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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是天下皆知的宽厚之人,在民间的威望极高。现在他是表现得对权力没有什么欲望,但世人的心很难预测,很多时候,很多熟悉的人都会作出可怕的事情。
定王是宁王最大的对手,为了顺利成为皇储,宁王一定要除了定王!
阿兰珠知道自己在宁王对付定王的计划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宁王会不择手段的对付定王,自己却甘心做宁王的同谋,因为自己喜欢的人是宁王不是定王!为了得到宁王的欢心,她可以违背自己的良心!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在宁王的人生路上,将会有越来越多的鲜血。这个男人将会踩着鲜血和尸骨前进,走向白骨垒成的皇位。
最可悲的是自己,明明知道这个男人的每一步都是阴谋,却还是甘心成为帮凶。
为一分根本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爱情,付出着……
“我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阿兰珠自嘲着,可是宁王撩拨她的头发的动作却是那样的温柔,在这个男人似真非真的安慰下,她也渐渐感受不到罪恶。
她记得宁王的体温低于常人,想来就是怕冷的体质,于是紧紧抱住,两人和衣而卧……
第二天,阿兰珠才知道定王竟然是昨天半夜就走了。
但是比起定王的离开,另一件事似乎更加重要:十天之后,大汗将会来到京城!
两国的联姻乃是大事,自然不可以草率处置。何况阿兰珠是大汗的最宝贝的公主。
这一次,大汗亲自前来,更加显得这场婚礼的重要。
中原自己知道理亏,礼部官员更是忙碌异常。
为了让大汗开心,也为了让这场婚事变成足以体现皇家的威仪的盛事,各部官员恨不能一个脑袋变成十个,才可以应付了这繁忙的事务。
“父汗前来主持婚礼自然是件好事,对他的事情也大大的有好处,可是又该怎样向父汗把这里面的事情说清楚?”
阿兰珠也是头痛异常。
婚期越来越近,长宁宫中堆满了各地送来的贺礼,还有婚礼用具的试用品。
花冠已经做好,为了将花冠变得更加轻与美观,中原的能工巧匠已经竭尽全力了。
这个花冠是用几层镂空花纹绞成的,上面还镶满了珍珠、宝石,从锦盒里面取出的时候,金光闪烁,而且因为工匠的巧心,花冠虽大,却不是很沉重。就连原计划中沉重的礼服也想办法减轻了重量。
花冠和衣服放在一起,宝石闪烁,胜过天上的繁星。
阿兰珠的心情已经比最初的时候好了很多,毕竟自己还是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宫中的人若是在身后说些难听的话,她也就当作没有听见。
但是,她还是不知道宁王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宁王和她的未来又将走向何方。
每每想到未来,她的心中就是一片混乱。
至少,她现在就想知道,宁王要怎样让自己的父汗知道,他没有疯傻。
和她的忐忑不安不同,宁王的每一日都过得宁静而节奏。
他的宫中的小动物越来越多,各种讨人喜欢的小玩意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走进永央宫,就可以看见数十个金丝小笼,松鼠、白兔、鸽子、猫、金丝鸟,这些关在笼子里的小动物每一天都在永央宫中讨人欢心。
宁王很喜欢和它们玩。
以往阿兰珠看见宁王逗弄这些小动物的样子天真可爱无比纯洁,心中总还是喜欢的。但是现在,每一次见到,她的心中就会泛起沉重而心酸的苦涩。
宁王是一个被皇宫毁灭了心智和良知的人。他从小就活在没有爱的世界里,他的身体和心智都长大了,可是他的心灵的最深处的某一部分却将永远停留在七岁那一年。
他从来就没有伪装自己,他原本就可以在计划阴谋的时候,露出天真得仿佛受伤的小动物的可怜神情。
安儿和白云都是他,安儿是七岁的他,孤立无助,活在暴力和残虐的阴影中;白云则是偏激的他,冷酷无情,制造鲜血和阴谋的世界里。
阿兰珠不知道他的过去,也不愿意知道他曾经经历过怎样的十五年,经历过多少无法诉说的残忍。这十五年,一定织满了血泪。
可怕的十五年,在宁王的身体里面孕育了两个灵魂,一个是七岁的稚儿,一个是残虐的复仇者,还有他原本的聪慧与敏感,揉在一起,变成一个气质缠绵的宁王。
不论未来发生什么,自己都无法狠心斩断两个人的纠缠。
阿兰珠咬破流到嘴唇上的泪珠,我不想成为另一个伤到他的人。
皇帝的病情已经大半有了好转,但到底还是很勉强。
大汗来潮的时候,皇帝实在是无法亲自迎接,于是各位王爷和官员都备好说辞,准备要是大汗有任何不快,就要反复的劝慰,谁知道事情却顺利的让他们惊讶。
大汗没有为难任何人,随他前来的一万骑兵的七千人都驻在京外,与他们相邻的则是史云龙带回来的五万精兵。大汗自己带着三千亲随,住进了国宾馆。
这样度过了一夜。
第二日,大汗前往皇陵拜祭宁王夫妇,又去了宁王府,他与宁王夫妇本就是结拜之情,自然说了许多私人的体己话,陪同的官员也是冷汗直冒,生怕大汗一时不快,就将火气撒到自己身上。
阿兰珠想立刻见自己的父汗,可是定王自离京以来,十几天都没有半点音信,她的心中也很是不安。
倒是宁王,他的悠闲一天胜过一天。
他每日就是逗弄兔子之类,有时也会抚琴作乐,也有时是研究棋局。
阿兰珠忍不住要问他,为什么他就一点都不怕被人知道他没有疯傻?
