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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宋玉珠不理宋玉彤,继续自己玩,这个笔头毛茸茸的,要是有人用这个给她挠肚皮,肯定很舒服,她习惯性的舔了舔,没有味道诶。
宋玉彤要被宋玉珠恶心坏了,她这个妹妹从小就有个毛病,什么东西都要拿去舔一舔,就跟只小猫小狗似的,真是上不得台面,仔细想想,真是除了个嫡出的身份就一无是处了。
赵老先生总算来了,看见两个小姑娘似乎等了好久的样子颇为惊讶,宋玉彤道,“不敢让先生久候,所以玉彤一吃过午膳就拉着三妹妹过来等先生了。”
赵老先生赞赏的点点头,便开始言归正传:“大夏朝的女子向来是巾帼不让须眉,你们虽为女儿身,不能如男儿般入朝为官,但绝不可自轻自贱,家国家国,有家有国,有国有家,男儿在外拼杀撑起一片天,女人在家护好一方地,并无高低之分。”
宋玉彤道,“先生所言极是,玉彤受教。”
“女儿家为何要念书?好书塑魂,书中讲的那些道理你们要牢记于心,那些道理会打磨你们的心志,不论你们日后身处何方,都能时刻提醒你们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你们要讲这些道理讲给你们以后的子女,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
赵老先生还没收过年纪这么小的徒弟,完全高估了两个小姑娘的领悟能力,两个小姑娘听到什么子女啊下一代的简直是一头雾水,宋玉彤还勉强理解,宋玉珠一个喵星人就头昏脑胀了。
大道理讲够了,赵老先生开始教两个小姑娘提笔,宋玉彤握笔的姿势很标准,这让赵老先生赞赏有加,而宋玉珠就是另一番境况了。
“大拇指的第一节内侧按住笔杆靠身的一方;食指的第一节或与第二节……”赵老先生教到后来都有些着急了,“你这样把笔杆握住是什么意思?虚拳直腕,指齐掌空,你听不懂吗?”
宋玉珠真的听不懂赵老先生文绉绉的话,她本来就不习惯用手,平时就一只爪子,动作不是拍就是挠,自从当了人,多了五根手指,大脑就有点跟不上了。
而且,赵老先生脾气有些躁,不管是说什么,重复到第三遍就很不耐烦了,他不急还好,一着急宋玉珠就更六神无主了。
“连个笔都拿不好?”赵老先生后来都控制不住的恶言相向了,他教过那么多学生,还没见过这样连提笔都提不好的。
宋玉彤有些想笑,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幸灾乐祸,也只好忍着,静静的看着赵老先生对宋玉珠吹胡子瞪眼。
就这般磨蹭了一下午,宋玉珠也没把提笔的手势掌握正确,这件事传到了王氏和宋辉的耳朵里,王氏又陷入了焦虑。
若说光是宋玉珠学不好也就罢了,问题是宋玉珠是在宋玉彤表现优异的情况下表现得很差,这就让一向好强的王氏难以接受。
她把宋玉珠叫来训斥了一顿,直把宋玉珠数落的啪嗒啪嗒掉眼泪,宋玉和从外头回来了给王氏请安,却看见自己的小妹妹又被骂哭了。
王氏道,“又出去了?有空教教你妹妹提笔,你可是个当哥哥的,亏人家还说你是个学富五车的大才子,结果连自己的妹妹都教不好!”
宋玉和知道王氏这是生气了,每次谁要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定然会被迁怒的,他也不还嘴,只等王氏发了火,才道,“小妹还小,当年二弟这么大的时候,不是上树掏鸟蛋就是去冰面上凿冰,哪里静的下来念书,更何况,赵老先生才来了一天,母亲也不必太过着急,慢慢来,小妹总能学好。”
“你还说,你以为你妹妹好到哪里去?去年她自个儿爬上树差点没摔死,你忘了吗,哪有小姑娘这样的,你和你弟弟别总带着玉珠玩那些小男孩玩的游戏,你看看玉珠,哪里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宋玉珠可怜巴巴的望了宋玉和一眼,宋玉和叹口气,“母亲放心,儿子和阿襄会好好教导玉珠,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让儿子把玉珠送回去吧,明天一早玉珠还有早课,若是耽搁了休息,又要起不来挨先生的骂。”
说着,宋玉和就把宋玉珠抱起来了,可王氏还没说完,絮絮叨叨的又和宋玉和说了好一会儿话。
“你最近和英国公府的几个哥儿走的很近?”
“是。”
“你外祖父下个月要做七十大寿了,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礼,你外祖父什么都不缺,就好名家画作,生性笃佛,不如让那英国公府的二公子……”
宋玉和面露难色,“这……儿子和祁瑜并没有打过交道,是玉洪和大公子相熟,儿子这才得以结识大公子祁煊,但听说祁煊长年在军中,这两个月才刚刚回京,和祁瑜的感情也并不和睦。”
“不就是买一副画,又不是不出银子,几百两的钱,你母亲还是舍得出的。”
宋玉和有些尴尬,“这事难办,容儿子去打听打听,再和母亲解释吧。”
王氏看宋玉和这推脱的样子,心里还颇为不称意,本想再说几句,却看见宋玉珠又趴在宋玉和怀里睡着了。
睡的安稳又香甜,好像外界的一切与她无关似的。
哎!
“罢了罢了,抱你妹妹回去吧!”
