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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中毒了!”潇碧正色道,“那是天下第一奇毒,无药可解!”
亦蕊左顾右看,未见潇碧中毒后常见的发青发黑之状,问:“中毒后有何症状,快告诉我,我去帮你索解药!”
潇碧楞住了,亦蕊料想他也不知,便靠近他身边的铁栅栏,悄声说:“时间不多,你用手掐我脖子,我大声喊,你胁持我离开慎刑司,快逃命去吧!喂……你发什么呆,总要先出去才能解毒啊!对了,到李卫家等我,相信他会照顾你的。”她见潇碧无动于衷,转过身来,示意潇碧掐住她,却听潇碧扬声大笑:“哈哈哈……潇碧啊潇碧,你被天下女子伤透了心,绝了情,自以为男子更加专情些。谁料,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而现在,要你来救我吗?你吗?”
“什么男的女的?先逃出这再说吧!”亦蕊催促着潇碧动手,却感到后背一阵大力,将她推倒在地。
潇碧死抓着铁栅栏,那张俊朗的脸激动地变了形,他喊道:“谁都可以来救我,唯独你不行!你可知道,费扬古是怎么死的?对了,就是我。还有你额娘、彩娟,都是我下的手!别这样看着我……我本来就是个冷血杀手,效忠绿竹客的愚昧莽夫!”他越说越冷静,逐渐畏缩成一团,那闪亮的星眸瞬时黯淡无光。
十四阿哥已冲了进来,见到亦蕊坐在地上,脸上爬满脸痕,忙问:“怎么了?”
亦蕊双唇发抖,说:“他,他杀了我父母!”
十四阿哥知费扬古夫妇离奇遭害,却未查得真凶,恶狠狠地说:“给爷拉出去,狠狠地打,留口气就成!”
四名侍卫手持钢刀进来,将潇碧如同一条死鱼般拖了出去。路过亦蕊身边时,她甚至能感觉到潇碧身上发出死人般的寒气,面对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为何,她会心痛?为何?她会流泪?
从慎刑司出来,十四阿哥殷勤地请她去永和宫稍作休息,却被亦蕊婉拒。
雯冰巧妙地提醒着:“福晋还得去太医院领药材,王爷还等着呢!”
十四阿哥装怒道:“该死的奴才,还让四嫂跑一趟!”
亦蕊说:“不碍的,顺道!”说罢,相互行了礼,便分道扬镳。
四月里的天气,春花灿烂,连空气中都带着慵懒的暧意。亦蕊沿着宫墙,低头默默走着,尽拣些人少的窄道走着,以免让人看见这副泪眼汪汪的哭相。好在她和雯冰都曾在宫中住过多年,尤其是雯冰,倒不怕迷着路。
不知不觉便到了太医院,刚刚进门,便听见王院使的喝骂声:“你们是怎么管药材的,一大批药材让霉雨给毁了。各宫各府急用起来,你们长了几个脑袋够砍得!”
一群太监低头缩肩,不敢吱声。
雯冰提声道:“雍亲王福晋到!”
王院使喘了口气,平了心境,向亦蕊打千行礼:“福晋,怎么来了?”刚说完这话,他便想到一事。果然,亦蕊的话,正中了他的猜想:“上次大人给王爷的药方中,有一味铁皮石斛已用完。今个我来宫中给德妃娘娘请安,就顺便来取。”
161。第161章 事如柳絮纷飞
“这铁皮石斛……”王院使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一个小太监跪行出列,哭哭喊喊道:“都怪奴才不好,让这批药材被毁了……”
亦蕊面无表情地说:“大人,什么时候会有新货!”
王院使揖手道:“宫中药材本就有指定渠道,且都是些鲜见珍贵的药材,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到新货了。”
亦蕊心里清楚,宫中贡药,虽是上品,但层层利益剥削,重重谨慎检验。按王院使说的时日,已是快了。不过,胤禛却了这味药,该怎么办呢?
王院使等一干人等,大气也不敢出,等着亦蕊劈头盖脑的痛喝。待他忐忑不安地抬起头,亦蕊已人去无踪。
福熙楼
亦蕊用手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地对张凯说:“派些精明能干的人,去集市上收购铁皮石斛,只要货真,不要怕花银子!怎么,还不快去……”
张凯迟疑地说:“福晋,昀阿哥得了重病,您快去看看吧!”
亦蕊惊得站起,说:“什么?为什么从未有人提起?他怎么了?”
张凯说:“这段时间,您为王爷费心费力,宋福晋千叮万嘱,说不可给您添麻烦。宋福晋和奴才请了全城最好的大夫,上次王院使进府来给王爷治病,奴才也请他过去瞧了。据说,昀阿哥脑子里长了瘤子,怕是时日不多了。”由于李氏在怀孕时服了大量的药,弘昀先天便有些智障,或许很早就长了这个瘤子,他表达不清,令人无法发觉,到现在终于爆发了。
亦蕊焦急说:“快快,这就去陶然居。”
张凯一步拦住,说:“福晋,奴才提醒一句,李福晋为生母,是不是应该去陶然居。”引允儿假冒李氏全程,张凯都一清二楚。允儿回府后,除了照顾弘时外,连绿绮轩都不出,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弘昀的生母,李氏还“健在”。
亦蕊领悟,忙说:“你亲自去绿绮轩一趟,将事情前后向她将讲。雯冰,我们先去陶然居。”
陶然居
宋氏迎上来,微微一福,笑着说:“妹妹,今个儿怎么有空来看姐姐!”
