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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许尚远电线杆一样立着,就如上台挨批的反面教材,这滋味实在难受,趁吴越喝水时,赶紧问:“吴书记,我可以下去了吗?”
“去吧。”吴越手掌轻轻一挥。
大礼堂主席台的台阶并不高,往常一跃而下也是平常,可今天不知怎么的,许尚远觉得两腿发软,扶着壁走才心里稳妥。
他没有离开大礼堂,也没往人多的地方挤,而是靠在墙壁角落,偷偷观察大家的反应,直到确认并没多少人注意他这才放下心。
多虑了,大家的心思都在以后怎么混上去了,同病相怜谁有余暇来看他的狼狈。许尚远自嘲的想着,一面竖起耳朵听吴越讲话。
“同志们,过了年以后,海洋滩涂养殖就会开始,有资金、技术的扶持,只要大家拿出一些敢为人先的勇气来,谁说不能干出一番事业?县里请来的专家。华夏海洋研究所柯凡良教授在大田庄乡有个育苗实验室,同志们有时间去参观参观,听说柯教授还免费开设了养殖培训班,机会难得啊,有兴趣可以去听听课,衡量利弊得失后,再做决定。家在农村有田地的,可以去县农林局报名参加新型农作物的试点种植,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机会不会等人哟。”
吴越站了起来,“一次失败不等于就是末日来临,人生的选择有很多,不能登上这个舞台,那就在另外一个舞台上大放光彩吧。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会亲手给你们中间的先行者佩戴大红花,你们的名字、你们的形象也将会出现在报刊电视上!”
“啪啪。”零零落落的掌声响起,一会后,“啪啪啪一一“掌声席卷而来,在大礼堂回荡不息。
“铛!铛!铛!”试场的钟声响起。
吴越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同志们,请抬起头、挺起胸和他们一起出去吧。尽管以后的舞台不同,但一样能够创造出入生的辉煌!”
“吴书记,就像俄国的列宁一样,你是天生的演说家。这一点,我自愧不如。”回到一中会议室,孔立摸出手帕擦去额头的虚汗,要不是吴书记在,他还真镇不住今天的场面。
“老孔,我可不认为这是夸赞,要说演说家,德国的希特勒也不差。”吴越开了玩笑,摇摇头,“功不在我,没有康市长的支持,事情不会解决的如此顺利。”
平心而论,康海元绝非庸官,但要他像今天这般大义凛然也难做到。只是真心也好,做戏也罢,都给足了吴越面子。
华夏官场能力是一方面,人脉也是一方面,到了一定层次,人脉比能力更重要。把他和吴越对换位置,堂堂正厅康市长绝不可能配合他这个县处级演上这一出的。
幸好融进了吴书记的圈子,何其幸也!孔立一面暗自思量,一面抬头,目光和吴越相触,两人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孔,读书好的不一定干其他事也高人一筹,同样这批人敢于顶风作弊,也说明骨子里有些冒险精神,正因为这一点我才给他们一些鼓励,一棍子打死没有必要,就让他们充当新事物的试水者吧。”
“吴书记,你总是能够从阴暗面中找出闪光点。”
吴越大笑,“老孔,这次的表扬我就不客气接受喽。”刚想再打趣几句,手机响了。
接了听了一会,吴越惊喜道,“哦哈,陈大记者到了。”又故意板着脸,“不来县委报到,先去元亨电缆长,难道县委组织部搬家了?”
孔立是清楚吴越和陈立强之间关系的,换成其他人在场,或许就会误会书记对陈立强很不满。
“到饭点了,老孔,咱们去元亨吃一顿工作餐,天明也在,你这县太爷老是不去走访治下的企业,这可不行呦。”
“那是,那是,我承认错误,立即改正。”
书记、县长如此融洽,这场面可不多见。
以前宋书记和孔县长,两人见面难得听见笑声,开玩笑、打趣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受此感染,王永铭在一旁也捂住嘴偷笑。
“王秘书。”吴越指着门外,“去发动车子,我和孔县马上下来。”
“叫上老姜、老陈?”孔立问。
“让他们忙去,这可怨不得你我,要求进步那就得多干活。”
车行驶在县城年久失修的柏油马路上,时不时的颠一下。
“还真像在越野。”吴越看着车窗外的马路。
这是委婉的批评,孔立脸红了红,县城建设跟不上,他这个县长难辞其咎。
“吴书记,是该动动大手术了。”子L立接上话头,“等到财政上充裕些,先把几条主干道修一修。”
吴越打量着道路两旁杂乱无章却又拥挤不堪的街巷,“这个手术不容易,失血太多,输血又跟不上,会出乱子的。简单动一动吧,治标不治本还是个半拉子手术。”
吴越的意思孑L立大致明白:光是修修补补,城市面貌还是难以改观,也跟不上经济发展的节奏,可要推到重来,钱从何来?历史的欠债,短时间怎么还的起。
