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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龙吟般的长笑,却显得内力雄浑异常,竟然不敢相信出自面前这半大的小孩,以为另有高手隐伏在侧,遂眺目四下打量。
“看什么?小爷就是一人,可没请帮手,用不着这般害怕法。”小龙说话,轻松至极,根本就象没把他两人放在眼里。
忽然一声“哇哇”怪叫,掌风逼体生寒,迎面袭来。
小龙本对这金门双煞,畏惧万分,今夜只为一时气愤,将自身安危抛却不顾,可是他也不想想,你就是舍却性命,能否将该女子救出?还成问题。
如今势成骑虎,不斗斗也不行,见掌已递满,湛湛击在右肩,小龙身子徒然一旋,象陀螺般,快速的打了个转,回手猛切对方手腕。
这欺身动手的是老二方武雄,今夜这筋斗实在栽得太大了,是以一上手,就想把小龙收拾下,因为他知道方才的一声长笑,已然惊动了衙门中守夜的人,待别人赶到时,自己兄弟俩的脸面就没处放了。
不想,这一掌明明已击在对方身上,忽见人影一旋,大惊撤掌,已至不及,指尖被掌风划过,辣辣生痛,不禁更为惊骇。这蒙面小子,哪来这等绝活。
武侠屋扫校独家连载
第八章 降龙绝技 方武雄伤重命危 天下奇功 黄小龙险赴黄泉
方武雄大惊撤掌,以至不及,指尖被掌风划过,辣辣生痛,不禁更为惊骇,这蒙面小子,哪来这等活。
小龙猛然间,已自意会出,敌人这一出手,并不如想象中的厉害,但深埋自己心中,根深蒂固的认为,对方武艺深不可测,谁知他是否另有什么奥妙变化?遂大喝一声双掌齐出,竟是长耳哥哥的三招“降龙手”,以攻为守。
不想这“降龙手”三招中“铜鼓齐鸣”一式,力道绝大,刚猛至极,方武雄掌方接实,“嘭”的一声,硬被震飞出一丈五六,倒在地下,再也爬不起来。
此刻,突然间灯火齐明,亮如白昼,小龙一想“糟”这叫小足闹看玩的,夜闯知府衙门,形同造反。
小龙连忙撤身,往屋上耸去,身形未起,忽听怒喝声“小畜生,你还想走吗?给我留下。”
小龙人未回身,已知是金门三煞老大欧阳其欺身袭到,连忙闪身,横出半丈,借回身之势又是一招降龙手,“风声雷动”旋转推出。
欧阳其方才见小龙只一招就将师弟震得重伤倒地,心头大大惊骇,一见小龙想溜,立即追上暴喝截住,趁小龙不备之际,尽力推出一掌。
不想掌出人影斜飞,恰恰好将自己掌力避过,不由怨气暴发,紧迫着使足十成真力,尽方推出一掌。
谁料,降龙手招式怪绝,刚猛无铸,反身也能推掌相抵,双掌一接,小龙身子一晃,微退半步,腕臂酸麻不已,连忙定睛察看。
见对方被自己一掌,竟然震退五七步,方始拿椿站稳,心中大喜过望,一声长啸,借着这明亮的灯。
火下,豪兴大发,施展开“飞花散影”罕世轻功,身形盘空一掷卷旋,一阵轻烟似的,四散飞射,长啸随着人影,去得无影无踪。
场中立时一阵大哗,频呼妖鬼,欧阳其从哗呼声中惊醒,一声断喝,将差役捕头等全给镇住,吩咐各自回屋,知府处他自会前去回话。
随着将重伤的方武雄,抱返室中,忽见卧塌上那卷和少妇,已然不翼而飞,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小龙施展开“飞花散影”绝世轻功之际,蓦然想到房中少妇,此刻不救,更待何时,借着轻功绝妙,一闪身就进入室中。
院中灯火明如昼,室中却黯如墨,小龙虽说不怕黑,但却想不出,背上着这大的人,如何撤走,随见欧阳供将众捕头驱散,心中一喜,欧阳其抱着方武雄从前门走进,小龙背扛着少妇,从后窗跃出。
时已四更将尽,小龙抗着被卷,一阵急驰,看天色已将五鼓,不禁大急,瞧这少妇依然昏迷不醒,这可怎么好?正感束手无策。
蓦然凌空飞下一条黑影,正将去路阻住,小龙猛然提气,硬将前冲势子煞住,放眼打量来人,见是一个中年女尼,白僧衣随风飘摇,手抱佛尘,双眼神光灼灼,不怒含威,紧紧地凝住着自己上下打量,忽然老尼手中佛尘朝前一抖,一股劲风直射而前,小龙刚体会到风声不妙,蒙面黑巾已“叟”的落下胸前,不禁大为颤骇,也不禁心中有气。
原因是在慈悲庵时,见到那些个十分姣好的女尼,做那种淫贱下流之事,遂认为女尼中都没有好人。
但面前所立主人,却带有仙风道骨之意境,使人不自觉地将暴戾之气平没,只听:“小施主,你身上扛背的什么?小年纪竟也做伤天害理之事吗?”
话说得严厉以极,点不客气,但小龙听到那声音,却似非常和缓般的,凭怎说气也生不出来,连忙抢着将这事先后一说,又道:“师傅,你这贼不是栽得太冤吗?难道这世间真是好人难做吗?”
