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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么了,皇上?”韩嫣冲上去抱住他。
“好疼啊!朕的头快要裂开了!好疼!”
刘彻抓住抱着自己的韩嫣,发狂一般用力推开。韩嫣被摔在地上,杨思勘急忙去扶他。
“皇上怎么会突然这样?御医呢?去唤了没?”
“御医是唤来了,但皇上这个样子,谁也没办法靠近啊!下午韩大人您出去后,皇上找您找不到,就开始发火,跟着喊头疼,不久就变成这样了。韩大人,您和皇上整天在一起,就没看出一点异样?”
韩嫣被问的哑口无言。最近自己的心思被其他给占据,刘彻又是要强的人,有什么不舒服绝对不会说出来,总是忍耐着,是自己疏忽了。都是自己不好,如果能多关心他一点,就不会这样了。
看着痛苦地满地翻滚的刘彻,这样下去不行。韩嫣命杨思勘带御医入殿待命,自己膝行靠近刘彻,“皇上,皇上,忍耐一下,不要动,让御医给您诊治。”
“王孙?是你吗,王孙?”终于发现到那是韩嫣的声音,刘彻睁开眼睛,满是喜悦,忽然又冷起面孔,“你还回来做什么?!既然把朕抛下,又何必回来?!走啊!你走啊!”说着又想推开他,无奈疼痛让他气力不济。
韩嫣将他紧紧搂抱在怀里,“我没有走,我哪里也不会去。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发过誓,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御医急忙上前,取出银针,对准穴位小心地扎下去。刘彻全身立即抽动了一下,韩嫣更加用力地抱紧他的头和肩膀,免得他乱动导致御医手中的银针失去准头。
刘彻绷紧了身体,双手抓住韩嫣腰和臂,脚抵在地上。剧烈的头痛和御医的银针,让他失去了理智,张口就咬住了韩嫣的手臂。
“彻,我们说好的,你要给我看大汉大大的疆土,你要带我去草原,去我出生的地方。我要指给你看哪个是骡子,哪个是毛驴,骆驼是什么模样,西瓜、葡萄、苜蓿是什么东西,所谓的绿洲又是什么模样……你要给我更多的黄金,我好告诉你我是怎么把它们变成弹子,怎么用来打猎的……彻,我们说好的呀,你还没把我推到水里呢,你说过要报我把你推到池塘里的仇的,你还没报仇,我怎么能走?你说过要再去一次那家客栈,再去调戏一次老板娘,好报她老公举着锄头追着你砍的仇……你还没去呢,我还没再看你一次笑话,怎么能走?对了,我去探过,客栈后院的狗洞已经被封死,所以你得另外找逃跑路线了……”
疼痛渐渐止住。刘彻躺在韩嫣怀里,全身脱力,软绵绵地没有一丝力气。衣服都汗湿了,仿佛刚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缓缓松口,这才发现自己紧咬住的是什么东西,刘彻说不出话来,将脸更深地埋入韩嫣怀中。王孙,不要走,不要离开朕……嘴巴上虽然不断说着残酷地话语,还赌气地把他推开,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怕失去他。他怕呀,怕自己一旦什么都没有了,连王孙也要弃自己而去……
不要走,就待在这里,留在朕的身边,哪里也不要去……
御医点起了特制的熏香,在刘彻脑袋四周特别是耳朵附近反复来回,味道十分呛人。过了好久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御医苍老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焦急的神色,额头上更是出现了一层细汗,嘴巴无声地翕动着,似乎在暗暗祈祷上天保佑。
就在这焦急万分的时刻,一声洪亮的幼儿啼哭声突然响彻建章宫,把所有人吓了一跳。似乎也是被这啼哭声吓到了,一团东西噗地从刘彻耳朵眼里滚出来,落到地板上,舒展开,竟然是一条寸许长的蜈蚣!
刘彻立即觉得全身轻松下来,松开韩嫣,在地上躺平,无声地调整呼吸,整个人都舒畅了。韩嫣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喘着气让得到解放的双手休息休息。
“万岁洪福!”一头大汗的御医放下小香炉,用长针去挑那蜈蚣。
御医正想把蜈蚣收拾掉,却被刘彻抬手阻止。
刘彻坐起来,对那在长针上缠成一团的蜈蚣仔细地研究了一番,心中有了主意。韩嫣瞧着他若有所思的神色,看看蜈蚣,又看看刘彻,这是他计划事情时必然会露出的神情。莫非,他在想在这蜈蚣身上打主意?
“这蜈蚣是从哪里来的?”
“惊蛰雷声一响,虫子、长蛇之类的什物便都惊醒过来。这蜈蚣钻耳之事,在乡野民间是常有的。”
“那是在民间。宫中日日有人打扫,怎么还会有蜈蚣爬进来?宫中人那么多,它怎么别人的不钻,偏偏要钻倒朕的耳朵里来?”刘彻笑了一声,“莫非,它是能认人的嘛?”
