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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救了他,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乐山指了指季乾,端着饭走到淳歌身边。作势便是要喂饭给淳歌吃了。
“我自己来,自己来。”淳歌好歹是十五岁的人了,哪里能让乐山喂饭啊,只可惜乐山的态度坚决硬是不让淳歌自己吃,淳歌也没了法子,只得是喂一口张一口,老老实实地咽下去。
“我说你干吗费这么大的力气救这人。”乐山看着淳歌虚弱中还不忘看看季乾,心中是嫉妒十足,不留神这话就说了出来。
“我说过的,他救过我况且他这次为我挡住了方宗伍的偷袭,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见死不救。”淳歌吃好了饭,很是自然地为季乾搭起脉,淡漠的脸色悄然闪过一丝狠绝,不过没有被人瞧见。
“这人中的可是倒钩箭,想活下去不容易啊。”官二伯也是知道倒钩箭的,他的一个亲信就是因为倒钩箭的缘故成了半个残废,还有一些体格较弱的士兵碰上倒钩箭,连箭还没取出去便活生生地疼死了,依他看这个季乾也是悬得很啊。
“对于他,能活着是运,若死了,那便是命,怨不得他人的。”说罢淳歌一反方才的虚弱之态,猛地站了起来,让官二伯他们用习武之人的内家功夫护住季乾的心脉,而自己则是出了营帐。
出了营帐的淳歌抓了个士兵,问出了方宗伍关押的地方,连气都没怎么喘便大步走去了,身后的一些小兵,看着淳歌这么平静地快走,有些好奇便偷偷地在后边跟着。淳歌也没在意这些小兵,关押方宗伍的地方与软禁那些降兵的是一处地方,淳歌当淳歌掀开帘子走进去时,很多人都吃惊了。只是淳歌平淡的脸,让那些知道季乾为淳歌挨了一箭的士兵有些心寒,都在小声地说着淳歌的无情。
淳歌也不理会,只是对后边的士兵说了句:“跟着来。”随即便到了方宗伍的跟前,他带着一种讽刺的眼神,却是温和地看着方宗伍甚至浅笑着,开口打招呼:“方二当家,好久不见啊。”
方宗伍可不理淳歌笑脸,自己暗暗呸了好几声,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就被淳歌惊吓到了。只见淳歌含着笑,用左手轻拍他的脑袋,还帮着他把散落的碎发握成一把。就在大家以为淳歌是看上了方宗伍的时候,就在方宗伍以为淳歌是个龙阳君的时候,淳歌脸上的所有表情都静止了,大伙只听见一声,刀出刀鞘的声音,而顷刻间方宗伍的脑袋便滚落到了地上。
那方宗伍至死都没想到,自己会死在淳歌手里,淳歌可是个地地道道的读书人啊,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怎么可能有按个胆量亲自杀人,因此方宗伍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性命会结束在此地。
等到大家真的看见那个驰骋沙场的一代山匪,就这么死了,死在一个十五岁少年的手里,说不震惊都是假的,他们甚至没有看清淳歌的右手是怎么拔出刀,是怎么利落地砍下了方宗伍的脑袋,又是如何鄙夷地扔出方宗祎的首级。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而且没有任何的预兆,这个少年虽穿着官服,但掩不住的年轻总能让人掉以轻心,他前一刻是那般的温和无害,然而一转眼,他却能笑着砍下别人的首级。那样的从容,在场的所有的都不禁毛骨悚然,明明是初夏,却感到了一股如冬日般刺骨的寒意。
“有些人,该死,有些人,找死,你们要做什么样的人都行,只是别成了这两类,否则下场只有比方宗伍更惨更可悲。”淳歌说完,扔下了手中的刀,从怀里掏出条巾帕,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染血的手,再将手帕扔到了方宗伍血肉模糊的脖子上,遂转身出了这一帐营。
这一天,吓傻了许多人,有山匪更有官兵,在他们的眼中那个温文尔雅的官解元,****无人能及的东南第一才子,竟也有这般嗜血的一面,得是有多深的恨意才能令淳歌这个单薄的男子充满了力量,谁也猜不到,只是这一刻的震惊却是深深地扎根在所有人的记忆深处。
刚为季乾护好心脉的官家父子听了手下士兵的禀告,皆是不敢不信,直到他们真真到了那个营帐,真真见着了那颗血淋淋的脑袋,他们才相信这是真的事儿,淳歌真的亲手处决了方宗伍,没有事先通知过任何的人。官家父子倒也不会担心淳歌有麻烦,反正方宗伍这人本就是该杀的,若是有人问起,他们便说淳歌这是杀鸡儆猴,做给降兵们看的,这事儿也就可以揭过。但淳歌的行动证明了,他对季乾的在乎并没有他脸上所表现出的那么无所谓,这让官家父子又有了隐隐的忧。
走出这个营帐的时候,乐水猛然想起淳歌方才说的那句“怨不得他人”原是那时候淳歌便起了杀心,如今这季乾若是死了,还真就是怨不得他人了。
这会儿官家父子还在路上,而淳歌却是回到了季乾的帐里,季乾还是面无血色地躺在那儿,淳歌轻轻地坐到了他的边上,像是害怕吵醒了他一样。
“我第一次知道,我竟也能有那般的气力。”淳歌回想起自己砍下方宗伍首级的刹那,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方宗伍的骨头硌在刀上那种摩擦的火花,但他还是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去做了。彼时他笑了,笑着说:“我把方宗伍送去给你探探路了,这样一来你就算是死了,也有了个出气的伴儿。”
