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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两人抱头痛哭,外面的胤禛回过神来,见一旁还在震惊中的胤禟和胤礻我,忙轻推了两人,待他们醒悟过来,觉得此时不宜进去,便都悄然退下。
“四哥的东西有那么好吗?”散席后,胤禟含酸地看着尘芳将那玉佛用红绫子包好,交给绵凝,嘱咐她妥善保管。
尘芳白了他一眼,道:“有时间喝这飞醋,还不如去干些正经事。”
胤禟呵呵一笑,“我那对东海龙凤珠可是世间难寻的宝贝,你就瞄了那么一眼,是不是太厚此薄彼了。”
尘芳见他委屈的样子,笑道:“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难怪有时候,会和兰吟一起疯得胡天海地的。”
胤禟轻拧着她的鼻尖,笑道:“不如我们再疯一次!”说着,便拉着她跑了出去。
此刻已是夜幕降临,胤禟载着尘芳策马来到午门,下了马,便拉着她一路小跑,沿途的侍卫、宫女、太监,忙不迭地下跪请安。到了太和门,过了金水桥,疏通了值夜的侍卫,来到一阻蓝色琉璃瓦覆盖的围墙下,原来是到了皇穹宇殿门前的‘回音壁’。
尘芳顿时明白了,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向东西配殿跑去,约莫分开百丈远,方停了下来。胤禟贴墙而立,看见尘芳也已将脸贴在墙上,便向墙面说了两句。声波沿着墙壁连续折射前进,传到了尘芳的耳内。
“梅儿,我们永不分离,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尘芳眼中一热,临墙低语。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寿辰(三)
尘芳牵着胤禟的手,漫步月下,出亭过池,一山一石,一花一木,都与日间所见不同。
“看来夜游御园,确是别有一番风情。”胤禟叹道。
两人走上拱桥,宫灯下,只见水上落花随着水流,溶溶荡荡,曲折迂回。池边两行垂柳,夹杂着桃杏,红绿相衬,分外妖娆。
倚着石栏,尘芳道:“有一座园林,以倾国之力,集无数能工巧匠,费银亿万建造经营而成。那里有山水相依、烟水迷离的江南景致,有石雕、喷泉、铜像、洋楼的西方特色,有传统的迭石技术和砖雕工艺,还收藏了极为丰富的文物珍宝、字画典籍,被世人称为‘万园之园’。”
胤禟奇道:“我怎么从不知道有这么个好地方,听起来倒是比御花园还引人入胜。”
“被毁了。因为战乱,被敌国一把火烧了,烧了整整一百五十年的心血,烧了历经数代人的苦心经营。”尘芳叹道:“我不曾看到,你却也等不到了。”
胤禟抱拳惋惜道:“真是可惜,这园子若是在我大清,岂容别国肆意践踏。”
尘芳笑道:“花无百日红,国运亦是如此。今日登峰造极,保不定他日的虎落平阳。”
“我大清决不会沦落到那步田地,莫说皇阿玛英名盖世,就我们这帮皇子,又有谁敢小窥。”胤禟不无自豪道。
尘芳无语,心中暗叹,所有的不幸,就源于你这些个兄弟个个英才,都太过优秀了。
胤禟看天色不早,便带她抄条石子铺成的甬路出宫回府。羊肠小道,只容一人独行,走在他的身后,月光将胤禟的影子拉得修长。突然想到那一年生日筵席后,他送自己回宫时,也是这样,一前一后,两人的身影不时在地上交错。
人生的路如果可以重走,自己决不会象当时那般伤害他。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尘芳脸艳红若桃,在青石路上蹦蹦跳跳,口中不断吟诵着,“八月蝴蝶皇,双飞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她醉了。胤禟一路不断将她落在地上的手绢、香囊捡起来,忽见她踉跄的跌倒在地,忙跑上 去道:“尘芳,可摔着了吗?”
尘芳眨着眼道:“不要叫我尘芳,叫我梅儿。我娘小时候就唤我梅儿,因为我是在梅花开放的季节出生的。”
“好,梅儿!你是枝在五月天开放的梅花,现在起来,我们回宫去。”胤禟边哄着她,边想将她拉起身。
尘芳赖在地上道:“我不要回去,我怕见到小敏,我不要回去!”
胤禟无奈地蹲下道:“那你想怎样?”
“唱歌,你唱歌给我听。”尘芳拍手笑道:“我最喜欢听别人唱歌了!”
胤禟先是不允,尘芳借着酒意撒娇,两人磨蹭了半日,胤禟只得席地而坐,唱起了首《巴图鲁满尼》。
“——曾经苍海难为水,为伊消得人憔悴 。许下千古绝唱的誓言, 踏雪寻梅时能再相见 。那朝朝暮暮的前世姻缘 ,终化作轮回时淡淡飞烟 。”
一曲完毕,他转眼看到尘芳的脸上滑下道泪珠,诧异道:“你怎么了?”
