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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角眼的大汉又问我:“朋友,你是本帮成员吗?”
我摇摇头说:“不是。不过我曾在搏击俱乐部里练过一段时间,认识了武堂的成员张宇杰,这次过来找他有点事,结果就被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围了过来!”
越说到后面越气,底气也越足。
这几个保安都面带尴尬之色。那个三角眼的大汉说:“搏击俱乐部一向只有武堂的兄弟可以进入,我们这些人甚至都只能眼巴巴看着。你连本帮成员都不是,竟能在俱乐部里练拳,想必有你自己的法子,我们也不便追问。”
我心想:这个人是黑社会成员,说话还文绉绉的,真是罕见。不过倒是讲理,便也缓和了语气说:“我就是想找一下武堂的张宇杰,麻烦你们通融一下,叫我进去。”
“抱歉。”这个大汉继续说:“不是本帮成员绝对不可进入。这样吧,我去帮你找一下,你就在外面等等。”
“好,那就麻烦你了。”我随意坐在门口一处石阶上,单手支着下巴等待。
恶狼帮的本部建在烟花巷的尽头,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这么高的一栋大厦所要花费的金额让我这个乡巴佬想都不敢想。
在X县我家的那个小破平房,听妈说,是我爷爷花了三千块钱建起来的。现在已经破烂不堪,每逢下雨就要四处接上脸盆等物,晚上睡觉耳朵边尽是“滴答”的声音。
冬天就更不用说了,盖了三层被子仍然是冷,一晚上过去早晨起来脚丫子还是冰凉冰凉的,实在苦不堪言。
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人群熙熙攘攘,烟花巷里永远都是这么的繁华。
几个先前对我大打出手的保安,现在都四散开了,仍在附近巡逻着,不时看看我的动向。
恶狼帮的规矩之森严由此可见一斑。
过了一会儿,那个三角眼的大汉出来了,对着我说:“不好意思,我去问过了,武堂没有一个叫做张宇杰的人。”
“怎么会!”我瞪大双眼:“张宇杰,和我年纪差不多,你是不是弄错了?”
大汉摇摇头:“确实没有这个人物。武堂里也没有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我们恶狼帮从来不收未成年的孩子。”
我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这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哪里弄错了?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我喃喃自语着,那一刻,我差点以为自己是个精神病人,脑子都有些恍惚起来,难道一切都是我的幻象?
又马上反应过来,最起码的,俱乐部门口的胖保安可以证明张宇杰这个人确实存在!
我突然想起那几个一直被赵午圣隐藏在黑暗中的兄弟,难道张宇杰的身份也是如此?
以赵午圣这样身份的人,暗地里培养几个自己不见光的心腹纳为己用,以备关键时刻再派上用场,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张宇杰虽说和我一样,还是个少不经事的未成年。但他有着独特的战斗天赋,不要命的嗜血性格,假以时日必定也会是个“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恶狼帮栋梁之才。
张宇杰的优势连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更不用说老辣的赵午圣了。
这样一想,果然清晰了很多。如此看来,张宇杰确实已经被赵午圣隐去了身份,乖乖的躲在暗处,等着接到任务的那一刻。
我又对那个三角眼的大汉说:“那麻烦你再帮我找下武堂的赵午圣可以么?”
本来想让张宇杰带我去找赵午圣的,现在看来,不如单刀直入。
“赵……赵大哥?”三角眼大汉显得十分震惊,连连摆手:“那可不行,那可不行。我的身份太低了,没资格去找他。兄弟,你还是另想他法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哎,哎……”我又叫住他:“就帮我捎个话,说是周明来找他了。”
按照一般小说里的情节,这个时候我应该往他口袋里塞上些票子,他则面带为难地说:“这事忒难办,我只能勉为其难地试一试,如果办不到你也别见怪……”
可是我周明一穷二白,平时连顿肉都舍不得吃,哪有票子贿赂他,只好暂时超叔附体,用言语忽悠之:“赵午圣是我大哥,我找他真有点急事!”
