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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没人搭腔,她又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董力生从屋子里跑出来,不知是刚起床还是怎么的,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跨栏背心。他生的很壮,那肉白花花。王娇自小对这种体型的男生没好感,总觉他们天生就喜欢惹是生非。
说白了,不像好人。
就算从开放的现代来,王娇依然认为董力生穿成这样跑出来,很不礼貌。真是越看越令人生厌。王娇目光冷冷地说:“我来拿容川的日记。”
董力生笑眯眯地看着她,“你咋这么早就来了?没去兵团考试?”
王娇没解释,只说:“把日记本给我吧。”
董力生倚着门框看她,目光透着一股肆无忌惮,“着啥急,进屋坐会儿,我给你沏一壶新茶。”
他说话的强调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如果不是为了拿到日记,她一定转身就走。但此刻,她不想把关系闹僵。脸色稍作缓和,但语气是改不掉的冰冷,说:“你看,东南边的天上来了,估计一会儿会下大雨,你快把日记给我,我好回连队。”
董力生脸上还是那种带着点奸猾的笑容。赖不唧唧地说:“阿娇,我要是把容川的日记本给你,那你能给我啥?”
王娇一愣,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董力生呵呵呵呵地笑。像是喝多的酒鬼,眼中已是明显的不怀好意。
王娇心中忽然晃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被骗了!也许是害怕,或者是太过气愤,她大声嚷道:“董力生,容川到底有没有在这里留下日记本?如果有,就给我,如果没有,我不怪你骗我,就当是玩笑。”
董力生还是那副嘴脸,“你瞧你,急啥呢!日记本当然有,我骗你干啥?”
“在哪儿。”
董力生侧身让开一条路,指指屋子里,“在里面,想要就自己来拿。”
王娇静静思索片刻,最后决定,不进去。“算了,你们男生的屋子我进去恐怕不好。既然你不愿意给我,那以后我让别人过来拿吧。”说完,王娇转身就走,心里那种被骗的念头越来越强烈。脚步不禁加快了。
可是,她哪里跑得过董力生。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面部也狰狞了。王娇只觉面前站了一头饿狼。
不!用狼形容简直是抬举他!
董力生说:“阿娇,你到底爱不爱容川?如果爱,你为什么不进去?难道你真和纪北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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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问题,王娇一个也不想回答。mianhuatang。cc '棉花糖小说网'甩开董力生手,一字一句:“我爱容川。”往前走两步,又被董里生挡住,看着那身白花花的肉,王娇只觉恶心。董力生问:“既然爱容川,为什么不进去?难道你不想看。”
看着他狰狞的面孔,王娇更加确信自己被骗了。什么日记,压根就没有!这里只有肮脏与邪恶。
但此刻不能激怒董力生。她使劲压抑着内心的愤怒,用颤抖的声音编了一个谎话:“你看你,急什么呢。我不是不要,是一会儿再过来。刚出门时碰到指导员,他说中午找我有事谈。”
“谈什么。”
“不清楚,所以才要赶紧回去。”说完,王娇迅速转身往回赶。
这一次,董力生没追过来,而是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话:“我知道他要跟你谈什么。”见王娇继续往前走,又说:“王阿娇,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为什么没去成团部吗?”
王娇停下脚步,回头。
董力生笑的奸猾,“不用指导员告诉了,我告诉你。有人给你写了举报信,说你作风不好,懂了吗?”
沉默一瞬,王娇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信是你写的?”
“对!”
“为什么。”她声音冷冷,目光足可以杀人。“董力生,咱俩也不算熟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害我?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可以当面找我谈。背地里害人,你是小人!”
董力生双手插兜,“对,我是小人,但再小人,也比你一个婊/子强。”
王娇气得浑身发抖。
董力生走过来,目光凶狠地盯着她,“我真替容川感到不值,喜欢上你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刚走几天,你就跟纪北平搞到一起去了?怎么,你是喜欢纪北平,还是看上他的家世?肤浅,庸俗!还有,你为什么要考大学?别人不知道,我知道!离开北大荒,你就可以跟纪北平双宿□□。王阿娇,你真脏!”
“啪!”一记耳光甩在董里生脸上。
王娇用最冷漠的声音回击:“再脏,也比你干净。容川把你当兄弟,真是瞎了他的眼!”
激怒一个邪恶肮脏的人,后果可想而知。
董力生忽然猛虎一样扑过来。王娇侧身,却没有完全躲开,想跑,哪里容易?他真想一只猛兽,拽着她往屋子里拖,嘴里不干不净,“反正也是婊/子,跟谁不一样!你能跟纪北平做,就也能跟我!”
