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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大智真人虽然是提着胆,吊着心,却仍不得不暂时纳气凝神,巍立如山,看看龙啸天这种七珠慢飞的手法奥妙何在?
龙啸天这七颗“龙啸珠”,不是以“满天花雨”手法,笼罩着多大周围,竟是一颗接着一颗,每颗距离五寸左右,成为一串打出!
这种打法,似乎太以笨拙,使对方只要能闪过第一颗,便也闪过了最后一颗。
但越是如此看来平凡,其中可能越是深藏奥妙,也越使大智真人眉头紧皱,不敢掉以轻心!
前飞第一颗“龙啸珠”,突然慢上加慢,也就是突然凌空一顿。
后面六颗珠儿,则仍旧前飞,毫不停留。
结果并不是互相撞击,而是竟似珠身含有吸力般的使后面六颗珠儿,完全附粘于前面第一颗珠儿之上!
于是原本龙眼大小的一颗珠儿,如今竟变成拳头大小!
大智真人正在猜测对方此举,究属何意之际,陡觉眼前一花!
方才七颗“龙啸珠”的来势太慢,如今却在空中一顿以后,突然变快,并快得宛如石火电光,简直不可思议!
大智真人刚生警觉,已被第一颗“龙啸珠”,打中心窝!
锐啸不绝,六珠齐来,每一颗都使大智真人无从闪避地,打中他心窝部位!
七珠如串,不但每一颗都打中大智真人心窝,并打的是同一伤口!
第一珠刚刚破皮,第二珠便把第一珠堆入肉内!
第三珠跟踪又到,把第二珠和第一珠堆送得入肉更深1 第四珠……第五珠……第六珠……
等到第七颗珠儿钻进心窝血洞,那第一颗“龙啸珠”,业已从大智真人的背心部,透背而出!
大智真人不是铜浇罗汉,不是铁铸金刚,被七珠穿心之后,自然立即尸身仆倒!
这种手法,这种结果,看得姬元姬利兄弟,相顾惊心,那位大雄尊者,更是牙关厮并,汗落如雨!
等到大智真人的尸身仆倒之后,龙啸天目注那大雄尊者,冷冷喝道:“驴蛋老秃驴!”
大雄尊者全身一震,丝毫不敢怠慢地,合掌躬身,陪笑说道:“贫僧在,龙大侠有何训示?”
说来可怜,亦复可笑,他不单于“驴蛋老秃驴”之称,表示接受,并还低声下气地,向龙啸天陪笑请训。
龙啸天寒着一张脸儿,双目中精芒如电地,盯着大雄尊者,沉声问道:“你是甘心从此埋名隐姓,滚出江湖?还是打算也在我手下……”
话犹未了,大雄尊者便满面羞惭地,念了—声佛号,躬身接口说道:“贫僧业已见识高明,自知爝火萤光,怎敢妄自比拟龙大侠的中天皓月?”
龙啸天喝道:“你既知趣,快替我滚,江湖道上,再若相逢,那驴蛋老杂毛的地上遗尸,便是前车之鉴!”
大雄尊者虽然满腹窝囊,却连大气都不敢吭,吩咐手下,抬起大智真人尸体,宛若丧家之犬般地,遁入森林之内。
姬元知道龙啸天赶走大雄尊者之后,便将对付自己,遂悄以真气传音,向姬利耳边,发话问道:“四弟,这两人似难力敌,我的‘双钩毒蝎’,业已随时可用,你的‘人面蜘蛛’,可曾准备停当?”
姬利正待答话,龙啸天业已经换了副和霭神色,向姬元含笑问道:“姬老二,你家魔君一向可好?”
这两句话儿,丝毫不含敌意,姬元听在耳中,不禁惊喜交进,赶紧一抱拳,陪笑答道:“魔君身安体泰,百事康宁……”
语音至此,略略一顿,又复目注龙啸天,满脸堆笑问道:“听龙大侠之言,莫非与我家魔君有旧?”
龙啸天点头笑道:“昔年我在‘野人山’采药,巧遇你家盂魔君,承他不弃,邀我前去‘七绝谷’中盘桓,却因有事,未能如愿,这话说来,几乎将近十年了?”
姬元灵机一动,含笑说道:“龙大侠既与我家魔君,曾有旧约,何妨移在今朝,姬元恭迎侠驾……”
话方至此,龙啸天便摆手笑道:“姬老二,你不要急,让我先问问我这位孟老弟的意见,他若愿去,我们便和你走趟‘野人山七绝谷’,也无所谓!”
说完,目注伟岸大汉笑声问道:“孟老弟,我们且到苗疆去玩玩好吗?”
伟岸大汉,翻着两只虎目,扬眉问道:“有什么好玩?”
龙啸天笑道:“有酒足供你醉,有肉足供你饱,说不定还许能找上几只神力绝世的猩熊狒狒之类陪你较较劲儿,打上两架?”
伟岸大汉听得有酒有肉,业已笑逐颜开,再听得还能找猩熊狒狒等,陪他打架,不禁咧着大嘴,连连点头说道:“我去!
