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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没有时间去深究,眼角余光已经瞥见了一人,想起一事,低声道:“陶家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廖青云怔了怔,缓缓的蹙起了眉,解除赐婚非难事,可也非易事,他怎么能拿这种小事去烦扰她?
见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顾凌想了想,建议道:“要不……”
“这事我会看着办的。”廖青云打断顾凌的话。
顾凌顿了顿,垂眸,如今的青云对她应该是彻底死心了吧?尊贵如她,谁能与她并肩而立?
“陛下驾到!”
纷杂的大殿因为这一声尖细的嗓音而顿时一片寂静,寂静过后,所有的人都停下动作,起身跪地行礼。
元无忧身着一袭金色华服迤逦而来,绣着百鸟朝凰图案的迤地裙摆所经之地,皆逶迤出一地华贵,震慑得人不敢直视,事实上,的确是没有人敢在此时抬头直视她。
元无忧在上位宝座坐了下来,对于匐匍一地的众人,无论是心里还是面上,都没有太大的情绪,只是按例让他们都起身。
“众卿平身。”
“谢陛下。”
众人谢恩之后,这才各自坐好。
这时候,一直未能真正面圣的几位氏族之主,都不动声色的抬眼看向了上位。
虽然登基大典上,他们都进宫朝拜了,可那时候,先不论排在他们前面的有文武百官,王公将侯,皇室宗亲等人,单单是在那样隆重而肃穆的盛事里,他们能做的只能是恭敬的伏跪于地,岂能大不敬的无畏抬头?
本来按规则,登基大典当日晚上,金銮大殿上会设立宫宴面圣,可碰上怀王逝,国丧三日,陛下又四日未早朝,他们这些人只能是安份的在驿院里等侯圣意。
而这次设宴非皇宫金銮殿上,而是选在了皇家别院,这其中寓意所有人也都明白。
不论陛下与怀王之间情意几分真几分假,单单是怀王是在金銮大殿上逝世,百日内,就不宜在金銮殿兴办盛宴。
看清楚元无忧容颜时,几人都为之惊怔,第一时间低下了头。
李焱暗忖:世人传闻女帝有着倾城无双的容颜,今日一见,传闻非虚!
而第五照则垂下眼敛,心微微颤动着,他早就猜到了是她救他出水火,赐他新生,可是亲眼证实时,他才发现这样的心情不是激动两个字就能形容的。
“宣明王上殿。”太监扯开的嗓音传来,让寂静的大殿一阵骚动。
众人都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明王缓步进殿,身后跟着的是一男一女,分别是被册封为世子的元暮和郡主元络,两人皆着正装礼服,正式隆重。
明王看着坐在上位宝座上的元无忧,表面上倒是十分平静。
女子为帝,惊世骇俗,但他却奇异的相信,这个侄女可以做好这惊天动地的第一人,因为她有这个能力。
当然,要说心里毫无芥蒂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芥蒂的同时,也有着钦佩和惭愧。
因为,在胆识方面,他不及十弟,所以,他输了。
十弟敢将祖宗传来的基业传给女子,而他,却从来没有想过。
明王的平静无波,倒显现出他身后的兄妹二人的复杂神色,元暮更是心事重重,他今日来朝宴,只有一个目的,为了清尘。
元络恍惚的看着尊贵无尚的元无忧,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钦佩有,羡慕有,妒嫉也有,不服心也有,却少了一丝不甘心。
划地封王而治,至少比输的一败涂地要来的多,二十年时间太长,早已经消除了父王对皇位的渴望,之所以执着的叛变,是因为私恨,而一切怨恨也都随着元浩天的死而终了。
三人各有心思之际,已经走到了尽头。
“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三人的声音因为整齐,而显的恭敬。
“平身,赐座。”元无忧道。
“谢陛下。”
三人的位置在皇室宗亲的首位,这样的安排,足以表明明王归于了朝廷,大元国在经过一年多风雨飘摇的战乱后终于不用再担心内战再起了。
“周国使节觐见!”殿外礼官的吆喝声不同于刚才太监的通禀声。
听闻这道声音,殿内不少臣子们眼神都有些异样起来,周国使节让他们无可避免的想起了当日就离开的楚国使节以及……楚战王与当今陛下之间的纠葛。
周青色身后跟着几名周国使臣走了进来,其母宁氏依旧没有出席。
众人认真地再次打量起这位因为一战击败楚国战神王而名扬天下的周国三皇子。
比起第一眼的不出彩,这次再仔细打量,竟然发现,其实,这位三皇子也不是那样不出彩,至少,三皇子举手投足间有着行云流水般的悠远和优美。
身形颀长,五官秀净,依旧是身着紫金锦袍,头戴金冠,容貌依旧不算惊艳,可却格外的惑人心,让人移不开目光。
“陛下万福。”周国使臣都行了半跪之礼,而周青色却只是略微弯了弯腰。
明王拉耸着的眼皮掀起,看了一眼这位传闻中的三皇子,又重新敛下就不复扬起,如老僧入禅般淡定。
元无忧一如既往的平淡出声:“平身,赐座。”
周国使节的座位是独立的,仅次于元无忧。
等到所有人都各就各位后,宴席也正式开始。
宫宴,向来都是规矩多多,更何况,在场的人都知道女帝心情刚刚平复,根本没心情饮酒作乐招待他们。
所以虽然安排了宫娥兴舞,乐师奏乐,桌上也有美酒佳肴,但气氛却不算轻松。
可正是这样不算轻松的氛围里,硬是有人胆大的很。
在元无忧举杯与众臣同饮了一杯酒,又同周国使节浅饮了一杯后,再次端起的酒樽则朝向了明王。
“王爷退兵归于朝廷,免百姓之苦,居功甚伟,孤代表大元国百姓,敬王爷一杯。”
明王未出声,倒是元暮端起了手边的酒杯,站了起来,面具下的一双寒眸紧紧的盯着她,清冷的声音里有着压抑的情绪:“元暮愿用居功甚伟四个字,换陛下一个恩典。”
元无忧眸子微动,唇角微弯,只是,笑意却未达到那双眸中。
“若是孤不同意呢?暮世子是不是要冲冠一怒,重燃战火,再起叛变?”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都没有半点杂音,目光都在明王父子身上流转着。
元暮冷冷一笑,正在出声,明王却出声了。
“陛下严重了。”
如老僧入禅般的明王缓缓的掀起眼帘,静静的看着元无忧片刻,淡淡一笑:“陛下误会了,本王已归地朝廷,且已接受陛下册封,又岂会出尔反尔?”
