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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
王嘉杨终于回过神来，古怪的瞥了眼萧强，心说这是哪儿来的败家子啊，我要是他爹，非得打死他不可。花钱不算什么，关键大家都是燕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不是让人笑话家教不严嘛！
“17号嘉宾出价四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错过了今天，可就没有下次了。”
“啪。”
“一号拍品作价四百万，成交。”
王嘉杨问了两句就落下拍卖锤，他算看出来了，不会有人傻到和这种败家玩意儿较劲，就算赢了都丢脸。
一号拍品交易结束，王嘉杨迅速转头给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工作人员会意，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拿着pos机走到萧强面前。
“这位先生，按照规定，您必须签署交易协议，同时当场付款。”
萧强隐蔽的看了眼陆离，发现陆离点了点头，他顿时豪气大涨，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工作人员的鼻子叫道：“妈的，你什么意思？老子难道没钱？先把字画拿来，我请专家鉴定鉴定，只要确定是真品，当场付钱，绝不含糊。不然，少他么废话。”
“就是就是，我们可不想高价买回一幅赝品。”萧原一脸冷笑，插嘴道。
陆离扭头看向一边，放佛再说，我不认识这俩货。
“可是——可是这有点儿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钱货两清，这就是我的规矩。”萧强从兜里掏出银行卡亮了亮，“看见没？无限卡。”
工作人员都快哭了，参加过这么多次拍卖会，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讲究的人。
无奈之下，他只好看向主席台，主席台中间一人早就注意到这边，实在是萧强的嗓门太大，想不注意都难。
那人同样被萧强折磨的没脾气，愤怒的摆了摆手，立刻有人拿着字画走了过来。
这里毕竟是拍卖会现场，保安众多，丝毫不用担心萧强明抢，如果真那么做了，就算萧家都保不住他。
“这位先生，这是您拍下的《月下访友图》。”
“废话，老子难道没看见？”
萧强一把夺过卷轴，随手扔给身后的方震庭：“方先生，您是行家，帮我鉴定一下真假。”
方震庭闻言一脸无奈，知道一旦站出来，就算彻底上了陆离的贼船，可是现在能拒绝吗？
在周围几人的注视下，他满吞吞站起来，接着从口袋里掏出白手套戴上，又取出一副放大镜，吩咐工作人员展开字画，这才凑了上去。
陆离微微瞥了他一眼，迅速转头，心里好笑不已。感情方震庭也挺能装，这明显是早有准备啊！
现场拍卖，现场鉴定，在环宇拍卖集团的历史上，绝对是首次。
就连一些打算举牌的嘉宾都收回胳膊，目光深沉的看向这边，期待着接下来的鉴定结果。
倘若第一幅拍品就是赝品，其中代表的含义可就太明显了，毕竟谁都不敢保证接下来没有假货。
以前或许有人想过这么做，却终究没有尝试。
一来拍卖公司从信誉方面考虑，一般不会明目张胆的贩卖假字画。再者，能在燕京混的人，哪个背后没点儿背景。就算之后发现是假货，看在王家的面子上，大多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
王嘉杨很快发现现场气氛的不对劲，他皱了皱眉头，没有继续竞拍，同样将目光投向这边。
到了如今，不仅是他，大部分人都已经看出来，萧强这次纯粹是来找茬的。
如果字画没问题，那么一切好说，万一鉴定为仿品，今天的拍卖会恐怕要提前结束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方震庭的目光始终盯着纸面，神色专注，心脏却几乎要停止跳动。他甚至觉得今天这一幕，比他洞房那天还要紧张。他可以预料到，当他说出最终结果，陆离会怎么做，王家又有什么反应，一场大戏貌似就要以他的话开始了。
“呼。”
方震庭放佛终于有了决定，他深深吸了口气，抬头环视一圈众人，满脸自信的道：“大家或许不认识我，不过想必应该认识我父亲。家父方改之，是书画家协会名誉主席。在座之人，哪位觉得在书画方面的造诣超过家父，那我不说也罢。”
“你是方老的儿子？”有人惊呼道。
“既然是方大师的儿子，我们自然相信你的判断。”后排传来一道声音，明显在给方震庭打气。
“薛总说的对。说不说在你，听不听在我们，你不必担心。”
“不错。”
“……”
听见众人议论，陆离先是看了眼方震庭，目露欣赏。无师自通啊，这话说得好。接着他又扭头瞥向薛卫军，显得很满意。
“我以家父和我的名誉担保，这幅《月下访友图》，百分之百是——高仿。”
说出这句话，方震庭好像耗尽了所有力气，突然觉得浑身发软，后背已经布满虚汗。