“微臣想这应该只是凑巧——”御医话说了一半,才发觉刘彻话里有话,急忙把下面的话咽下去。
宫闱中事讳莫如深,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即将有一场无妄之灾降临了。
第九章
“请主人翁出来相见吧。”
刘彻笑眯眯的一句,顿时把堂邑大长公主吓的脸色惨白,然后又羞的满脸通红。
只有她的丈夫才有资格被称为“主人翁”,但众所周知,她寡居多年,家里又哪里来的主人翁?
真要说起来,便是自己养的男宠——董偃。
寡妇养情夫姘居,如果真要较起真来,那可是大罪。她身为长公主,代表的是皇室的脸面。就算是平民,五十岁的寡妇居然养十八岁的情夫,说出去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妾身无状,辜负陛下,身当伏诛。陛下不致之法,顿首死罪。”
看着跪伏在地叩头请罪的大长公主,刘彻在肚子里冷笑。堂邑大长公主,早就听说这老太婆已经五十多岁了,却还色心不死,将一个卖珠人十三岁的儿子收为男宠。现在那孩子也才年方十八。
他这次特地来,就是为了好好告诉她要收敛一点,不要为了帮女儿争宠而做的太过分。她身上可有着足以定下死罪的恶行,他只不过不愿意戳穿罢了。
脸上却不露声色,表现地热络非常,“太主不必多礼,快请主人翁出来。”
大长公主只得厚着脸皮请董偃出堂见驾,两人又双双跪下请罪。刘彻用好言好语安慰一番,又命赐宴,让她和董偃分坐左右陪他饮酒。
从堂邑大长公主家出来后,刘彻正在回想酒宴上老太婆的窘样,刚出发的车子却被拦停下来。
是董偃,那美丽妩媚遍身风流的十八岁少年。
“你有什么事?”
“我来献上我的忠心。”
“难道你原先竟然对刘家天下没有忠心?”
“万岁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董偃笑了,媚眼如丝。
刘彻心中一凉,果然……
“听说长公主为了宠爱你,不但请人教书计相马御射,还允许你日散百金、钱百万、帛千匹,使得你名称城中,号曰董君。你还有什么不满?”
“大长公主对我恩重如山,我要想报答她,能做的就是出人头地。她虽然贵为大长公主,但终究只是个寡妇,永远不可能将出身寒微的我推举入仕途。早前,我得知了万岁的招贤诏书,便对万岁心生向往,我一直在想,是什么样的人,能有如此大的心胸度量?今日万岁非但不责怪大长公主不守妇德的行为,反而用好言抚慰,甚至尊称我为主人翁。万岁以退为进,使得大长公主心中甚觉惭愧,对万岁自然是感恩戴德,不敢再为了女儿之事同您作对。于是我知道,万岁不但心胸开阔,还城府深沉”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的意思了。”刘彻打断他的滔滔不绝,“说简单点,你就是想改而跟从朕喽?”
“万岁明鉴。”
“大长公主好歹也养了你五年。”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刘彻看着董偃,这鲜花一般娇嫩的少年,为何说出来的话是如此冷酷无情?
刘彻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是忠贞?什么是恩义?什么是举案齐眉?什么是相敬如宾?什么是白头偕老?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海样深?
骗人的!全是骗人的!只有抓在手中才是确确实实的拥有,而一旦放开手,便将烟消云散。
“好呀,过来吧,到车上来。”刘彻伸手,将欢喜的董偃拉上车。
车帘一放下,刘彻立即粗暴地将他扑倒。
“来呀,小贱人!朕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取悦朕!”
***
一个多月过去了,卫青的伤势已复原的差不多。能下地走动后,便开始了练习,他必须尽快让身体恢复到以前的状态,甚至更好。
公孙贺公孙敖每天都给他讲朝廷中又新发生了什么。比如,三姐卫子夫平安地生下了一个女孩,二姐卫少儿五岁的儿子得到了皇上的赐名。当时皇上的耳朵里被蜈蚣钻了进去,怎么也赶不出来,正好卫少儿带着儿子到宫中来看望卫子夫,不知怎么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来,这一哭,就把蜈蚣给吓了出来。
“去病消灾,去病消灾……这孩子就叫去病吧。”刘彻逗弄着牙牙学语的幼童,将一个玉佩抛上抛下。幼童睁大了点漆一般的大眼睛,盯着刘彻手中不断翻滚的玉佩看个不停,如同蓄势待发的豹子一般,在玉佩被再次抛起又落下的时刻,猛然伸手抓住抢入自己怀里,让刘彻接了个空。
幼童为自己的成功高兴地拍手欢呼,却把旁边的女人们吓的不轻,纷纷告罪。刘彻微微一楞,露出玩味的笑容,“好孩子,是个可造之材。”
“蜈蚣?”卫青想起自己在放羊的时候就曾经被这种虫子咬过,肿起老大一个包,又没有药,疼了有小半个月。
“是的。惊蛰一过,虫子、长蛇什么的就都出来活动了,见温暖的地方就乱钻。所以这个时候宫殿的四周和犄角旮旯里都会洒有驱虫的东西。”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