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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书香道:“准是你背了她……”
她的一双星目,有一种羞答答的光彩,说不出的娇柔。
司马玠忙把眼神转开,口中道:“哪里是,你想得太多了,她是要用‘龙门十剑’试试我初学的‘天马行空十八扇’!”
傅书香笑道:“你错了,我是女人,所以女人的心事我最了解,她不是真的要与你拼命!”
司马玠道:“为的什么?”
傅书香俏皮地道:“她往往为了好胜心,要炫耀一下,你让着点也就是了!”
司马玠不由一笑道:“偏生我的个性是当仁不让!”
傅书香不由放声一笑道:“哈哈哈哈!你又不是书呆子!
以后该想通一点!“
话音未落。
忽然对面山洼内冲起一道庞大的黑影。
司马玠不由一楞道:“瞧!是谁!”
那黑影来得好快,转眼之际,落在阴阳谷口的大树梢头,稍一借力,飞矢一般,落在司马玠与傅书香立身的谷口三丈左右。
原来是一个黑衣头陀。
那头陀长发披肩,金箍扎头,一件乌黑夹衲,敞胸露出茸茸黑毛,芒鞋布袜,魁梧凶狠,浓眉虎目,驼鼻狮口,黝黑皮肤生满了汗毛。
他落下地来,怒目凶凶的扫了司马玠一眼,大咧咧地喝道:“这儿是阴阳谷!”
司马玠并未发作,只道:“是的!”
黑衣头陀跨上一步道:“洒家黑虎八僧之一的了明,奉了章会首之命,有事要面见伏五娘,快去通报!”
敢情他把司马玠看成了阴阳谷的守护桩卡。
司马玠已待发作……
傅书香却施一个眼色阻止了他,跨步上前,朗声问道:“大师父是黑虎寺的八大护法之一吗?”
黑衣头陀面有得色,大声道:“洒家正是了明!”
傅书香恭谨地道:“久闻大名,如雷灌耳!”
了明更加得意,神气十足地道:“你也知道‘黑虎八僧’的名头?”
傅书香道:“雷响天下闻,谁不知黑虎八僧!”
了明得意洋洋地道:“现在咱们弟兄一股脑被章会首请了出来,做了血光会的护法了!”
傅书香忙不迭地道:“失敬!失敬!”
了明催促道:“快去通报!”
傅书香一伸手道:“拿来!”
了明莫明其妙地道:“什么?”
傅书香煞有介事地道:“拜帖!红柬,或者是章会首的书信!”
了明怔怔地道:“酒家统统没有!”
傅书香一摊双手道:“这是本谷数十年的规矩,谷主的金令,没有这三件之一,谁也不敢传报!”
了明急道:“我奉了章会首的面谕,有口信要面见你们谷主,自己人用什么拜帖红柬的!”
傅书香一本正经地道:“大师说得对极,不过……阴阳谷的规矩,谁也不便破例!”
了明也急起来道:“伏五娘的脾气也真……也真是!”
显然的,他对“白发金刚”伏五娘,也有几分怯意,不敢冒犯!
他搔搔一头乱发道:“朋友!除此之外,就见不到你们谷主了吗?”
傅书香摇摇头,一付莫可奈何的样子道:“除此之外,你可以打进去,先把我俩重伤了!”
了明的舌头一吐道:“这个使不得!”
司马玠不知傅书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不由望着她发呆。
片刻——傅书香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道:“还有一个办法!不知可以吗?”
了明头陀正在跨着大步来回走着,闻言脚下一停,忙道:“有何妙计?”
傅书香一本正经地道:“除非你把要说的事,一字不漏的先告诉我,由我进去先说明,谷主一定会请你进谷,再详细的询问一番!”
了明闻言哈哈一笑道:“哈哈!你为何不早说出来,差点把洒家都急出汗水来了!”
傅书香认真地道:“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或许是机密大事哩?”
了明道:“机密也不怕你们阴阳谷的人知道,况且,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傅书香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想章会首请大师父跑一趟,一定是重要的大事!”
了明被她捧得轻飘飘的,如同在云雾中一般,舔舔厚嘴唇道:“告诉你不妨!”
傅书香道:“请讲吧!我听完了再去通报!”
了明朗声道:“洒家奉了‘血光会’会首之命,前来有两件大事,第一件是请伏总护法率领贵谷属下赶往赤壁七杀堡,监守方古骧等一众老顽固!”
傅书香故作不经意地道:“这事七杀堡的‘飞天蜈蚣’已经来过了,谷主已答应下来!”
了明又神秘地道:“第二件事比较重要!”
傅书香声色不动地道:“哦!请讲!”
了明凑近了些儿,压低喉咙道:“会首说,‘七杀堡’的堡主靠不住,所以才请谷主走一趟,就是要把方古骧等,先在赤壁干掉!”
傅书香不由心中一震。
司马玠也觉一懔。
了明又道:“会首关照伏总护法,这事要秘密进行,不可走漏半点风声,成事之后,再把方古骧等的尸体,由江上运到珞珈山,以免路上出岔子!”