大汉狐疑地看着我,似乎不太敢相信我说的话。
我加重了分量:“你只要帮我把话带到,说周明来了,赵午圣必定会亲自下来迎接我。”
这话说的很满,其实赵午圣肯松口让我上去就不错了。但是现在我的目的就是让这个大汉觉得我神秘莫测,身份诡异,绝对不可等闲轻视之。
大汉看我的表情不似作伪,一脸的轻松自信,害怕我真的是赵午圣的什么人,实在不便就这样把我晾在这里,只好苦着脸说:“好吧,我去找个兄弟帮你带句话。”
我点点头,又回身坐在了石阶上。
还是刚才单手支着下巴的姿势,打量着马路上来来回回穿过的行人,不禁发出和瘦保安一样的感慨:“女孩子们的衣服穿的越来越严实了,真是令人悲伤的季节啊……”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三角眼的大汉折了回来,说道:“赵大哥叫你上去呢。”
“怎么不下来接我呢。”我装作不耐烦的样子。
大汉更捉摸不透我的身份了,只好说:“可能赵大哥在上面忙吧。”
我点点头,问清楚具体位置后,进了大门,乘了电梯,到了赵午圣所在的楼层,顺着门牌号一个个过去,终于找到了赵午圣的办公室。
129满江红
有一丝没来由的紧张,轻轻扣了扣办公室的门。
获得准许之后,我轻轻推开了门。
赵午圣的办公室并没有多么稀奇,倒有些像政府干部的办公室,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有个红木书柜。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四书五经样样齐全。
看到黑社会的办公室都这样有文化气息,我真有点禁不住想泪流满面。
赵午圣正站在办公桌前,袖子撩起,手握一支狼毫墨笔,正在一张宣纸上面挥笔泼墨,字体苍劲有力,刚毅浑厚,行云流水好不潇洒!
我走过去一看,原来写的是岳飞的满江红。这样的字体配上这样的词,这样的人配上这样的身份,果然是一个铮铮铁骨的大好男儿!
赵午圣正写到“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这一段,突地一声狂笑,索性一边念一边写起来:“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赵午圣的语速极快,笔下亦不迟缓,嘴里念到“阙”这个字的时候,最后一笔也正好完成。
“好字,好书法!好词,好男儿!”我真心的脱口而出。
我什么时候能练出这样一手漂亮的书法就好了,还不知道吸引多少女孩子呢。
我看着墨迹未干的宣纸,心里突然一动,这首词在一定意义上多多少少也代表了赵午圣此刻的心声吧?
岳飞的这首满江红写的气势磅礴,悲愤交加,究竟何时所作至今为止仍是个谜案,但是词中岳飞将自己的壮志情怀和对胡人的愤恨表达的着实淋漓尽致,一字一句读来令人拍案叫绝,仿佛回到那时征战沙场的年代。
如果赵午圣此刻将自己比作岳飞,那十二生肖就一定是他“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对象了。
想到这,我抬头看了看赵午圣,只见他面带微笑,自然流露出一股超然的自信来。
“词是好词。”赵午圣笑着说:“只可惜岳飞的下场不太好。”
“是啊。”我惋惜地说:“当年宋高宗受秦桧挑唆,一日内连发十二道金牌,将岳飞召回临安,同年就被绞死在风波亭里了……”
说到这,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突然说起这个,有些不太吉利,便闭了嘴。
“嘿。”赵午圣笑了笑,也不以为意,将毛笔搁在一边,问我:“你在下面跟保安说,只要我听了你的名字。就会亲自下去接你?”
我没想到赵午圣已经知道了,不禁面红耳赤,辩解说:“如果我不这么说,现在恐怕连门都进不来!”
“哈哈。”看得出赵午圣此刻心情很好,并不跟我计较这些,才松下了一口气。“你这个孩子,鬼的很!”赵午圣接着说道。
“没有啊,我多老实敦厚一孩子。”很难得能和老土的哥哥这样轻松的谈话。
“说说吧,你来这干嘛来了。叙旧的话我陪你,求情的话就免了。”赵午圣直来直去,没有跟我绕任何弯子。
我撇了撇嘴,还妄想今天能把小麦带走,看来也只能是个妄想了。
一时之间沉默下来,如果不能把小麦带走,我不知道自己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半晌。才说:“赵大哥,小麦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赵午圣仍在打量着自己写的那首满江红的词,听到我问,才说:“放心吧,死不了。我那帮兄弟下手都有分寸。”
听了此话,我不知是喜是悲,又问:“我能去见见小麦么。”
“不能。”赵午圣还是一如既往的决绝。
“唉……”我叹了口气,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赵午圣可不顾及我的情绪如何,等那宣纸的墨迹干了,方才卷起来随手搁在身后的书柜里。
“赵大哥,你就不怕我把事情真相告诉十二生肖啊?”我没话说了,随口瞎咧咧。
“不怕。”
“为什么?”这我倒有些奇了。
“老土能看中的兄弟,一向都不会错。”
听了赵午圣的话,我先是呆了一下,鼻子中不禁一酸。
毫无疑问,老土和他的哥哥,都是至情至性之人!
“赵大哥。”
“嗯?”
“如果十二生肖一直在校门口聚集人手,你就会一直将小麦扣押下去?”
“我为什么要一直养着小麦?”
“那……”我实在想不通赵午圣接下来的做法。
“不出两天。”赵午圣淡淡的声音响起。
“嗯?”我瞪大了眼睛。
“不出两天,小麦就会被挂在你们市一中的大门之外。”赵午圣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在说着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不出两天?!怎么可能做得到!
除非两天之内,十二生肖的那些小弟们全部死光光!
否则他们绝对不会撤销在大门外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