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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得不早也不晚。”他说。
“对,你来的确实合适。”我说。
“你为什么不呆在骑士公馆?”他说,“三更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而你自己呢?”我想,因为我现在想起来他是谁了。今夜发生在山里的救助是多么虚伪的背叛!啊,为什么救我的偏偏是个叛徒?为什么我要感谢的恰好是胡伯特,不仅是为了绵羊火腿肉,而是整个宝贵的生命。“你自己深更半夜的做什么呢?”我不高兴地说。
“打狼,你大概注意到了,”胡伯特说,“此外,你早晨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你了,我当时想到,我要关照一下,免得你出事故,因此我就跟着你。”“好啊,你就撒谎吧,”我想,“你早晚得面对索菲娅,那时候你就可怜啦。”
“约拿旦在哪里?”胡伯特说,“他如果在外边打狼应该在这里,也该打了几只了。”
我向四周看了看。狼都跑了,一只也没有了。领头狼被打死以后,其他的狼都会害怕的。它们可能也悲伤了,因为我听到远方的山里有悲哀的叫声。“喂,约拿旦在哪里?”胡伯特继续追问,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只得听天由命了。它是个山洞,大石块构成顶。在这个洞里,头上有东西遮天,我们肯定能睡得安稳。
在我之前有人曾在这个草地上休息过,那里留下了篝火的灰烬。我也想升一堆篝火,不过我已经没有力气了。现在我只是想睡觉。我拿起缰绳,把福亚拉尔拉进山洞里。这是一个很深的洞。我对福亚拉尔说:“这里大得够十五匹像你这样的马用。”
它叫了一声,可能是想念自己的马厩。我请求它原谅,因为我使它受了那么多苦,我给他燕麦吃,用手抚摸它,并再一次向它道了晚安。
然后我在山洞的最黑暗的角落里用毯子裹住身体,没有来得及想起一点儿可怕的事情就睡着了,我睡得很实,就像死猪一样,。
我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但是我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我听见了声音。
我听见山洞外边有马叫。
我不需要再多听了,巨大的恐惧又笼罩了我。谁能知道,在外边讲话的那些人可能比狼更可怕呢?
“把马拉到洞里去,这样我们的地方可以再大一点儿。”我听见一个声音说,紧接着两匹马嗒嗒地走进山洞,离我很近。当他们看见福亚拉尔的时候,它们叫了起来,而福亚拉尔也以叫回敬,但是随后它们就安静下来,最后在黑暗中成了朋友。外边草地上可能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听到的是一匹陌生的马在叫,因为他们仍然平静地互相交谈。
他们为什么来这里?他们是谁?他们深更半夜地来山里做什么?这些我必须搞清楚。我吓得上牙不打下牙,我多么希望离他们十万八千里。但是眼下我在这儿,近在身边就有几个可能是朋友但同样可能是敌人的人,不管我多么害怕也必须了解清楚。我趴在地上,开始朝外边说话的声音爬去。月亮挂在洞口中央,一束月光直射在我藏身的地方,但是我躲在旁边的黑影里,慢慢地慢慢地接近那些声音。
他们坐在月光下,正在升起一堆篝火,两个人长着粗糙的脸,头上带着黑盔。我第一次看见滕格尔的侦探和士兵,我知道我看到了什么,绝对不会错!我知道,我这里看到的这两个凶残的人与滕格尔狼狈为奸,妄图毁掉南极亚拉的绿色山谷。我宁愿让狼吃掉,也不愿落入他们之手!
他们互相交谈的声音很低,但是在黑暗中我离他们很近,所以我能听到每一个字。他们肯定在生某人的气,因为其中一个人说:“如果这次他仍然不能及时赶到,我将割下他的耳朵。”
这时候另一个人说:“对,要不时地教训教训他。我们在这里一夜一夜地白等,要他有什么用呢?射死信鸽,这当然不错,但是滕格尔的胃口更大,他想把索菲娅捉到卡特拉山洞,如果那家伙做不到,他就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候我明白了,他们说的那个人是谁,他们在等谁——是胡伯特。
“你们耐心点儿,”我想,“等他剥好了狼皮,他就会来,相信我吧!
那时候他就会出现在远处的小路上,他还会为你们捉到索菲娅!”
我羞得脸直发烧。我为樱桃谷出了一个叛徒感到羞愧,但是我还是想看见他来,因为那样我就可以得到确凿的证据。单怀疑还不行,不过现在我将确切知道,以便我能告诉索菲娅:“那个胡伯特,注意把他消灭掉!否则你、我们和整个樱桃谷都会完蛋!”当人们等待着某种可怕的事情时,等待也会变得可怕!叛徒是可怕的,当我躺在那里时我的内心感受到这一点。我差不多已经不再怕篝火旁边的人,只是怕那件可怕的事——我将很快看到那个叛徒骑着马从沿着峭壁蜿蜒而山的小路走来。我有些害怕,但是仍然盯着那个方向,眼睛都痛了,我知道他将从那里出现。
火堆旁边的两人也盯着同样的方向。他们也知道他要来。但是我们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我们等待着。他们在篝火旁,我趴在山洞里。月亮已经从山洞上空移走,但是时间好象仍然一动不动。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们只是等待!
