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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无非是压力责任的转移罢了。好像还嫌压力不够,柏中逸还高调了一把,提前向省有关部门作出了保证,当然这份保证的责任人不是他柏中逸而是吴越。
好吧,他柏中逸放权,你吴越来干。干得好,成绩部有份。干不好,对不起,什么舆论、压力,或是由此引发的一系列群体性问题都有你吴越独立承担,反正也不是他相中逸硬要你吴越这么干的,谁也怪不到他头上去。
吴越自嘲的笑笑,“江书记,工作总是要人去干的。市政府能够提供足够的配合,我欢迎呀。”
“呵呵。”江若哲笑着摇摇头,“事出反常自有算盘再打。吴书记,谨慎从事吧。”
吴越回到办公室时,冯玉轩和南宫山已经在了。
“南宫部长,你勇挑重担,精神可嘉。”
吴越一面和南宫山握手,一面请他坐下。
“吴书记,按照职务分工,我可是你直属下级呀。领导的担子分担一点也是应该的。”
“好好。”吴越点点头,没去办公桌坐,而是坐在了南宫山边上的沙发上。
冯玉轩倒了茶送上后,见了吴越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也就在找了椅子一旁坐下。
“吴书记,工作怎样开展,我想听听你进一步的指示。”
“其实呢,该怎样开展工作,文件里都有具体说明,不过彼此交流一下,谈谈也好。”
吴越从茶几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又指了指烟盒,示意南宫山和冯玉轩也来一支,“金阳的小煤窑不多,但矿山多。有些在公路旁,离村庄也近,这样的必须坚决关停。还有的甚至出现在景区,我记得你们金阳有个龙池山吧?
听说有一次矿山放炮还把人家旅游团的旅游车砸了?”
“是的,吴书记记得没错。那是一年前的事,幸好当时车里没人,否则伤了人事情就闹大了。”南宫山回答。
吴越手指敲敲茶几,“景区里居然出现矿山作业点,这不是乱弹琴嘛。难道一座矿山对地方经济的拉动超过一个龙池山景区?像这样的就要查查清楚,谁给的矿山作业许可证,谁审批的,其中存在不存在渎职,存在不存在权钱交易?”
“吴书记。”南富山急忙解释,“这个矿山作业点,我去调查过。它是一家老矿,景区的面积还没扩大时就存在了。”
“不合理的存在必须改变,据我所知,矿山作业证并不是无限期的,后来谁给年审续期的?难道光坐在办公室,不去实地看看就盖章。群众给他们的权力就是这样用的吗?”
“吴书记,这座矿山设计的还不光是年审续期问题,它主要是和当地村委签订了长期合同。要是关停,按照村委必须赔偿一定的损失。”南宫山又说。
“南富部长的前期工作做得很扎实嘛。”
吴越赞许的看了看南富山,”矿山国有,不是他村委说了算的事。长期合同怎么签订的?有没有跟上级部门汇报过,有没有得到上级的同意…这都是必须查清的。太过荒唐必有妖蛾子。”
“吴书记,这个一一我没有深入调查过,还不能给你答复。”南宫山的回答平颇为谨慎,“不过我侧面也稍微了解了一下,据说矿山业主和当地村委主要领导是啥亲家关系。”
吴越淡淡一笑,“这不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嘛。我们要做的工作就是找出一个个症结,解开它,并且深挖。我并不是希望我们的干部出问题,但是也不要讳疾忌医。”
把烟搁在烟缸,吴越继续说,“龙城的经济完全不需要矿业来支撑,我也很奇怪,以龙城的经济发达程度,这些严重影响生态环境,极易产生安全事故的矿业,尤其小煤窑怎么会存在这么久?滨海的经济想必龙城起码低了几个档次,可滨海也不提倡发展矿业,实际上滨海地下储煤量远远超过龙城。”
“吴书记,整个江南的煤田其实多不具有开采的价值,以前的一些国有煤矿也早在十几年前就关闭了。”冯玉轩插了一句。
“是啊。”吴越点点头,“江南煤田,完全按照正规化、机械化开采,完全就是赔本的买卖,所以私人小煤窑应运而生。他们不要大型机械,靠的是矿工的原始作业,赚的每一分钱都是矿工的血汗,甚至是生命。往往一出事就是大事故,小煤窑老板屁股一拍跑路了,政府来替他们擦屁股。”
“这次整治,小煤窑一律不准继续生产,发现一个炸平一个,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烟缸上的烟头还在冒烟,吴越伸手把它掐灭了,“田间地头,搭个棚子,准备一架卷扬机就是煤矿?简直是拿生命开玩笑嘛。我不知道当地的干部眼睛有没有问题,这么明显的东西会视而不见?““吴书记,这次整治提出的自查自纠,效果如何,我觉得还是没啥大把握。”冯玉轩起身帮吴越、南宫山茶杯里续水,他也是联合调查小组成员,发表一些看法很正常。
“我理解地方工作的难度,有些不合理的东西存在时间长了就似乎变合理了,其中也难免有些灰色交易。所以我让他们自查自纠,也是给他们缓冲的时间和机会。一些小问题该放就放,人无完人,这一点我们都要理解。我也相信真正存在大问题的,干部自身也牵扯进去的,他是舍不得挥刀割自己肉的。”吴越双手抱在胸口,一脸耐人寻味的笑容,“当然谁有本事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蛛丝马迹,那是他的能耐。”
“吴书记,我说一句粗话呀。”南宫山笑道,“狗咬狗一嘴毛,真有大问题的,谁也逃不了。哪个甘心自己被查了,他人逍遥自在呢。”
“哈哈。”吴越大笑,“话糙理不糙。”
又拿起一支烟点上,“整治矿业涉及矿业老板的利益、涉及某些干部的利益,但是我们不要忘了还涉及从业者的利益。我们要防止矿山、煤窑业主别有用心的挑唆,由此可能会引发一些群体性的事件,这个大家都要提前作好心理准备。文件里也反复强调了,矿山、煤窑,不管它是非法还是合法的,整治之前必须考虑到从业者的利益。”
“吴书记,我就是这一点不太明白,怎么保障从业者的利益?”南宫山问道。
吴越笑而不答,指了指冯玉轩。
“南宫部长,吴书记点名我就来说说。”
冯玉轩俯身从烟盒了拿了一支烟,点上吸了几口,“你以为市委调查组在你们自查自纠期间明察暗访全是为了监督督促?”
