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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蕊怎么会忘记,她初学做嫡福晋,首要的任务就是帮胤禛开枝散叶,子嗣绵延,将深爱的男人推向另一个女人的痛,尤如千刀万剐。这么多年,她尝试着用各种理由阻止自己继续爱胤禛,无非是想在受这剐刑般的痛苦时,能麻木几分。她试过恨胤禛,试过将感情转移到刘伯堃身上,试过逃离,甚至试过死亡,但最终她还是回来了,回到了他们结合的起点——紫禁城,或许这就是宿命吧!她胡思乱想着,回忆着,那凌迟般的疼痛像潮水般忽地覆盖全身。
胤禛将颤抖着得她用力揉入怀中,说:“你以为我还是三十年前那个毛头小子吗?还会轻易上你的当吗?蕊儿,求你,别赶我走……”床帐幔中,胤禛卸掉了皇帝的尊严,如同孩子般恳求母亲的怜爱。亦蕊心如热火,怎么忍心再去拒绝,身子一软,迎上了那火热的双唇。
隆禧馆内,红烛高烧,颠鸾倒凤。而臻祥馆,立言倚窗祈盼,望穿秋水。见那骤雨初歇,水落琉璃,残叶堆积之景,一首词浮上立言心头: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作者按:宋。李清照声声声慢。寻寻觅觅)
从满怀希望到满心失望,立言的泪已流干,明玉端着几味茶点过来,说:“主子,用点茶水和点心吧!您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立言并没有接她的话,却问:“明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明玉说:“过了丑时了。”
“呵呵……皇上,他不会来了……”立言又哭又笑,“他爱的并不是我,而是要哥哥忠心于他。我算什么?”
明玉见她如此,实在不忍道:“主子,其实……其实皇上是歇在隆禧馆了。”
“嗯?”立言并不明白。
明玉急道:“主子,皇后娘娘将您引到这儿,自个找机会侍寝,若是真想帮您,拉都把皇上拉过来了,怎会连个招呼都不打?若不是奴婢看不下去,跑去隆禧馆打听,怕是仍要陪您枯等上一夜呢!”
立言摇着头,说:“不,不会的,姐姐不会骗我,她一心想帮我的。”
明玉说:“主子,以前您有皇上宠着,年大将军背后扶持着,谁不得给您几分面子?锦上添花人人都会,雪中送炭则是难上加难,就怕有的人不但不济困扶危,还要落井下石呢!”
“不……不……不会的!”立言口中喊着,跑出了臻祥馆,她远远地盯着隆禧馆窗中透出温暖的光,难过,悲伤,嫉妒,愤怒……恨……
明玉察觉出立言目光有异,怕被人发现,惹出事端,连哄带骗地将她带回了翊坤宫休息。
亦蕊被三更的更鼓惊醒,忙匆匆下床,穿衣梳理。胤禛慵懒地说:“怎么不多睡会?”
亦蕊随意绾了个发髻,披上披风,着急说:“立言那傻丫头,怕还在臻祥馆等着。这回可糟了……”
“嗯……”胤禛翻身下床,“朕随你同去……你一片苦心,为年羹尧求情,其实就是为了你的立言妹妹。他在青海用人自专、专权跋扈、乱劾贤吏已证据确凿。依你之言,免了责罚,交出抚远大将军之印,调任杭州将军!浙杭一带,近几年水灾不断,民乱频频,若是他有心改过,着内辅政,也能立下大功。”
“皇上英明!妾身代立言妹妹谢过皇上!”亦蕊大喜道。
二人相携来到臻祥馆,看到的自然是人去楼空,胤禛不在意地摇摇头说:“怕是困了,回翊坤宫歇下了。走吧,朕还能睡个回笼觉。”
“是……”亦蕊看到馆内桌上那没有动过的茶点,更是不安,却也只得随着胤禛回隆禧馆歇息。
次日辰时,各宫嫔妃便依晨昏定省的规矩来向亦蕊请安行礼,唯独不见立言。雯冰说:“翊坤宫的人来禀,贵妃娘娘风邪入侵,高烧不止,抱恙在宫。”
“怎么不早说!”亦蕊斥道。
雯冰说:“贵妃娘娘传话,请主子不必前往探视,担心传染给您。”
霏月也说:“主子,奴婢知道发高烧的人最重要的便是休息,您前去探视,贵妃娘娘还得起身迎接凤驾,岂不是雪上加霜么?”
亦蕊原本已站起身,听了劝后,又徐徐坐下,说:“本宫知道,谁是最好的大夫……皇上下朝了吗?”
养心殿。西暧阁
胤禛一下朝,便来到此,伯堃久候多时。君臣二人无太多客套礼数的对话,胤禛单刀直入,说:“伯堃,你与传旨太监贾进禄一起,替朕去一趟青海抚远大将军府,一则监视他乖乖将帅印交出来,前往杭州上任;二则搜罗他更多僭越、谋逆的证据。”
伯堃面无表情地说:“遵旨!若他有何异动,该如何处理?”
胤禛眼中露出一道杀气:“抗旨者,杀无赦!”
伯堃揖手道:“微臣遵旨!”