直等到我想站起来,大声吼叫,从而结束这一切,好象一切都在等待,月亮和周围的群山,整个可怕的月夜屏住呼吸,等待叛徒。
最后他终于来了。一个人在远方的小路上骑着马在明亮的月光下朝这里走来,啊,现在他果然一点儿不错地在我预料的那个地方出现了。
当我看见他的时候,我颤抖起来——“胡伯特,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我想。
我的眼睛有些发酸,所以我不得不闭一会儿,或者是因为我懒得看他而闭一会儿。我已经等这个坏蛋好久了,但是当他果真来的时候,我似乎已经没有力气看他的脸了,所以我闭上了眼睛。我只是听着嗒嗒的马蹄声,知道他靠近了我们。
最后他到了我们跟前,让马停下。这时候我睁开了眼。因为当一个叛徒出卖了自己人的时候,我一定要看看他是一副什么嘴脸,对了,当胡伯特前来出卖樱桃谷和生活在那里的所有的人的时候,我很想看看他。
但是来者不是胡伯特,是尤西!金鸡!
第 八 章
尤西!不是别人!
过了好一阵子我才明白过来。尤西,他和蔼、乐观,长着红花脸,曾给我饼干吃,我伤心时曾安慰我——他是叛徒。
现在他坐在火堆旁,离我只一步之遥,和滕格尔士兵在一起——他们叫维德尔和卡德尔——并在解释,他过去为什么没有来。
“胡伯特今夜在山里打狼,你们知道,他呀,我可得躲着。”
维德尔和卡德尔看样子吃醋了。尤西继续吹牛:“胡伯特,你们可能没忘记他吧?和索菲娅一样,你们也想把他也关进山洞,因为他也仇恨滕格尔。”
“既然如此,我觉得你该有所作为,”维德尔说,“因为你是樱桃谷里的我们的人,对不对?”
“当然,当然。”尤西说。
他竭尽谄媚之能事,但是维德尔和卡德尔不喜欢他,这一点很容易看出。大概没有人喜欢叛徒,尽管他们可以利用他。
耳朵他毕竟保住了,他们没有拉。但是他们干了别的,他们在他身上烙下了卡特拉标记。
“所有滕格尔士兵都必须有卡特拉标记,像你这样一个归顺者也必须有,”维德尔说,“如果有不认识你的侦探到樱桃谷去,你就可以用此标记证明你是谁。”
“当然,当然。”尤西说。
他们命令他脱掉大衣和衬衫,并在火堆里烧红的烙铁在他的胸前烫出卡特拉标记。
当他碰上那火红的烙铁时,痛得大叫。
“痛吗?”卡德尔说,“现在你永远也不会忘记你是我们中的一员,你是叛徒。”
在我度过的所有夜晚中,这是一个最漫长、最痛苦的夜晚,至少到南极亚拉以后是如此。最难受的要算躺在那里,听尤西吹嘘他想出来的怎样毁掉樱桃谷的各种办法。
他说他很快就会抓住索菲娅和胡伯特。两个一起抓。
“但是做这件事的时候,不能让人知道谁是幕后人,否则我怎么能继续充当你们在樱桃谷的秘密的滕格尔分子?”
“你再也不会是秘密的了,”我想,“因为这里有一个人将要揭露你,让你原形毕露,你这个穿红花格衣服的坏蛋!”
但是尤西后来又讲了别的话,那些话使我的心都快撕裂了。
“你们已经抓到了约拿旦·狮心了吗?还是仍然让他在蔷薇谷逍遥法外?”维德尔和卡德尔很不喜欢这个问题,我看得出来。“我们在追踪他,”
卡德尔说:“几百人日夜在搜寻他。”
“我明白,”尤西说,“小狮心比其他任何人都危险,我告诉过你们,因为他确实是一头狮子。”
我躺在那里,为约拿旦是这样一头狮子而感到自豪。能知道他仍然活着是多么大的安慰!但是当我知道尤西的所作所为时,我气得哭了。他出卖了约拿旦。只有尤西能够绘出约拿旦去蔷薇谷的秘密通道和给滕格尔通风报信。如今几百人日夜搜寻我的哥哥,如果他们能够得逞,就要把他交给滕格尔,这都要赖尤西。
但是毕竟他还活着,真好,他还活着!他也是自由的,为什么他还在梦中呼救呢?我躺在那里思索着,我能否到什么地方打听打听。
不过我从尤西那里还听来很多其他事情。
“那个胡伯特,当我们选举索菲娅为樱桃谷首领时他嫉妒了,”尤西说,“不错,因为胡伯特认为他在各个方面都是最优秀的。”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记得,当他问“索菲娅有什么特殊之处”时,他显得很生气。啊,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嫉妒,不是因为别的事情。人可能会产生嫉妒,但仍不失为男子汉。但是我一开始曾认为他是樱桃谷的叛徒,后来他说的和做的都使我确信无疑。想想看,人多么容易错怪别人!可怜的胡伯特,他在那里保护我,救了我的命,还给我绵羊火腿肉吃,而我却恩将仇报,对他喊叫:“别杀死我!”我想他大概气死了!“原谅我吧,胡伯特,”我想,“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