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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虚掩的办公室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刘林。
“喔唷。刘哥,那阵风把你吹来了。”没有外人在场,吴越也就随意称呼了。
“东风吹,战鼓擂。当然是东风喽。”刘林开了个玩笑,一面把手里的一份文件往办公桌上一放,“喏,省局最新狱情通报,我顺道给你带来,省的浪费你汽油费到狱政科取。”
吴越倒茶递烟,两人面对面坐着,闲聊了几句。
“小吴,你知道吗,早上老华为了你的事和孙浩然闹得不愉快。”
刘林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吴越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自问也没有什么事要老华和孙浩然去顶。
“啥事?”
“孙浩然早上去老华办公室碰了个头,谈起三大队副大队长的人选。老华就提了你一句,说三中队少一个副队长,你表现不错,可以考虑给你肩膀上加加压。没想到孙浩然断然否决,还说你在机关就表现不佳,留给他的印象极不好。老华驳了几句,孙浩然又说你见习期还没满,现在考虑为时太早。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靠!原以为孙浩然早把他这个小角色忘了,没想到还被惦记着。不过华哥也有些操之过急了。吴越摇摇头,“现在就提我副队长,不是好时机。”
“机会不好也是机会嘛,位置空出来了,你不争取,人家也会争取的。小吴,老华平时虽说对你没啥表示,可实际上他帮你留意着呢。当然,闹不愉快也不全是为了你,上次在何欣这件事的处理上,老华对孙浩然已经就感冒了,他认为孙浩然在原则立场上位置摆得不正确。”
“刘哥,我也奇怪,何欣应该不是孙浩然的人,他怎会下大气力保何欣呢?”
“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临时抱佛脚也能抱到东西嘛。”刘林笑笑。
监狱都在传孙浩然的胃口很大,想必何欣这次家底空了许多。也划得来,扒掉警服总比剃光头吃官司要强。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如果不是关系到了一定地步,刘林连影子话也不会吐半个字给对方听,吴越自然也明白,不应该深入的东西点到即止就可以了。
给刘林杯里添了点水,吴越小声道:“刘哥,华哥对孙浩然的态度是不是直露了些?”
要是换了一个年轻人和刘林探讨类似的问题,刘林面上可能没表示,心里肯定是嗤之以鼻,毛还没长齐谈什么政治?可吴越在刘林眼里是个异类,倒不是看在吴越能给他提供正当合法的第二途径收入,而是吴越的政治嗅觉和手腕,值得他坐下来以平等的身份、相当的阅历来商讨互补。
尽管老华只是在他面前无意中说过一句,检举人是先到吴越办公室的,可要说何欣事发,幕后没有吴越的影子,他绝不相信。吴越和何欣的矛盾,从那天吴越请他和老华下来视察,他就看出了端倪。
好,老辣!刘林是不会为何欣惋惜的,他只是觉得何欣对上吴越,失败就是必然。
刘林吐了口烟,“老华和孙浩然从政的理念、管理的手段存在本质不同,冲突是迟早的。以前老华是副政委,监狱三把手,大多数决策上的事,孙浩然不需要和他商量,所以冲突的机会就少。现在老华上了一步,难免两人处处要磕碰了。”
“刘哥,我总觉得华哥锋芒露的不是时候,对手嘛,既然一下拍不死,就不要纠缠小事,这样反而让他警觉。换了我就养着他,等待时机,雷霆一击。”吴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华哥刚当上政委就和孙浩然唱对台戏,就算事事出于公心,底下的会怎么看?上面的会怎么看呢?”
是啊,刘林皱了眉头,他也感觉最近老华有些沉不住气,不知内情的还以为老华一心想夺权,万一矛盾激化让省局领导知道了,孰是孰非先不论,首先会给老华按上一个闹不团结的名头,这对老华以后进步是个极大的障碍。
“对了,小吴,今天中午你嫂子去市里买东西,我就在老华家蹭饭了,老华跟我说,晚上党委会要讨论三大队副大队长的人选问题,他准备把你的事在会上再提一提。你看”刘林不说了,等待吴越自己的选择。
“刘哥,我还用想吗,这事请你回去赶紧告诉华哥,千万不要再提了,我这点小事不值得华哥为了我和孙浩然在党委会上闹翻脸。”吴越苦笑笑,“就算成了,华哥付出的代价也太大,我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不值得。”
“行,我回去说。我也该劝劝老华,让他悠着点,毕竟孙浩然当了这么多年一把手,在咱监狱人脉比老华强多了。”刘林抬抬身子,拍了拍吴越,“呵呵,你呀,就怕被孙浩然惦记上。”
吴越一脸无奈,“早被他惦记上了,我是不想再让他加深印象,说实话,我现在还没坐上不怕他惦记的位置。”
“怎么,你小吴也想着等待时机,雷霆一击?”
“刘哥,我自不量力还没到这个地步吧?我也就拍拍小苍蝇,打老虎没这个档次啊。”
“哦,小苍蝇,何欣?”