元无忧淡笑:“这样说来,倒是孤情急了。”
元络这时候也站了起身,抱拳行礼道:“兄长情急才会口误,其实非换实求。”
“哦?”元无忧眉梢轻挑,却未接话。
元络似是没看到她的神色,直言道:“求陛下开禁项清尘。”
015带回宫中
015带回宫中
开禁项清尘,五个字,却无疑是向安静沉凝的大殿里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千层浪花。
刻意降低存在感的几位氏族掌权人,闻言都心神一动,目光有意无意的在置若惘闻事不关己的空无魂和明王爷子三人身上流连着。
难道,不待女帝这皇位坐稳,就又要进入新一轮的暗战里?还是说,女帝登基其实只是权宜之计?
若项氏没有易主,明王划地而治,又有二十万大军,再加上项氏的财力和人力,倒也说得过去,可项氏易主是不争的事实,明王在冀东,若没有项氏相助,恐怕很难站稳脚。
元无忧似是没看见众人暗涌动的眼色,唇角的弧度扬的越发的明显,完美玉指间的酒杯轻轻的放下,原本端坐的身姿倚进了身后的宝座里,一成不变的平淡的眸子里更是浮现着兴味。
“明王,暮世子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吗?”
元暮精致的下鄂线条绷的紧紧的,要不是一旁的元络安抚住,他恐怕早就出声了。
这个世上,能戳中元暮神经的人,只有项清尘,只要是遇上项清尘的事,元暮就不是元暮,而只是一个为情所因的普通男子罢了。
明王稍显沉默后,摇头否认:“回陛下,这并非臣所愿,但是……”叹息声中有着隐隐的无奈和沧桑:“本王亏欠他们兄妹太多。”
“亏欠?”元无忧扬眼,随后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明王出列,单膝跪了下去,郑重其事的道:“项清尘为怀王妾室,又诞下怀王子嗣,于情于理,她都没有开禁的依据,可是法理不外乎人情,更何况……”
明王突然停顿了片刻,才抬眼直视着元无忧,一字一句缓缓说道:“臣愿意上交冀东二十万大军兵权,只求陛下法外开恩。”
周青色眸子微动,明王的算盘倒是打的精,以退为进,也以进为退,不得不说,这一招倒是巧妙,不过,她不会买帐就是了。
底下的人都暗暗屏息以待,望向元无忧的眼神里也都流露出些许的复杂和紧张。
冀东二十万大军归于朝廷只为换一位妾夫人自由,不得不说,明王的条件让人无法拒绝,诱惑不是一点点,只要收纳了盘踞在冀东的明王这二十万大军,大元国从此真正的进入无内战的局面,也是陛下对经受了战乱之苦的百姓最大的安抚。
可是……有利也有弊,要是接受明王条件,开禁了项清尘,无疑就是将项清尘卖给了明王,不论项清尘是否受怀王宠爱,她是怀王妾室是事实,为怀王生下唯一的子嗣也是事实,如今怀王尸骨未寒,子嗣还小,陛下却将项氏发卖,这传出去,恐引天下人垢病。
元无忧盯着明王,缓缓笑了:“看来明王还太了解孤,不知者不罪,这件事,就此搁置,任何人不得再议,违者斩。”
最后一个斩字,让一些忍不住露出惋惜的臣子们浑身打了个激灵。
元暮唇线抿的死死的,拳头也暗握了起来,元络生怕他冲动之下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按捺着他。
明王凝望着元无忧半晌,对于元无忧意料之外又似乎是情理之中的拒绝,心里暗暗苦笑,虽然早在当日决定退兵时,他就明白属于他的机会已经没有了。
想用兵权弥补这些年来对阿暮的亏欠是行不通了,但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