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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经意之间,两个人已经走开了这样远。
慕坤沙带着几分歉疚的看着苏翡。
苏翡却含泪笑了起来,“去吧,她在等着你。”
慕坤沙驻足站在那里,却被苏翡轻轻推了一把,只好对着苏翡苦涩的笑了一笑,戴好墨镜,朝着三夫人走了过去。
在他养伤期间,手下的部队被缅甸政府军打得七零八落,不得不退守山区,他本人的下落不明,更是让果敢军无心作战。
经历过生死、从云端掉落、曾以为自己一无所有的他,拖着一身狼狈返回到果敢,回到老街市的慕家大宅。
他曾以为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不过是又一次烟消云散,却在看到三夫人时,莫名其妙的将胸中的一口浊气吐了出来。
在他隐退的时候,大夫人受不了刺激饮弹自杀,三夫人带着为数不多的护卫,保护着怀有身孕的二夫人返回了慕家大宅,与果敢叛军来了一场谈判。
也许是为了获取民心,叛军首领杨茂并没有太过为难两个女人,他甚至允许二夫人返回慕家大宅待产。
只是经历战火受了惊的二夫人,命丧于早产加难产,最后,繁荣的慕家大宅,竟只剩下了三夫人一个女人,带着不足月的婴儿生活。
当他看到原本风姿妖娆、骄傲烈性的三夫人一身素色纱笼,用奶瓶小心翼翼的喂养幼子时,在生死边沿都干涸的眼角突然落下眼泪来,曾经似火的热恋,曾经天崩地裂的执念,在那一刻都如同战后的硝烟,轰轰烈烈之后,终究烟消云散。
最后他放弃了寻找苏翡的念头,动用了最后一点势力将三夫人和幼子接出老街市……
这次的相逢,兴许是命中注定,兴许也是迟来的再见。
慕坤沙最后转过脸去,望向苏翡。
“许桓之,他很爱你……你们,可以幸福的。”他沙哑着喉咙说到。
苏翡笑靥如花的望着他,目送他走到了三夫人面前,搂着她的肩膀走远。
曾经任性而决烈的三夫人,竟然也只是回头对着苏翡礼节性的笑了一笑便走远。
也许经历了那样多的事情,她也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终于知道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并且毫不犹豫的去追寻,直到回报……
而孤零零站在甲板之上、海风之中的苏翡,从未那样希望有许桓之站在自己身后。
当夜,海上下起了大雨,雨水像是疏松海绵块里流出一般,洒得到处都是。海面上更是阴沉沉的什么都看不到,唯有游轮上的辉煌灯火照得四周海面波光粼粼。
能举办‘罕翡稀翠’的游轮,自然是世界级的顶级豪华游轮,即使海面之上的大风呼啸、大雨倾盆,船舱内依然灯火通明,莺歌燕舞。
尽管由于大雨和狂风不能登上甲板欣赏‘海上明月共潮生’的美景,但游轮上的水晶酒吧、豪华赌场等消遣之地,依然让每一个登船的富豪们遂心满意。
只是繁华种种,似乎都尽数与苏翡无关。
没有开灯的船舱之内,黑漆漆的不见五指,苏翡悄无声息地的躺在床上,一点精神精力都没有。
今日与慕坤沙的见面,让她在回忆起那些在果敢的日子。
刀枪炮火,命悬一线,有着自己掌管的翡翠矿,可以日日寻找崭新出产的翡翠,尽管清贫却衣食无忧。
比起现在米虫一般单调而奢华、偶尔还需要勾心斗角的生活,简直像是有生机活力到了极致。
可被一层又一层的桎梏困扰着,她又迟迟未返回果敢。
也许她跟许桓之还是很相像,尽管表面随遇而安、身处浮华,却无时无刻有着渴望突破桎梏的翱翔天际的心。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穿着一身简单T恤的阿姿站在门外,苏翡极少见她这幅模样,顿时露出惊奇表情来。
印象之中的阿姿,不是穿着一身简单而精致的旗袍,便是为了应对各种场合所穿着的礼服、职业装,却是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简单一身T恤和牛仔裤的模样。
“苏小姐,苏先生请您过去,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有时间?”
