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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把一只小手放到了我的手腕上,她的手软软的,很温暖。她笑着说,我会看病哦。她笑起来可真好看。
我见过大夫,他们都是些白胡子的老爷爷,哪有这么小的大夫的?但是我还是笑得好开心。
但是,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看着我不再笑了。
是不是我笑了,所以她生气了?我低下头,不敢再看她。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她看我不动,说,你再不听我,我就走了。
我马上抬起来,原来她没有生气,她现在又在笑了。
你听好了,我可以救好你,但是从今往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不管什么事,都得听我的,如果你同意,就点点头。她说,你不用急着点头,好好想想,我明天再来。
说着她站了起来,我急忙拉住她的裙角,使劲地点头。
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我还是使劲地点头,她似乎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然后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倒了一颗小丸子给我。似乎看出我眼中的疑惑,她说,我身体也不好,这药是随身带着的,放心吧,你的命可是我的了,不会害你的。
她也生病了吗?
过了几天,我身体真的好多了。
她把我带到河边,让我洗了洗,然后给我在伤口上涂了一层清清凉凉的药膏,很舒服。她说,这样你就不会有疤了,会很英俊,我不喜欢长得难看的人。说着向我吐了吐舌头,很可爱。
她把我悄悄地带回了一个很漂亮的屋子,她是不是富人家的娃娃?
后来又进来了一个很好看,很好看的人,娃娃叫她娘。
本来,娃娃娘不同意让我留下,娃娃就哭了,然后娃娃娘就同意了,但是她告诉娃娃,不要让别人发现我。然后,她笑着对我说,叫我水姨就好了。
其实水姨很温柔很温柔,对我也很好。
那天夜里,娃娃说,她叫水冰清,以后叫她冰清就好了。
原来她叫水冰清,我在心里说了好几遍她的名字,我要好好叫记着。
她又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没有名字,爷爷都叫我大树。
她皱了皱眉,我给你取个名字好吗?
我点了点头,她说什么我都会同意的。
她想了一会儿,说就叫翌晨好不好?翌晨,第二天的早晨,充满希望的时候。
从那时起,我就有了名字,很好听的名字,叫翌晨。
有一次,屋里来了一个女人,很凶的女人,比大牛他娘还凶还难看的女人。我躲在床底下,听见她在骂水姨,水姨哭着跪在她面。不一会儿,冰清跑了进来,她似乎不怕那个凶女人,凶女人好像也对她很好,过一会儿就走了,然后水姨也出去了。
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我走到她面前,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让我止不住一阵颤抖。但是忽然间,她又笑着对我说,翌晨长大了一定要好好保护冰清和娘,好不好?
我坚定地点点头。
她伸出小指头,说,我们来打勾勾。于是,我也照她那样伸出了小指。
这是我们的约定哦,翌晨要永远记得。她开心地道。
一日,她给了我一张纸,她说上面的字叫做一切安好,并教我一个一个字地认,还教我写。她说,你我出门在外,一定要记得每年写信给我,告诉我你一切安好。我点着头,记下她的话。
接着她说,我要你去习武,然后回来保护我和娘。她给了我一封信,说,我已经给你雇了车,车夫会把你送到那里,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见到那里的主人,然后把这封信给他,那么他就会收你为徒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比我小了这么多,却似乎什么都知道。
但是我依然说,好,我一定会做到,然后回来保护你!
车夫把我送到一座山脚下就走了,走前他说,我要见的人就在山顶,但是劝我还是别去了,他说去了也没用。我不听他的,开始爬山。
山很高,我不知道我爬了多久,只知道,我必须得上去。
天黑了,又亮了,然后又要黑了。一座小院终于出现在我眼前,我敲了敲门。屋里的人问我是谁,我说我是来拜师的。屋里的人就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大声,很难听,我捂着耳朵,可是那声音还是往我耳朵里钻,让我感觉很难受。我倒在了地上。
那人问我,你凭什么来拜师?
