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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闻之寒心的是:无论功力深浅,被点之后,七天之内功力全散,成为废人。
如今,司马玠眼见一众群侠这等模样,深信“阴功指”胡七妹的话不假。
计算时日,群侠被困已经整整四天了。
最后三天……
这个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何况,司马玠自己此刻还如釜底之鱼,生死操在敌人手里。
因此,他咬牙道:“胡七妹!你可算心狠手辣!”
“阴功指”胡七妹咧嘴一笑道:“江湖纷争,没有毒不毒辣不辣,我不叫你死,你也不会放我活!我这:七杀堡‘,就是一个’杀‘字!”
司马玠大喝道:“呸!好狠的心术!”
胡七妹道:“少卖什么仁义道德,老娘念你成名不易,给你片刻的考虑!”
司马玠喝道:“你要把我怎样?”
“阴功指”冷森森地道:“片刻过去,老娘再交待你!”
她说完之后,顺手取下了一个靠背椅,索性坐了下来。
此刻——大厅上,成了三个世界。
方古骧等一众,失魂落魄奄奄一息的一付悲戚之像。
司马玠只顾搓手,傅书香六神无主,一付焦急之色。
“阴功指”得意而笑,不可一世的高居上座,夏铁牛与“韩门四毒”等不敢多嘴,沉默缄口,连大气也不敢出,死一般的沉寂。
片刻过去了。
“阴功指”缓缓而起,大吼道:“司马玠!想通了没有?”
司马玠真是如同“水牛入阱”,通身的功力无处可施,暴喝道:“快解开他们的穴道!还有商量的余地!”
他此时别无奢望,只想“阴功指”暂时解了群侠的穴道。
“阴功指‘’胡七妹道:”他们的命运已定,你不要痴心妄想!“夏铁牛也吼道:“先救你这两条命吧!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何必多管闲事!”
这个色魔说话时,一双贼眼,却未死心的睇视着傅书香。
司马玠怒火如焚道:“夏铁牛!你……”
“阴功指”胡七妹不等他说完,抢着道:“司马玠!你快说!要死要活全在你一念之间,不要耽搁了老娘的时间!”
司马玠道:“你要怎样?”
“阴功指”胡七妹道:“要活!你立下‘悔意书’写明终身听‘七杀堡’的指使,永不逾越!”
司马玠气不过地喝道:“放你的狗臭屁!”
胡七妹并不着恼,接着道:“要死,我……”
司马玠道:“大不了你点我的‘阴功穴’!”
胡七妹摇头笑道:“不!我知道你有三招两式,我也知道我胡七妹近不了你的身!”
司马玠冷笑道:“算你知道死活!”
那“阴功指”胡七妹早已接着道:“我要在这四周堆满干柴,放一把烈火,活活的烤死你们这一对小辈!”
亏她想得出这条狠毒的绝户计。
假若真的在铁栅外堆上干柴,燃起烈火,纵不烤死,也要薰死。
司马玠望着傅书香道:“你……你出去吧!假意归降,逃命要紧。”
傅书香的粉面一寒道:“你小看我傅……”
她已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阴功指”胡七妹冷森长笑道:“司马玠,老娘可是对你客气,不要有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
司马玠豪气干云地道:“君子除死无大灾,司马玠今天认命了!”
“阴功指”胡七妹闻言,沉声道:“给你脸你不要脸!来人呀!准备干柴千担,我看你往哪里逃生!”
“翻江鼠”忙不迭的应了一声,然后传话下去喝道:“堡主夫人有令,准备干柴千担,活烤‘玉金刚’司马玠!”
阶下众堡丁轰雷也似的应了声,纷纷去搬取干柴禾草,一捆一捆,堆向铁栅。
司马玠不由暗暗叹息一声。
眼看柴草已堆有数尺。
十余个堡丁各执火把,只等“阴功指”胡七妹的一声吩咐。
突然——正厅门外金匾后面发出一声冷冷一笑。
接着,宝蓝人影疾飘而下,一个俊逸的书生,落在石阶之上。
突如其来,“七杀堡”的群魔不由霍然一惊。
“阴功指”胡七妹夫妇,双双跃出大厅,异口同声地喝道:“什么人?胆敢藏在七杀堡心腹之地!”
那书生盈盈一笑道:“这就叫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被困束手无策的司马玠一见,不由大喜过望,朗声喊道:“诸……朱楠兄!”
他知道诸葛兰的脾气,穿上男装,不便叫出她的本来姓名!
诸葛兰只把一双星目扫了司马玠一眼,脚下上了石阶,戟指着“阴功指”喝道:“胡七妹!把司马玠放了!”
胡七妹不由怒道:“凭你?”
诸葛兰冷冷地道:“对!凭我!”
胡七妹更加怒恼道:“凭你什么来头!”
诸葛兰道:“套你一句话,江湖纷争,没有理由,全凭真材实学!”
她不怒而威,不凶而猛,这股气魄,已是先声夺人。
“阴功指”胡七妹不由一楞。
夏铁牛大喝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与我拿下!”
“翻扛鼠”站得最近。
他一抽“分水娥眉刺”雷吼一声:“狂徒!受死!”
