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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越过的底线,似君似友有这种想法的大臣,死得不能再死。
称孤道寡的人千万不能当成普通人对待,在朋友面前说错了话,大不了打一仗或者几个月不说话,可他面对的是皇帝,随时可以要你家族覆灭的皇帝。
志远的脑袋是清楚的,别看他现在威风八面的,即便他的实力再大也大不过皇帝,康熙只要轻飘飘的一句话,整个舒穆禄氏都会烟消云散·到时没有一人敢给他说一句话。
况且即便是知交好友,也不能对朋友的家业继承人发表意见,志远清了清嗓子说道:“此乃万岁爷的家事,奴才不敢妄言·皇子阿哥都是奴才的小主子,奴才绝无二话。”
“别给朕耍滑头,册立储君是朕的家事,也是国事,你为官这么多年,看朕的皇子比朕看得清楚,朕在紫禁城待得太久了。”
“万岁爷如果想出巡·奴才也是赞成的。”
康熙咬牙,“老四福晋真是你的女儿,你跟她一个样子。”
插科打诨,只听自己想听的话这一点,他们还真是像,康熙提起舒瑶是提醒志远,他女儿是四福晋,你敢不敢举荐胤禛?敢不敢当国丈?
志远腼腆的一笑:“她是夫人生得嘛·不像奴才像别人就坏了。”
“志远你给朕说,谁可为储君。”康熙怒了,眸色坚决·他今日一定从志远口中听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不可,“朕让你说,你敢抗旨吗?”
志远心里忧伤,转移话题的技巧不如舒瑶,如果是女儿在的话,康熙可能会多些宽容,志远叹了一口气:“回万岁爷,奴才真得没想明白哪位皇子适合继承帝位。”
志远记起在火海时,胤礽那张在火焰的映衬下悲凉绝望的脸庞,当时他可能就知晓双腿受伤了·也许他根本不想舒瑶救他出来,死在火海他还是太子,但救出来他也是抱着一丁点的期望才挣扎求生的,“太子爷的腿伤无法医治?”
康熙心被重锤砸了一下,身体微微颤抖,方才的镇定如今便成了痛苦心疼·“朕也舍不得胤礽,然就是因为舍不得才在此时说废立太子,朕是最痛苦的人,你难道不明白,如果没有十足的借口,历朝历代废太子有几个平安无事的?胤礽以腿伤除太子之位,朕料想不会有人再为难他。”
“万岁爷,不是奴才斗胆妄言。”志远想了想,撩衣襟甩马蹄袖跪在康熙眼前,“虽然您不会重蹈册立皇孙的覆辙,奴才也明白您的忧心,然弘皙阿哥会明白吗?他不是您最喜欢的皇孙?太子爷即便不甘心,因腿伤也只能认命,可弘皙阿哥会认命吗?无论谁继位,按您说得您会给二阿哥留下足够的保障,然弘皙阿哥一旦有异动,或者被谁挑拨了几句,二阿哥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手中的人脉远非一般人可比,只要弘皙阿哥一动,您再多的布置都不顶用。”
“.¨”康熙痛苦得阖眼,“朕宠弘皙宠错了?朕只是想着确保大清三代江山无忧,弘皙弘皙”
“根源在于您偏心,您给了弘皙阿哥念想再随着二阿哥毁去前途,从皇孙第一得意的人变成二阿哥的儿子,起起伏伏之间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得住,奴才以为您废立太子更需要谨慎。”
康熙手扶着炕沿,眼角眉梢的皱纹很深,他因为志远这几句话一子苍老了很多,“朕只是想让他们成才,朕难道错了?”
“奴才说一句掉脑袋的话,在您眼里什么是成才?以奴才说,儿女各有所长,各有所好就成才。”
志远低头不在说话,康熙盼子成才的心思同天下做阿玛的一样,但他却没能教导好儿子,都奔着皇位去了,本身他又害怕太子太厉害了,忙着平衡,又担心太子不好,忙着给他培养对手,皇子们闹成如今这样,八成的原因在于康熙皇帝。
“他们是皇子,都是朕的儿子,不可能不想着不想着帝位。”
康熙苍白的给自己辩解,有些后悔今日召见志远,让他自欺欺人,志远能死吗?能死吗?非得将一切捅破了,康熙异常的难过,可这种难过是他自找的,人家志远可没管你费力储君,说了这么一会的话,志远除了暗指他做错了之外,好像还没说谁能做大清储君,康熙痛苦的内心又增加了几分郁闷憋屈,胸中闷气挤压着咽不下,吐不出来。
“都是凤子龙孙谁人不想?可只要您心思定,也许不会弄得如此复杂。”志远抬头看向康熙皇帝,“奴才刚回京城时,距离如今正好是二十年,万岁爷那时奴才眼中的皇子们可不像如今,虽说他们都想着在您面前表现,但对太子是恭谨的,兄弟之间偶有摩擦,然却谈笑无忌。皇子一个个都大才,大阿哥善战,三阿哥擅文,四阿哥是能吏,八阿哥擅交际,九阿哥善理财,十阿哥擅长字画,那位阿哥都有极为擅长的一面,即便是五阿哥,七阿哥也都有独到之处,然万岁爷并没看到。”
志远下句话没说,但康熙已经明白了,是他扼杀了儿子们的爱好,将他们都逼到争位的道路上来。康熙重重叹息,“胤礽呢?”