我去!“
龙啸天见那伟岸大汉愿去,遂回过头来,向姬元姬利笑道:“姬老二、姬老四,我来为你们引介一下,我这位老弟,与你家魔君同姓,单名一个‘邦’字……”
姬元听得那伟岸大汉姓孟名邦,不禁想起一人,失声说道:“原来这位就是威震乾坤的‘神力金刚’孟大侠,难怪适才拔杖出石,揉杖成球,有那等见所末见的罕世神力厂孟邦怪笑说道:”姬老二,我不爱奉承。你不必替我戴高帽子,闻得苗人酒好……“
姬元相当识趣,赶紧命凶苗乌逢,从马背上取了一只酒葫芦,送给孟邦饮用。
就在孟邦抱着葫芦,嘴对嘴儿,痛饮美酒之际,龙啸天方注意到姬元怀中所抱的司马玠,“咦”了一声,诧然问道:“此人是谁,气宇出尘,超卓不俗……”
姬元陪笑接道:“此人来头,着实不小,他就是‘十二金刚’之中的‘玉金刚’司马玠呢!”
龙啸天神色一震,又向司马玠盯了两眼,双眉微蹙说道:“司马玠颇负盛名,不致毫无实学,他怎会落在你弟兄手内?”
姬元知道对于龙啸天这等老江湖,不宜虚言,遂把掳得司马玠的经过,说了一遍。
说完,含笑又道:“一开始,是因他身负重伤,后来则因中了‘金蚕毒蛊’,任凭他盖世英雄,也不得不听从我弟兄摆布!”
龙啸天问道:“你们费了这大劲儿,把司马玠弄去‘七绝谷’则甚?据我看来,司马玠自诩侠义,心胸甚傲,是不会与你家魔君,互相投契的呢!”
姬利一旁笑道:“我家魔君要我弟兄掳去司马玠之意,不是拿他作客,是想拿他作菜!”
龙发天讶声问道:“拿他作菜?此话怎讲?”
姬元遂把“七绝魔君”孟南,意欲将司马玠的脏腑骨肉,制成美味,款待群豪的构想,对龙啸天细作叙述。
龙啸天静静听完,抚掌赞道:“此事绝妙,想不到我和孟邦老弟,也适逢其会,可以分得一杯羹……”
孟邦放下酒葫芦来,举手抹去唇边的淋漓酒渍,摇头叫道:“不要,不要,我吃猪肉,吃牛肉、吃羊肉、吃鹿肉,甚至于老虎肉都爱吃,就是不吃人肉!”
龙啸天微笑说道:“孟老弟,你是豪气干云之人,怎么不敢吃人肉呢,这次既有机会,不妨尝尝……”
孟邦仍然双眉紧皱,摇头叫道:“不行,不行,你一提起人肉,我就想吐……”
说到“吐”字,“哇”的一声,大片酒光,竟已喷口而出。
龙啸天笑道:“孟老弟,你刚才已在前途,喝了二十多斤烈酒,如今又复这等狂饮,大概业已醉了?”
盂邦虎目一瞪,酒气薰人,口中喃喃说道:“谁说我醉?
我……我……我只是有……有点头晕,要想睡觉……“
这位“神力金刚”,颇为粗豪可爱,说到“要想睡觉”之际,便把手中酒葫芦一抛,倒卧石上,曲肱为枕,“呼呼‘’大睡!
龙啸天看他一眼,摇了摇头,俯腰取起酒葫芦来,饮了两口,向姬元问道:“姬老二,你们押运司马玠以来,途中是否风干浪静,有没有出过岔子?”
姬元笑道:“还好,只遇见过一位‘辣手玫瑰笑罗刹’夏侯英,这次是第二次出岔子了!”
龙啸天道:“夏侯英便怎样,这丫头不好惹呢!”
姬元指着司马玠道:“夏侯英那丫头,的确武功甚高,我弟兄幸亏获得司马玠的合作,才勉强应付过去。”
接着,再将所经,说了一遍。
龙啸天听完,点了点头,向姬元表示嘉许地含笑说道:“姬老二,你应付得对,若不是利用‘金蚕毒蛊’,对司马玠加以威胁,使他自动拒绝夏侯英的救援,早就出了岔子!不过……”
姬元见他语音忽顿,沉吟起来,不禁诧然注目,陪笑问道:“龙大侠有何高见?请尽管指点!”
龙啸天皱眉说道:“不过,我总觉得司马玠绝非甘受掳劫之人,他之如此乖顺,除了祛于惨被‘金蚕毒蛊’嚼碎脏腑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花样?”
姬元问道:“我也有点疑心,但却猜不出究竟?只好用药物把司马玠蒙晕,赶急回转‘滇西’,免得万一出错,在魔君驾前,吃罪不起……”
边自说话,边自抱拳一礼,神色异常恭敬地,向龙啸天问道:“龙大侠慧目朗远,认为他……”
龙啸天截断姬元话头,摇了摇手,冷笑一声说道:“他究竟是何打算?我也难加断定,但料来不过是想先慢慢设法弄得‘金蚕毒蛊’解药,使性命无虞之后,再和你们翻脸!”
姬元笑道:“那不要紧,因为我弟兄身边,只带毒蛊,未带解药,司马玠若想解祛所中‘蛊毒’,非要走趟苗疆,到‘野人山七绝谷’中,见见我家魔君不可!”
龙啸天道:“长途用药,把他麻醉,并非良策,好在我与孟邦老弟,业已随行,大概足以应付任何突变,你不必再用这种手段的了!”
姬元点头笑道:“那是当然,有龙大侠作我弟兄靠山,还怕谁来生事?那‘辣手玫瑰笑罗刹’夏侯英再若来时,便索性连她也一齐掳去。”
龙啸天狞笑说道:“也好,反正我与你家魔君,多年未见,能替他多装点一些颜面,也可算是件别致寿礼!”
姬元听龙啸天已允在途中,出力维护,不禁心头狂喜,陪笑问道:“龙大侠,我们何时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