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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解咒就是一场戏,本来就没有什么诅咒,又何来解咒之说?
阿兰珠觉得天师和这些道人都有点可笑,又有些可怜。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却还要在这里卖弄力气。
天师就这样舞了一个时辰的剑。
宁王也开始有动作了,他精心策划了今天的演出,自然不能让人抢了他的风头。
在天师不知道第几次喷火的时候,宁王突然站起来,面色痛苦,抱头惨叫。
这凄厉的叫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在场之人都感到心中颤抖。
这位天师也的确有些能耐,随机应变,一看宁王这样,立刻告诉大家不必惊慌,这是自己的法术已经奏效了。现在,纠缠宁王的符咒和鬼魂开始松动,宁王受不了它们,才会痛苦如此。好在早早备下了四神护体阵,这些邪灵伤不到宁王。
阿兰珠知道宁王在装假,可是听见他的叫声凄惨,也心中一揪。
她忍不住在人群中为宁王祈祷,祈求他这一次可以顺利过关。
天师更加卖力了。
他跳到宁王身边,围着宁王作法。宁王也是配合,装出痛苦的样子,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天师围了宁王,不停的吆喝撒灰,全场就看见他的身影和他带起的灰尘。
宁王一直在发出尖叫之声,但是声音渐渐就弱了下来。
天师停止了施法,宁王躺在符咒阵法之中,全身是汗,天师立刻上前,在他的上空虚砍一刀,大喝道:
“破——”
最后的事情就是将写有宁王的生辰八字的人皮娃娃的头顶的尖针拔出,天师完成这一步,躺在阵中的宁王就慢慢醒转,侍奉的人们立刻上前为他脱了道袍。
——为了解咒,宁王的身上也是画满了朱红色的符咒,可惜后宫的女子还没有看清楚他的身体,宫人们就将裘衣为他裹上。
他装出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问周围的人现在是什么时候,也好奇地问,为什么自己明明只有七岁,醒来的时候已经这样大了。四周的人当然是宽慰他,天师也说,宁王身上的诅咒刚刚被解开,要等些时间,才会习惯。
每个人都歌颂皇帝的圣明,皇帝也装腔作势的赞美天师法力无边,天师则是表示,这次可以顺利,全因为皇上在场,那些小鬼不敢造次。
一时间,阿兰珠听到的,全是陈腐的奉迎之词。
与查办张太师一案一起进行的则是对瑾妃一族的封赏。
瑾妃为国为君,追封为圣慧贤德皇后,葬入皇陵中当今皇上的陵殿的偏殿。瑾妃一家具有封赏,原本要许婚定王的瑾妃之侄亲,封为永平公主,是皇上的义女,待守孝期满,另择佳婿。瑾妃家族的男丁都得了官位,虽然都是些闲职,却是难得的肥差。女人们也是,纷纷得了诰命。
一时之间,瑾妃一族,荣耀之至,举世无双。
张太师的事情也有了结果。
皇上原本就要严办,现在宁王已经不是疯傻,为了在天下人面前表示自己对宁王一直爱护有加,皇上将张太师的事情交给鲁王全权处理,自己则又是大肆封赏道人们,又是每一天的前往永央宫探望“大病初愈”的宁王。
这一次,从太师府查出来的东西,终于为皇上洗刷了冤屈。十五年前的宁王谋反一案,总算得到了昭雪,张太师成为了皇上的抵罪者,十五年前的事情,就算在了张太师的头上。于是恢复了宁王的名誉,他们夫妻的灵位将会在一个吉日,由皇上亲自送回太庙。
张太师还没有正式定罪,但是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是必死无疑。只是阿兰珠也不明白,这样做,宁王到底可以得到什么!
不错,通过这次的事情,宁王重返朝廷,也有了角逐储位的资格。可是皇上才是他真正的大仇人,皇上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将皇位给他!
宁王既然是大病初愈,自然要有些养病的样子。
他每一天的躲在永央宫中,也很少见客。但是阿兰珠知道,他一定已经计划好下一步了。
鲁王果然天真,他多了宁王这个竞争者,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威胁。也许是他以为宁王没有根基,加上自己刚刚奉旨查办了张太师的案子,湘王已死,皇位就在他的眼前了。
于是他每一天的得意洋洋,每天都在宫中晃来晃去,还每天的假装兄弟情深,前来看望宁王。
宁王也是敷衍,每次都是装成病弱的样子,躺在床上接待鲁王。
阿兰珠不相信宁王会一直这样装下去,皇宫和朝廷,一直都是风云变幻,宁王应该马上就有大动作了。
张太师的末日
张太师的判决已经出来了。
皇上震怒之下,原是要判他凌迟,但是还是念及他几十年的陪伴,虽然没有大功劳,到底也有些苦劳,最终也只是个斩立决。
湘王妃已经出嫁,自然不算作张太师的家人。湘王已死,皇上也不想追究太深。皇上对湘王妃的判决是:着其回到封地,今生不得离开封地一步。湘王虽然不肖,到底还有些忠义之心,准湘王妃将其尸骨带回封地安葬,但是不能立墓碑,也不可以设灵堂。
张太师的其余亲人,一律斩首,府中奴仆,全部发为苦役到军中效力。
皇上的判决,已经很是仁慈了。
“你果然还是来了。”
宁王今天的心情很好。
“今天是我目送我的仇人上路的好日子,为了今天,我特别在法场附近包了一个楼层。可惜今天要去观看的人也很多,便是我,要得到这个位子也花了些功夫。”
“你很开心?”