淳歌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季乾都是听不到的,可他就是想告诉季乾,他杀人了,他第一次杀人,亲手杀人,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手起刀落原来他也是干得贯杀人这行当的。
忽然,淳歌隐隐作痛的右手虎口,被一只带有厚茧粗糙感的手握住,帐营里响起了,如蚊子般细弱的声音。
“疼吗?”。
ps:
ps小陈今天好像病了,头疼的厉害,不过还是坚持下去了,希望有人能看到小陈的努力。
第二百六十四章 季乾的命3
第二百六十四章季乾的命3
淳歌的右手被握在一个宽大的手掌中,掌中的茧子与他的虎口摩擦竟是异样的安心,淳歌知道是季乾在帮着他轻揉虎口,而他原本隐隐作痛的虎口,在季乾的轻按之下也是舒服了许多。
“不疼了。”淳歌将季乾的手反握在掌中,另一只手为季乾再次搭起脉,他只觉得季乾的脉搏竟是出奇的好,让他不禁产生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你怎么样了。”淳歌心中虽担忧,但脸上还是如往常般的平静,他将季乾的手放回被窝里,倒了杯热茶问道。
“好多了。”说着季乾像是要证实自己说的是真事儿一样,便是要独立地坐起身来。
“躺着。”淳歌快走了几步,把手中的额水杯往旁边一搁,将不安分的季乾摁回了床上,说道:“重伤在身,即便是醒了也不能掉以轻心,你还是躺着的好。”
“好,都听你的,听你的。”季乾很听话的躺回去,脸上的笑意更是挡不住,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淳歌,说道:“第一次,见你这样的穿着,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总觉得你少了些什么,你,确实很适合官服。”
淳歌眨了眨眼,偏过头去,说道“素日里只见过你的便装,倒不知你甲胄加身,竟是这般英气。”
季乾破天荒地憨笑了,不好意思的说道:“能入得了你的眼,倒是我的运气。”
淳歌看着季乾逐渐地恢复正常,心中的大石倒也是落下了。心想着该去给官家父子一个交代了,便是说道:“你身子才见好更该好生休息,我便不打扰了。”
“别走。”季乾急忙抓住淳歌的手,似笑非笑地说道:“就陪陪我。说说话就行,我不想休息。”
望着季乾恳切的眼神,淳歌妥协了,他拍了拍季乾的手,说道:“行。”
季乾听了淳歌的回答,仿佛是个毛头小子一样。偷着乐了好久,只是等他回过神来,却又不知道该与淳歌说些什么,帐内的气氛顿时就尴尬了。
最后还是淳歌先开的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方宗伍会来这儿的。”
“哦。”季乾光顾着盯淳歌,一时忘了回答,要不是看见淳歌疑惑的眼神,想必这会儿还没回魂呢。
“前些天方宗伍偷偷到茂城找我,想我与他合作将你引出来射杀,但被我拒绝。之后他便不知踪迹了,于是我便想着借着我们两方交战的时候,把他引出来,也好绝了你的后患。”季乾想要将自己的头垫得高一些,可周围却没有什么可以垫的,他只得曲肱而枕。这才舒服了些。
“倒叫你费心了。”淳歌淡淡的笑了笑,在不远处拿了几本书,弯着腰托起季乾的脑袋,将书垫到了枕头下面。
季乾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着淳歌,淳歌的眉,淳歌的眼,淳歌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自己的心中,竟是那般的深刻,教人不能忘却。
“没有。我不曾费心,本就是我愿意做的,我甘之如饴。”季乾眨着眼笑,那样的自然,那样的亲切。他对淳歌做的所有事,只有愿意与不愿意之分,然只要是为了淳歌,他都愿意。
就像季乾明知道淳歌周围有人保护他还是在第一时刻为淳歌挡住了那倒钩箭,就算他明知道淳歌与他并不是一国的,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至死都不愿悔改。
“需要我回报些什么吗?”。淳歌走到了季乾身边捏紧了季乾的被角,虽然现在是初夏,并不冷但夜里还是微凉的,季乾如今病着总不能再染上伤寒吧。
“有。”季乾扯住淳歌的衣角,说道:“从前没有,现在有了。”
“是什么啊?”淳歌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对待过季乾,这种感觉还是很不错的,两个人中间,没有什么该隐瞒,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我想现在要是能有个温暖的怀抱给我依靠,那该多好啊?”季乾像个天真的孩子眼巴巴的望着淳歌。
淳歌现实愣了一下,随手便走到了床边上,说道:“我的怀抱虽然不温暖,但也愿意借你靠靠。”说罢,淳歌扶起季乾,让这人倚靠在自己的怀中,他本来以为这样自是会很变扭,谁知他的心中却是升起了一丝丝暖意。
“歌儿。”季乾瞧着淳歌的侧脸,久久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