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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隆科多紧蹙眉头,说:“微臣百思不得其解,八阿哥怎会如此轻易受制于人?”
胤禛说:“舅舅是担心八弟还留有后招?”
十三阿哥笑道:“不会吧!主帅都被擒了,就算还有千头万臂,又奈怎的?”
胤禛喝道:“无论他有什么花招,舅舅,即刻起关闭京师九门,全城实行戒严,直至大事已定。”
“是!”隆科多说,“此次我们起事虽名正言顺,但若……”他的话没有说完,闪烁的眼神却传达着明确的意思。若康熙精神好转,重新立储,万一不是胤禛,他们则少不了抄家灭族之罪。就算有意再立胤禛,也未必能同现在这般完全掌控局势。
马齐眯着眼,思量许多后,缓缓说:“老臣伺候皇上多年,实不忍心看他老人家再被病魔折磨下去!”
十三阿哥拼命摇头:“不可,不可,若如此,我们与八阿哥有何分别……四哥,你说……”
胤禛一下软在张酸梨木椅中,单手抚额,口中喃喃着:“不,不……”
隆科多不去理他,吩咐人端来一碗参汤,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往里喷了些粉末,轻轻摇均汤碗,对胤禛说:“成为帝王的第一课,便是狠心绝情、六亲不认,否则怎么自称孤家寡人!”隆科多说这话是意言凿凿,若他预测到未来自己惨死于胤禛手下,会不会心软半分呢?三生降头
十三阿哥伸手欲去打翻参汤,却被隆科多制住,马齐劝道:“隆科多大人说得对。皇上如此受罪,连老臣都看不下去。王爷,您不为自个儿想,也得为王府上下着想。”马齐睨了一眼内室,意指亦蕊。
胤禛满脸倦意,双手抱头,一言不发。隆科多要制着十三阿哥,不能动弹,被喝道:“四福晋!四福晋!”
亦蕊闻声走了出来,隆科多说:“快将药送给皇上服用!”
药?亦蕊闻到了浓重的党参味,她哑然失笑道:“皇阿玛从不用参汤,现在身子孱弱,虚不受补。”
“让你端去就端去,怎么婆婆妈妈的?”隆科多不满道。
亦蕊端起碗,辩汤色,嗅气味,脸色沉重地说:“王爷,你也同意?”
“王爷不同意,微臣哪敢如此?”隆科多囔道。
亦蕊“咣”的一声砸了碗,煞白地脸说:“舅舅的心意怕皇阿玛、王爷、妾身均不能领受。”
十三阿哥大叫:“好!干得好!”
隆科多冷笑说:“微臣这么做是为了王爷好,四福晋砸多少,微臣能端多少出来!四福晋若觉得参汤不好,清水也行!”隆科多索性将药瓶丢给胤禛,喝道:“想要成为一代明君,就下药。若不然,出了书屋,我们无法长期制约八阿哥他们,必有一场血雨腥风啊!王爷……”隆科多的苦口婆心似乎打动了胤禛,他颤抖地抓起药瓶,倒了一碗茶,楞楞地发呆。
亦蕊劝道:“王爷,若做了此等事,这一世你会安心吗?千万别啊……啊……”隆科多在亦蕊后颈上用力一敲,她晕眩软倒在地,不醒人事。
隆科多说:“快去,王爷!”
胤禛的双腿鬼使神差般向内室走去,只听到康熙瞪大双眼,喘息声粗重如牛,“皇阿玛……儿臣来了……”
康熙眼里并没有露出喜悦,而是失望的落漠。
胤禛跪在康熙面前,泪如雨下:“皇阿玛,您的天恩,儿臣永世不忘。儿臣从未想过威胁皇阿玛的性命来换取皇位,若能让皇阿玛长寿十年,儿臣宁愿此生为庶民百姓。”
康熙也怔住了,他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深情地抚着胤禛的脸颊,道:“好孩子,大清交给你,皇阿玛终于可以放心了!”
隆科多、马齐围了上来,齐声道:“恭喜皇上,恭喜雍亲王!”
康熙一脸和蔼,说:“委屈你们了!朕累了……告退吧!”
原来,康熙被八、九、十阿哥行为伤透了心,难免不对胤禛也表示怀疑,便在胤禛未到前,与隆科多、马齐商量好,配合了演了这么一场戏,试验胤禛的孝心。果然,胤禛不负所望,康熙终于可以安心撒手人寰。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戌时,大清一代圣君爱新觉罗。玄烨龙驭归天,谥号: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功德大成仁皇帝。
七日后,即十一月二十日,爱新觉罗。胤禛正式即皇帝位,居养心殿。乌拉那拉。亦蕊为皇后,居养心殿边上的隆禧馆(作者按:现在叫体顺堂)。京师戒严正式解除。
年立言为年贵妃,协理六宫,居翊坤宫。
李怡琳(允儿)为齐妃,居承乾宫。
钮祜禄。瑶夕为熹妃,居景仁宫。
耿语歆为裕嫔。
武嫒雪为宁嫔。
宋云惠为懋嫔。
第191章 皇家手足
紫禁城。万春亭
“春寒料峭,多加件衣服……”一件温暧的软毛织锦披风,搭在亦蕊肩上。
亦蕊回首一笑,微微福身下拜道:“皇上……”
“朕还是喜欢听你唤我夫君……”胤禛笑着说。
亦蕊羞赦不已,嗔道:“皇上……夫君最喜欢拿妾身取笑……”
胤禛说:“老远就见你一人眉头深锁,不如朕来替你分担一二?”