“当然开心。不如我们同去?”宁王温和得笑着,“那里还有几个老朋友等着我们。”
宁王口中的老朋友,自然就是他的同党了。
到了地方,阿兰珠才知道,今天观斩的人,确实很多。
一路上,全是人,马车在人群中推挤了大半个时辰才到客楼。
阿兰珠隐隐约约听见路上的人义愤填膺的骂着,原本觉得宁王这次的事情有些过分的她,也开始赞同了。
宁王手笔极大,整个二层都被他包了下来。
阿兰珠看见了今天的佳客,原来是史将军、李将军、吴先生和云轲。
这四个人对他们都是很有礼节。
“小二,快将我要的酒拿来,我要庆祝今天这个好日子!”
史将军连声呼唤,他这人性格耿直,心直口快。
“史将军,你未免开心得太早了,大仇得报的日子还没有真正到来。”
宁王坐在楼台边,侍女为他放下纱帘,这样外面的人就不会看见他的脸了。
“我与皇上的权力争夺已经无法再在地下进行了,只不过现在皇宫之中也不是皇上可以一手遮天,他才不得不忍下这口气。接下来的事情,不单要狠更要快。我要在一个月内得到他的遗诏,和他升天的消息!”
“这事情,末将自然明白。现在距离成功不过一步之遥,要是大意了,就前功尽弃。”
史云龙饮尽杯中酒。
“只是不知道王爷有什么妙计?”
“这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皇帝要是不答应,史将军就围着京城,李将军控制大内,我直接进宫取下他的项上人头!到时候,我们召集大臣,逼迫他们推举宁王为皇上。”
“吴先生,你也只有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才会沉不住气,完全没有一贯的冷静。”
宁王捻起酒杯,笑着说下去。
“逼宫本就是下下之策,若不是被逼到了穷途末路,我是断然不会用上这一招的。太宗皇帝政绩显著,唯一的污点就是夺得皇位的时候,用了逼宫,因此被人诟病百余年。我并不是没有考虑过逼供的事情,但是只有还有一线可能,我还是尽量想要干净的走上皇位,我不想我这一代,血洗天下。”
逼宫不是什么好事,一旦逼宫,即使做了皇帝,也会留下把柄被后世议论。
阿兰珠看出他的计划,他一直在害人,但是没有真正自己出面杀过人。他的手上没有鲜血,只是不停的指使别人,自己倒干净纯洁得好像初生的羔羊。
远处传来锣鼓开道的声音。
阿兰珠对他们谈论的国家大事已经没有了兴趣,只是看见十余辆囚车在众人的谩骂声中缓缓出现,以往不可一世的张太师如今成为阶下囚,看他一脸颓丧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怨望还是最后的假装。
阿兰珠所在的位子是正对着法场的,她可以看见法场发生的所有事。
今天的鲁王是监斩官,衣衫鲜亮神采飞扬,可见这段日子他是得意忘形了。
囚车到了法场,首先被解下的人自然是张太师,紧随其后的则是他的妻妾以及过继的儿女。
张太师到底曾经是当朝太师,即使到了今日依旧步履沉静,与他的家人的哭哭啼啼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们被带到刑场,开始听宣旨的太监摇头晃脑了。
太监读了半天他的罪状,无非就是说它目无法纪、结党营私、谋害宗亲、陷皇上于不仁不义之地,罪行的重点是他使用邪术诅咒君王和“朕之爱弟之独子”,其人之心,毒如蛇蝎,所犯之罪,倾长江之水难洗,尽南山之竹难书,最后还点明皇上是宽厚仁爱之君,顾念其为国效劳,几十年来兢兢业业,也有些苦劳,特赐酒一杯,以壮其胆。
听到这里的时候,宁王冷冷的解释着。
“皇帝到底怕他临死的时候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想要提前将他药哑。”
宁王说话的时候,太监已经将酒斟好,递到张太师的面前,请他立刻喝下。
一根筷子飞来,将酒杯打碎。
阿兰珠猜想可以做出这事的人也只有倚坐在窗边的吴先生了,只是他坐在自己身边,竟没有看见他什么时候动手,唯独见桌上的筷子少了一根。
小太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与自己作对,他又要到第二杯酒,这时又一根筷子飞来,直接将酒壶打碎。
“到底是谁在暗处!”
鲁王的脸挂不住了,他生气的说道。
“这是朝廷的事,你们这些江湖中人若是再过问,本王爷也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