☆、第5章
英国公府。
金蟾给小白猫做了个简易的小窝,主要是以草篓为骨架,并细心的在边缘处缝了一圈布头边,生怕小白猫日后扎了爪子。内里铺了废布料,布料都是零零碎碎的,毕竟金蟾这样的人也没有整块的好布,为了给小白猫搭造这个小家,她还难得和其他人开口求助,要了一些别人穿烂了的不要的衣服,总而言之,被她这么一折腾,小白猫的新家也像模像样的。
小白猫可能是出生不久,昨晚从二公子手里接过小白猫,小白猫就一直沉睡着,金蟾看小白猫睡觉那模样,就像个小婴儿一样,抱在怀里怎么都舍不得撒手,内心更是对二公子充满感激。
很多时候,他们那些贵人随口一句话就会给金蟾这样的人带来举足轻重的影响,金蟾也许也是太寂寞了,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以后有伴了,虽然她的伴不会说话,也不能为她分担什么,但是有个活物当作寄托,总是能为绝望无边的生活带来一丝慰藉,所以,金蟾更是立下决心一定要好好照顾这小白猫,不让任何人欺负它。
白天,她用最快的速度干完了份内的活儿,之后就守在灶屋,替厨子打打下手,厨子还算厚道,见金蟾忙前忙后的也不好让她空手而归,便主动送给金蟾两条小鱼,金蟾感激涕零的把两条小鱼装在一个深腹的碗里,倒上水,保持鱼的新鲜,并准备喂给小白猫吃。
然而小白猫睡的太沉了,怎么摇晃也不醒,金蟾的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她费尽辛苦搞来的小白猫生了病,谁知下一刻,便有轻微的鼾声从小白猫身上传来。
看来是睡的太熟了。
金蟾只好先给小白猫洗澡,小白猫乖乖的,整个过程都在熟睡,一动不动,过程进行的很顺利,金蟾替小白猫擦了身子,小心翼翼的把小白猫安放在小窝里,又把装了小鱼的碗放在小窝旁。
万一小白猫晚上醒过来了呢。
果不其然,到了亥时三刻,小白猫,也就是我们的宋玉珠果然睁开了眼睛。
此时的金蟾已经睡下了,虽然月光从窗户的缝隙中漏进来几丝,但室内仍然一片漆黑。
宋玉珠发现自己的身上湿漉漉的,看起来在她沉睡的时候,有人给她洗过澡了,但是她一点也不喜欢身上这种湿湿的感觉,于是她依然例行公事,伸出自己的小舌头,把全身够得到的地方舔了一遍。
哼,谁洗澡都不放心,只有自己的舌头才是最可靠的呢!
宋玉珠把自己身体上的小短毛舔的足够柔软,心里总算舒服点了,这才立起身子,把两只前爪搭在草篓子的边沿,好奇的探出头往外看。
这是哪啊?
她想起来昨晚的境遇,自己最后好像被托管给了一个瘦瘦的女人,八成现在还是身处英国公府吧。
不管了,肚子饿的要命,先出去找点吃的再说。
我蹬,我蹬——
宋玉珠如今身小腿短,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跳出了小窝,她饿的两眼发昏,到处寻找食物,鼻间传来了熟悉的味道。
是鱼腥味!
循着那曾经极致的诱人味道,宋玉珠摸索到了金蟾的爱心鱼盘,将小红鼻子凑过去闻了闻。
怎么是生的呢?
小鱼儿是活的,闻起来非常新鲜,可是真是下不了口呀。
作为一只猫,吃鱼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若是放在很久以前,她遇到鱼肯定也是迫不及待地扑上去,三两口就把它们吞入腹中。
可是自从做了人,她就再也吃不下生鱼或者活鱼了。
好歹也要清蒸或者红烧一下吧……
吃生鱼,多野蛮。
吃活鱼,多残忍。
作为一只接受过人类神马儒家佛家道家宋家熏陶的猫儿,宋玉珠时刻谨记,自己一定要保持优雅,以前那些粗鲁的习惯,能改正一定要改正。
也真是难为这畜生化做的小姑娘了,面对鱼儿这样小妖精,竟然还能柳下惠坐怀不乱。
宋玉珠鼓励自己,一定要好好做人,所以慢慢蹭着身子,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心不动,则不痛。
看不到那两条小鱼在自己面前游动,宋玉珠的心情好多了。
英国公府安静异常,估计大部分人都睡下了,宋玉珠爬上一棵大树,两只爪子扒拉着树枝俯瞰着整个英国公府,房檐重重,被高高的围墙围起来,就像是一座迷宫一样。
宋玉珠四下望了望,不远处有微亮的光芒,她算好距离,身轻如燕的从树上跳到了就近的墙头上,然后沿着高墙往那光明处而去。
眼前的院落修建的很清雅,有修剪得宜的绿植,也有芬芳扑鼻的鲜花,照壁上镌刻着行云流水的书法,写的什么字不得而知,但是宋玉珠下意识的就觉得这字比怀远侯府里她爹爹引以为傲的悬挂的任何对联中的字都好看。
好奇心促使着宋玉珠从高墙上纵身跃下,不偏不倚,恰好跳到了院里那口深井的边缘处,差一点点就掉了进去。
宋玉珠吓的“喵呜”了一声,堪堪稳住身子。
那扇明亮的窗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