诸葛兰盈盈一笑俏立不动,但等“翻江鼠”的招式用老,突的一振腕!
“咻——”
破风厉啸,竹剑出手!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狂叫,应声而起。
血雨四溅,腥风扑鼻。
“翻江鼠”的人仰天倒下,他的一双手齐腕削断,与身子“脱离关系”飞出五丈之外,落在甬道一旁。
这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光景。
诸葛兰早又收起竹剑,微微冷笑道:“凭这一招够不够!”
她这一招“龙门十剑”的“金龙吐蕊”也端的太快了,除了司马玠之外,没人看出她是如何下手的。
抽剑、发招、斩手、归剑入鞘。
一气呵成,势如长江大河,快同迅雷闪电。
“韩门四毒”也算黑道的高手。然而,全都为诸葛兰的气势所逼,呆然的喘不过气来。
“七杀堡主”夏铁牛一见,不由捏了一把汗。
可是,他是一堡之主,可不能含糊。
因此,他一挥手,大喝道:“上,不要放走了这小子!”
吼声中,他拦腰一绕,亮出一对海碗大小的链子锤,迎风挽了个数丈宽的锤花,向石阶腾身飘下,向诸葛兰道:“小子!
受死!“他那股凶焰,诸葛兰只如不觉一般。
她反而上了石阶,对着“阴功指”胡七妹沉声道:“听见没有,我要你起了铁栅机关,放了司马玠!”
说着,人已离“阴功指”胡七妹不远。
“阴功指”勃然大怒,探臂振腕,十指戟张,迎面向诸葛兰抓去,口中同时喝道:“你做梦!”
诸葛兰冷冷一笑道:“放肆!”
“放肆”二字出口,她的右手虚扬,左手也抢着向“阴功指”的肩头抓去。
因为有“翻江老鼠”的例子在先。
“阴功功”胡七妹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诸葛兰接近,她招式急收,一式“虎跳”向甬道中落去。
诸葛兰并不追击。
她探手怀内,取出了白森森的“三足蜍”前爪骨,对着儿臂粗的钢条就砸。
“铮!铮……”
几声清脆声响,如同摧枯拉朽,精钢铁条顿时断了十余根,断处露出一个大洞,像拱门一般。
“七杀堡”的人全都张口结舌。
诸葛兰像没事人一般,回身对着愕然发呆的夏铁牛与胡七妹道:“你们以为我这不成章法的三两下,可以向你讨人吗?”
胡七妹气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诸葛兰的脸色一沉道:“识相的快解开方大侠他们的‘阴功穴’!”
“阴功指”咬牙切齿道:“办不到!”
诸葛兰之所以对夏铁牛夫妇手下留情,全然为了“阴功指”乃是胡七妹的“独门绝学”。
此时一听,勃然大怒道:“不见棺材不掉泪吗?”
恰巧,这时司马玠与傅书香双双由破栅中翻了出来。
傅书香对“阴功指”,乃是恨入骨髓,她一言不发,桃木神剑出手,人由石阶之上千射过去,凌空发招,娇喝道:“老乞婆!拿命来!”
桃木剑招,既是一代名家绝活,又在猝然不防之下,胡七妹惊呼了一声:“不好!”
血光暴射,“阴功指”的一条手臂齐肩而折,惨叫一声:“啊!”
她的人也翻身跌倒,滚出数丈之外,带起一片血雨。
夏铁牛一见,暴吼了声,舞起链子锤,截住了傅书香,雨点似的舍命而为。
诸葛兰一见,冷然而笑,斜脸对司马玠娇呼道:“不快去救胡七妹的性命,等一下谁来解方老人家等的‘阴功穴’?”
果然,假若“阴功指”胡七妹一死,方古骧等人的“阴功大穴”,可没有第二个人能解。
“阴功指”奇毒绝恶,除点穴之人以外,任何高手也无法化解。
司马玠闻言,不由心头懔然一震,忙应道:“我晓得!”
口中说着,人已作势弹起,扑向断臂重伤呻吟在地上的“阴功指”胡七妹扑去。
不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傅书香一招逼退了夏铁牛,箭步射到胡七妹的身前,手中桃木剑下戮,口中娇喝道:“‘老乞婆’!还凶不凶?”
第二十八章 万恶归宗
刺耳惊魂的闷哼,胡七妹双脚连弹,直僵僵的,眼见活不成了。
司马玠只是分毫之差,来不及插手,半空中只有失惊叫道:“糟了!”
诸葛兰也娇呼起来。
夏铁牛一见老伴被傅书香一剑穿进了胸膛,双目火赤,舞动流星锤,舍命抢攻,口中暴吼道:“一命还一命!”
司马玠顾不得再与傅书香分说,抖开钢骨摺扇迎了上去。
此时,“韩门四毒”也各亮兵刃,把傅书香团团围住。
诸葛兰抽出竹剑,大喝道:“司马玠!你还打个什么劲,先救人要紧!”
她喊声之中,奔向方古骧等人。
司马玠也深知“救人要紧”,然而,夏铁牛的一对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