傅书香点头道:“此外没有了吗?”
了明摇头道:“这些可都是大事!”
傅书香道:“当然!可是……”
不料,那了明忙叫道:“慢着!”
傅书香本来打算退下一步,要司马玠动手打发了明上路。
此刻不由一楞道:“大师!还有事?”
了明在怀内取出一面血红的腰牌,递给傅书香才道:“喏!
这是‘血光令’,光凭几句话,伏总护法未必尽信,有了这,就万无一失了!”
傅书香心中不由道:——秃驴!你该死了!
心中想着,口中却道:“我这就去通报!”
说时,一回身,对着司马玠道:“你去招待大师父吧!”
一面急走几步,一面对司马玠使了一个眼色,做了一个鬼脸。
司马玠当然会意。
他上前几步,拱手道:“大师!请!”
了明如同白痴一般,四下一瞧道:“荒谷中,请到哪儿去!”
司马玠微笑道:“请到地府!”
了明道:“地府?地府在哪儿?”
司马玠紧走一步,凑到了明的身侧,探腕一抓,三指已搭上了明的右手腕脉,冷然道:“就在这儿!”
“啊!”
了明做梦也没想到腕脉落在司马玠的手中。
他觉得半身发软,通体发麻,果然一声惊呼,一双怪眼铜铃也似的望着司马玠,口中说不出话来。
这时——傅书香已回转身来对着了明轻松的一笑道:“大师父,见了我们,就不必再见谷主了!”
司马玠略略卸了三分劲力,只用了两成的功力,抓紧了了明,笑道:“傅姑娘!你了不起!”
了明还不知死活地吼道:“你们造反吗?对本护法……”
先前,司马玠上手就用七成力道。所以了明说不出话来,此刻还不知死活的想用“护法”来吓唬人。
司马玠一听,心中怒火上升,手上不知不觉,又用上了几成力道,一面叱喝道:“不知死活的凶徒!瞎了狗眼!”
傅书香却道:“司马大……玠弟,松几分嘛,再问问他‘血光会’的机密不好吗?”
司马玠豪迈地道:“血光会东拼西凑,乌合之众,不值一提!”
傅书香似乎十分欣赏司马玠的这份豪情,一竖大拇指道:“好!够男子汉,大侠士的风度!”
这时,了明已听出了端倪,也对着司马玠瞧了两眼,心忖:原来他是“玉金刚”!
司马玠冷笑道:“瞧什么,大师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升天的一周年!”
了明痛得哼哼唧唧,额头上隐隐见汗。
傅书香道:“既然他没有用处,就打发了他吧!”
了明的一双凶眼,顿然失去了光彩,望着傅书香,似有乞怜之意。
然而,司马玠已冷冷一笑道:“本当留你一命,可是,我要用你这身衣服!”
口中说着,未见他有何行动。
可是,那“恶头陀”了明的一张黑脸,顿时涨得像煮熟的猪肝。
渐渐的,由紫变灰,由灰变白。
终于,直硬硬的,一双怪眼翻出眼眶,怕人至极。
司马玠一撒手道:“倒!”
“咕咚!”
了明像半截铁塔,直挺挺的躺倒在当地。
傅书香笑道:“你这一手逼血归心的手法,令人折服!”
司马玠微笑道:“你太夸奖了!”
傅书香娇笑一声道:“十年的功夫我也练不成呀!怎么会夸奖呢!”
司马玠淡然一笑,弯身下去,只管去解了明的的黑色僧衣!
傅书香不解地道:“你这是做什么?”
司马玠道:“山人自有妙用!”
傅书香也算是聪敏绝顶。
她忽然一拍手,雀跃地叫道:“我明白了,你要利用了明的身份,混进‘七杀堡’!”
司马玠不由笑道:“对!你太聪敏了!”
傅书香皱起眉头道:“可是,了明这头长发,还有他这身黑皮肤?怎么能像呢?”
司马玠道:“皮肤不难,只是这头长发,却要麻烦你了!”
傅书香不解地道:“麻烦我?我会什么?”
司马玠这时正由了明腰际摘下一把匕首,先取下了明头上的金箍,然后齐跟割下他的长发,递到傅书香的手中,交代道:“你们女人对头发绝不陌生,就请你把这头发缠到金箍上去,做成个头套!”
傅书香闻言娇笑不已道:“妙!妙!”
这时,司马玠已剥下了明的外衣,外裤、布袜。他微微一笑道:“傅姐姐,你快点结好发套,我去去就来!”
傅书香不由脸上一红道:“你到哪里去?是……”
司马玠道:“我不是内急,乃是口渴,到山涧去喝些泉水!”他说完,也不等傅书香答话,抓起了了明的衣物,又拖着了明的尸体,径向流水潺潺的山涧而去。
傅书香不便追问,只有呆呆地望着他去远;才开始一心一意的结发套。
片刻——
一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