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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瑟瑟发抖的小嘴唇,容川心里疼呀。屁股往她身边挪一挪,将她搂在了怀里,亲亲她发凉的鼻尖,无奈道:“叫你不听话,车厢里多暖和,他们腻歪你就当没看见不就行了?非要做后面受罪。万一病了怎么办?又吃药又打针,那个滋味好受?”
王娇不说话,脸往他温暖的怀抱里蹭了蹭。他身上是风尘仆仆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烟味,让王娇有些醉。容川笑,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捋捋她被北风吹乱的碎发,道:“说吧,刚才要说的第三点是什么?”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在阳光下,和你依偎在一起,偶尔说上两句悄悄话,即使沉默仍旧甜蜜。这就是我要说的啊,容川,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你去哪儿,我去哪儿,吃苦也不怕。
他微怔片刻,然后将她更紧的搂在怀里,“现在还冷吗?”
“不冷了,你呢?”
“我也不冷,这里——”他指指自己胸口的地方,脸上染着灿烂的阳光,“有一团火,特别旺,烧的我心跳加速,不信你过来感受一下”
“噢?”她狡黠地笑笑,然后调皮地把耳朵贴过去。刚挨到衣服,汽车正好行到一处坑洼的大垄沟,剧烈的摇晃让两人坐立不稳,“啊!”大叫一声后,王娇从天旋地转中睁开眼,就看到了容川,他双臂艰难撑起,似乎是怕压到她,一双漆黑的眸子正望着她的脸,呼出的热气喷得她睫毛微颤。
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灼热的视线在王娇白皙的脖颈上留恋地停一瞬,刚要起身,王娇却双手一勾他脖子,“啵”亲了他嘴角一下。
容川身体一僵。
“川子!你们没事吧?”前方,宝良大声喊道,车速渐渐放慢。这地方道路不平,急刹车容易翻车。
眼看车子要停下,容川几乎是吼了一嗓子,“别停!开你的车!”
宝良皱眉,总觉容川话音不对,像是要发怒又像是……“川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容川咬咬牙,望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王娇眼中已点燃两团火。
他的脸一点一点地靠近她,呼出的热气吹乱她额前碎发。车子依旧摇晃的厉害,但他的漆黑眸子却像定住,一瞬不动,里面只有她。王娇能够感受他身体上的变化,尽管没有经验,但成长于现代,那些知识网上都有。
“轻点……”他居然咬她。
“你自找的。”他牙齿又用力了一些,手探进她碎花衬衣,在腰间轻轻抚摸,然后又一点一点向上,抚在某一处。王娇身体微微一抖,呼吸有短暂的停滞,被覆盖的柔软感受他那手掌间那一层细茧的摩擦。
“嗯……”她忍不住轻哼。
他吻她柔软的嘴唇,手离开柔软向下移去,经过皮肤光滑的腰然后顺着松垮的裤腰带向里探去,“阿娇,你瘦了,是思念我过度吗?”他说的一本正经,手却做着让她脸红心跳的事。
“别这样。”斑驳的树影打在她脸上。
“别哪样啊,说清楚点。”他推开她阻挡的手,改吻她的耳垂。
“。。。。。。李容川,你真坏。”她清楚的感受到那几根纤细手指的摩擦,那么有力,像是要把她掏空。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又是在户外,她可以清楚的听到树枝上鸟儿鸣叫的声音,还有车轮碾过垄沟发出的“嘎吱”声。驾驶室里,宝良问敏英:“你们班下周分去哪儿劳动?”
敏英说:“连里从二十八团拉来十只梅花鹿,指导员打算让我们班去,小可的父亲原先在北京动物园工作,对养这个有经验。”
“哎,梅花鹿呀,鹿肉可以吃吧?”宝良开心地笑道。
敏英责备:“喂,你们男生除了吃还会什么啊?告诉你们,小鹿很可爱,谁也不许吃,养它们是为了要鹿角和鹿茸,那个是药材,能为连队带来不少格外收入呢。这几只可是咱们的宝贝,你们不许胡来啊!”
“据说鹿茸是壮阳的。”容川小声附在王娇耳边吹气,手指轻轻勾一勾。
王娇倒吸一口凉气,用力咬住嘴唇才没有发出声音,“怎么,你想要?”
他坏坏地笑,“你觉得我需要吗?”
王娇才不怕这样的挑衅,回咬住他的耳垂,眼中生出一丝媚态,呢喃一句:“那得试试才知道。”
容川身体一僵,停下所有的动作,手慢慢撤回来,王娇困惑,心想坏了,是不是我的思想太前卫太露骨吓到他了,毕竟那个年代的女人最应该讲究矜持保守思想纯洁。刚才那番话,她确实表现的太开放。哎,完了完了。
然而,容川眼中没有任何责备或者气恼的成分,他静静的看着她,眼中还是装满怜爱,就像从前一样,看她就像看一件珍贵的宝贝。
“阿娇,我想和你……”他欲言又止,下了很大决心却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嗯……特别想。”
“那就做。”王娇坦坦荡荡。
“你不怕?”