我说,因为冰清说只要你看了信就一定会收我为徒。
门忽然开了,一个白头发白胡须的老头站在我面前,他走路都没有声音。
那个冰清是谁,竟然这么猖狂,把信拿来。
我把信递给他,他看后忽然蹲在我面前,给我把起了脉,口中喃喃道,果然不假,果然不假。我就这样成了他的徒弟。
师父很怪,却不是什么坏人。他老是问我冰清是谁,可我说了他就是不信,后来我指天发誓保证说的是真话,他才一脸不可思议地信了。
我由于不识字,得边认字边习武,有时师父口述,我来练。
我为了可以快些学成,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后来我武艺好些了,就只睡一个多时辰了。师父说,这样,你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我说,我不会的。
因为如果那样我就回不去了,我不会让它发生的。
我的进步很神速,师父都觉得难以置信。
师父有一个师兄,每年都来和师父比武。有一年,他还带着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他新收的徒弟。师父和他去比武了,就把女孩子扔给我照看。
那女孩子叫凌灵,头上也扎着两个小发髻,只是没有冰清这样扎着好看。她比冰清大两岁,比我小两岁。她也像冰清一样是个鬼灵精,每次做错事,就不停地撒娇耍赖。看着她,我就像看见了冰清,所以我满喜欢她的。
自从那一年,以后她每年都来,总是吵着要我陪她玩,可是我也每次都答应。看着凌灵一年年长大,让我越来越想念冰清了,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我不停地练武,练了七年,对一般人来说,那只是一段极短的日子,可是我却觉得太漫长了。我向师父拜别,师父给了我一把软剑,他说,我的武功还不够火候,有兵器傍身才好。他让我每日习武,不得荒废,我说我记下了。
师父送我至门口,给了我一封信说,这就是你当年给我的信,你自己看看吧。师父还说,那个孩子已经在京都柳府了,你去吧。
我瞬间热泪盈眶,向师父行了大礼。
我先去拜祭了爷爷,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向柳府。
我换了身破旧的衣服,弄了辆马车,像个普通的小百姓般去了柳府,我想知道,过了这么多年,她是否安好,是否还记得我。
她牵着裙摆,火速地跑了出来,我真怕她跑得太快,把自己给摔了。
当我抬起头,她怔怔地看着我,从她欣喜的眼眸中,我知道,她认得我。
可是当她听到身后传来婢女的声音,就让我马上离开,午夜时再去找她。
她难道过得不好?
她曾经待的地方,我后来知道,那是青楼。她现在住的柳府是一位大官的府邸,我以为她现在过得比以前好,可是似乎不是这样。
即使夜深了,还是有人在监视她。他们为什么要监视她?
我进去的时候她在看我的信,烛光下,她的身影让我感觉如此孤单,心有泛起一丝怜惜。
一直没有看到水姨,是不是水姨出了什么事?我犹豫着要不要问,最后还是问了。她平静地说,死了。那么的平静,仿佛说的不是水姨。
她问我是不是会帮她,我说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去做。
她给了我一瓶药粉让我给老鸨用,我说好。正派中人从来都不屑用毒药害人,可是我收下了,就如我答应她的,只要是她希望的,我都会去做。
走之前,她说让我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先,她不知道,这样短短的一句话,简直让我欣喜若狂。
即使我看了那封信,知道她当初救我,只因为我是个练武奇脉之人,知道她从来都只是在利用我,可是我依然甘之如饴。
其实那夜我并没有马上离开,我看到她一直呆坐在古琴旁,我认得,那是水姨过去用的。她就是那样坐着,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不懂她,从来就不曾懂她,她六岁的时候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
昏黄的烛光下,她的背影让人感觉如此忧伤,让我的心一阵阵抽痛。
我把药粉放在了茶水里,老鸨喝了。
她的表情开始扭曲,她痛苦地不断哀号。我从没想过一剂毒药会让人如此痛苦,我以为,只是死了就结束了,原来不是这样。
忽然,老鸨弄伤了自己,鲜血不断地流淌,但是她的表情却不再如刚才那样痛苦。当血慢慢停了,她又在另外一处划开了一道口子。
当她不再挣扎的时候,身上划了数不清的口子,鲜血几乎流满了整个地面。
我离开了,心底泛起丝丝冷意。
冰清,即使你再如何憎恨老鸨,这样的惩罚还是很残忍。
可是若我知道会如此,我还是会帮你做的。
到底是你比较残忍,还是我呢?
我快马加鞭地赶回来,确是听到她要嫁人的消息。
你说过,如果嫁人,一定要找一个彼此相爱的人!那时我不懂,可是你说了,现在我懂了,可是你怎么忘了?
你怎么可以为了报复,就这样出卖了你自己?
你说,只是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你说,你要让他失去他最在意的权势。
可是,你要用你的一生来交换,真的值得吗?我很想这么问你,但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说值得。你做的决定,从来就不容改变。
你淡淡地笑着,你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美。
你也不会知道,此时的我,心有多痛。
我没有再言语,便离开了,我怕我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把你拥在怀里。如果我那样做了,会不会就永远地失去你了?我不敢冒险,所以我只能先离开。
我需要点时间,抚平心中