“我该怎么办?小敏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好吗?”尘芳茫然的问道。
“你醉了,明天一早醒来就没事了。”胤禟轻轻擦去她的泪痕,拇指舍不得离开那滑腻柔嫩的感觉,在如玉的脸上不断摩挲,当抚上那鲜红欲滴的樱唇时,终于俯身上去。
口里充斥着混杂着酒香的馨甜,她的唇比想象中更柔软,更甜美。舌尖的挑逗,诱惑着自己不断地深入、探索。身体似被一团烈火所点燃,灼痛了每一寸肌肤,手忍不住伸进她的衣襟内,可当碰到那冰冷的肌肤时,不觉一颤,脑子顿时清醒过来。睁开眼,却看到了她眼中的鄙夷和嘲弄。如同临头浇了一盆凉水,身上的火苗瞬间熄灭,自己猛得推开她。
尘芳站起来,整理着身上的衣物,冷笑道:“好恶心啊。”
胤禟一怔,抬头望着她。
“这就是你们这些个皇子们心里所想的吗?声色犬马,肉欲纵横。平日里一个个道貌岸然,其实心里肮脏不堪。”尘芳拿手绢用力擦了下嘴道:“你的吻真令我恶心。”
胤禟的脸如抽去了血色般惨白,他摇头道:“我不是——我以为——”
“你不是什么?你以为什么?你以为自己是皇阿哥,我们这些个做奴婢的,就要任你蹂躏,任你践踏吗?你以为你有多高贵?只不过是因为你投胎投得好,生在帝王家。其实你只是个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废人罢了!”尘芳厉声喝斥。
胤禟只觉周身发软,想撑起身,双手却使不上力气。
尘芳冷眼看着他颓然地坐在地上,哼道:“九阿哥,既然您这么喜欢这里的月色,那奴婢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奴婢告辞了。”
胤禟终于挣扎着起身,跑过去抓住她的手,颤声道:“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对你是真心的?”
“把你的脏手拿开!”尘芳用力甩开他,冷着脸道:“真心?真心值多少钱?表面上对你甜言蜜语,背地里却捅你一刀。这宫里的把戏,我看腻了,我不再陪你们玩了!”
胤禟呆滞地看着她走远,脑子里一片空白,却不知,她这一走便是整整两年。
尘芳一口气跑回自己的房前,在房门口调整了下气息,方推门进去。“小敏,东西收拾好了吗?”她笑问。
小敏坐在灯下,看向尘芳,眼神毫无焦距。
尘芳红着眼,上前道:“明天我们就要走了,不收拾好东西,明早可要手忙脚乱的。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求阿玛答应,咱们随他去察哈尔的。他若见你这副模样,肯定不会带上你,要把你送回纳兰家。那我可怎么办?”
小敏仍是不动,烛光在她空洞的眼中跳跃。
尘芳按住她的肩膀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明天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肮脏、阴险的宫廷,离开这个勾心斗角、是非不断的紫禁城。我们去察哈尔,那里有一望无际的草原,有遍地牛羊,白天我们去学骑马、打猎,晚上我们围着篝火喝酒吃肉。你说,那样的日子会有多好!”
尘芳见小敏还是无动于衷,忍不住摇晃着她道:“难道你想死吗?你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你想怎么样?你要我怎么办?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小敏象个毫无生息的人偶任由自己摆布,尘芳只觉已力不从心,跌坐在地,喃喃自语:“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口中骂道:“都是你不好!都是你的错!”接着又是一个耳光,“你对得起小敏吗!对得起舅母吗!”
骨瘦如柴的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尘芳抬头,小敏黝黑的眼中一粒饱满圆润的泪珠打着滚。
“小敏——”她搂着那纤可盈握的腰哭道:“对不起,一千个对不起,一万个对不起,一辈子的对不起!”
小敏的泪珠落了下来,在衣襟上化成朵涟漪,不断晕染开。
那一天,是尘芳这一生的噩梦。她陪惠妃在荣妃娘娘那里用完晚膳回到房中,打开房门,却见小敏衣衫凌乱的畏缩在自己床上,床单上的落红令她触目惊心。
“小敏!”尘芳上前抓住她,惶恐地问道:“是谁,是谁干的?”
小敏流着泪不断摇头,尘芳想了想,试探地问道:“是大阿哥?”小敏的泪水涌地更凶。
“是十阿哥?”
“是九阿哥?”
尘芳一直得不到答案,心中悲愤交加,突然看到小敏手中紧捏着的东西,眼皮一跳。扒开她的手,一颗棕褐色的琥珀珠子赫然躺在手心。
小敏
昏暗的烛光摇曳,一双苍劲有力、经络密布的大手缓缓拿起桌上的漆虎九环宝刀,鞘出刀现,立时房内寒光四射,锐气刺骨。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轻拭着刀刃,世间最悲哀之事,不外乎美人白发,英雄迟暮以及这宝刀蒙尘了。
他——爱新觉罗氏胤眩滴醯牡谝桓霭⒏纾笄宄幕食ぷ樱允昶穑憧剂毂蛘蹋笮≌揭凼奘糠暾绞拢厣硐仁孔洌旅臀蘧濉J昀矗焦Ρ臧瘢傻酵防慈幢欢嶂跋骶簦斫木印M螋ゾ慵攀保浼巴拢肫鹱疃嗟牟皇墙鸶晏淼尼酷伤暝拢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