话音落地，拍卖会现场瞬间变得落针可闻，众人相互对视一眼，几乎产生了同样的念头：来了，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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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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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震庭的断定无疑是在拍卖会现场扔下一颗重磅炸弹，将所有人都炸懵了。当然，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面露微笑，一脸的幸灾乐祸。
方家和萧家联合起来对付王家，这种大场面可不是经常见到。
董事长办公室，王戎猛的从皮椅上跳起来，顾不得考虑其他，心急火燎的往外冲。事态已经失去控制，除非他亲自出面，否则将无法挽回。
“姓方的，你要为你的话负责任。”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主席台中间那人突然站起来，转身怒视着方震庭，大声咆哮道。
面对质问，方震庭明显有些慌乱。
陆离察言观色，连忙凑到他身边，快速说了几句话。
方震庭闻言脸色微变，继而丝毫不让的与那人对视，冷笑道：“昨天拍品展示的时候，我亲自来了一趟。除了这件《月下访友图》，我发现其中至少三分之一是仿品，包括第5，12，18，23号等等。当时我还以为你们是觉得拍品太珍贵，所以并未展示真品，没想到今天的拍卖会上竟然出现了。今天我说的每句话，我当然会负责，但是你们环宇是不是要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
一听“三分之一”这个数字，现场顿时哗然，议论声越来越大。
王嘉杨看见这情况，很识趣的下了拍卖台。
他虽然也姓王，却只是名很单纯的拍卖师，事情发展到现在，拍卖会明显已经进行不下去，他自然没有必要继续留下。
主席台中间那人听完越发愤怒，朝方震庭喝道：“不可能。所有拍品都经过我们的鉴定师鉴定，绝不可能看错。”
“既然是你们的鉴定师，老子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昧着良心作伪证？”
萧强阴阳怪气的插嘴道，沉了沉，他又一脸不爽的骂道：“就你们养的那些鉴定师，我看还不如养条狗。这都什么破水平，三分之一仿品？妈的，你们怎么好意思开拍卖公司。”
萧原紧跟着站起来，怒气冲冲的说：“麻了隔壁，老子花四百万就买了这个破玩意儿，擦屁股都嫌纸硬。”说完，他突然抢过《月下访友图》一撕两半，甚至不解恨的扔在地上踩了两脚。
看见萧原擅作主张，陆离想拦已经来不及，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尼玛啊，你助攻就助攻吧，把字画撕了是什么意思？虽说是幅仿品，但是我还指望着靠它找到王戎的造假窝点呢！
萧原被陆离瞪的心中一惊，即是恐惧又有些摸不着头脑，貌似自己没做错吧？
一连串的交锋很快结束，方震庭以家族名誉担保，《月下访友图》是赝品。而萧原更加肆无忌惮，直接把画撕毁了。
如此一来，是非好坏反而变得扑朔迷离。
众人显然没料到出现这种情况，既想留下来看热闹，又害怕殃及池鱼。
或许只有薛卫军显得有些兴奋，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陆离，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陆离同样觉察到气氛的僵持，转头发现薛卫军盯着自己，他顿时心中一动，微不可查的伸手指了指门口，接着点了点头。
看见陆离示意，薛卫军心领神会，牙关一咬推开椅子，边走边冷笑道：“三分之一赝品？啧啧，今天我算是见识了环宇的信誉。”
嘉宾们看见薛卫军不想趟这趟浑水，顿时恍然大悟，纷纷起身告辞。
“众位，众位请听我说。”
就在这时，入口位置突然出现一人，那人跑的气虚喘喘，赫然是王戎。
他一出现就拦住了薛卫军等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满脸真诚的道：“各位，我们王家和萧家的矛盾，大家想必都清楚。他们这次过来，摆明了是想破坏此次拍卖会。还请大家见谅，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各位的保证金加一成退还。”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急速哆嗦了一下。一成啊，那得多少钱，简直就是挖他的心头肉。
但是今天这关过不了，别说加一成，环宇拍卖公司还能否存在都是个问题。毕竟前来参加的可都是燕京有头有脸的人物，代表着环宇最重要的客户群，让他们失去了信心，恐怕就彻底完蛋了。
听见王戎的承诺，众人相互看了看，都有些犹豫。
而薛卫军突然上前一步，淡淡的道：“王董事长，我们是相信你才过来，没想到却出了这种事。不管你和萧家有何矛盾，拍品中存在大量仿品总是事实吧！千万别告诉我，那些拍品是被人掉了包。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如果没了诚信，哼哼。言尽于此，王董事长好自为之吧！”
薛卫军说完，推开王戎径直离开。
别人害怕王家，他可不怕。
薛家的势力主要在军中，而王家在军中却没有丝毫影响力。两个完全不同的圈子，无所谓谁害怕谁。
有了薛卫军带头，其他人面色古怪的看了眼王戎，拱了拱手，相继告辞。
王戎站在原地，脸色灰败，目中布满血色。
完了，全完了。
“萧家，方家，萧家，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