许多,但她确实无悔。
白云又一次吻了下来。
这一次的吻中有着另一种温柔,与以往的吻是不一样的,她知道这一次的亲吻是夹杂着感情的,他也许也爱着她。
白云的吻细腻绵长,在他的吻中她失去了呼吸的力量。
白云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描画着古老的文字,她不知道他在写什么,也不想知道。
在他的怀中,她觉得自己是一朵花,一朵在月圆之夜盛开的花,中原似乎是有一种只在月下盛开的花,叫月下美人,也许这一刻,她真想成为一朵月下美人。
醉死在他的怀里也是可以的,她已经无暇想其他了。
十月的大婚是下一世的事情,这一刻,只有白云与自己,他们才是真实的。
她沉沉的闭上眼睛,不知该归结为完结还是升华的行为中,她失去了自己的一生也得到了一个结果。
空气中流淌着花香,和情欲留下来的细腻温软。
晨风抚来,她睁开眼睛,白云果然已经走了,真如她预料的一样。
这个男人在天亮以前就走了,可谓是来如春梦去似朝露,似花非花似雾非雾,若不是身上还盖着他的外袍,她甚至会怀疑昨夜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白云的外袍一直都是白色的,现在近看,才发现上面使用银线勾着流云纹,清晨时分朝霞云彩,流云花纹也反射着彩光。
她深深的呼吸着,衣服上是熏着桂花香,但在桂花香的深处又有另一种香味,似花非花似麝非麝,她是没有嗅过,却是相当熟,料想这才是白云真正熏在身上的气味。
若是在草原,男人身上有花香是会被人笑话的,可是阿兰珠就觉得白云不一样,他的身上就是该有花香,不论在他身上有什么香味,都是好闻的。
天色已经放亮了。
白马听话的在不远处等待,她尽管已经收拾好,却还是忍不住将白云留下的外袍披在身上,于是专属于白云的味道就一丝丝的渗进她的皮肤中,她突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昨夜的一切也许真是一场梦,桂花树下只有她,没有白云。
不远处有人来了。
居然是定王。
定王没带几个侍卫,想来也是担心她,又怕她一夜未归的事情传出去毁了名誉,就只带了几个心腹。
定王已经看见她了,他要侍卫们留在原地不动。
也许他已经猜到了,也许他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定王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在她上马后,为她牵着马缰。
“你为什么不问我!”
定王的态度让她恼火。
“我可是昨天一夜未归,就连一个侍卫宫女也没有带,你难道就不想问我为什么出去,怎么出去,又已经做了什么!你是应该问我在这一整夜都见了谁做过什么!你也已经看见了,我还穿着件男人的衣服,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件衣服是谁的?一整夜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你为什么就不会问我!”
“没什么可问的,你若是不想说,我问了你也不会说。何况我也知道,晚上约你见面的人一定是你的白云公子,只有他才会让你出宫见面,你也只会为了他这样的不计后果。”
定王一直没有回头看她,只是略带哀伤的说下去。
“这件衣服不用问就知道是他的。公主,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不会问,也希望公主永远都不要告诉我。很快就是大婚的日子了,在这最后的两个月里,你还是不要在与他见面为好,皇室的颜面也还是要的。”
阿兰珠不敢再说话了,定王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她只希望定王还会顾及与白云的血缘之亲,就这样遮掩下去。
但心里总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份不安的中心正是定王,难道是因为姻缘庙的解签人的话?
阿兰珠感到诡异,她总觉得在白云和安儿的身后,还有一个最大的秘密,但她希望自己永远都没有机会知道这个秘密。
宫中倒是没有什么事,昨夜闹了一夜,宫里大部分的人还在睡觉,阿兰珠溜回长宁宫沐浴更衣,心里眼前却还都是白云。
已经有许多东西改变了,阿兰珠想着,她已经完成了女人的成人仪式,昨夜的疯狂与迷醉在她的身上刻下了专属于白云的痕迹,她是白云的,白云是她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顺理成章,仿佛他们生来就是这样,白云拥有了她,她拥有了白云,在那一夜,他们已经永恒了。
她命人打开窗户,浓郁的水汽冲了出去,金银色的桂花飞了进来,花落在水里,沉了下去,但生命本身蕴含的香味却更浓烈得抱住了她。
她命人在水中放满香花,这是第一次。
以往的她,总是觉得女人将自己弄得全身都是香味很没有必要,但是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会为了白云改变自己。
中原女人是会用花香迷惑男人的,她要让自己的身上也很香,这样白云就不会被别的女人迷惑了。
就是梳妆的时候也没有往日的草率了,她会对着镜子反复的看自己,认真比划每一件饰品,她已经不是昨天的自己了。
中原人说过,女为悦己者容,她以前觉得女人为一个男人梳妆打扮是件累人的事,可是今天,她已经体味到了这话的真意。
为自己喜欢的男人打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向自己最爱的人展示自己最美的一面,为自己的爱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值得的,为自己的爱情承受的每一份苦都是甜蜜的。
白云,即使你真是天边的白云,我也会把你绑在我的身边!为了你,我可以做扑火的飞蛾,我是因你而生的,也将为你而死!
阿兰珠在心中许下了残酷的誓言。
爱上这个男人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的一生已经注定了毁灭,这个男人是飞舞在黑暗与死亡边缘的蝴蝶,爱上他的人必将拥抱死亡。他又是深绿湖水中的白色骷髅,残酷可怕,可她还是忍不住地要纵身其中。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男人,但是爱情就是没有理由的,等她发觉自己爱上这个地狱里的男人的时候,她的世界早就只余下他一个人了。
她不想见到安儿,相同的脸会让她想到那一夜,那时的绵绵情意,宛如梦幻,现在想来,就连白云都像是个活在自己梦中的人。
宫女们自然不敢多问,但她的一举一动早有人报告给了瑾妃,果然过了中午,瑾妃就派人请她去了未央宫。
原来定王将自己的两个姬妾都带入宫中拜见瑾妃,这事自然也是合情合理,现在定王的胜算最大,日后他一旦登基,他的姬妾也会被封妃的。
真实
未央宫中依旧是以往的味道,瑾妃对香料有着一种特别的执著,宫中诸人都是依着时节更换所用香料,只有她还是唯一的一种。
她先向瑾妃和定王行礼,定王的两个姬妾也是向她行礼,她用心看了她们两眼。
两个姬妾倒都是长得不错,穿淡红色外衣的那个是鹅蛋脸,相貌不是惊艳之类却是有一种亲切感,仿佛见到家人的熟悉自然,料想就是善解人意的烟云了。另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衫,脸蛋是比烟云胖了几分,虽说已经二十有余,看上却像十五六岁,身材娇小,大大的眼睛里时常蒙着水汽,一定是迷糊可人的晓琳了。
这两个女子单以相貌而论,不过是中人以上,在这宫中就是平凡的面孔了,但她们的身上却是有一种特别的东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