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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转身就要走,孟蓉忽然拽住东篱的袖子,“他……醒了?”
东篱道,“醒了啊。”
孟蓉嘴唇动了动,“他……他知道今天我约你出来么?”
东篱无奈,“知道,少爷什么都知道,而且,你也不想想,我的活儿就是紧跟着少爷,如果不是少爷有吩咐,我根本不能擅自离开少爷半步。”
孟蓉苦笑了一下,紧紧抱着红木盒子,暗自摇摇头,“好。”
说着,她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东篱望着她的背影,无奈的叹口气。
再一转头,却看见孟蓉托付他交给祁瑜的信依然在桌子上安然放着,东篱有些为难,最后还是把那信塞入了怀中。
回了国公府,祁瑜正倚着看书,见东篱回来了,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视线又落回他捧着的书上。
东篱走到床边,看见床头小几上的药碗空了,小心翼翼问,“二少爷,你喝完药了?”
祁瑜“嗯”了一声。
“喝了?”
“你不是看见了么。”
东篱“哦”了一声,又问,“喝了,不是倒了,对吧少爷?”
祁瑜放下书,面无表情的看着东篱。
东篱嘿嘿赔笑,“少爷,我这不是担心你不好好吃药么?”
祁瑜懒得理他,捧着手里的书又看起来。
东篱如坐针毡的,等了好半天,终于受不了了,伸过头问祁瑜,“少爷啊,你什么都不问我?”
“问什么?”祁瑜漫不经心说。
东篱按捺不住了,“你不问问表姑娘和我说什么了?”
祁瑜依然满不在乎的模样,“不问。”
“为什么啊!”
“好。”祁瑜合上书,“你让我问你什么?”
东篱又说不出来了。
“画我送给她了,她这次收下了。”
祁瑜“嗯”了一声,“无所谓了,她收下,就是她的,她不要,你就烧了,别让我看到就可以。”
东篱犹豫再三,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少爷……她说想交给你……你还看吗?”
祁瑜没伸手接,目光在东篱手里那封信停留了许久许久,最后对东篱道,“烧了吧。”
只是,在东篱烧掉那封信的时候,祁瑜再做不到云淡风轻了,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封信,眼里的火光随着那信一起,化为了灰烬。
祁煊下午时来看望祁瑜,祁瑜依然在看书,祁煊和祁瑜向来无话,兄弟俩勉强共处一室也是面面相觑。
祁煊没话找话,“你气色好了不少,看来三弘大师果然不负盛名。”
“这次还多亏大哥从中奔走。”
祁煊听了这话还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想起自己听到祁瑜出事的消息的反应,还是有些惭愧。
“我这几年都在军中,回京后忙着走动应酬,也很少来你这边坐坐。”他岔开话题道,“听说母亲同意你去慈寿寺暂住了,山中空气宜人,又有三弘大师照料,假以时日,你的病肯定能见起色。”
兄弟俩虽然关系微妙,但是既然对方特地来问候,祁瑜总还是要答谢几句,几番客套之后,祁瑜看见祁煊有些坐立难安,便主动开口道,“大哥若是有紧要事便先去忙罢。”
祁煊摆手道,“二弟多虑了。”
祁瑜笑了笑,“大哥有话,也可但说无妨。”
祁瑜这么一说,祁煊更显得局促了,他本就是个武夫,没有深沉的心思,在祁瑜这样意味深长的笑容的注视下,很快就崩不住了,“二弟,我听说你收藏了不少名家名画,可有变卖的打算啊?”
☆、第16章
俏公子被老和尚的灵丹妙药救活了,所以宋玉珠的烦恼也烟消云散,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宋玉珠一开心吃了两碗米。
王氏目瞪口呆,她这个女儿,小小年纪,个头也不高,食量却委实惊人,小时候还好,这要是长大了,一个姑娘家吃的比男人还多,这也忒不像话了。
只见,宋玉珠最后往碗里扒拉几粒米,意犹未尽似的,对王氏眨巴眨巴眼睛:“母亲,我想吃桂花糕,你这儿有吗?”
王氏阖上她因为惊呆了所以快掉下来的下巴,和玉珠身边侍候的李妈妈对视了一眼。
李妈妈心中了然,王氏近日忙着置办王家的贺寿礼,已经很久没和宋玉珠一起吃饭了,自然是不知道小玉珠的饭量,也难怪王氏震惊,李妈妈也发现小玉珠是越吃越多,食量一直在稳步增长,还没见到哪家姑娘这么能吃的。
“姑娘,一会儿就要歇息了,吃那些糕点不好消化,明天白天再吃吧。”李妈妈无奈的笑,“今天先生是不是布置了任务,是背诗还是练字?如果先生满意,我明天让厨房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冰糖藕粉。”
宋玉珠想了想,摇摇头,“还是想吃桂花糕。”
“好好好。”李妈妈笑着说,“桂花糕,只要姑娘上进,怎么都可以。”
宋玉珠心里是有些失望的:规矩真多,吃桂花糕还要背诗的,还是英国公府好,想吃什么吃什么,还有俏公子喂,好幸福。
可惜啊,幸福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她的猫身已经被老和尚带到慈寿寺去了,以后是回不去英国公府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俏公子,真是好伤心啊。
这么想着,宋玉珠就舔了舔手指头,王氏见了,又皱起眉头,“玉珠,怎么你这些小毛病还是改不了?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舔手指,你看哪家姑娘像你这样不雅的,你二姐姐就比你大一岁,你什么时候看你二姐姐失了体面?”