明明,他才是最应该紧张,最应该害怕被人看出来的。
“我为什么要着急?现在的局势对我是一片大好,我自然是天天都有闲情逸致了。”
一边说话,宁王抓出一只鸽子,将鸽脚铜管中的字条取出,交给阿兰珠。
“这是我派去的人传来的消息,定王渡黄河的时候遇上了水贼,好在他的命硬,没有死,现在已经到了地方上了。”
阿兰珠展开纸条,上面只是写了几行字,无非就是说定王因为遇上水贼,延误了两天时间。好在他并无大碍,现在已经开始彻查赈灾银两的案子了。
难怪宁王的房间里突然多出了这么多的鸽子。
阿兰珠注意看鸽腿上的铜管,上面果然分别铸刻着不同的字,有地名也有人名。
永央宫中的这些动物、飞禽大多是地方上送来的礼物,原以为只是给他取乐之用,现在才知道,他们将训练有素的信鸽混在礼物中送来,专门为宁王和他的臣属传递消息。
“这些鸽子早就存在了,只是那时,你是什么也不知道,我就只好都是由莎莎负责管理。好在你现在就已经知道了,莎莎也可以更加尽心的执行别的任务了。”
宁王温和的从笼中放出一只鸽子,将一封短信放入铜管中。
他喂鸽子吃了一粒药丸,然后就放鸽子飞走了。
“这鸽子是?”
“鸽子是我传信给你父汗专用的。”
“我与你父汗一直有信件来往,我们的鸽子都是事先喂过一种香料,这样你父汗就知道这是我的鸽子,不会射杀。”
宁王耐心的解释着。
“你父汗一直都知道我的事情,我在信中说了,我们明天会去拜见他。”
“可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阿兰珠想到了他的承诺。
“定王离京的时候,你与我说过,你已经派人去调查柳墨龙的案子,而且还承诺我十天之内就会有结果。现在已经不止十天了,你想必已经知道了真相。你告诉我,柳墨龙的案子,真相到底是什么!”
“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宁王又开始了一贯的暧昧言辞。
“我派去的人的确已经把事情查清楚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柳墨龙不是清白的,但是真正贪污的人不是他。他的背后还有一支力量,就是这支力量强迫柳墨龙贪污。这桩案子只能查到柳墨龙,剩下的就不能在追下去了。”
“可是,到底是谁在主使一切!”
“这个人是谁,我心里有数,可惜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他,只好将柳墨龙处死,也算是还世间一个公道了。”
“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谁是幕后黑手,但是你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就故意不说。可是你明知道柳墨龙是被人要挟的!你——”
“你若是非要将我视作一个坏人,我也不会为我辩驳,因为我的辩驳,在已经对我有成见的你的心里,就是欲盖弥彰。”
宁王的话说得含混,阿兰珠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阿兰珠离去的时候看见铜炉里面有一张已经大半被烧掉的纸,纸上还有几个残字,有一个是“柳”,旁边的半个字估计就是“墨”字,在下面还有一个“鱼”字,另外又出现几个“王”字,阿兰珠明白宁王不将这件事追究的原因了。
这件事情已经关系到皇家内部,宁王有自己的算计,他在说谎。
阿兰珠知道他手中一定已经握有了柳墨龙一案的证据,但是实现他的计划却比所谓的正义更加重要。
第二日去见父汗,阿兰珠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穿草原的衣物还是依照汉人的规矩着衣。
宁王却是早就准备好了。
他穿着素衣宽袍,衣领、衣袖、腰带具是黑底勾暗红的花纹,白衣上可以看见隐约的银丝线的花纹。
从他的衣着,可以看见故人的影子。
只怕他也是为了让大汗见到他就想起故人才故意这样穿着的。
阿兰珠最终还是选了中原的衣物。
不知道是谁放着的那一袭火云纱衣让她想到了宁王妃和蔷薇,只是自己不管怎样,都不会有宁王妃的万分之一的风韵。
大汗今年已经四十有六,依旧是身体健壮,虎背熊腰,须发皆张,轻裘锦带,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只是他的形体太过巨硕,将两个人都抱入怀中还是留有空隙,不免让人担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