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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自己,或领着小孩子一道去办。
因此事,也曾有好奇的,从那竹围外往里去探望,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觉得门窗较为严密外,别无任何可疑之处。
又是一年春天,小龙十二岁了,学游水也学了整三年,那原本白净的皮肤已变成棕色,且油光发亮。
这天午后,小龙和大竹村里几个小孩在河里戏水,捉迷藏,蓦的发觉对岸来了两个四旬左右的精壮大汉,好快的身法,一跃就是两三丈远,把几个小孩都吓了一跳,匆匆上岸,还没穿衣服,来人已发话问道:“喂!小朋友,你们知道大竹村往哪里走喂!别怕,不要跑,说呀!”
小龙一听,可了不得,满口京片子,自己的老乡来了,正欲张嘴答话,倏的想起爷爷的话:“小龙,你到外和村里小朋友去玩,尽快的把他们的方言学会,把自己的口音改掉,往后到街上买东西,就全得由你说话。不是在家里和爷爷爸爸妈妈讲话,不准你说北京话,记住了吗?”
这些个话,爷爷对自己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往日记得挺牢,今天怎么会昏了头?给忘了!
随见同伴都穿好了衣服,也就闷声不响的匆匆将衣裤穿妥,几个小孩也没敢抬头再看,撒腿就往竹林里跑。
小龙回到家里,一进门就往爷爷房里钻,见爷爷正在盘膝打坐,闭目养神,小龙往常遇到这种情境,定会乖乖自行退出,因为爷爷交代过,这种时候,不准惊扰。但是今天的事有异寻常,在这种穷乡僻地,竟会出现自己的同乡,怎不使小龙欢欣雀跃,高兴万分?
遂轻声低唤道:“爷爷……爷爷……”
见爷爷仍然如故,藉之不理,小龙接着唤道:“爷爷,你醒醒,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告诉你一件事嘛!”
良久良久,小龙已然不耐,正数上前动手去推,李老头才缓缓的将眼睁开,深深的呼了口气,笑着说道:“小龙,今天什么事叫你这样忘形,非要急着告诉爷爷歇会就不行,你说说看,倒是什么事值得你如此开心?”
小龙没好气的撤娇,鼓着腮撇着嘴说道:“叫了爷爷老半天,爷爷偏不理,这会儿人家都走远了,告诉你又有什么用!”说完,眼眶已润着热泪,似受了无限委曲般。
李老头以为,又是村里什么事来了人,便轻描谈写的说道:“好好,乖小龙,歇会我到村里去一趟就是。”
小龙听爷爷答的不对头,赶忙说道:“不是村里的人,是过路的客人,要找大竹村,而且还是我们道道地地的同乡呢!”
此语一出,李老头身子陡一震,脸色瞬息变得铁青,喝道:“小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小龙一见爷爷这等情景,心里怦怦直跳,暗付:“这该是我不对头了,”随把适才之事一一说出。
李老头—听,蓦然立起,拦腰抱起小龙,往外就跑,这可象飞,只见一枝枝,一排排的大青竹,飞般的尽往后退,身子就象腾云驾雾般的,一起一落。
小龙心头暗惊,忖道:“爷爷今天是怎么了,往日在街上,有时还得叫我搀一把,今天跑起来,比马还快,大概是爷爷方才听我说他们一跳两三丈远,有心在我面前显能吧!”
片刻工夫,二人已到了小龙适才游水处,见对岸哪里还有人影。李老头将小龙放下,纵起身形,四周察看一遍,毫无所见。
小龙见爷爷跑起来比方才对岸两人还快,纵得就更高,心里不禁沉思:“爷爷有这大的本领,偌好的武艺,怎的早晚尽叫我念书,不教我练武呢?今天回去,非磨着爷爷教我武艺不可。”
李老头牵着小龙,回到家后,一进门就对小龙说:“小龙,叫你爹娘出来,就说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小龙一怔。说道:“爷爷以前吩咐我,爹爹那间房,我不能去,而且也不准去打扰吗?”说完凝着爷爷背影。
李老头回首望了小龙一眼,小龙心头又是一跳,爷爷今天的脸色好怕人,悉眉深锁,脸色苍白,小龙心中老大不忍,马上跑到那间五年来,自己一直没能进去过的房间,拍门叫道:“爹!妈!爷爷叫你们出来,有话对你们说。”门拍得嘭嘭响,小嘴里喊得也促急。
门开处,父母双双当门而立,脸色也异常难看,小龙心里直打鼓,今天倒是怎么回事?
