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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说过用了会上瘾啊!
胤禛又叫人备了桌酒席,自斟自酌了几杯后,两眼凝望着窗棂,说:“上次你穿的紫衣挺好看的,再穿上吧!”
李氏一楞,胤禛酒量甚佳,上次要不是借合欢散之力,根本迷不倒他。她迷迷糊糊地进了屏风,换了衣裳出来。胤禛仍一本正经地坐在桌旁,他敲敲桌子,示意李氏为他斟酒。李氏深吸一口,毕恭毕敬地将酒倒不杯中,肃手呆立在侧。胤禛见状,狠狠地白了她一眼。李氏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合礼法,又不敢吭声,委屈地站在一旁。
胤禛又饮了几杯,像是猜度,又像置问地说:“今天晚上的你,和昨晚差很多哦?”
李氏扑闪着双眼,突然,好像明白了一切,换了一脸媚笑,嗲声嗲气地说:“王爷,哪有啊!我这不是等着你来吗?”说罢,亲手挟着一筷子菜,喂到胤禛口中。
胤禛也不拒绝,乐得吃了进去。李氏干脆一屁股坐到他大腿上,执起酒杯说:“王爷,让怡琳来喂你?”她将酒倒入檀口,再轻轻地吐进胤禛嘴里。这些事,她多次在怡红院见姑娘们做过,但自己亲自上阵,还是第一次,不由手忙脚乱,酒也吐到了胤禛唇边。
胤禛哈哈大笑,说:“够味!”说罢,打横抱起李氏,往床边走去。李氏在怡红院多时,百无聊赖,听到见到无非都是男男女女之事,争夺恩客之法。当下忆起****妙法,施展浑身解数,二人共赴巫山,欲死欲仙。要说胤禛身边的女子,大部分都属于大家闺秀,就算懂也放不开,基本就是羞羞答答地迎合着胤禛的需要。看多了端庄雅致的兰花,也想赏赏狂野娇艳的玫瑰,做为一个皇子,这点要求,不算过份。
这一个月中,胤禛在绿绮轩住了十一天,比福熙楼还多出一天。别小看这一天半天的,绿绮轩的冷清,立记得就改头换面了。首先是庶福晋武媛雪和欧阳宸宛,带着八位格格齐齐来到绿绮轩,参见侧福晋。
绿绮轩早已改头换面,虽亦蕊没有特意吩咐,但赵明等管事都是明眼人,自当默默地添置了摆设、花卉,连酒扫的奴才也多指了几个。
武媛雪武氏,怀抱着一副古琴,恭敬地说:“早就听说姐姐弹得一手好琴,妹妹与宸宛妹妹合力,寻到这副绿绮琴。”
李福晋瞄一瞄眼,说:“也算不得什么好货色。”
这绿绮琴是宋朝邝露之物,他抱琴殉国后,清兵获得此物,辗转于民间。康熙年间,著名诗人王士禛亦此事迹记入他所着《池北偶谈》,另有诗咏邝氏,有“海雪畸人死抱琴,朱弦疏越有遗音”句。武氏忍下心头不快,温驯地说:“绿绮轩中怎可少了绿绮琴,主要为凑个好意头。”
“嗯……”李氏淡淡的说,“怎的不早些送来?”
武氏等人听闻话中带剌,齐齐跪了一地,说:“妹妹听说姐姐身子不爽,不敢擅来打扰,请姐姐恕罪!”
李氏皱皱鼻子,端起茶盏挑着茶沫子,没好气地说:“起……”
“起来吧!”一阵爽朗笑声从门外传来,亦蕊快步走来,说:“天寒地冻的,地上凉,大伙怎么都跪在地上啊!”
武氏等人见亦蕊来了,喜得是有人撑腰,惧得是向李氏示好之意被亦蕊所查,忧得是得罪了两边都不讨好,真是如果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涌心间。
亦蕊笑道:“好贵重的琴啊!欲将绿绮舒心曲,流水高山付与谁。此琴千金难求,真是羡煞旁人了!”
李氏满脸堆上了笑,挽着武氏说:“各位姐妹知道我擅琴艺,便求来赠我,这份情意,才是真真的可贵呢!”