“怕什么?怕你抛弃我?还是怕你嫌弃我?你会吗,李容川,有一天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容川郑重地承诺,“永远都不会!阿娇,我对天发誓。”
王娇把他伸向天空的手拽回来,放在嘴边吻了吻,“不用发誓,我知道的。”如果发誓有用,那世界上也就没有离婚的夫妻。发誓是心里没有底气的表现,她不需要容川把自己弄成那副傻乎乎的样子。
他是好人,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她心里很清楚。
她的吻把他的心都吻化了。
他伸手把她拉起来,系好散开的纽扣,掸掸裤子和衣服上的土,然后又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额头,“阿娇,我不能对不起你的信任。那件事虽然想做,但我要等到结婚那天,等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这种等待是必须的,因为那是对你的尊重。”
呵!这就是我的男人那。
许久后,容川听到怀里的王娇轻轻“嗯”了一声。
☆、第065章
到了四松村,容川和宝良直接去了村部,王娇则带着敏英去春妮家。这一次迎出来的是沈家的三妹妹,腰间依旧围着那条沾着面粉和锅灰的花布围裙。
“阿娇姐?你咋来啦,快里面来!”
“又做饭呢?”王娇觉得三妹才是这个家的中流砥柱。春妮远嫁,小妹贪玩,二哥总跑外,嫂子又有身孕,弟弟更小根本指望不上。三妹勤劳,无怨无悔承担了家里所有重担,如果没有她,婶子不知道要累成什么样子。
进了屋,王娇问:“三妹,你春妮姐呢?”
三妹倒了两杯温水给她们,说:“俺姐今天上午回吉林去了。”顿一下,声音闷闷,“她婆婆亲自来接,不想回去不行呢。其实俺娘还想让俺姐多住一段时间,那娃娃长的大,生时可费劲了,俺姐差点就出危险,虽说后来身子恢复了些,但毕竟是好时不一样,可她婆婆非说这里的房不好,不如俺姐夫厂子宿舍盖得结实,从吉林带了几个亲戚过来,硬给拉走了。”
“我的天,世上咋还有这样的人?以后我结婚了可别碰上这样的婆婆。”高敏英在一旁皱眉道;同时在心底暗暗祈祷。
王娇不想火上浇油,安慰三妹,“你也别郁闷,只要婆婆对春妮好就行,估计她也是好心,毕竟那是她的宝贝孙子,想带回家多看看,不然也不能干这么远的路过来。还有,农村在有些方面确实不比城市,那边换个牛奶买个奶瓶什么的方便。”
三妹忧心忡忡,“城里卖东西的是多,可俺姐那婆婆未必给俺姐买。她怀胎十月,婆婆啥也没给买过。在娘家还能吃个鸡蛋,在吉林你知道她给我姐都吃啥?整日窝窝头配咸菜,一个月见不着一点荤腥,厂子里发的肉票都不知道填给谁了。”
高敏英大为不解,“这是亲婆婆么?”
“是亲的。”三妹小脸通红,似乎越说越生气,“她就是怕俺姐生个丫头,吃那么多好的,最后生个闺女,岂不白瞎。”
“这叫歧视妇女!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吉林那边没有妇联吗?这种事都可以上报去的。”高敏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先坐下。”王娇忙给她使眼色,心想这就够乱了,你就别再添乱。再说妇联管的了家务事吗?别说现在的妇联,就是几十年后,妇联也是一个摆设。女人的地位要靠她们才能翻身,黄花菜都凉了。
“三妹,婶子和你新过门的嫂子呢,在家吗?”她把话题扯到别处。
三妹把灶膛里的火烧起来,说:“俺娘带着小弟串门去了,俺嫂子在自己那屋给快生的娃娃缝衣服,你要过去看看不?”
“不,那样太打扰了。”毕竟不熟,王娇想还是不过去了,“对了,小妹人去哪儿了?半天都没看见她。”
“她去县城了,自从上次你说让她多学点知识手艺,这丫头还真往脑子里去了,一周前,管俺爹要了二十块钱,自个去县城报名学会计去嘞。”
王娇微怔,心里替小妹高兴,但也有点担心,毕竟那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独自在外安全吗?“吃住都在那里?她一个人去的,还是跟同学一起?”
三妹知道王娇担心什么,摆摆手安慰说:“姐,你不要担心,俺妹年纪虽小,可初中就是在县城上的,她对那儿可熟了,闭着眼走路都撞不到墙。过几天俺哥去县城正好给她送住宿费,估计要在那里学三个月,回来后的工作也都安排好了,就让去村部,帮着刘森林打下手。”
“那你呢,三妹,你对未来有什么想法?”高敏英问。
三妹憨憨一笑,擦擦手上的灰,开始往面盆里倒玉米面,“俺没啥想法,从小脑子就笨,不是学习的料。俺爹说了,俺就是活在灶台边的命。小时候,俺不信,可每次考试都不如妹妹,眼界也不如她。哎!不认命不行嘞。”
在农村,勤快的女孩运气终不会太差。每个人对未来的预想都不一样,有的人是走一步说一步,有的人则是提前计划。对于三妹,如今这样的生活未尝不是好事。她没有小妹的野心,安于务农,安于护家。王娇与高敏英互相看一眼,心里明白,所以谁也没有说话。
离开四松村前,王娇把提前准备的红包交给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