“我马上过去,稍等。”
苏翡换回房间,从衣柜之中选了一件包肩露颈的白色裙装,走进更衣室换上。
当阿姿领着苏翡来到苏沐的房间时,是万万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碰见许桓之的。
只见,在昏黄而弥漫的灯光之中,正坐在小圆桌前与苏沐喝着咖啡的许桓之转过头来,对着自己一如既往宠溺而柔情微笑时,苏翡在愣了几秒之后,快步走了过去。
许桓之与此同时站起身来,张开了怀抱。
苏翡前所未有的将自己重重埋进了许桓之的怀抱之中。
“我没想到你会来。”苏翡紧紧拥抱着许桓之。
“不管你到哪里,我都愿意做一个追随者。”许桓之微笑着亲吻她的发鬓和耳廓。
“你居然会放弃……”
“不,不是放弃,家一直在那里,但我更希望能,看着你。翡翡,你就是一只小白貂,平时安安分分的,发怒起来就是毫不留情的一爪子,还会窜到我掌控不了的地方,那我只好去追着你了。”许桓之忍俊不禁的说,又将怀中的女子搂紧了几分。
苏翡尽管对于许桓之的比喻有颇多的吐槽之处,但此时,她更愿意。
阿姿面露欣赏的走回到苏沐身边。
看到面前温馨的一幕,苏沐原本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了开来。
“先生,苏小姐跟许先生还是般配的。”阿姿轻声劝道。
“我就怕……”
破天荒的,阿姿打断了苏沐的说话,“先生,苏小姐可是刚刚给了许家一个下马威。”
“也是,许家望门大族,芳淑又爬到主母位置,翡翡连这份胆识都有,我确实不用太过担心了。”苏沐微微颔首,语气间颇为赞许。
似乎那些所有并不算什么的不快都在两人的一个拥抱之间烟消云散,拥抱之后,两人又亲亲热热的拉着走来到了苏沐面前。
苏翡现在只剩下苏沐一个亲人,尽管血缘关系并不相近,可单单一个相同的姓氏,就足以让苏翡对这个长辈有敬重爱戴之情。
“苏先生。”沉浸在微笑与苏翡眉眼如画,柔声呼唤着苏沐,“谢谢你将桓之送来。”
苏沐无奈一笑,“我可没那么好心,是他自己追来的,至于怎么上船的……应该是许家老爷子的面子吧。”
“苏先生说得没错,爷爷将他的邀请卡给了我,我算是借了爷爷的薄面。”许桓之略带几分不好意思的向苏翡解释到。
苏翡才不在意许桓之究竟是怎样来到游轮上,又是如何找到苏沐这边来,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刻出现在她面前,就已经足够。
她对着许桓之露出最甜美的微笑,然后主动凑上前去,静静亲吻他的侧脸。
两个年轻人之间美好而温馨的互动,即使是冷情冷性的苏沐看来,也是极为感人的,脸色越发缓和。
只是下一刻,许桓之再次给三人带来了一幕不可思议。
“苏先生,今日前来,我还有一事想向您说明。”许桓之格外认真而庄重的对苏沐说到。
“什么?”
“翡翡少年丧母,虽有父亲在世……却也是有名无实,舅舅又不在身旁做不得主,算起来,母家也只有您作为她的长辈说话最有分量,所以,我真切的向您恳求,希望您能答应我和翡翡两人,一生相伴。”许桓之转过脸去,认真凝望着已经惊呆了的苏翡。
许桓之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求婚的请求。
即使是淡然如苏沐也目露惊异。
他静默了几秒,也许更像是被震惊了几秒,才轻咳一身,清了清嗓子回答,“这事,只有翡翡一人说了算数,我……我不反对……”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几人无法预料,许桓之拉着苏翡的手让两人面面相对,随后缓缓单膝下跪在了苏翡身旁。
“翡翡,许桓之虽无滔天之力,却可保护你我二人生命无忧;虽无无数家财,却足以让你我二人享尽人间;虽无倾世之能,却可任由你做想做之事,成想成之梦。最重要,一颗痴心,一片痴情,愿随你天涯海角,无论繁华凋败,此生唯有你可作我如花美眷,唯有你可成我时光静好,你可愿嫁给我,与我此生相伴……”
他纵有千般财富,纵有万般背景,此时此刻却愿放下周身浮华,只为心爱女子一跪。
苏翡痴痴的望着许桓之,眼中泪水缓缓倾泻而出,打湿了脸,滴落在手腕上缓缓淌出一道水痕。
她的冷清,她的任性,她的狠绝,她的无理。
只有这个男人从未霸道的干涉她的生活,不管贫穷富贵一直守在她身旁,微笑着放她走远,却一直无声无息的追随她的脚步,对她倾尽爱恋更给予自由。
也许从未爱得那般轰轰烈烈,却如阳光雨水,从未短缺。
任由心中千般不舍、万般担忧,按捺着伤痛也由着她去闯。
“翡翡,我爱你,敬你,了解你,愿为你的每一份心思,改变进化自我,你可愿意,嫁给我。”
面前的男子剑眉星目,英俊如斯,温柔如斯,也许不完美,却愿意为她做出任何改变。
苏翡掩着脸,含着泪,轻柔而庄重的点了头,将自己一生交付。
直到此刻,许桓之才面露尴尬的笑了一笑。
“不好意思,翡翡……我,我来的匆忙,没准备钻石戒指……”
那一刻,他竟像极了一个初涉情场的毛头小子,带着几分慌乱而自责,全无平日间的千般泰然、万般掌控。
苏翡却是含着泪忍俊不禁,“我不要钻石戒指,至于定情物……你早已给了我。”
她轻轻挽起衣袖,露出左手纤细而白嫩的手腕,展露出一只冰种红翡飘蓝花手镯。
“生死之间,另一只手镯破碎救了我一命,但这只镯子一直在我身上,从戴上便没有摘下过。”
彼时,在许家老爷子的书房之中,她一如所有的大家闺秀端坐在木椅之上,而许桓之则放下所有身段,跪于身前,将这一只镯子深情款款的戴在了她的手上。
圈住了她的心,也圈住了他的爱。
就像今日,她已经有足够的财力能力,拥有一只更加珍贵而罕见的翡翠手镯,却还是将这只手镯戴在了身上。
或许,爱从未离开远走,它静静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