胤禛满意地点点头,说:“上次你提出制作暗器的图样,朕已派造办处派能工巧将日夜赶制,昨日来报已成形,你一会去造办处看看,是否合用?”这暗器,指的是亭林村流传下来的同时发针的宝盒。胤禛吃过此盒的亏,自是念念不忘。
造办处就在养心殿外,伯堃从秘密掖门绕出,尽可能无声无息地快步前往该处。
还未入造办处,便听到一个暴怒的声音:“我亲耳听到皇阿玛说定制宝石腰带给我们几位阿哥,现在四、五、八阿哥(作者按,就是弘历、弘昼和福惠)都已领到赏赐,为何未独缺了我这一份?”
第203章 相煎何太急(求订阅)
造办处总管太监陈泰毕恭毕敬地说:“三阿哥,造办处的确提供了四张鞓带图样呈览,皇上只准造三张,宝石腰带制完后,呈到养心殿,由皇上赏赐。咱家也是听令行事。”
弘时更是着恼:“蠢货,定是你们画的图样子俗气不堪!狗奴才!”
陈泰不停躬身,应承着:“是是……奴才是蠢货,是是……要不,奴才将此事禀明怡亲王,再为三阿哥钦定一条宝石腰带?皆时,奴才定挑选全造办处最出色的工匠,细心为三阿哥打造。”
听了这话,弘时就像一只好斗的公鸡突然染上了瘟疫似的,蔫了下来。他牙痒痒地说:“算你行,狗奴才!”他猛地转身,差点与后面站着伯堃撞了满怀。弘时眼一花,面前站着瘦削隽秀的中年侍卫,似乎好生面熟,原本已到唇边的恶语,像哑了声般。弘时恍过神,怒气冲冲地推了伯堃肩膀,喝道:“滚开!狗奴才!”
伯堃不自觉得扭头看向弘时的背影,当面对面时候,他心中不由一震,那五官整体的感觉,像极了自己年青的时候。莫非,弘时真的是那一夜风流留下的冤孽……
“阿济格大人……大人……”陈泰见伯堃呆呆凝望门口,只得不断提醒。
伯堃忙应:“公公见笑了……”
陈泰似笑非笑地说:“大人没事吧!三阿哥是主子,奴才们挨几句也是应该的。”看他那样子,十有八九是被弘时气的,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好言相劝。
伯堃说:“多谢公公,没事的。”他将自己的来意讲明,陈泰立马取来已完成的样品与图纸,细细讲解,伯堃心不在焉,答非所问,场面甚为尴尬。伯堃揖手说:“昨夜执行公务,彻夜未眠,今日……啊”他佯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陈泰说:“大人辛苦了。要不将样品领回府上细观,若有修改意见,请及时提出,以便早日完工。”
伯堃忙揖手称谢,私下添了赏银,便离开造办处。造办处一遇,伯堃心中顿生疑团,若说弘时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那莫恐怕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弘时正处险境,不但爱莫能助,还要亲手杀了他!伯堃忐忑不安,快到神武门时,看到了那个过目难忘的背影。难道真是天意?
弘时在造办处吃了哑巴亏后,回到承乾宫和允儿耍了阵脾气,领了腰牌通过神武门出宫,誓要买条更华丽的腰带回来。
伯堃心中一动,加快脚步,紧跟其后。
弘时逛了两家珍宝轩,身后随从的小太监手中已提了三条不同款式的腰带,似乎还未满足,继续向着下一家进发。
走到街尾时,一个黑色身影窜过,毫不费力地将小太监手中的腰带夺过,又调戏般地在弘时脸上抹了一把。
弘时怒火中烧,立刻追了上去,连跑三条胡同,他已与随从的小太监失散,眼见黑影逃进一间破败的民宅中,弘时不顿安危,闯了进去。一阵冷风袭来,只听到背后的大门“呯”地关上了,弘时觉得膝盖上一麻,忽感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弘时悠悠醒转,他一手捂头,一手撑地,坐了起来,居然发现那三条腰带就放在左侧地上。他紧张地摸了摸身体,只发现指尖被扎了个小孔,血珠已凝结,其他的部位安然无恙,钱袋、玉佩等贵重物品更是一件不少。弘时又惊又惧,带着满腹疑虑,匆匆离去。
雍和宫。酒窖
原来,今日正是伯堃将弘时诱到破宅中,利用刚刚制好的暗器盒子,发射麻针,令他晕倒。之后,便剌破自己和弘时的手指,进行滴血验亲。结果,两滴血毫不犹豫地凝为一体,证明了二人间的父子关系。伯堃腿底发软,如踏云端,又哭又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雍和宫的。
伯堃拎起酒埕,咕嘟咕嘟喝了下去,他苦笑着,越在痛苦时,人越清醒。他抬起左掌,凝望着中指上的血孔,那隐隐的剌痛蔓延到心里,如同万针掼心。伯堃独自飘零在外,已有三十年,一心为家中十一口人无辜之死而报仇血恨,内心中,他将亦蕊当做自己仅存的亲人,也是唯一的梦想,负了越儿,骗了怡琳。时光逝去,烟消梦醉,当他请求潇碧去杀了费扬古夫妇时,就知道自己与亦蕊此生无缘。但他仍割舍不下自己的感情,他被绿竹客派到允禩身边卧底,获得允禩重用后,允禩知他与胤禛有仇,又熟悉雍王府地形,常让他负责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