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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她。
“我们一定得说了。”他放下弓抱住她。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伤害我父亲。”
轮到他说:“我知道。”
她避开他的眼睛。“下星期五爸爸会从华盛顿回来。”
“那就订在下星期五。”理查紧紧拥住她,她几乎喘不过气。
理查于星期一早上返回哈佛,他们每天晚上通电话,互相打气,决定孤注一掷。
星期五,理查提早一个小时到纽约,和请了一下午假的蒂娜先行碰头。他们要过五十七街时,理查又趁红灯止步的当儿向她求了一次婚,然后拿出一个小盒子,取出一枚戒指戴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青玉镶钻的戒指美得使蒂娜差点哭出来,而且还完全合手。他们亲吻后各自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去“迎战”自己的父母,约定事后仍在蒂娜的公寓碰头。她含着泪挥出一个微笑。
蒂娜走向男爵饭店,偶尔抬手望着那枚戒指,她觉得好像所有的路人都和她一样受到那颗青玉的吸引。戴在她原先最喜爱的那枚古董戒指旁,它显得那样美丽。理查替她戴上时,她几乎呆住了,长辈的仇隙使她忘了一个快乐的订婚该有的许多事。她摸着戒指,觉得它似乎真能给她勇气,虽然她其实愈走愈慢。
她抵达饭店时柜台职员告诉她,她父亲与乔治·诺瓦在顶楼。过分快速的电梯将她送到四十二楼,她开始依恋这安全的小铁箱不想出去了。然而她父亲已经打开门在等她了。
“蒂娜,真是意外的惊喜,快进来,好孩子,我没想到能在今天看到你。”
乔治从窗边过来招呼他的教女,蒂娜用眼神请求他离开。他若在场,她一定提不起勇气说完。走、走、走,她在心中一再地说,乔治马上就体会出她的焦急。
“我得回去工作了,有个印度的土王子今晚要来。”
“告诉他把大象停到皇宫大饭店去,”亚伯心情极好。“不过,蒂娜刚来,一起喝一杯吧!”
乔治看着蒂娜说:“不必了,他包下整个三十三层楼,至少应该有个副总裁亲自迎接他。晚安,蒂娜。”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并且好像知道她需要力量似的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他走后,蒂娜马上又后悔要他走了。
“工作怎么样?”亚伯怜爱地拍拍她女儿的头。“布朗宁最好的经理就要走了,你告诉他们了没有?他们若知道杰丝·诺瓦的下一件差事是要主持戛纳男爵饭店的开幕仪式,不知会怎么讶异呢?”他大笑道。
“我要结婚了。”蒂娜不知该怎么说,只伸出左手,静待他的反应。
“这倒有点太突然,对不对?”他的内心显然比外表所表现出来的还要吃惊。
“也不尽然,我们认识很久了。”
“我认识他吗?我们见过面吗?”
“没有,爸爸,你们不认识。”
“他的来历如何?背景如何?他是波兰人吗?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呢,蒂娜?”
“他不是波兰人,爸爸,他的父亲是一位银行家。”
亚伯的脸色转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蒂娜看他又倒了一杯,便知道他想到什么了,赶忙鼓足余勇揭发真相。
“他名叫理查·该隐,爸爸。”
亚伯猛地转过来。“威廉·该隐的儿子?”
“是的,爸爸。”
“你竟能想到嫁给这个人的儿子?你知道他从前怎么迫害我吗?我最好的朋友就是被他害死的。对,逼大卫·黎洛跳楼自杀的就是他,可是他还不知足,还想逼我破产。要不是达维·麦登及时伸出援手,他早就把我的饭店拍卖了。如果他的奸计得逞,我现在在哪里?你也许就真的要当一辈子的店员了。你想过吗,蒂娜?”
“我想过,爸爸,最近几个星期除了这件事我什么也不能想。理查和我对存在于你和他父亲之间的仇恨都很惊讶。他今天晚上也回家去向父亲说明。”
《该隐与亚伯》 第三部分《该隐与亚伯》 第五章(15)
“我现在就可以把他的反应告诉你,”亚伯说。“他会大发雷霆,像他这种人才不会让宝贝儿子娶你为妻呢!你最好趁早把这个如意算盘忘掉吧!小姐。”他几乎是吼着说出后面那些话。
“我忘不了,”她仍维持原来的音量。“我们彼此相爱,我们需要的是你的祝福而非愤怒。”
“你给我听着,蒂娜,”亚伯的脸已经涨红了。“我禁止你再见这个姓该隐的,听到没有?”