“回万岁爷,奴才以为二阿哥是最擅长做得是太子,他是您从小培养出来的储君,并非浪得虚名。”
“朕记得他罚过你跪日头,在户部时也打过你板子,索额图没少对你背后下黑手,不是朕护着你,你能活蹦乱跳到今日?你不恨吗?”
志远摇摇头,真诚的说:“奴才领着大清的俸禄,该奴才做得奴才绝不会退缩,太子爷后来还给过奴才赏赐嘞,说奴才是忠臣,奴才怨恨什么?”
康熙嘴角微微上扬,身体考向了垫子,“聪明人,实诚人好人,志远,你是个好人,朕多想朝中多几个像你一样的人,可惜啊”
“胤礽确实最擅长做太子,他是朕手把手教导出来的,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太子之位,然朕不能教导他一辈子,他不擅长为君,是朕得错朕少教导了他。”
帝王心术这回事,康熙打死也不会告诉胤礽,万一他学会了用在他身上怎么办?所以说太子始终是太子,康熙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这方面康熙几乎对胤礽没有培养过。
胤礽再有才华,面对如狼似虎的兄弟应付起来也很费劲,何况还有个时刻防范他的皇阿玛,一步错步步错的结局在所难免,被舒瑶影响的历史,因疼爱胤礽的娴嫔出现太子的日子过得越发的悲催。
如果康熙以腿伤废了胤,娴嫔也算是为儿子立功了,没像史书上记载的那么难堪,什么**后宫,骄奢淫逸,好男色,弑父逼宫等等,胤下台倒是得了个相对体面的方法,只是娴嫔会被气疯吧。
志远劝了一句:“皇上保重龙体。”
当然除了这句康熙听了一千遍一万遍的话之外,志远决定不再开口了。康熙感叹了半天,志远跪得位置.¨记得当年给胤礽求情¨.胤禛曾经也跪过,他记起胤禛的话,康熙心情好了一些,起码他还养了个知晓国事知晓太子不易的好儿子,他没什么野心这点非常的不好。
别人是争着抢着,而胤可倒好,能躲多远躲多远,康熙的斗志突然被激发了,一下子起身,“你说朕立胤禛做太子如何?他同胤礽兄弟情深,不会亏待胤礽一家,以老四的手段弘皙那点不平完全不够看,他儿子弘曜足以把弘皙压得没脾气,许是根本不用胤禛多操心。”
“弘曜那小子,聪明,伶俐,懂事,况且在大局的把握上非同一般人,选胤禛可保我大清三代无忧。”
康熙越说越高兴,志远冷冷的说道:“奴才反对,这不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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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废立(下)
听了志远这句话,康熙如同爬上岸的鱼儿,嘴唇-干动弹发不出声音,康熙曾经不厚道的想过志远的反应,或在赞同,或假装反对实则赞同,他也曾想过志远会喜真心反对,然康熙就没料到反对后面,那句不合规矩是从哪来的?即便是反对册立胤为储君,不能用不合规矩拒绝啊。
康熙面色有些阴沉,用实际的行动表明他很受伤,手臂重重的敲在志远的脑袋上,“说,给朕说清楚了。”
志远也不敢躲,当做康熙受刺激才会如此‘疼爱,他,义正言辞的说:“如方才万岁爷所言,您册立储君既是国事儿,又是家事儿,但无论无论国事家事都得按照规矩来。”
“三皇五帝时,是立贤,谁对部族贡献大,谁就可以成为部族首领,神农尝药,大禹治水¨.”
志远滔滔不绝的说着上古的事儿,康熙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听到志远说到了商汤之后的家天下时,距离志远说得第一句话已经过了半刻钟了,看志远的架势想给他扫盲,上历史课,康熙终于忍不住了,“你说得朕都清楚,朕是问你为何不合规矩。”
“咳咳万岁爷如果不想听奴才解释,奴才可以精简的。”志远清了清嗓子,“其实奴才还没说完,但说这些前朝的事情就是想让您知晓立储的恒古不变的道理,虽然汉人的帝位传承同大清不一样,但想让汉人不在非议八旗不懂得礼数立储之事.¨册立储君,立嫡立长,亦可立爱,但立爱的结果一般不好。”
“不是奴才没有私心,而是四爷哪一方面都站不住脚跟,他既非长子,又非嫡子,万岁爷对他宠爱吗?说实话奴才真真是没看出来啊。”
“闭嘴。”
康熙面色更为难看,他还不够宠胤的吗?都想着将最尊贵的位置给他了只是平时的表现不太明显罢了,康熙疼爱谁会对谁比较严厉,给他很多的工作做,错,是给胤发挥才干的机会,他做得这么明显了,志远眼睛瞎了才没看出来,“你懂什么,朕哪一点不疼爱胤?不疼他的话,朕会将你闺女指给他做福晋?会想着帮他掩饰告诉你朕最疼胤了。”
帮着胤掩饰怪病,康熙认为他做得挺到位的,换一个皇子,得了胤那样的怪病,想要出家,康熙虽然会不赞同,但绝不会像对胤这样精心尽力。
“恕奴才眼拙,四爷到现在身上没爵位,经常被您罚跪太庙,您看不顺眼了就将四爷仍出京城去虽然有锻炼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