“老孔,我老家平亭也有几次大规模的城市改造,改一次缓解四五年,看看跟不上发展了,又改,单单一条人民路主干道从两车道、四车道、改成现在的六车道还是不够人走车跑。动了马路,就要拆迁两边的房屋,有时看看这些刚建了不久的大楼被推到,真是心痛。
劳民伤财,要不是造血功能强,我看政府的麻烦就少不了。”
听这话的意思是说县城道路太窄,可刚才说动不了大手术,怎么的一会又要割肉截肢了?孔立心里糊涂,也就不随便接话。
“平亭的做法有规划上的失误,无远见、对发展速度估计不够,可也有迫于无奈的一面,人多地少哪有整体搬迁的可能,只能螺蛳壳里做道场,辗转腾挪还不就是原地打转,所以现在提出一个口号‘向高处要空间’。”吴越没有在意孔立的神色,依然顺着自己的思路讲下去。
县城整体搬迁?孔立终于听出昧了,他被吴越大胆的构想吓了一跳,这不是放弃手术重造新人嘛。不过细细一想,也只能如此,县城东面、南面部大量可供新县城建设的土地。尽管投入资金是个天文数字,可比起拆建还是少了许多弊端,不用折腾老百姓,政府也少了对立面。规划超前一点也没关系,建设分期、资金投入分期,唯一的缺点就是短时间看不出成效,缺乏执政的亮点。
简单而言,就是任职期间难以看到表面的政绩,试问有几个上级领导有这个耐心看你原地不动干上几年甚至十几年,这份功劳很大程度是便宜了恰逢其会的后来者。
“老孔,你来谈谈想法。”吴越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孔立。
孔立理顺纷乱的思绪,笑笑,“从现实的角度出发,这样最好。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你我就当个奠基人吧。”
孔立的话语中有些不甘被吴越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理解这种思维,否则华夏官场就不会出现“政绩工程”这个词。
“老孔,登泰山而小天下,咱们当干部的,有时要尝试越级思考问题,不能光顾着眼前一时的得失。胸中格局一小,谈何进步?”
孔立点点头,这番话里蕴含的信息实在太多,他必须消化一下,有些观念一下子要接受还有点困难。他不是吴越,很少接触高层次的人物,看待问题局限性就大了。
本来话不必太透彻,有些东西意会比解释好,但考虑到孔立的整体素质终究还是不错,吴越又加了几句,“老孔,我在监狱当办事员时,考虑的就是整个监狱;在袁桥当副书记时,考虑的是整个袁桥,所以一旦到达这个位置,干起工作就游刃有余了。高层领导看待一个基层同志是否值得培养,格局大小是个重要的考量。胸中无竹,怎画竹,胸中无山,怎画山?治理一个县的思维怎能治理一个市?”
孔立的眼睛闪现出光亮,他有些感激又有些羞愧,“吴书记的话醍醐灌顶呐,我会尽快会同城建、规划部门的同志,拿出县城整体搬迁的可行性方案。”
“这个方案市里批不了,可能还要你老孔亲自去省里作汇报。”吴越摸着下巴,身体倾向孔立,“老孔,机会难得,善加利用吧。”
去省里做汇报,就是一次在省级领导面前表现的绝佳机会,吴书记让他去,无疑是提供进步的捷径。想必他去所见的领导也该是吴书记特意安排的,这是个全新的世界,以前他只探究到边缘,以后他将会越来越靠拢核心。
一念至此,孔立大为感动,低声道:“谢谢。”
吴越没有应声,拍拍孔立的手,再次把视线投向窗外。
“吴书记,短短几天,市容市貌就有了改观,占道经营的不见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少了许多。看来我们的城管队伍还是有极大可塑性的。”孔立顺着吴越的视线看过去,目光所及不由叹道。”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我初来滨海,对这一块就是三个字’脏乱差’,现在舒服多了。”吴越看着县车站周边,回想起当时所见,满意的笑了笑。
越野车驶离县城,顺着省道向西,过了几分钟就到了工业园区。
平整的大块土地按照规划,分威了一个个待建厂区,绿色彩钢瓦围成的围墙给这片苍白的土地平添了勃勃生机,红旗猎猎,仿佛一团团火焰。
远远望去,这份蓬勃向上的气势着实喜人。
吴越不是刻板的人,必要的表面文童他也不会弃之不用,现在看来,还是卓有成效的,省道往来繁忙交通南北,也把滨海县可预见的未来带到华夏的每一个地方,这效应比花钱做宣传还强胜几分。
进了元亨厂区,一个个硕大的电缆盘整齐的摆放着,满载电缆的卡车进进出出煞是热闹,可见销售极为顺畅。
“天明,不错啊。快过年了,业务还这么繁忙。怎么样,赚大发了?”下了车,吴越拍拍方天明,又跟边上的陈立强打招呼,笑道,”陈大记者,你一到滨海,就忙着为咱们县的纳税大户搞宣传了?”
“吴书记,你的称呼要改一改喽。”孔立和陈立强握手,”现在应该称呼陈大记者为陈社长或是陈副部长喽。”
“孔县长,这不还没去组织部报到吗。这么叫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