武氏等人一惊,这一来李氏直接将她们拉成了同盟军。亦蕊可是福晋啊,就算胤禛再怎么疼爱李氏,也是一时之事。谁知他朝如何?武氏不着痕迹地推开李氏,笑道:“只是一具琴而已,姐姐说过很普通的。”
惊讶从亦蕊脸上一闪而过,她笑着说:“既然李福晋不喜欢,我手边倒是缺把可心的琴。若李福晋肯割爱,我可是求之不得。”
李氏怎会不知琴之贵重,原来只是耍耍威风罢了,骑虎难下,垂头丧气地说:“姐姐若肯收下它,便是妹妹天大的福气了。”
亦蕊端着琴,含笑对着众人说:“咱们共同服侍王爷,理应就是姐妹。此琴包含着各位姐妹对李福晋的情谊,同上、也包含着李福晋对我的情谊,着实贵重。我将把琴放在乐堂,一来茗曦正在学习琴艺,可供她弹奏;二来姐妹同聚时,也可听听天籁之音。另外……”
亦蕊欲言又止,众人不由都向她投去好奇的目光,又随着亦蕊的目光投在李氏身上。亦蕊严肃说:“啧啧,李福晋,你看你穿得,又红又绿,像朵花似的,这样子留到晚上伺候王爷时穿,别白日里穿出来。知道的,是李福晋你爱打扮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雍王府来了什么不正经的女人了。”
李氏穿了一身粉红色的紧身上衣,下身罩着翠绿烟纱散花裙,最要命的是腰间用软烟罗系了个蝴蝶结,对比府中各女端庄娴雅的服饰,简直就是俗不可耐。武氏等人之前就已注意到李氏衣饰不妥,各人心中都有思量,这会更是议论纷纷。
李氏“腾”一下红了脸,自胤禛喜欢她这样打扮后,便吩咐人给她做了好几身艳丽的衣裳。这些衣裳往往都束腰、大开领、腿开高叉、用色大胆,都是窟子里姑娘才敢穿出来的。夜间,李氏听着胤禛夸她穿得漂亮,便信以为真,穿惯了也不以为意。若离开绿绮轩,她或许会换上旗装,但此次武氏等人来得突然,她私下也有心摆弄,便穿了出来。
第84章 纷纷轻薄何须数
李氏被数十双眼睛盯着,讥讽声不住地钻入她的耳里,恨不住就地挖个坑钻进土中。她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看着亦蕊,怒道:“你够啦!乌拉那拉氏。亦蕊”
“大胆!居然敢直呼福晋的姓名!”彩娟喝道。
亦蕊一拦,笑道:“无妨,名字就是给人叫的。近日王爷常流连绿绮轩,我还以为李福晋改了性子,安分守己了呢!谁想着,改是真改了,但却……”说罢,她用灵动的双眼,带着鄙夷的眼色,上下打量李氏。
李氏的脸像熟透的柿子般,亦蕊正色说:“今日我以雍亲王福晋身份,共同训戒各种姐妹。妇容要求女子重质朴、去修饰,冶容诲淫(作者按:形容打扮的妖艳去勾引男子)绝对不能在王府中发生。婉娩、不垢、端庄,不失容度有资格成为王爷的女人。我身为嫡福晋,有责任统率王府女眷,令王爷无后顾之忧。若有人不识抬举、不知礼数,就给别怪本福晋无情。”她虽侧对着李氏,但任谁都听出,句句皆冲着李氏而来。福晋整顿府纪,众女自无话可说,就连李氏也只得无奈的随着唱道:“谢福晋教诲,妹妹定铭记于心。”
亦蕊满意地点点头,说:“那我不就打扰李福晋了。”彩娟抱上绿绮琴紧跟在后。
武氏等人也亦步亦趋纷纷告辞,片刻间,绿绮轩人去楼空,除了几个用过的茶碗,就像没来过一样空寂。“凭什么?凭什么?”李氏用力绞着丝帕,脸上忽然浮起了诡异的笑容,“只要我怀上孩子,而你的孩子……”
两个月后,福熙楼
彩娟俯在亦蕊耳边偷偷说:“奴婢听说李福晋前两日托人去寻什么求子布衣,就是头胎得是男娃,落地时包裹胎儿的贴身小衣。将求子布衣塞在床褥下,就很容易一索得男呐!”
亦蕊笑笑,不与理会,这段时间,她已听闻李氏正通过各种途径寻找受孕、得男的药方神符,但迄今为止,倒没听说肚皮有一点动静。
彩娟见亦蕊不以为然,紧张地说:“好小姐,李福晋有茗曦、弘昀,还想着生,其他福晋、格格也都明里暗里使着劲。小姐似乎毫不在意呢!”
亦蕊将绣屏对着光看看,又续上同样颜色的绣线,边说:“这是好事啊!想为王爷开枝散叶,应该鼓励。去,吩咐厨房每日加一盅燕窝给李氏,补补气血。”
彩娟张大的口,一脸地不相信,低低地“喏”着。
此时,凝秋从门外进来,禀告道:“福晋,王爷的东西已收拾到,叫人送去畅春园了。”
亦蕊满意地点点头,微笑转头看着彩娟,说:“没有王爷,李氏怎能成孕?”
彩娟说:“王爷他……”
亦蕊解释道:“是啊,皇阿玛为了整理索额图一案,指名王爷协理。明日就住进畅春园里,在此期间不得回府,估计要在园里子住上一段日子了。”
彩娟兴奋地说:“那奴婢现在就给李氏送燕窝去!”
“这丫头!”亦蕊和凝秋笑道。
凝秋止住笑,说:“福晋,前几日晖阿哥不是已止住烧了吗?可没曾想,今日又有些发晕,您要不赶紧去看看。”
亦蕊搁下手中针线,埋怨道:“怎么不早说,快走!”
绿绮轩
李氏正跪在一尊白玉观音像前念念有词,有奴婢来报,说徐大夫来了。李氏连忙起身,略带敬意地将徐大夫请进府屋来。望闻问切后,徐大夫抚着三寸须,说道:“李福晋脉象较沉,细、弱,阴寒内盛,阳气不足,宫虚亏寒。百病起于寒,确实不易有子。”
这类诊断,李氏并不是没从别的大夫那听过,早已不以为意。李氏说:“我已生育三子,怎说我不易得子呢?”
徐大夫忙不迭地答道:“怀孕这种事,更多是看天意。例如,在年轻体壮时多服暧宫之物……”
“废话!”李氏不满地说,“开张方子吧!可以易孕,并有利于得男的。多少银子都没问题?”
徐大夫咽了口口水,说:“李福晋,在下倒有一祖传之方,连续服食,包您如愿以偿。只是……”
李氏大喜,见他一脸贪婪,皱皱眉说:“要多少?”
徐大夫说:“此物名天喜丸,一丸一金连服十丸药。但要求夜夜欢好,不可中断,否则全然无效。”
李氏如同被冷水浇头,先不说十两金难筹(作者按:康熙年间金贵,一两金大约抵八十两银子,每个月身为亲王的胤禛也有一百五十两银子的工资,当然赏赐和灰色收入不算,嘻嘻)。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