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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够显眼,他可不愿被人认为妖魔鬼怪,而惊骇逃走。
夜暮四合时,终于让他遇到了一个釆樵归家的樵夫,小龙已然四年余没见过一个人,一见到这中年樵夫,心头感到十分亲切,可就忘了身上的怪装束,叫道:“前面这……位大叔……请你等……等一等。”多年没开口和人说话,似乎连声音也僵硬起来了。
樵夫挑着担柴,很困难的慢慢掉转了头,一看到小龙那蓬头散发的怪样,“哎哟”一声,连人带柴一起跌翻地下,…连连抖战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你……你……你……”的你了半天,也你不出半句话来。
小龙打量樵夫,原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连忙改口叫道:“老伯伯,你不要怕,我是人,而且是个好人,可是被困在山里好几年了,所以才弄成这个样子。”说完把脸上的散发,用手全给拢到脑后去,露出一张白里透红,俊秀异常的脸来,给老樵夫看。
这一说,再这么一露脸,可把老头惊吓的心定下了,同时也把他怔住了,深山里哪来这么个俊拔的美少年,看那白中透红的脸蛋,可又象个倾国倾城绝色美女,老樵夫同样还讲不出话来。
小龙见老樵夫已停止抖战,知道他已有八分相信,遂轻步上前,抱掌施了一礼道:“老伯伯,你家在哪里,待我替你把柴挑回去。”
老樵夫这会可说话了,只听他道:“呵!呵!这可不敢当,路虽不远可还有这么一段,还是我自己来吧!”
可是等老头翻身爬起时,小龙已将担子只手挑起放在肩上了,老头好象还要说什么!可是一看到小龙挑起柴后那种轻松的样子,也就闭口不说了,前行带路,领着小龙直朝山下走去。
在路上,小龙花了不少唇舌,才算讨得老樵夫的信任,他说:他被贼人捉去,困在山里,足足三个多月方才逃了出来,老樵夫对小龙的遭遇,表示十分同情,可是他自家也很穷,到了家后,帮着小龙梳洗剪发,给了小龙一套旧衣服一双旧鞋穿上,留小龙住了一宿,第二天又给了小龙一点干粮。
小龙对这老樵夫的热情,十分感激,可是自已身上分文无有。遂将那张鹿皮送给老樵夫,老樵夫得了鹿皮就象发了笔大财一样的高兴。
小龙因古剑甚长,背在身上很是刺眼,随又向老樵夫讨了件破烂长衫,将古剑包扎得严密密的扛着走。
小龙别过老樵夫,照着老樵夫指点的路程往东入滇。
从老樵夫那得来的一些干粮,小龙两天就吃光了,忍饥挨饿可不是事。年青人有的是气力,小龙尤甚遂沿途靠着替民家劈点柴,作些粗活换得一饱,庄稼百姓见小龙长得俊秀也乐意叫他做点事,给他吃一顿,夜里小龙就露宿在深山或野庙里。
这一日来到清镇,这是个不算小的县城,离省城很近,小龙这一路上也经过很多大的县城,可是他都没有进城,大多从旁绕过去,因为小龙看到自家身上实在是又破又脏,十双破鞋,早就让他踢飞了,光着两只脚,形态也很滑稽。
可是今天,正当他要折进小路绕道之际,蓦听一声:“小哥儿,请等一等,车里一位相公要找你说话呢?”
小龙停足一瞧,原来大道旁停了一辆马车,车把式正朝着自己微笑,心中不禁犯疑,真是招呼我吗?
但是这一刻,近身四处毫无人影,不由怔得一怔,又听:“小伙子,你是不识抬举吗?相公爷找你说话,你摆什么臭架子……。”
小龙一听立生反感,你是你的相公爷,我是我的穷小子,我可没求你,犯不上招惹你……正欲回身不顾而去。
蓦然车帘一揭,跳下车来一位年岁与自已不相上下,长瘦脸儿,非常俊秀的公子哥儿,一见小龙就说:“赶车的人不会说话,请兄台原宥海涵,小弟与兄台本非旧识,只是敬重兄台之为人,冒昧求见,若兄台肯赏脸,就请同车—行,小弟荣幸万分。”
小龙见这相公,虽生得俊拔,但比自已却要矮了半个头,显得弱不经风,只从那闪闪的眼光中也能看出是个练过武功的人,可是那轻裘缓带,那种高洁雅致的风标,与自已这满脸风尘,一身破脏衣裤真有天渊之别,连忙抱拳拱手谢道:“这位兄台,高姓大名,承蒙台爱,铭感五内,只是小弟实不配与兄台同车共道,日后有幸相逢,再图一聚。”说完连连拱手,真有掉头就走的意思。
少年脆亮地笑了声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尤其我们侠义道中人,瞧你也是身怀绝艺之人,何以这等不爽快,今天小弟有幸,得遇兄台,如不嫌弃,就请上车再谈如何?请吧!请吧!”
