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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说,只要负担得起,什么都挑最好的。
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具体实行起来也很难的。首先什么叫负担得起,买完了这件好东西,明天就没饭吃了,算不算负担得起?还是把什么都安排好了,有闲钱再买?那么什么又叫闲钱——是暂时不用的钱,突然要用了又怎么办?
所以,还有一个切合实际的具体做法。
二、迷恋卡带
在家里大橱的最上层,拿出一个袋子,里边全部都是我的磁带,我很久很久没碰过它们了。大概有两三年的时间,我几乎就把它们忘了。
我有过很多磁带,但很多都不见了,大多借给别人没还回来,还有一些硬是给我听坏了。我不像身边的很多玩音乐的朋友,很早就开始听打口、听英文带。我的磁带里边只有一盘是英文带,是all for one的,那是初二寒假时买的,想听那首I swear。
我更不像很多深圳的孩子,家里边有CD机。我也曾想过有一个discman,妈妈一直许诺我,如果考到总分第一,就给我买。结果一年复一年,我虽然考了许多好成绩,但因为不是总分第一,所以依旧没有discman。直到高考后妈妈才把真实的考虑告诉我:为了保护我的听力,高考英语有个好成绩,不赞成我买discman。为了满足我听音乐的兴趣,家里买了一套非常高级的家庭影院,音响效果棒极了。
其实后来我也没再想过要discman,因为我发觉我自己根本就不喜欢CD。
初一的时候,我向班里一个很要好的男孩子借了一部walkman来听,结果第二天就搞丢了。他虽然很生气,也给他妈妈骂得狗血喷头,但他没让我赔,也没责备我。丢了就丢了,他也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这件事。
在1995年,那是一部900元的walkman,还是很值钱的。当时我真的非常难受,也不敢回家跟父母提,因为那实在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他是个很善良的男孩子,直到现在,8年过去了,我们依旧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去年我跟他提起walkman的事时,他好像完全不记得了。这件事我一直很内疚,后来,我经常借音乐带子给他,每年给他写贺卡,经常问候他,送他一些生日礼物,都是为了报答他当年对我的宽容。在我很小,自尊心很强的时候,他保护了我,保护我爱音乐的那些情结。
从小到现在,我是个离不开音乐的人,每个周末至少要分出四个小时来听歌。我用一部非常老式但是音响效果非常好的山水牌双卡录音机听磁带,那部机子跟了我七八年。硬是给我听坏了,连按键都掉了。
初三开始,我每个月有50块零花钱。10块钱一盘带子,我一下买5盘。高中了,一个月零花钱100元,也是10盘一起买。
对于磁带的回忆,出现在我眼前的第一个画面,就是那部双卡录音机,我坐在地板上,一边看书,一边听音乐。或者一边听音乐,一边写东西。
每次的激动,都是在音乐里边。当我的感情需要宣泄,需要释放的时候,我只能借助音乐释放出来,包括哭。也许我生性并不不像我的外表那样,容易激动,容易尖锐。很多场合下,为了某种目的,我会调节自己达到某种情绪地去说话去唱歌去阐述,但我知道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自己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我很少激动。非常冷静,经常思考。
我记得我写信给以前交往的男孩子,写得我泪流满面。一封接一封地写,音乐不停地响,父母在外面听到,进门问我在干什么,我无言以对。我还记得,初中时写学校文艺部的年终总结,写得筋疲力尽,舒畅得不得了。我还记得,受了委屈,回来在音乐里边才敢大声哭,生怕给外面听到自己哭泣的声音。我知道如果不发泄,我一味忍耐,或者一味纠缠,自己的心理会失衡。我不得不承认,大部分面对音乐,我都像面对自己,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哭。心情这样压抑,很不好。
“不会放松自己,等于是在慢性自杀。”
上大学后,一次去看德国摄影展。在车上,同学梦君对我说,好像从来没看过你笑得很尽情。
我想,这一切都是我的那些磁带和我的自我情感造成的。
寻觅磁带的过程就是寻宝,要考眼力。
从一间磁带的制作公司,发行公司,和它的年份,我能推测出它的分量,是否是精品,而且这个技巧一直没有失去作用。
