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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在状元楼点了酒啊。”慕容一副见鬼的样子,他可是心血来潮地去了一趟状元楼,没人瞧见啊,淳歌咋就知道了。
淳歌无力一笑,说道:“你方才怎么不说你带子衿去的是探花楼,玉河庄,偏偏是状元楼呢?”
慕容一拍脑袋瓜子说道:“你就不能少知道一点啊?”
“走吧。”淳歌眨了眨眼,果断地不和慕容纠缠。
约是过了一刻钟的脚程,淳歌与慕容便到了状元楼,状元楼的酒菜倒不是京城最好的,但这个时节却是京中最热闹的,而这份热闹来自于各地赶考的学子们。创办状元楼的正是一位状元的家属,说来也巧在这酒楼还真就出过好几位状元。这家老板倒也颇具经商头脑,当即便让那些状元也成了这家酒楼的副老板,因此大多数考生在春闱之前必到状元楼吃一顿也算是图个好兆头。
淳歌倒是没有去过状元楼,当初他成了古今第一状元,那些官僚倒想请他去,只是那会儿他可是大忙人,没去成,这一次也是借着个由头去看看,兴许还能睡上一觉。
果然是春闱期间名不虚传,淳歌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不禁感叹,哪天他要是让夏之流在东南开个解元楼,估摸着绝对不会比这京城状元楼差。
“你在这坐着,我再去点几个菜。”慕容也不担心淳歌,毕竟这么大个人丢不了,反正谁要是杠上淳歌,倒霉的铁定是那人。
“行,点些清淡的。”淳歌嘱咐了一句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此刻的他是累极了,想到此处,他不由得一笑。想当年他在对付阿史那,对付方宗祎的时候,可以几天几夜不合眼,想来是安逸日子过惯了,一下子接了高强度的工作就受不住了。
淳歌并没有理会周边嘈杂的声音,自顾自地窝到角落,枕着左手,闭起眼来养神。不知不觉间,淳歌还真就睡了过去,但是不一会儿就被更大的声音给吵醒,绝对不是去点菜的慕容而是一大群春闱的准考生。
淳歌忍不住苦笑啊,他真是自作孽,明知酒楼不是个安静地儿偏要到这儿来打盹,这不成心为难自己吗,好在慕容带着一大桌子的菜到了。淳歌睁开一条眼缝,只见慕容尽点些清粥白菜的,还硬要人家忙得不知日月的小二送来。那小二是不知道慕容的身份,一脸的埋怨地看着淳歌以及慕容。
说来这小二也是个俗人,慕容只点些清粥能值几个钱,在他看来慕容与富商是打不上关系的,加之淳歌并没有穿着官袍,他自然是不知道眼前这俩人是大官啊。依照往日的惯例,想慕容这样不点荤菜的人,一定是些寒酸的学子,当然慕容的年纪还不到三十岁,淳歌就更小了,这两人混进学子的队伍也是没人怀疑的,小二这么想也没有错。小二并不是厌恶贫寒之人,只是贫寒学子却指使他端菜,损失了他服务富家子弟的机会,也就是让他少了赚小费的机会,这就让他恼火了。
“东西放这,你走吧。”淳歌指了指桌上,淡淡说道。
那小二瞧着淳歌长得一表人才,也不像是个穷人便抱着试探的态度将东西放下,稍微停了一会。
“怎么,还不走?”淳歌望着自己眼前的阴影,不解问道。
小二心中暗骂,原来真是个穷酸秀才,白费了他这番气力,当下便没了好脸,甩袖而去。看的淳歌慕容一阵奇怪,这俩人不常在这样的酒楼吃饭自然是不知道小费这玩意儿的功能,只能说这儿的小二真是有气性,寥寥几句便开始喝粥了。
淳歌这边吃的清淡,可是那边的士子们可是苦读了个把月,这第一趟出来,自是要吃些好的。许多人也是第一次到这楼来,大家伙也就不勒紧裤腰带,直接将状元楼的拿手好菜点了个遍。这可乐坏了掌柜,又是上菜又是赔笑,将这群未来的新兴之星服务得那叫一个周到。
吃着好酒好菜,自然要有些谈资,这些人的话题从诗词歌赋上不知不觉转到了,刚刚上任的翰林院院首官淳歌身上,差点就让喝粥的淳歌呛个半死。
“官大人虽是你杭城人氏,但与我松城而言,他可是再生父母,怎能算是你东南之人。”一身着华服的学子,高声辩解。原是东南的考生将淳歌当成自己的保护神,说淳歌是东南人,会护佑东南人氏,这下北方人可就不答应了。想淳歌在北方可是人尽皆知,有人的地方就有淳歌的名声,怎能容忍别人说淳歌不属于北方呢。
“官大人,生于东南,成名于东南,不过是在你们北方待了几年了,竟想将官大人归为北方人,可真是个笑话。”一东南学子,冷眼反驳,他自打学习就是以淳歌作为蓝本,淳歌是他们东南的骄傲,关北方人什么事儿。
“官大人,在松城力克阿史那,将北夷逐出北方,这样功绩,他就是我们北方人的守护神。”北方学子成天将这些话挂在嘴边,似乎只要这样说了,淳歌那百考百中的考试运便会送给他们似的。
“区区北夷算得了什么,官大人可是帮着官统帅平定了东南,结束了十余年的山匪之乱,他是南方的守护神才是。”南方学子,也常将这事儿挂在嘴边,每每说起都是余有荣焉似的。