这一说,说得小龙没了主意,但这种热诚至为感人,小龙实无法推拒,只好厚着脸皮爬上车去,可是他却没敢俟着少年坐,因为他自己知道,身上有一股难闻的酸味,怕使少年作呕。
上车后互通姓名,小龙自改姓金名元龙,因为他在寒烈寺说了实话,上过一次当,如今学了乖,绝不把真实姓名轻易透露。
少年自称侯景阳,湘江人氏,三天前即遇上了小龙,见他在秋阳之下,健步如飞,身上却无热汗,或稍作憩息等情事,看出他定是身藏绝世武功之人,并且看到他即有这身武功,依然凭劳力换取一日三餐,而不去做那偷鸡摸狗之事,使他深为感动,心生敬佩,故此冒昧求见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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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穷途显志 仙人剑首遭挫辱 真假同途 燕云侠惊技迎客
小龙听侯景阳说完,心里不禁暗叫惭愧,自己虽说身怀绝世武功,还不知到什么程度,但也不能说被人盯了三天,竟会毫无知觉,不由得脸上一热,只是这不打紧,原因是小龙本是粉红的脸,多加上一点臊红也看不出来,小龙自知江湖经验实在太少,只有随处暗加警惕。
片刻后,车已进城,停在一条繁华的大街之上,店小二抢前打帘,一眼见下来个赤足大仙,手中还持了根破布卷,不却当场楞住,眉头紧皱,可是再看到赤足大仙身后,敢情还有个公子哥儿,连忙哈腰送笑:“公子爷!久没来啦!里请!里请!”
二人都是第一次到这清镇县,谁来过了?
可是店小二靠的就是这些公子哥儿财神节,手面阔绰,要不他才不理小龙呢?那一身寒酸相,跟乞儿没两样,但是侯景阳那飘逸潇洒风度,就象京城下来的黄孙公子,他哪里还敢开罪,要吗真是给自己过不去啦?
只听到一叠声往里传,“玫瑰院,包啦!”店小二自出主意,小龙不管,侯景阳可是正中下怀,他怕吵,他爱静,化银子在他根本不在乎。
此刻正是华灯初上之际,小龙下车,看到这家客店,气派还真不小,三开间门面,里面人来人往,真有点象五年前的黔滇镖局。
小龙随着进到后院,这“玫瑰院”敢情也是座静静的偏院,两房夹一厅,随处都刺激着小龙的记忆。
等进厅落座后,侯景阳首先取出些银子,吩咐店小二替小龙购置衣物,小龙谦恭的拦阻,侯景阳却不予理会,只对他抿嘴一笑,然后又关照店小二,选好的买,而且要快,先赏纹银二两,办得好另外再加赏小账。
二两银子,穷苦人可吃一月,店小二哪能不欢欣欲狂,桌上茶还未冷,店小二已是眉开眼笑地抱了一大堆衣物进来。
里外衣物,冠戴鞋袜,一应俱全,小龙见买也买了,再坚持就显得虚伪了,这种恩情,只有永铭心底,期待来日报答,随将衣物抱进室去,自行梳洗更换。
待小龙再回出来时,厅上已摆了一桌上好酒席,小龙实在过意不去,又再次的向侯景阳道谢。可是话已说完了,见这侯兄依然坐在那,一动不动,两眼凝视着自己,竟象痴呆了般的。
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三分人才还要七分打扮哪!小龙这一梳洗更装出来,一时竟把侯景阳给怔住了。
侯景阳明知道他很俊美,要不他也不会自降身份找他呢?可是绝没想到竟会得超出自己意料之外。
但见他剑眉斜轩入鬓,美目流盼,潇洒绝俗,两颊姣美白皙中隐现桃花,若不是那气宇轩昂,猿臂蜂腰的体型,真能使人误会他是易钗而笄的绝色美女,因此侯景阳一见他出来,当时就被惊得呆了。
经小龙再次叫唤,侯景阳才“啊!”一声,醒了过来,两颊红霞飞升,比小龙桃红的脸上红得更甚。
二人落座,边吃边谈,越谈越投机,真有相见恨晚之概,忽的,小龙想起黑葫芦的金蛇,这多年来怕不早死了,可是当他将一杯酒倒进去后,葫芦中竟发出小儿“呱呱”叫声,小龙忖道:“这真是天下绝少的怪金蛇,怎么饿它不死?”这他那知道,金蛇的寿命,千年不死,再饿它十年八年,它也死不了。
侯景阳看着听着,不由问道:“金兄,这葫芦中是什么动物,怎的声音如此怪诞,好生刺耳。”
小龙见侠景阳讨厌,立刻连续倾了些酒进去,将葫芦盖寒好说道:“这是一位先辈赐赠的小毛虫。”
侯景阳听说小毛虫,也没再问,却转过话题问道:“金兄,瞧你那布卷儿,从不离身,难道是什么罕世宝物吗?不知是否可以让小弟一开眼界。”
小龙连忙从身边拿起宝剑,将破布改除丢掉,双手将剑奉过,说道:“这是小弟无意中所得,并不是什么罕世宝物,侯兄看过如若喜爱就请留下吧!”
侯景阳接过宝剑,抿嘴一笑道:“我只是想看看,可没有想占有的意思,金兄你也太过多心啦!”
小龙一听,这可好,一片好心换来误解,大急辨道:“不!不!侯兄误会了,小弟可是一片真心诚意,只要侯兄瞧着高兴就请留下,千万不要多心。”
侯景阳微笑一下,再没说话,放眼打量宝剑,型色奇古,怪纹缠牵,心知是一柄稀世宝剑,随将剑抽出,只听“铿锵”一声,碧绿绿的光芒,在灯光下反映得全厅绿悠悠碧芒芒,果如其然,真是柄前古宝剑。
侯景阳想用手抚摩一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