小龙这两句话,虽说没生气叱喝,但也使那中年女尼连连皱眉不已,随见中年女尼轻轻一笑,说道:“小施主,你就把人交给我吧,我和她另有缘份。”
小龙本就对这少妇束手无策,如今有人愿意化她,哪有不愿之理,只是救人需救澈,眼前女尼,虽说满脸正气道骨天生,但在未彻底明燎前,仍然不便将人交出,正感进退难谷之际,忽觉肩上被卷,发出无比的澎胀力,从肩上挣飞到女尼手中,一时惊得目瞪口呆。
“小施主,时已不早,贫尼尚需及时回山,贫尼与施主,虽说无缘,但可指点你一条明路,只看你的福缘深浅,造化如何?”说完随手抛出一物,小龙伸手接住,女尼已抱起少妇,头也不回的急驰而去。
小龙没见女尼脚下移动,竟然象阵风似的,飘飘而去,不知这是什么功夫,且方才只不过见女尼伸手一招,肩头被卷,竟会挣脱自行飞去,不由摇头叹息,宇宙之大,真是无奇不有,若得此种奇人为师,还怕血仇不得清偿吗?
鸡鸣早唱,晨曦微现,小龙快速的落下偏院,镖局中已有人行动,还好未被发觉。
返进室中,小龙才想到细赏手中物,原来是块黑竹片,一寸宽三寸长,黝光闪亮,当中用金线嵌着七字,“苍芎勃勃长春洲”,翻过背面,横刻着一幅海洋画,当中浮游着一片小小沙洲,迷迷茫茫的看不真切,似是经年累月的已遭磨损不少。
小龙念着“苍芎勃勃长春洲”七字,真象哪里听到过,可是想了许久始终想它不起,忽的门上响起小厮之声,小龙来不及换衣,立即钻入被中,小厮捧着茶水进来,嘻笑道:“相公,大镖头快马赶回,明天就可到家,你高兴吧!”稍歇又说:
“相公!有一个天大新闻昨夜知府衙门去了个拘魂使者,青面獠牙,大铜环眼,一条红舌长有三尺,身高二丈,手舞点钢画戈,只这么轻轻一下,就把知府衙力众捕头恭为神明的宫中侍卫的灵魂给拘去了,这一大清早就闹得满城风雨。”
小龙听了直想笑,自己这一夜竟然变成了身高丈二钩的魂使者,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不想,小厮走了没半刻工夫,又急匆匆地跑来,“相公!相公!不好了!不好了!”人没进门就穷嚷。
小龙此刻还躺在被里,手捧黑竹片在沉思,听小厮没头没脑地叫,立刻止住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小厮跑得上气难接下气,急急说道:“相公有所不知,东街张员外大小姐,昨夜突然失踪……”
小龙已知是怎么回事,偏是慢倏倏地说道:“这也用得着你急成这个样子?”心里还在说:你真爱管闲事呢?
“相公你是不知道,张员外书香门第之家,且全城首富,就这么—个独生女,今年二十有四,尚未出阁,并非长得不成人形,没人要,原是心中有病,高不成低不就,相公,你猜怎么着……”
“你不说我也知道,长得太美了,没人敢要………”
“相公,你错了,大姑娘长得美,还有没人要的?因为她心里有了个人,可是这个人上门求亲,张员外问也不问就—口回绝啦,张家大小姐得知后,三番两次寻死,都给及时救活了,张员外给她配亲,她总以死威胁,一拖就是五年,张员外说什么也不肯答应许给那个人,张家大小姐就抵死不嫁,不想昨夜里,突然失踪了?”
“这到底关你什么事呢?我的小哥哥!”
小厮忽然叹了口气道:“不关我事,当然与我无干,我可不敢想有这大的福命,只是,你能知道,那位大小姐的心上人是谁呢?”
小龙卑鄙地笑一笑道:“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因为我自……”
“相公,你当真不想知道吗?”
小龙仿佛有些气恼,因小厮说话吞吞吐吐的,这种无需关心的事,却偏偏用来烦人,刚想出言斥责。
“相公,张家大小姐的心上人,就是李大镖头,你的李大哥……”
小龙—听惊骇得,从床上一蹦跳起,黑竹片摔过—边,一把抓住小斯,喝道:“你说什么?”小厮“哎呀”一叫,豆大汗从头上滚滚而下,哀叫道:
“好相公,我的手要断了,你撒撒手,我说!我说!”
小龙才想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手,只听小厮说道:“我说张家大小姐的心上人,就是我们镖局里李大镖头,你的李大哥,现在张府已来人,正在掌柜上闹着,说李大镖头,夜入民家,强抢淑女,正在闹得不可开交呢?”话说完,马上退身就走,他怕小龙再给他来这么一下,那真吃不完兜着走,太冤啦!
所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在未明燎前,小龙出于义愤侠义之心,救那少妇,那中年女尼将少妇强抢去,他只稍稍地考虑了一下,就丢到脑后去了,如今,当他知道所救之人,竟是李大哥的情人,心中就万分悔恨,不该轻易地交给老尼。
事到如今,反赖在李大哥的身上,这该从哪说起,如是小龙转恨到金门双煞的头上,恨恨地,说道:“你们使我对不起李大哥,我非毙了你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