李妈妈连忙把宋玉珠的手按下来,王氏对李妈妈也冷了脸,“和你说了多少次,好好改改三小姐的坏习惯,怎么这么长时间了,毛病不见少,还越来越多了?下个月寿宴,我还想带玉珠过去,到时候几个姑娘聚在一起,你让……”王氏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娇憨太过,有些拿不出手,但是当着孩子的面,也没好意思说,但是李妈妈一颗七窍玲珑心,肯定是能会意的。
宋玉珠眼珠滴溜溜的转,她其实并没意识到舔手指有什么不对,只是听出来李妈妈因为她受了责罚,王氏还没说完,宋玉珠就嘟囔道,“我改还不成么,怎么又骂人。”
“玉珠,你说什么?”王氏柳眉倒竖,又要发作了。
李妈妈忙道,“姑娘还有功课未做完,老奴先领着三姑娘回去吧。”
宋玉珠求之不得,她最不喜欢待在王氏这里,因为王氏实在管的太多了。
在王氏这里用过饭,李妈妈便把宋玉珠送到荆襄那里,由荆襄教着她读书写字,而李妈妈又复返回去,听王氏训了一晚上。
“我总觉着,玉珠这孩子,和别的姑娘不一样。”
在大家族里的女孩子大多机敏早熟,小小年纪就通晓人情世故,就算想问题不如大人周全,但也是各有各的心思,像是玉珠这般心思澄澈的真是罕见。
李妈妈知道王氏的顾虑,,“三姑娘只是天真单纯,毕竟年纪还小,慢慢来,总会长大懂事的。”
王氏叹口气,“我是怕这孩子……有些痴傻……”
李妈妈闻言一惊,王氏又接着道,“说不上哪里不对……过两天,我去慈寿寺进香,你这次带上玉珠……去拜拜吧。”
王氏是何等好强的人,总是喜欢争先拔上的,教育字女也是如此,她从小就喜欢出风头,习惯了压人一筹,自然也是希望儿女们出类拔萃的。
小小年纪的玉珠哪里知道王氏心里想的那些弯弯绕绕,她极力想做个讨人喜欢的人类,但是总是恶习难改,比如说,手里捧着书,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思绪更是神游九天之外……
“玉珠?玉珠?”
荆襄叫了好几声,宋玉珠才回过神来,一脸懵懂的盯着荆襄。
荆襄无奈了,小姑娘不想念书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王氏交待下来了,荆襄也只能好好管着玉珠,怎么说也不能让她的功课落下玉彤太多。
“这首诗背下来了吗?”哪怕背下一首诗,明天也能和赵老先生交差了。
玉珠有些不好意思,舔了舔嘴唇,“记……记不下来……”
这都一个时辰了,怎么还背不下来呢?荆襄道,“玉珠啊,你是不是不喜欢念书?”
玉珠没说话,因为想到了农夫的棍子。
荆襄明白了,摸摸玉珠的头发,“那你告诉嫂子,你不喜欢念书,你喜欢做什么?”
提到喜欢的事,玉珠的大眼睛眯起来,弯了弯,荆襄有些无语,“除了吃。”
“啊……”
荆襄道,“总是要有一技之长,即便是女子也是一样,玉珠,你有想过自己喜欢做什么吗?”
喜欢吃,喜欢玩,喜欢去捉小鱼……但好像在人类的世界里都不是什么正经事。
“想给人看病,这个行吗?”
荆襄吃了一惊,没想到小小年纪的玉珠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玉珠,你是认真的吗?”
宋玉珠想了想,又想起那一晚的哭声,还有俏公子奄奄一息的样子……宋玉珠认真的点点头,“我想治病救人,不让好人死掉。”
荆襄弯下腰,把小玉珠揽在怀里。
宋玉珠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做什么样的人,如果以前硬要问她,她只会说,想做个讨人喜欢的人,可是就在这一夜,从她那“治病救人”四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她的心里好像埋下了一颗种子。
到了晚上,宋玉珠在慈寿寺的禅房醒过来,她四只小短腿立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总算感觉活过来了,开心的晃了晃尾巴。
室内光线明亮,只见老和尚像一樽雕像一样端坐榻上打坐,闭着眼睛,看起来安宁慈祥,长长的白胡须随着微风吹动,宋玉珠轻悄悄的跳上了老和尚的怀里,伸出爪子碰了碰老和尚的长胡须。
老和尚睁开眼睛,对宋玉珠的淘气很是无奈,宋玉珠闲得无聊,想找老和尚玩,然而老和尚只是拍拍她的头。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一个稚嫩的小沙弥进来对老和尚道,“祁施主已经安顿好,还请师叔放心。”
“祁施主可睡下了?”
小沙弥道,“弟子离开的时候,祁施主似乎并没有安歇的意思。”
老和尚看起来有些无奈,这个年轻人执念太深,非一时可以感化,若想真的救活这个年轻人,恐怕还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
“随老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