当他们三人在爷爷房里,听了早先小龙一番话,脸色更沉,默然了好一会时间,李老头才喟叹了一声,恨恨的说道:“这批鹰爪孙可真是无孔不入,多年来仍然紧追不舍,如今,势已燃眉,要逃也来不及了,只有舍命一拼!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逃,走得了一个算一个,将来钻研出人皮衣上的武功后,再设法报仇。”语此略顿,隔了一些时,又说道:“目前,只有小龙一人,武功一窍不通。当初为师欲传其基本武学,尔夫妇二人坚决反对,认为小龙年岁尚小,意欲等人皮衣上的精奥武学钻出来后,再传授给他,使他一起手,即学正宗绝学,免得有所抵触,反为不美,没想五年了,仍然一无所成,小龙也十二岁了。”
说完将头微摇,满脸哀伤之色。
小龙见爷爷,今天情形完全不对,颠三倒四,什么“为师啦,”“尔夫妇啦”,小龙心里直叫怪,但看着爹妈那凄然愁苦的面容,又没敢问。
突然,小龙被他妈一把搂在怀里,紧紧的抱住,并亲吻着他的脸,眼中淌出一滴滴滚滚热泪,小龙一见大骇,两只小手,紧拥着妈的头,“哇”的一声也哭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小龙被一声暴喝惊醒,原来刚才哭呀哭的就睡着了,连忙翻身爬起,见房中赤黑如默,伸手难见五指,房外叱怒骂声,此起彼落。小龙想起日间情景,内心一寒,赶忙摸到门口,从门洞里往外张看。
见爷爷正和一个高大的红衣喇嘛在激烈拼斗,红衣喇嘛手握柄粗如儿臂的禅杖,舞起呼呼风声,爷爷手中一柄青钢宝剑,如流水行云般,在禅杖中穿来穿去,只是爷爷的宝剑,不敢硬碰红衣喇嘛的禅杖,处处受到牵制,可是爷爷的轻功,似较红衣喇嘛略高一筹,故此仍然不相上下。
再看另一边,爹爹也是手舞宝剑抵住两个精壮大汉,小龙见两名大汉,即是午间对岸探问大竹村之人,心中已有所明白,原是专为找我们来的,随见两名大汉,一使双环,一使软鞭,一远—近,兜住爷爷团团转,爷爷手中宝剑,舞得风雨不透,似乎只守不攻,看了—会,两大汉莫可奈何,气得哇哇怪叫。
再转眼望,这边也是以二对一,妈手舞双刀,分敌两名使刀大汉,四把刀银虹片片,刀光闪闪,且对方两人口舌不干不净,际—言我一语:“小娘子,何必这么凶,你真舍得要我的命吗?”“哟哟!这么急干嘛?慢着点儿上也行呀!总得使你痛快。”“呵!好香的肉包子”“喂!我说小娘子,留点力气歇会干好嘛?”
这些话,小龙听得火冒三干丈,英眉紧锁,俊目喷烟,倏的又听“唉呀!这一刀我真有点儿肉痛!”小龙赶紧凝神拢目,见妈的左臂已然迟顿,正在往下滴血,立时魂惊魄散,母子天性,也不再问利害与否,仲手将门拉开,顿脚就往外跑,小嘴中连连急喊:“妈!妈!”
小龙这一出现,李老头大为惊骇,翻腕奋力连攻数剑,立时飘身暴退。
但就这—眨眼工夫,小龙已跑近妈的身边,忽听:“哈哈,小杂种,你也会跑出来送死呀,大爷就成全你吧!”说完挥刀就对着小龙来势,斜肩劈下,蓦听“当”的一声,接着又是一声“呛郎”,“唉哟”。
即听李老头说道:“丽霞,赶快把小龙抱走,这里交给我吧!”这一说是小龙没死,当小龙危急之时,正好李老头飘身赶到,将刀震开,因李老头内力惊人,单刀被其震得飞出老远,李老头是恨透了这批鹰爪孙,于是跟着一剑,将大汉刺了个透明窟窿,死在当地。
再说这被称丽霞的少妇见情势如此紧迫,而小龙又不会武艺,万不得已抱起小龙,一跺脚就往林后山上耸去。
陡的一个巨大红影,从空飞降。
小龙张眼一看,见是刚才与爷爷敌对的红衣大和尚,红衣喇嘛一停身即说:“娘子,别跑了,陪陪佛爷吧,我绝不伤害你。”
蓦的李老头的声音,又从身后发出,道:“丽霞,快走,这也交给我。”
随见李老头从身旁闪过,振剑骤攻红衣喇嘛。
丽霞一见,机会瞬间即失,立刻耸起身形,往竹林后逃去,只耸得两耸,即听红衣喇嘛哈哈笑道:“娘子,你还走得了吗?”
小龙见母亲抱着自己,耸起一半,突然凌空落下,只略一停顿,复又耸起,没命的往前窜。
小龙只觉耳边呼呼风声,竹林后越来越暗,看天色已四更将尽,忽然间一阵骤风过处,接着乌云四合,电光闪闪,雷声轰轰,看样子就要有一场暴雨来临。
不多时,母子二人,已来至山脚,天上稀稀疏疏的落下雨点来,打在竹叶上,沙沙声响。可是丽霞并没停顿,猛提丹田一口真气,展开轻功,拼命往山上耸,山上本有采樵的羊肠小道,但小龙看母亲,非但没在小路上走,反朝荆棘丛中,浓林灌木中落脚。
渐渐,天色大亮,雨也停了,小龙已然进入了深山丛林,遍地野草,总有一人高,母亲这会不再是耸高路远了,而是—步步的拖着走,好像双脚锁了千斤铁石般,且不住的喘息呻吟,睑上惨白如纸,小龙惊叫了声“妈!”这一句叫喊,丽霞混身一震,噗的倒了下去。
小龙吓得魂飞天外,爬起身来,扑到妈的怀里,“哇”的一声也哭了起来。
良久良久,小龙感到妈的手轻缓地抚摩着自已的头,那么柔弱无力,赶紧抬头,见母亲脸色更加惨白,眼含痛泪的说道:“龙儿,快坐起来,听妈把一些事情告诉你,如果迟了,你将悔恨终身。”
小龙连忙爬起坐好,擦干眼泪,静等母亲说话。
事在清朝初时,乾隆皇帝当政之时,北京城前门大街有一家三开间的盛源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