淳歌艰难地艰难地咽下了一口青菜,这都是怎么回事儿啊,他不过两天没有出来,怎么自己就变成人家谈论的焦点,他最近可是安分的紧,从不去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反正慕容是知道的,谁让淳歌成了春闱副考的消息不胫而走,现在的学子们可是人人争着抱淳歌的大腿,成为焦点这都是小事儿,淳歌不晓得在两天都不知有多少歌颂淳歌丰功伟绩的诗歌流传在市井,几乎要将淳歌捧上天了。
“那官淳歌,可又说他是哪儿的守护神啊?”突然慕容平地一声吼,震得所有人都往这儿瞧。
第三百七十六章 春闱进行中
第三百七十六章春闱进行中
慕容这话倒是将人给问倒了,学子们只顾着捧淳歌的臭脚,却忘了这么热闹的讨论,身为当事人的淳歌从来就没有参与过,甚至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这还用说,自然是南方的了。”南方学子笃定的同声说道。
“你少牵强,天下谁人不知官大人与王公,小林大人关系甚好,怎能只是你南方的守护神。”北方学子毫不示弱地争了起来。
大家伙再一次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淳歌拉了拉慕容的衣袖,挤了挤眉,弄了弄眼,用口型说道:咱们回去吧。
慕容甩来了淳歌的手,越听越生气,合着淳歌就只和王公交好,淳歌的挚友就只有林洎啊,那住在淳歌家的慕容与曾沉都成了什么人啊。
“官淳歌的知己就只有林洎,与他交好的大儒就只有王公?”慕容火气冲天的言语,再度惊醒了那一群人。
他们盯着慕容瞧了老半天,碎碎念了许久,还是几个东南学子眼尖认出了慕容。话说慕容好歹也是曾经的东南第一才子,谁知东南出了一个淳歌,便将慕容原本的光芒抢得连渣子都不剩了。
“你是,你是慕容学兄,慕容夜。”一个学子大叫道。
“慕容夜?”周边的人都重复着这个名字,虽然慕容的名声不如淳歌来得响亮,但好歹也是当世闻名的大才子。
慕容可没想过自己会被认出来,也不至于慌了手脚。只是他着实不习惯被那么多学子像盯美人一样地凝视着。由于慕容的****,他身旁的淳歌自然是映入各方学子的眼帘,起初大家伙只觉着这人眼熟,就在淳歌准备拉着慕容逃跑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你是官淳歌,官大人。”也不只是哪个不长眼的人,眼神委实厉害。
淳歌多么想自己不是啊,照着这些学子的热度。他真不知自己承认了身份,会不会被活剥了啊。可是人家都认出他了,他总不能说,我不认识官淳歌吧,哎,淳歌默默地叹了口气同时剐了慕容一眼,扬起三百六十五度笑脸。
“不才正是官某。”淳歌那转变的速度,可以称得上是杠杠的,前一刻还是个低头的路人。后一秒就成了,气度非凡的官大人了。
“真是官大人。”说着一些学子激动地冲到了淳歌身边,竟是用不了几息时间。握住淳歌的手便是一通诉说。
淳歌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气质儒雅,真诚地倾听所有人的话,时不时地补上几句。不过一霎那的时间,所有人都将慕容夜忘在了身后。慕容瞅着这个架势,倒是没有什么羡慕或是嫉妒,只是他最近缺钱花。他在考虑要不要趁着这个绝佳的机会,写上一本《淳歌成功**》,销量一定可观,顺道赚些外快。
“诸位,请听官某一眼。”淳歌往后退了一步。加大了音量,这儿毕竟是酒楼。学子们的激动势必会阻碍酒楼的生意,淳歌的余光都瞥见掌柜皱眉的样子了。
“官大人请说。”众人异口同声说道。
“适才听见众位言论官某,实在是官某之幸。”首先淳歌自然是说好的,同时也一鞠躬,接着说道:“然官某不过是普通之人,一如今日的尔等,守护不守护一说,委实是愧不敢当啊。”
“大人过谦了。”大家伙没想到淳歌竟是这样的谦虚,心中对淳歌的敬意又多了几分。
淳歌摇了摇手,微微一笑,沉声道:“官某往日所为从不想着是对得起东南,还是对得起北方,只不过没有违背自己的本心罢了。”
“官某是臣,为臣必要忠君,东南也好,北方也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过是陛下的信任才让官某能一展所长罢了,真要说这世间有个守护神,那便只有一个人。”淳歌的话音一顿,一字一句说道:“是万民之主,是有苏之主,是当今的圣上。”
淳歌这马屁已经拍到一定的高度了,一般人是听不出这话里的恭维,只觉着淳歌拥有一颗爱国忠君之心,然而慕容听懂了,这类的话,他比淳歌说得还要顺溜。
“大人眼界之大,非我等所及啊。”学子们皆是低下了脑袋,想想人家淳歌,再想想自己,简直就是天上和地下。
“过奖了。”淳歌知道这话有了些教训的意思,打个巴掌在给颗枣子,是淳歌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