亦蕊凝神一看,宋氏衣饰凌乱,面色憔悴,眼圈下布满乌青,她叹了口气,说:“姐姐,你怎么还瞒我!”她一跺脚,直冲内室,宋氏紧跟其后,惊道:“妹妹,你怎么?你……”
弘昀躺在床上,捂着头,“唔唔”直哼。整间屋子充斥着浓浓的药味和臭骚气,亦蕊一步步挨到弘昀面前,白白胖胖的孩子变得瘦骨如柴,五官轮廓越发与逝去的弘晖相似。亦蕊的泪刷一下流了下来,宋氏低声说:“张凯都和你说了?王府出事,王爷病倒,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偏偏弘昀又病倒了。这孩子出生时说话就颠三倒四,前几个月他便说自己头痛、看不清东西,我没当回事,结果……连一点法子也没有……”
此时,有奴婢唱道:“李福晋、武福晋到!”
二人向亦蕊行礼后,张凯抢先说:“奴才禀命,去绿绮轩将昀阿哥病情告知李福晋,正巧武福晋也在,便一起过来了。”
宋氏强忍悲伤,笑着扶起弘昀,说:“昀儿,你亲额娘来看你了,快睁开眼啊!”她知道弘昀对李氏印象模糊,哄道:“你可能不记得了,当时,你太小了,她抱着你,唱歌哄你睡觉。昀儿……”
亦蕊用胳膊肘一顶允儿,允儿深吸一口气,她缓缓走向弘昀,弯腰柔声说:“昀儿,额娘来看你了,你痛吗?难受吗?”
宋氏欠欠身,将位置让给允儿,让她将弘昀抱在怀里。
往往智障的人,感觉却是特别灵敏,弘昀只觉得自己坐在一个冷冰冰空洞里,他哭叫起来:“放开我,你不是我额娘,放开我!”
允儿本就做贼心虚,惊惶失措地看向亦蕊,亦蕊冲她点点头,开口道:“昀儿,李福晋便是你的亲生额娘,乖,叫额娘啊!”
弘昀觉得头痛非常,十分不舒服,扭动着身子,大叫道:“她不是,她不是额娘!额娘、宛娘娘,你在哪!快救我!!”
宋氏看着心疼,却不方便阻止“亲生母子”的相聚,用帕捂着嘴,低声哭泣。
允儿耐着性子,抚着弘昀的胳膊,说:“昀儿,额娘在这,在这……乖……”
突然,弘昀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牙齿发出格格声,眼白齐翻,一股浊黄的水从下体流了出来。允儿被吓到,一把推开弘昀,躲到一旁。
宋氏冲上前去,用帕塞住弘昀的牙齿,防止他咬伤自己。好一会,弘昀才平静下来,昏睡了过去。
众人皆从惊慌中恍过神来,却见允儿仍躲在一个角落里,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亦蕊扶住她,找了个借口说:“想必李福晋太过伤心,张凯,安排人送李福晋先到福熙楼休息。”
嫒雪温言道:“妹妹担心怡琳姐姐,不如让我来吧!”
亦蕊将允儿送往福熙楼,便是为了与她交待几句,嫒雪一番好意,却来得不是时候。
嫒雪嫣然一笑,道:“莫非姐姐信不过我?”
“自然不是!”亦蕊说,“有劳妹妹了,张凯,你一同回福熙楼,帮着打点一下。”
允儿等人离开后,亦蕊回过神来,扶起涕泪横流的宋氏:“姐姐,昀儿的病,我们一起想法子,别太忧心了!”
如歌抱了一床新被褥过来,说:“宋福晋,让奴婢为昀阿哥换一下干净的床单吧!”
宋氏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亦蕊这才发现,宋氏刚才坐在地方,正是弘昀失禁弄脏之处,而她的裙子早已污了。宋氏恍若不知,痴痴地退后几步,看着两个奴才和如歌如玉熟练地将弘时抱起,换床单,再放下。宋氏脸上紧张的表情这才释去,她替弘昀掖好被角,脸上露出慈爱温柔的笑容。亦蕊感叹着,宋氏悉心照顾弘昀十年,就算真正的李氏在场,也未必比宋氏做得好。
嫒雪搀着惊魂未定的允儿,关切地问:“姐姐,你好些了吗?”虽然弘昀癫痫忽然发作,是挺吓人,但并不至于怕成这样。
允儿哆哆嗦嗦地说:“我,我十七岁时,府里砍柴的周爷爷病发,咬了我一口,我……”
嫒雪忙安慰道:“原来姐姐是受过惊吓,没事了,想想开心的事……要不,一会妹妹陪您去饮澜居坐坐,年福晋那有极品的血燕,去尝尝?”
允儿推却道:“谢谢妹妹好意,不必了,我吃不惯血燕。”
嫒雪眼珠一转,说:“你我初见年福晋时,她才五岁,到现在真是女大十八变了,我们真是不得不服老了!”
允儿脑子子慌乱,糊里糊涂地应和着:“是啊是啊!”
张凯听着二人的对话,背心不断出汗,同时,他也捕捉到嫒雪唇边露出一丝会意的微笑。
福熙楼
嫒雪已告退,张凯安顿好允儿,却不知该怎么提醒她话语中错漏之处,便先着人安排采购药材的事,等待亦蕊回来再说。
约摸半个时辰,亦蕊方才回到福熙楼,张凯私下先将一路过来嫒雪与允儿的对话,如实复述了一遍。
亦蕊脸色发白,她尽量克制住心中的慌乱,摒退下人后,说:“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