我还很注意磁带表面的设计和侧面的logo。想到和朋友在平面工作室做过的一些设计,大多灵感都来自对磁带的喜爱。
我喜欢磁带听时间久了,里面会露出像短波似的沙沙的声音。
更因为磁带是这样一个忠实的朋友,这次你听到这个地方停下来,下次从这里你还可以再开始,它永远地忠实地等着你。每一次,当我把磁带放入录音机的时候就会好奇地回忆,上次听磁带是什么时候,当时我在干什么。当按键按下去,美好的回忆和优美的乐曲就开始了。可CD不行。一旦离开,历史必将重写。
CD机一遇到碰撞,就会停顿。磁带不会,它是稳定的。当然也有弱点,但不至于脆弱到稍遇到打击就马上停止。
CD这么精致精确的东西,并不是我的人生,不符合我的梦想。
我经常喜欢拿磁带的歌纸作为书签,每一张歌纸带给我不同的感受。然后我把类似的感受归类到同一类书里,有什么心情就看什么书。
CD的歌纸太大,不符合书签的心态。
想起我高中背单词的卡片,莫不像我的磁带歌纸一样。别的中学生坐在汽车上,都在背单词,我就在看歌词,歌词对我的吸引力太大了。它总是让我的语言有断层,让我学会把复杂的感情三言两语说完,说出自己最需要的效果,让我学会为自己写诗,让我自己进入状态,让我的人生进入状态。
直到今天,凡是我喜欢的歌词,我都能抛开音乐,大段大段背出来。也是因为我有这个习惯,让我对有感觉的一切文字,都能大段大段地背出来。类似村上春树的,伏尼契的,牛虻,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拿破仑传,无政府主义与马克思主义,文艺对话录,文艺变态心理学,道德经……极大地丰富着我的人生。
上了大学,开始听CD。
第二部分第7节 埋在心底深处的迷恋(2)
我第一次买的CD是在高二时候,是无印良品的最后一张精选。纪念高中时交往的男孩子,一个大我五岁聪明无比,皮肤白皙有些神经质的男孩子(在“青涩的年华”里有介绍)。
他说他喜欢听无印良品和游鸿明,还有sing。他告诉我每一个人身上的衣服是什么牌子、什么背景、有多少年份、是什么文化下的创意。手机刚开始流行的时候,我们走遍每一家店,找寻网上介绍的新品种。我们一起买三联的书,看郝舫的艺评,看洪晃的小品文……
他的生活是CD的生活,精确,犹如他说的,他的CD音响里边出来的声音,尖,而且清亮,好像不是人间的东西。思想复杂,表达纯洁。
我们像朋友,有时又不是朋友。我是磁带的人生,一切都太模糊,太写意。他是古典精美的La Dolce Vita,而我,是幻想派的time。
CD和磁带不是同类。CD不了解磁带的循环无止,随时开始,毫无章法,磁带不习惯CD是个时间表人,一切事情都没有例外,没有惊喜。
上大学后,我开始把音乐的精力集中在一个广阔的领域上。买的都是CD,六百多张。不同种类的CD,要求不同的播放器,不同的音响效果用不同的扬声器功放来表现。
太繁杂。
哪有我的磁带,竞争得那样公平,那么简单。
直到我自己做音乐,真是累得不行。不停地鼓捣器材和软件筋疲力尽。太精确的人生,我太不习惯。我的耳朵,由过去的模糊,变成丝毫不露,甚至有时要依靠药物来把一样东西听得更加真切,然后再做修改,太累。
最后不得不放弃这CD的制作过程。
我用放磁带的机子鼓捣CD。符合它的效果的就留下,其他的全部甩掉。
终于解脱了。
我还是那个听磁带会哭,不知道磁带在哪里开始就会兴奋的女孩子。不同的是,磁带会像唱片那样成为回忆情节,而我要将回忆当成生活来过。
萧伯纳说:“人生最大的不幸,是有余暇去顾虑自己过得是否幸福。”整日劳作忙着口的人则相反。
三、迷恋服装
我是一个不太喜欢和别人一样的人,说得好听一点是有个性。上中学时,别人总说我穿得比一般中学生成熟。其实,不是因为我真的喜欢成熟的服饰,而是不喜欢太千篇一律的T恤加牛仔裤。我的妈妈在我小的时候,尤其喜欢买一些好看的布回来给我做衣服,穿在我身上的衣服款式,别人在市场上根本见不到,有些甚至是由我妈一手创造出来的。穿得比人靓,又很特别,自然从小就自信心爆棚。就是如今的社会也是如此,先敬罗衫后敬人。
来深圳后,我是名牌时装的拥护者,而且是身体力行的,每次买衣服,都是非名牌不买,让我妈掏钱掏到肉痛,后来才渐渐地对名牌疏远起来。所谓名牌,就是同样一块布,名牌厂家做出来的衣服要高过一般厂家的三倍到四倍;上市价格是淡季的五到六倍,它就仗着自己是新款,吸引着一些顾客的“冲动消费”。有一次我看上了一条“经典故事”的裙子,标价是732元,妈妈不同意我买,她说一个中学生怎么可以穿这么贵的衣服呢?可是我太喜欢了,就缠着妈妈要,最后妈妈还是给我买了。令我气结的是,几个月后,这条裙子降价了,降了一半,又过几个月,它又降了一半!那么这条裙子到底值多少钱呢?妈妈说,按照面料和通常的做工,这条裙子值8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