’南宫山不解道,“那市委还有啥其他用意?”
“真正的工作重点是摸清所有整治对象的资金情况,提前冻结一部分资金,用来以后发放关停矿业从业人员的工资和解决一切历史纷争,比如工伤事故、死亡事故没有完结的赔偿,做到矿山、煤窑关停,从业人员的利益完全不受损害。”
“市委这一手可真厉害,打蛇打在了七寸上。”南宫山由衷的点头,说道,“这样一来,从业人员的抵触情绪可以得到一定的缓解了,如果还能顺利解决一些历史性遗留问题,得到从业人员的拥护也有可能。不过老板们只怕要跳脚喽。”
“跳脚?南宫部长说的还不够严重吧。”
冯玉轩摇摇头,“矛盾一下子就要激化,啥花样都会玩出来,别的不说,诬告信件我看市纪委、省纪委的信箱就要放不下。所以吴书记考虑,这个矛盾集中点还是由市委调查组来承担,落在区县身上,更加乱的一塌糊涂。”
市委调查组是虚的,最后所有的矛盾必然是朝着吴书记一人来的。吴书记这是千斤重担一人挑呀。愿意为下属承担压力的领导不多见。南宫山看了吴越一眼,不由暗自叹服。
“集中来比分散好,我这也是考虑到纪委秦书记的工作置嘛。”吴越看了看表,“嗯,到饭点了。南富部长,我下午还有活动,就不请你外出用餐了,去市委食堂吃一顿?”
“不了,谢谢吴书记。我这就回去落实会议精神。”南宫山婉言谢绝。在市委食堂和市委副书记共进午餐,自然极为风光,不过也显得招摇了些。
吴越也不勉强,笑着和南宫山握手告别。
“南富部长这次可下了大决心。”等到南宫山7离开后,冯玉轩一面收拾,一面默默摇头。
“敢于在关键时刻挑起担子,不管他还有啥其他的目的,冲他的勇气,我还是很欣赏的。”吴越回到办公桌前,翻看着抄送来的各项文件,“干部要求进步没有错,机会往往转迅即逝,善于把握也证明具有政治敏感性。求稳的好好先生,依我看,就让他好好先生当到头。”
“吴书记,今天的《龙城日报》你看了吗?”冯玉轩突然问。
“嗯,有啥特别的东西…”
“吴书记看看吧。”冯玉轩从书报架上拿了报纸递给吴越。
《龙城警方打黑行动专题报告》,吴越大略看了看,无非是概述了前一阶段打黑行动的种种成绩,也没啥出奇的地方,渐渐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其中有个小标题是《局长亲临一线,勇擒持刀歹徒》,这话没错,可错在配图,两张照片上居然出现了他的侧影和背影,还有和他吃饭的两个女孩。
尽管是侧影、背影,可熟悉他的人还是能一眼认出他来的,文中还说被劫持者(化名)和两位女孩初次结识就请对方用餐等等。
刘林是不会这么搞的,具体经过也跟市委做了详细的汇报。他也要求淡化这次劫持事件,不必重点宣传。按理不会出现在《龙城日报》上的,虽说只是专题里的一章,也不应该呀。这让别有用心的人看了,会阐发多少联想?如果罄儿知道了呢,她又会怎么想?
越是愤怒,吴越脸上越是没啥反应,他依旧微笑着,“市委宣传部的褚雨家部长真会开玩笑呀。搞个侧面干啥,犹抱琵琶半遮面,不如就拿第一版我的正面照用用好了。”
1’吴书记,褚部长和柏市长走的近一些。”冯玉轩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哦。”吴越随口应了一声,“走,老冯,咱们去吃饭。”
见吴越暂时没啥表示,冯玉轩也不再多嘴,跟着吴越走出了办公室。
还没到市委食堂,刘林的电话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