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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没问题?”
“绝对没问题。”我拍着自己的胸脯。
车子缓缓启程,前往三狼会的老窝。
三狼会的老窝在什么地方?我可不知道,我就想趁这个时间先睡一觉。
我一点都不怕,我前面坐的是小宇和秦洁,他们两个都是绝对值得我信赖一生的人。
车里响起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奔腾的音乐让我浑身的血脉沸腾起来。
路,极其平稳;夜,极其安宁。
除了贝多芬的音乐,和发动机引擎的微弱轰鸣,没有任何其他声音能钻进我的耳朵,终于沉沉睡去……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暗黄色的天花板。
这种暗黄色,应该是经过多次漏雨后才能沉积下来的,对我来说十分熟悉。
……当然熟悉了,这根本就是我家的天花板!
我在家里?没错,是我家。
我躺着的,是我的硬板床;枕着的,是我的绣花枕头;盖着的,是我的薄棉被子。
周围也是我家的电视机,电风扇,沙发,一切摆设都没有改变。
我怎么到了家里的?我记得自己在小宇的车里听着贝多芬的音乐睡去了啊……
侧身躺过,头痛欲裂,喝酒的后遗症!
窗外明亮的天空和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无一不在宣示着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坐起来,突然觉得全身上下很多地方都在隐隐作痛……这总不是喝酒的后遗症吧?
我看了看那些疼痛的地方,竟然不是淤青就是红肿!
难道我被人打了?不可能啊,小宇在我身边,他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打?
妈突然走进来:“你睡醒啦?”
“啊,是啊……”
“以后不许喝酒!”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十几个人簇拥着你回来的,你在哪认识那么多孩子的啊?”妈给我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床边。
十几个人?!我摸着头,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印象……
“先吃早饭吧。”妈说着。
我穿了衣服,兜着鞋:“爸呢?”
“上班去了。真要命,周末还上班!”妈不开心地说。
我去厨房盛了一碗小米饭,蹲在院子里开始吃。
“对了。”妈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织着毛衣:“有个孩子在外头等你呢。”
“谁啊?”我放下碗。
“不认识。”妈说:“昨天晚上送你过来的,就没走,杵在门口。我和你爸叫他回家,他不肯,叫他进来,他也不肯。直直站了一夜!”
“现在还在?”我有些惊讶,却还是丝毫想不起来任何事情。
“在。靠着咱家门口那棵桃树都快睡着了。”
走出门外,果然看到一个男孩子倚在我家门口的桃树上,睡眼朦胧,又在强打精神。
怎么会是他?看到他的面容,有些惊讶,一丝丝记忆却逐渐涌入脑海……
时间回到昨天晚上,我坐在小宇的车里,沉沉睡着。
“周明,醒醒!”小宇摇着我的肩膀。
“啊?”我迷迷糊糊下了车,“怎么来这了?秦洁呢?”
竟然是四大金刚以前经常聚集的那个下水道口!
“你不是要找三狼会吗?他们就在这里。”小宇指着下水道,“我已经先把秦洁送回家了。”
“四大金刚?”我有些疑惑,“他们不是解散了吗?”
“不是他们。”小宇摇着头,“四大金刚虽然不来了,但是三狼会又将他们当做了新的窝点,每天聚集在这里,做着相同的勾当。”
“是吗?”我摇晃着身体,歪歪扭扭的爬进下水道,里面却是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他们还没来。”小宇不知从哪拿出一支小手电,晃着里面,“现在还是吃饭时间,他们的人要过一会儿才来。”
“那咱们现在?”我的脑子被酒精侵蚀,已经做不了任何决策。
“先进里面。”
我跟小宇沿着下水道,走向深处。
这时已是黑夜,下水道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我想着自己曾经在这里被马良甩了几十个耳光,又被一群人围殴,不由感慨万千。
凭借着小宇手中的手电,我们二人踩着两排粗大的暖气管道,走了大概十几米。
“就在这吧。”小宇突然停住,扶着我坐下。
眼前一片漆黑,靠着墙壁,坐在暖气管道上,又忍不住想要睡觉了。
“不管是四大金刚,还是三狼会,他们一般只在下水道刚进来的那个地方聚会,没有人会往更深处走。”小宇解释着。
我摇摆着双手:“我知道,我虽然喝醉了,但是脑子很清醒!”
他们进来后,势必会点燃几支蜡烛。
而在我们这个位置,能将他们看得一清二楚,他们却只能看到一团黑影。
我在黑暗中竖起大拇指:“小宇哥,高!”
58我不是老大
我靠在墙壁上,越发觉得头蒙起来,胃里一阵蠕动,喉咙发出一声低吼。
“你没事吧?”
我弯下腰,“小宇,帮我拍拍背。”
一只手抚上我的背,轻拍起来,“要不咱明天再来?”
