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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三姑冷冷一笑道:“幸而你没去看,我爱你就爱的这份硬骨头,不然,我会逼你进洞,要你的小命!”
司马玠从容地道:“在下虽然年青,并不犯一个‘贪’字!
前辈,你如果不嫌我噜嗦的话,我还有一言奉告!“
巫三姑大声道:“说!”
司马玠道:“当今武林,由于起了一阵歪风……”
巫三姑不解地道:“什么叫歪风?”
司马玠慷慨陈词道:“就是一般邪魔外道要妄想独霸武林,君临江湖,眼看免不掉一场杀劫!”
巫三姑忽然道:“依你看,我算不算邪魔外道?”
司马玠一笑道:“用在正,则正!用在邪,则邪!”
巫三姑的面色不由一寒,大声道:“我会邪吗?”
司马玠依旧道:“但愿前辈不邪,言尽于此,再见!”
语落,人已冲霄而起,认清“铁树沟”出口之处,流星飞陨般,电射而去。
他的身法之快,可说无与伦比。
尤其,因为他自己落入人手,心知群雄必然耽心异常。
最使他放心不下的,乃是诸葛兰。
只因为,自己之所涉险,乃是出于诸葛兰一时的兴趣所致。
司马玠可以想像得到。
在当时,诸葛兰是百分之百的游戏人间的意思,点了自己韵睡穴,要戏弄“白花蛇”柳倚人。
同时,他也想像得到,等到“白花蛇”将自己掳入房中,到了“紧要”关头,诸葛兰必然会挺身而出,解决这场玩笑。
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反被“神手大圣”王伯燕弄个手到擒来,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
想得到,此刻群雄必然焦急万分,诸葛兰更是悔恨无及。
司马玠想到这里,真可说归心似箭,恨不得插翅飞回翼德祠。
他所以要赶回“翼德祠”,原因是意料着诸葛兰等不会知道自己落于“神手大圣”王伯燕的手里,必定在翼德词周遭分途寻访。
他展尽所有的修为,全力扑向沟外。
殊不料,刚刚穿出沟口……
突然迎面银光一闪,唰的一声衣袂大震。
“铁树银花”又拦路而立。
司马玠心头一震,暗暗喊了一声:“糟了!”
因为,他料着巫三姑娘的性情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二次赶来,必然不好打发。
更使司马玠吃惊的是:自己以全力奔驰,可说是放眼当今武林,没人可比。
如今巫三姑竟超过自己拦住去路,真的不可轻视。
他心中盘算着,面上神色不动,缓缓收势,落在巫三姑身前二丈之处,含笑道:“前辈还有指教吗?”
巫三姑毫无表情地道:“有!”
看不出她说话的神情。
司马玠暗暗运功戒备,口中道:“请说吧!晚辈心急如焚,要赶路了!”
巫三姑一伸二指道:“有两件事,适才忘了与你交代,所以赶上前来!”
司马玠见她并无打斗之意,放下了心,笑道:“哪两件?”
巫三姑慎重地道:“第一件,见了你那盟兄司马刚,叫他与本姑娘见见面!”
司马玠连忙道:“这个容易,前辈放心!第二件呢?”
巫三姑脸色凝重,语言低沉地道:“第二件,听说你与‘血光会’有约,要争武林第一的头衔?”
司马玠道:“争第一第二没有关系,消降邪恶,则是势在必行!”
巫三姑道:“我不问正邪,到时候我巫三姑也要算一份,看看谁是武林第一!请吧!”
她语落,一折腰人如一溜银虹,飞回沟去。
司马玠苦苦一笑,也展功向翼德祠疾射而去。
**********
南岳,在五岳之中不算太高,也不算太险。
而南岳的峰峦百变,却有不少的深壑幽谷,隐秘的洞穴。
这时,有一道宝蓝的影子,掠光浮影的,在树梢山径疾射狂驰。
那正是心急如焚,焦愁万般的“粉黛金刚”诸葛兰。
诸葛兰一气之下离开了“潜龙古堡”,她在意料之中,凭自己的轻功,也许黄昏以前,可以赶得上王伯燕的手下。
到时不问青红皂白,将那些护送的人不分首从,杀他个痛快,也好出这口闷气。
可是,她哪知道别人走的是山径小路呢?
因此她跑到日落西山,一身香汗淋淋,也没见到有两顶软轿,八个大汉的行踪。
心忖——难道“神偷”王伯燕的手下都是飞毛腿不成?
纵然八个护送的人都是飞毛腿,而四个轿夫不能也是日行千里的飞毛腿。
但是,她并不灰心,计算着,即令是追到南岳鬼愁洞,也要把司马玠追回。
有了这个念头,她反而不在路上耽搁,冲着官塘大道,认准南岳赶路。
崇山峻岭,断涧悬岩。
数不尽的峰头,“鬼愁洞”究竟在何处呢?
山外的人不知道,山深处,又没有人!