人在极度气愤时,浑身是无力的。
此刻王娇就感觉到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无论如何挣扎都是杯水车薪。她大喊“救命”,却被董力生一手捂住。她张嘴就咬一口。然后左脸被狠狠抽了一巴掌。这个力道太大,她承受不住,直接跌到在地。
董力生作势扑到她身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刚才那一巴掌将王娇打得头晕目眩。她想,不如死了吧。
就在牙齿压迫舌头的瞬间,她听到有人大声喊自己:“阿娇!”
然后,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忽然减轻,紧接着,是董力生的惨叫和哀嚎。
“别打了!别打了!啊——”
北平一拳将董力生打到在地,然后扑上去压到他身上继续痛打。从小,北平就打架,玩命不是没有过。但这一次,是从心底想要杀人!
杀了董力生!
不!应该将他千刀万剐!
董力生被北平揍的七荤八素毫无还手之力;满脸是血倒在地上苟延残喘。他生的确实比北平壮,但从小打架只有挨揍的份。
北平双眼通红,双手已经打得麻木。但他没有停手,继续打,一下比一下狠。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杀了面前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不敢想象再晚来一步会是什么后果。
“纪北平……”一个虚弱的声音。
董力生此刻已被打到半死,话都说不出。北平停下动作,往他脸上狠狠啐一口,起身快步走回王娇身边。这一看,眼泪差点掉下来。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身上,脸上,头发上全是泥。眼神空洞,没有光泽,目光呆呆的。嘴角破了,留下血渍。
雨下大了。
北平忙蹲下来脱掉外衣披在王娇身上。想说点什么,但话卡在喉咙里。只发出“咕咕”的声音。
看着她肿起的左脸,他的眼睛又冲了血。今天他和董力生,只能活一个!
他刚要起身,手却被抓住。她指尖冰凉,没有一丝温度。她说:“求求你,带我离开这儿……”她一分钟,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哪怕死,她也要离开这儿。
她就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鹿,整个人已经傻掉。
北平心如刀割,大手捋了捋她蓬乱不堪的头发,然后一把抱起她,紧紧抱在怀里。他了解她,所以更加害怕,如果刚才的事一旦发生,王娇绝不会选择活。临走时,他回头恶狠狠对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董力生丢下一句:“你丫等着,这事没完!”然后,抱着王娇离开。
过度惊吓让王娇意识有些模糊。但她知道此刻正紧紧抱着自己的人是纪北平。
他问:“回连队吗?”
她摇头。
他又问:“想去哪儿?”
她低声说:“随便,只要不会连队,去哪儿都行。”
她不再说话,头枕在他劲窝,闭着眼睛,像是睡着。北平明白,她是把性命,尊严,信任以及所有的所有一并交给了他。北平双眼发疼,低头忍不住吻了吻她湿凉的额头,快步向山下走去。
王娇觉得自己大概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醒来时,先是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然后头发似乎正被什么东西触碰。睁开眼,触摸感消失,一个胆怯地声音问:“你……醒了?”
“噢。”她试着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痛。胳膊一酸,人向后倒去。
北平忙过去扶住她。在她后腰放了一个卷好的毛毯才松开手。王娇轻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才看清自己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白衬衫,黑裤子,肥肥大大。
她脸微红,抬眸看向纪北平。
“嗯……”北平结巴,赶忙解释,“我,我,闭着眼睛换的,啥也没看见。对,对天发誓。如果——”
“别如果了。”她轻声打断他,想刚才自己的眼神很厉害么?冲他伸手,“把毛巾给我,我自己擦吧。”
北平犹豫了一瞬,然后把毛巾依依不舍地递过去。
王娇细细地擦着头发,不经意看过去时,发现北平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接触她的目光,又马上躲开。拘谨的样子,想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小孩。王娇想,面前这个高大清瘦,脸上还带着一点点稚气的男孩,真是刚才拯救自己于危难中的恩人吗?
虽然,她脑子刚才记不清醒,但也依稀看到他挥起拳头玩命的样子。
然后,她又想起了那天,纷纷扬扬的大雪中,他与容川像两头狮子,在荒芜的雪中狭路相逢……
“纪北平,你……”有些事,王娇觉得自己必须要问一问,“为什么喜欢我?是因为容川?”
因为容川而喜欢我。出于报复或者出于同情。到底哪一种?
北平没有多想,看着她,掷地有声地说道:“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就是你,和别人没关系。”
“为什么?”
他低头,似乎不好意思,“没有为什么,就是因为你呗。”
“我哪儿好呢。”她自言自语。
他听到了,大声说:“哪儿都好!反正……我喜欢……”
“你……”说话说太多,引得嘴角一阵疼,火烧火燎的。王娇忙闭嘴。
听见她吃痛的声音,北平立马跑过来,很自然地跪在床边,一双大手捧起她的脸,然后对着伤口轻轻吹气。“呼——呼——”他的掌心那么热,像火,王娇一下子就额头冒汗。用点力气推开他的手,脸轻轻转向别处。
尽管,他救了她,可还是不想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