“刘哥,你知我知。”
“天知地知。”刘林对了一句,两人会心一笑。
吴越从抽屉拿了一条熊猫烟往刘林面前一推,“其实现在提我当副队长真没必要。”
“怎么,贿赂政治处领导?”刘林故意一瞪眼。
“想啊。”吴越又拿出一条熊猫,“刘哥这么一说,我又得牺牲一条熊猫,因为刚才一条是我请刘哥给华哥捎去的。贿赂刘哥你,是这条。”
“我是打土豪分田地,受之无愧。今晚上,就让老华抽熊猫烟,让孙浩然猜去吧。”刘林笑嘻嘻把两条烟往大公文包里一塞,接吴越上面的话头,“小吴,你说没有必要是什么意思?”
“刘哥,我还在见习期。现在提我副队长也是虚的,要等你政治处正式发文确定我的级别,得过大半年。就算现在不提我,一年后,我一个内勤干事提个副队长级总说得过去吧,到时孙浩然再惦记,总也不可能为我一个小角色去破坏老章程?”
“嗯,有理。我和老华倒把这一茬给忘了,内勤满一年提副队这是监狱十几年的老规矩了,谁也不会说闲话。小吴,你工作一年多一点就提副队级,也算快了,我回去”刘林正说着,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是爱人冯薇从家里打的,看到吴越想起身回避,赶紧摆下手,“没事,你嫂子的。”
刘林起初“嗯、嗯”听了几句,后来又“啊、啊”,最后开口,“我说冯薇,你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充好汉很过瘾是不是?你现在怎么下台?反悔?怎么反悔?我的冯薇同志,你字都签了!”
没等冯薇挂电话,刘林先把手机关了,一边连声叹气,“这娘们头脑简单,头脑简单。”
冯薇嫂子出什么事了?吴越心里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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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中神、小神、小小神倾巢而出,没位置喽。
非戒只能苦心经营,不过以非戒年近不惑的岁数,写一本带有生活经历的官场小说,自问还有些把握,还不至于过分荒诞不羁,当然必要的YY不是我的经历。
发书前,看到新的一周又多了几个推荐票,很高兴,难免唠叨了,诸位书友见谅,请多支持。谢谢。
43章坏事也能变好事(一)
“刘哥。。”吴越叫了一声。
这是吴越说话的技巧,给刘林可进可退的余地,如果刘林不愿提电话里的事,大可回一句,小吴,我还有事,下次再见。
要是吴越问,刘哥啥事?刘林说没事那是睁眼说瞎话,照实说吧,万一不便开口呢,那多尴尬?
刘林把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放,“嗯”叹了口长气,“你嫂子给人家三句话一激,在招待所承包协议上签字了。”
监狱最近在搞什么盘活闲置国有资产的改革,吴越也隐约听到点风声,不过,改革涉及的只是监狱职工这一特定的群体,和他八竿子也打不着,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
说起监狱职工其实也蛮可怜的,最早的一批是五六十年代留场的犯人,所谓留场就是犯人刑满后不返回原户籍所在地仍留在劳改农场。这是特殊历史时期造成的,当时认为有些刑种的服刑人员不适合回归社会,必须集中监视劳动,当然也极少数人是地方政府不愿意接收被迫留场的。
第一批监狱职工是按中队编制,由干警管理的,这些人在干警的眼里,基本等同犯人。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监狱职工的构成越来越复杂,他们中有一大部分是第一批老职工的子女,还有一些是八十年代从社会上招收的,转正、顶替、以工代干取消了以后,在社会上找不到工作的干警子女也加入了这个群体。
尽管时代发展了,可是监狱干警看待监狱职工的眼光却从未有过改变。在监狱,你能见到年轻干警对着年纪比他大多了的职工呼来唤去随意支配,就像使唤仆人一样。你也能听到父母教训小孩常用的一句话就是:不好好念书,长大当工人去!
这些曾让初来乍到的吴越很不适应,只是时间一长,连他也有些熟视无睹了。
冯薇嫂子不是在后勤科干的好好的吗,再说她一个一级警司和职工改革有什么关系?吴越有些不明白,问:“刘哥,到底咋回事?就没有挽回余地了?”
“字都签了,木已成舟还挽回什么?”刘林懊恼的拍拍脑袋,又苦笑笑,“幸亏只签了三年,也幸亏小吴你给刘哥找了个赚钱的门路。要不然,我就要捧一只破碗,满监狱要饭去了。”
“没这么夸张吧?”
“夸张?小吴,招待所你也住过,是吧,那个地方一年到头有鬼个客人啊。每年监狱要倒贴十几万才能补上窟窿,你算算啊,修缮费要吧,十几个职工工资要发吧。”刘林又叹了一口气,“人家避都来不及,你嫂子倒好,大笔一挥,签字!自负盈亏不算,还每年上缴监狱十万块,这一出一进,就是二十几万,你说要不是明越饭店那儿我有额外收入,不讨饭怎么活?”
“刘哥,招待所承包难道是硬性指派?”
“哪有这种事?本来没人承包就让它瘫掉算了。你不知道,招待所一直是后勤的三产,名义上的管理人是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