“哇……”我吐了,一些糊状物从我的鼻子和嘴巴里喷出来。
我呼呼喘着气,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实在太难受了。
就在这时,我们的头顶似乎传来一些脚步声。
“他们来了!”小宇轻声说道,随即关了手电。
我忙闭住嘴巴,侧耳倾听,至少有十几人的脚步声正从我们头顶经过。
“今天的收获好像不错啊,哈哈哈……”
一个人率先爬进来,手里拿着一支打火机,微弱的火苗在十几米外忽明忽暗。
“先把咱们的蜡烛点上!”还在洞口外的一个人声音十分严厉,却觉得很熟悉。
“好嘞。”先进来的那人语气充满喜悦,接着,被粘在几处的蜡烛被接连点亮,形成一个小小的圈子。
这时,人们才呼啦呼啦爬下来,各自找了处位置坐下,基本都在蜡烛的光照范围之内。
最后一人慢慢走下来,站在大家中间,掏出一盒烟,散发起来。
“大家都辛苦了。”正是那个声音十分熟悉之人。
“嘿嘿……”大家笑着,接过烟,有人对着蜡烛点着,有人拿出火机点着,不消片刻,十几个烟头点亮。
狭小的空间逐渐烟雾缭绕起来,站在中间的那人也点了一根,吸了一口。
“咱们三狼会,越发壮大了啊!”为首的这个人得意说道。
“都是因为老大英明神武啊!”旁边有小弟笑着说。
“我不是老大。”那人坐在离洞口最近的一个位置上,看来那是他的专用座位。
“周明才是。”那人淡淡地说。
几支蜡烛静静的燃烧着,我却仍头晕脑胀,连带着眼神都不太清楚了,只觉得那人声音极为熟悉,却看不清他模糊的脸。
不知怎的,我的心莫名焦躁起来,便想走上前去看个清楚。
刚欲站起,小宇一把将我按下,在我耳边低声说:“先听听看他们说什么。”
我点点头,又无力坐下,喉咙又是一阵蠕动,强自忍下。
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只好闭上,又觉得头很重,只好用双手支着,再侧耳倾听他们谈论的话题。
只听那个声音极为熟悉之人说:“你那边怎样?”似乎是对其中某一个人说的。
果然,一个声音尖锐之人说:“这几天晚上连夜赶工,已将旧中学操场边上的铁栅栏,锯下来三个了,能卖二百块钱。”
X县有两所中学,分别位于X县的东西两边。东边这所刚刚建成几年,所有的学生都在那里就读。而西边这所中学成立已经二十多年,我爸就在那里毕业,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之后,早已裂缝遍地,岌岌可危,被划为重度危房。这所学校就俗称为旧中学。
旧中学边上有个小型的操场,周边都是附近村上农家的土地,为了区分,便在操场四周安装了很多两米高,三米宽的铁栅栏。
这些人竟把主意打到这上面去了,拆下来卖了废铁!这怎么说都是公家的财物,如果被抓到,势必会被拘留罚款。
只听那人接着说:“做得好,尽快把其他栅栏都锯下来。二百块钱呢,给我。”
我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一片烛光之下,有一人拿出一把散碎的零钱,递给了那个为首之人。这人也不点,直接塞进口袋,又转头问另一个:“你呢?”
另一人吐了口痰,才说:“县里大大小小几十余家超市,商场,商店,小卖铺,咱们的人都转过了,虽然有几次失手,但总体来说收获不错。东西都放在你家地下室了。”
我立马想起上周回来的时候,在商场门口看到的那两个孩子!果然他们已经形成了一定规模,成了一个小型犯罪团伙!
“嘿嘿……”那人笑着,显得极为开心。又接连问了几人,都是涉及偷抢,还有向低年级学生收取保护费之类。
“一帮混蛋!”我低声骂道,一拳砸向旁边的暖气管道,发出叮的一声。
“什么声音?”一群人都往我和小宇这边的方向看来。
“可能是耗子吧。”那个声音尖锐之人说道。
“嗯,这地方阴暗潮湿,不生耗子才怪了。”那个声音熟悉之人论断之后,一群人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接着说:“那么,有没有四大金刚的消息?”
“有。”
一个人将手中的烟头弹出,火红的烟头碰在墙壁上,翻了两个滚,湮灭在地上。
“马良现在很少出现,好像连学都不上了,偶尔看到,也是独来独往。听说他爸在新香市开了一家迪厅,他也要去帮忙。”
“顺子至今下落不明,没什么可说的。流氓嘛,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但是这人有点实力,而且心狠手辣,咱们的兄弟不太敢招惹他。但是他的那些小弟,混江龙之类,我们的人见到一次打一次。”
“至于老鼠,被他爸弄到林场抬木头去了。哥几个哪天要是闲着没事干,就去林场拿他练练手,听说他现在胆小的很!”
“哈哈哈……”一帮人大笑起来。
原来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我的心中涌起一团怒火,搀和着身上酒精的作用,我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种将眼前这些人全部撕碎的念头。
打他们,狠狠打!我的拳头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