眼看着红日西下,夜幕低垂。
忽然——一丝低低的笑声,随着晚风飘过来。
那笑声虽然低微至极,但却瞒不过服了千年灵芝功力大进的诸葛兰。
但听——那娇笑乃是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道:“你这个人,这里离我师父的洞府不远了,要是被我师父碰到了,不剥你的皮才怪呢!”
语气沉荡轻浮,嗲劲十足。
接着,一个压得低低的男子声道:“怕什么?你师父又怎么样!”
女的道:“一路上还没够吗!人家都累死了!”
男的又道:“够!这有够吗?又不是吃饭!吃饱了就不饿了!”
女声又娇笑起来道:“亏了你还是十二金刚中的大人物,却原来也是外带忠厚内藏奸诈,背了人什么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
这女的说了这多话,使诸葛兰心头如同鹿撞,怦怦的跳个不停。
这口音太熟了,太……
先前男的又道:“食色性也,我有狐狸尾巴吗?你才是个道道地地的小狐狸呢!”
“嗯!”
女的鼻孔里“嗯了”一声。
诸葛兰不由“咚”的一声,坐在当地,眼前金花乱绕,耳鸣心跳。
像诸葛兰这等高手,怎么会有这等现象呢?
原来她已听出来!
那女的不是别人,却正是“白花蛇”柳倚人的声音,半点不差。
那男的……
男的由于声音低沉,压着嗓门,完全分辨不出是谁来。
然而,柳倚人是与司马玠在一起的。
何况,柳倚人点明了,“你是十二金刚中的大人物”,又说‘面带忠厚内藏奸诈“……
徐了司马玠,谁是十二金刚中的“大人物”?
一定是“白花蛇”与司马玠穴道到时自解,杀了护送的人,两人……
诸葛兰的悲、痛、恨、妒……
她心血上涌,头晕目眩。
晚风,又吹来若断若续的女声娇笑,男声喘息……
她再也不愿听下去。
咬紧牙关,对着那语音传来之处,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呸!”
一回身,就向来时的路上奔去。
约莫有三五丈。
她又停了下来了,心想:——我这一走,算是什么!日后再问起来,他来个死不承认,我又有何凭何据?
——何不来个“捉双”,教他拖不了耍赖不得!
然而……
——自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如何……
正在她犹疑未决之际。
“哈哈哈……”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由十丈外的林子里送出来,接着青影晃眼而起。
不是“白花蛇”柳倚人还有谁!
柳倚人一现身,诸葛兰的顾忌全无,一点地陡的射起三丈,斜刺里,迎着“白花蛇”扑去。口中道:“狗男女!干的好事!”
“白花蛇”柳倚人一见是诸葛兰,不由叫道:“朱楠,小兄弟……”
诸葛兰无名之火高起十丈,哪里还理会许多,凌空取势,挥掌就拍!
“白花蛇”柳倚人,不知她的利害,兀自嗲声嗲气地道:“小兄弟!你吃醋吗!”
说着,她也在虚空之际挥掌用力。
“噢!”
诸葛兰盛怒出手,力道之雄可以想见。
遇上不知死活的“白花蛇”又是毫不经意的挥掌作势。
但听“噢!”的一声惊叫,劲风鼓动之下,“白花蛇”的人,像飞轮一般,霍然翻滚不已,径向山沟深处坠去。
幸喜她见机得早,急切问一个“点水蜻蜓”,蛇腰一拧,抓住了山崖的青藤,总算拾回一条性命。
又幸而诸葛兰一击之后,穿人丛林。
她因未见司马玠出面,生恐他趁乱走去,日后无有对证。
若是诸葛兰趁胜再发一招,“白花蛇”柳倚人也免不得要葬身深涧,尸如烂泥!
诸葛兰穿进丛林。
然而林木萧萧,空洞洞的,竟没有半点人影。
她不竟益发大怒,朗声喝道:“司马玠,是男子汉滚出来!”
喝声才了。
左侧荒草中,阴沉沉地道:“没有男子汉,有个女丈夫!”
野草分处,出现一个高人一头,虎背熊腰,长发披肩,浓眉环眼,比一般男人还要魁梧的中年妇人。
那妇人一身豹皮紧身,脚下也是一双豹皮短靴,手中倒提着根豹尾鞭。
斑斑点点的活像只花斑豹。
诸葛兰一心以为司马玠溜了,那股无??之火高冒三丈,一见那女人,不由冷喝道:“管你什么事!”
中年妇人冷冷一笑,手中长鞭一抖,划出个数丈大的圈子,吧的一声,喝道:“新鲜,周围五十里,都是我的天下,谁闯进来,我就不饶他,你在我洞门口大呼小叫,还说不关我的事,这不是笑话吗?”
诸葛兰闻言道:“原来你是这儿的山神!”
那妇人耳闻诸葛兰调侃她,不由面孔一寒,纵身窜上前来道:“山神!比山神还高几辈!姑奶奶是天蓬元帅!”
诸葛兰不由回嗔作喜,仰天发出声狂笑。
那妇人道:“笑什么?”
诸葛兰道:“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到南岳来,找的就是‘女天蓬’!”
“你找我?”
诸葛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