亦蕊叹了口气,说:“圣寿节时,皇额娘不肯接受封号,也不肯移居宁寿宫,甚至连臣妾的晨昏定省也拒于门外。皇额娘这怒意,不知怎么才能消去?”
胤禛低着头,脸上蒙上了灰暗的色彩,说:“接不接受封号,并非皇额娘说得算。她不喜欢宁寿宫,永和宫住着也挺好。这请安嘛……只能辛苦你多跑几趟了!”
亦蕊说:“臣妾不敢苟言辛苦,尽孝仍是本份。只是解铃还需系铃人,皇上,皇额娘与您的心结,何时方能解开啊?”
“皇额娘一心以为朕抢了十四弟的皇位,痛恨朕,无论朕给已故的皇妹晋封,安排满朝百官贺寿,换来的只有‘钦命吾子继承大统,实非吾梦想所期’。这个结,并非在朕心中,而是皇额娘心中啊!”胤禛伤感地说,“十四弟个性冲动,天下初定,朕不想他回来成为廉亲王的刀刃剑锋,重挑一场兄弟间的血雨腥风!”
亦蕊摇头道:“贪心不足蛇吞象!”胤禛明白,她是在暗指八阿哥胤禩被封廉亲王,仍不甘心。
胤禛双手反剪,说:“诚亲王上疏,援例陈情,除朕外,将诸皇子名中胤字改为允字,以避名讳。十四阿哥允祯由于音比较接近,更是改名允禵。”
“哦?皇上准了?”亦蕊好奇地问。
胤禛斜眼看着她,打趣地说:“平常随便惯了,偶尔还要提醒自己,朕是天子,必须恩威并用,方得人心。”
亦蕊拂唇笑道:“皇上英明!”
胤禛哈哈大笑起来,弥散着分不清的苦意。
五月飞花时,永和宫
胤禛急下朝后便急匆匆地赶来,半跪在皇太后的榻前,温柔地说:“皇额娘,朕来了……您怎么样?”见皇太后紧闭双眼,一声不吭,胤禛向元蓉怒道:“狗奴才,你们是怎么侍候皇太后?”
皇太后抿着嘴动了动,仍没有睁眼,向内侧翻了身,留了个背脊给胤禛。
亦蕊轻轻拉起迷惑的胤禛,将他按在二进间窗下的座位,先用帕拭去他额上急出的汗,又让云雁端了杯不温不凉的茶来。看着亦蕊那如水般的笑容,再急燥的人也会气焰全消,见胤禛用了茶,亦蕊方耳语道:“皇额娘思念成疾,集忧成虑。”
“是因为老十四?”胤禛重重地说。
“嗯!”亦蕊担心皇太后听到,不由向里间望了几眼。
胤禛提声道:“迟朝,派人至遵化景陵将允禵召回。”
迟朝揖手道:“微臣遵旨!”
只听屏风后传来一阵颤巍巍的声音:“儿啊!额娘终于可以再得见你了……”
听闻皇太后有动静,胤禛与亦蕊一阵激动,忙赶了进去。皇太后脸色略苍白,但精神健壮,正支撑着身子坐起来。亦蕊忙帮着加塞进两个圆垫,胤禛见多日来皇太后终于肯正眼看自己,高兴地连忙躬身行礼:“皇额娘一切安好?”
皇太后冷冰冰地说,“人老了,这病那病就多了,最亲的人能在身边足矣。”爆笑萌妻:智斗腹黑王爷
胤禛忙说:“近日国事繁忙,若儿臣有所疏忽,还请皇额娘恕罪!”
“不敢当!”皇太后嘲讽说,“皇帝纡尊降贵来探老太婆……哼……”她忽然一顿,自知还有事要哀求胤禛,口气一软道:“就让十四回来陪我吧!”
胤禛说:“儿臣已经派人去请了,皇额娘莫担心!”
刚才听到外间飘来的声音,皇太后还不敢确定,此时亲耳听到,不由大喜道:“这就好!你弟弟回来后,就别让他再离京了。先帝非常看重十四的才华,你可以恢复他抚远大将军的职位,让他继续为国效命!还有,你几个孩子,弘时、弘历都不成器,依哀家看,你不如立十四为皇太弟,岂不皆大欢喜?”皇太后说得眉飞色舞,满脸期待地看着胤禛,而亦蕊却已心惊胆战,她已经注意到,胤禛攥紧的拳头久久没有散开。
皇太后继续喋喋不休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胤禛突然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句:“先帝的陵墓需要有人看守,允禵心高气傲,经常犯错,让他在那里好好闭门思过也好。”
皇太后一怔,随后大骂道:“十四倒底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你对他如此绝情!是否要我们母子都死了,你才高兴?”
胤禛单膝跪下,默默地说:“儿臣不敢!请皇额娘息怒!”亦蕊早已让宫女、太监们全退了出去,陪伴跪在地上,磕头道:“皇额娘息怒!保重身子啊!”
皇太后气歪了嘴,说:“别以为哀家长居深宫就一无所知,先帝是将帝位传给老十四的!你有本事,抢了去!过上几年皇帝瘾,也该物归原主了吧!”
胤禛低头说:“儿臣的帝位来得光明正大,先帝临终前的叮咛犹在耳傍。”
皇太后敞开了话头,一句比一句重:“先帝多次在哀家面前夸赞老十四,论战功、论威望、论才华,他哪一点不比你强!你不过是趁人之危,强抢帝位。好了,皇帝你也当上了,还要折磨你亲生弟弟……呜呜……别以为你是皇帝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