“听到了。可是,我还是会和他见面。我不会因为你恨他父亲而跟他分手。”她握住戒指,全身微微地颤抖着。
“这件婚事一定不准。”亚伯吼道。“我自己的女儿为了那个杂种该隐的儿子抛弃我?我不准你和他结婚。”
“我并没有抛弃你,我原可以和他一走了之,可是我不会背着你这样做。我已超过二十一岁,有权和理查结婚。我的一生将和他一起过,请你帮助我们,爸爸。你若愿意见他,也许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
“我永远不准他踏入我的家门一步,我不见威廉·该隐的任何孩子,而且永远不见,听到没有?”
“那我只好离开你了。”
“蒂娜,如果你离开我去嫁给姓该隐的,我一个子儿也不会给你,听到没有。”亚伯的声音放轻了些。“用用你的常识吧,你会忘记他的。你还年轻,而且有那么多适当的年轻人等着你。”
“我不要那么多适当的年轻人,我已找到了我想共度一生的人,他有那样的父亲并不是他的错。父亲是由不得我们选择的。”
“如果你认为我的血统不够好,那你走吧,”亚伯说,“我发誓不准别人再提你的名字。”他转身向窗口走去。“我第一次警告你,蒂娜——别嫁给这个男孩。”
“爸爸,我们一定会结婚。我们已超过需要你许可的年龄,但我们仍请求你答应我们。”
亚伯由窗口走回来。“你是不是怀孕了,是不是因此而必须结婚?”
“不是的,父亲。”
“你和他睡过?”亚伯质问道。
这口气叫蒂娜浑身一震,但她仍毫不迟疑地说:“是的,很多次。”
亚伯抬手朝她的脸狠狠打下去,银镯撞着她的唇,她整个人差点倒下去,血由嘴角沿下巴而下。她转身哭着跑出房间,捧着流血的脸倚在电梯的按盘上。电梯门滑开,乔治由里面走出来。她瞥见他因看到这副景象而露出的讶异表情,她不理他,径自按了钮下楼去。
蒂娜一出大门就雇了车直奔公寓,在车上用化妆棉拭去嘴角的血迹。理查已经来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她向他跑过去,两人互拥上了楼,她打开门随即把它关上,觉得无比安全。
“我爱你,理查。”
“我也爱你。”理查伸手紧紧拥住她。
“不必问我也晓得令尊的反应了。”蒂娜绝望地抱紧他。
“我从没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理查说,“他说你父亲是骗子、是无赖,说他这个偷渡的波兰佬什么也不是。他问我为什么不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
“你怎么说?”
“我说像你这样美好的人绝不是任何名门淑女代替得了的,他听了很生气。”
理查一路说着话,蒂娜仍紧紧抱住他。
“然后他警告我说,如果我和你结婚绝不给我一毛钱,”他接着说。“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了解,金钱对我们根本毫无意义。我想求我母亲帮忙,可是连她也阻止不了他发脾气。他坚持赶她离开房间,我从没见他对我母亲如此恶颜相向。她一直哭着劝我们,却只有使我决心更坚定。我离开的时候他还骂个不休。我的天,我希望他不要把怒气发在琴妮和露丝身上。你走时的情形怎么样?”
“我父亲打了我,”蒂娜平静地说。“如果他发现我们在一起,可能会把你杀掉。好理查,我们得趁他发现之前赶快离开,他第一个会找的地方就是这里。我好害怕。”
“不必怕,蒂娜,我们今晚就走,尽量走远一些,再也不必理他们。”
“你需要多少时间整理行李?”蒂娜问。
“不需要,我从此别想回家了。你收拾好我们就走,我身上只有一百元。嫁给一个只有一百元的小子,你不会后悔吧?”
“一个售货员能找到这种对象已经不错了。也许你还嫌我没有嫁妆呢!”蒂娜边装袋边说。“我有两百一十二元和美国运通银行的信用卡。分你五十六元,我们就平等了。不过你现在欠我五十六元了,但我可以考虑接受你一年一元的分期偿还。”
半个钟头后,蒂娜已收拾妥当。她坐下来写了张字条放入信封内,置于床头桌上。
理查唤来一部出租车。蒂娜很高兴地发现,理查极擅长处理混乱的情况,这种想法使她对未来更增添了几分信心,也更放心了。“艾得机场。”他将蒂娜的三个箱子放入行李箱后对司机说。
到机场后,他们买了前往旧金山的票。他们之所以选择这个金门之城,只是因为在当时看来,这儿像是美国地图上最偏远的地方。
七点半,美国航空公司的超级星座一四九缓缓滑向跑道,即将开始第七十四次航程。
理查帮蒂娜系好安全带。她微笑着对他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该隐先生!”
“我大概知道——该隐太太。”他答道。
8
亚伯与乔治在他们赶赴机场的几分钟后抵达蒂娜的公寓。亚伯想到自己竟然出手重打女儿,心里极为懊丧和后悔。他实在不愿想像,失去这个惟一的孩子后,未来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想如果能及时追上她,再以好言相劝,或许可以说服她不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